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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九十八章 最直接的身份 文 / 晴天

    其實安月如心中很是害怕,剛剛看到黑衣人的第一眼,安月如真的想要大聲的呼喊,想要發洩出自己的所有的恐怖,但是她不能,從此刻起,安月如必須收回自己所有的軟弱,必須要堅強起來。

    安月如自己默默的在心中念叨,自己真的不能凡事都依靠鳳奕了,他已經為自己開好了所有的路,但是自己必須一個人走下去,不能幫上鳳奕一點點的忙,但是自己也是絕對不能世事依靠他,至少不能給鳳奕添亂。

    對著清風輕聲說了一句,「你先下去休息吧。」

    清風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一屋子的狼藉,安月如無奈苦笑了一下,這全部都是鳳軒送給自己的禮物,總有一天,安月如會一點一點的全部都還回去的。

    可惡的鳳軒。

    第二天,右相府中傳來了消息,安家大小姐房中失竊,屋中一片狼藉,所幸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東西丟失,安家大小姐也是相安無事。

    但是,還是有人會來看望安月如,比如鳳陽,墨子然還有鳳奕。

    首先來到的便是墨子然了,只有他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來看安月如,因為他有最是直接的身份,安月如暗中相好的公子,逼迫鳳陽和離的原因。

    與墨子然一起前來的當然還是少不了鳳玖笙。

    若是要墨子然單獨前來看望鳳玖笙,墨子然沒有那個膽量,鳳玖笙也是不允許的。

    安月如的臉色有些蒼白,連續兩晚都沒有休息好,可以想像安月如疲憊的神色,再加上毒藥的發作,安月如躺在床上,只剩下了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怎麼會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剛剛看到安月如的時候,鳳玖笙就急急忙忙的走到了安月如的跟前,滿臉的關懷。

    安月如想要笑一下,但是臉上卻是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安月如的聲音沙啞,看起來有氣無力。

    墨子然緊張的說道:「我給你帶來了從長白山上帶來的千年人參,你好好的補一下。」

    安月如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如何,那千年人參用在自己的身上簡直就是浪費!可是又不能當面說出來,安月如只好苦笑了一下,對著墨子然點頭感謝。

    「到底是誰這樣的膽大,居然敢偷到你的房間中來?」若是真如外界傳言說是盜賊,鳳玖笙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

    一個大小姐的房間中無非就是有一些金銀首飾,偷過以後就也是算了,可是看著房間中還殘留的令人觸目驚心的劍痕,鳳玖笙十分的懷疑,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小盜賊,而是殺手,專門刺殺安月如的殺手。

    直直的看著安月如的眼睛,鳳玖笙想要從她的眼中知道真相。

    但是安月如那雙微睜的眼睛,卻是隱藏了自己所有的秘密,閉口不說。

    「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安月如的反問,讓鳳玖笙一愣。自己也是知道的,那會是誰呢……

    模稜兩可的問題,讓鳳玖笙猶豫了,會刺殺安月如的人,也只好是鳳玖笙自己心中的懷疑對象了。

    墨子然這時候開口道:「你自己怎麼也不多準備幾個侍衛,怎麼就會直接讓他們闖到你的房間中來呢?」

    安月如真的是想笑,卻是笑不出來了,自己已經重重防護了,無奈對方的武功真的是高深莫測,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彭的一聲,昂貴的紫檀木桌子瞬間就掉下了一個角,鳳軒背門而立,身後的人看不到鳳軒的表情,但是單單看向那個已經破碎殘缺的紫檀木桌子,也是可想而知他現在的怒火。

    在鳳軒的身後,正跪著一個滿頭大汗的人,此刻他的左肩處已經被包紮起來,殷紅的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面滲出,咬緊牙關,硬生生的說道:「屬下辦事不利,求主子賜死。」

    若不是因為安月如讓自己傳話,黑衣人早自己離開右相府上以後就自盡而亡了。

    這是一條死規定,誰也不能也沒有權利更改。

    不成功,便成仁。不能達到主子滿意的目的,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這也是鳳軒一貫的作風,自己的門下絕對不收無能之人,不能完成任務,就是無能。

    鳳軒沉默著,沒有說話,心中卻是在不停的思量。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好像是要把自己的所有怒火都呼出體外一般,這口氣很是綿長,但也很是平緩。

    「哼「鳳軒終於出聲了,但是似乎在冷哼中還帶著一點點的笑意,這是為什麼。

    黑衣人不敢抬頭,只是額頭上的冷汗卻是一直在流淌著。

    轉過身,鳳軒的臉上還是一副邪魅的笑容,「她現在膽子果然是大了不少啊,有鳳陽在背後支持,居然敢如此與我相對,哼,那我就好好的陪她玩上一玩。」

    餘光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鳳軒的聲音冷漠無情,「起來吧。」

    黑衣人身子一震,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不敢抬頭看鳳軒。

    停頓了一會兒,黑衣人轉身往外走去,鳳軒一句話也沒有說。

    結局已經注定,絕對不會有回轉的餘地,黑衣人也不敢奢望一些什麼了。

    「你已經被廢了,但是明天晚上我會交給你一個新的任務,任務必須完成,但是你的下場就要看你自己的了。」鳳軒的聲音冷冷的從身後傳來。

    黑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隨即黯淡下去,佝僂著身子,慢騰騰的走了出去。

    新的任務,會是什麼樣的黑衣人不知道,但那會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了。

    明天晚上的行動絕對是和安月如有關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她展開的。

    第二天,丫鬟給安月如送來了壓驚藥湯。

    黑乎乎的藥湯還沒有靠近安月如就皺緊了眉頭,一臉嫌棄的模樣。

    「小姐……「寶兒有點為難的看著安月如,這個藥是老爺吩咐過,必須要親眼看著安月如喝下去的。

    「嘔……「安月如實在是聞不下去了,直接乾嘔起來。

    「小姐!」寶兒急忙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拍打著安月如的後背。

    「拿走拿走,快點拿走。」安月如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好脾氣了。

    壓驚?壓什麼驚?安月如根本一點事都沒有,可是現在偏偏要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來,就是先想要迷惑二皇子的眼線。

    下午的時候,寶兒帶著鳳奕來到了房間中,床榻上,安月如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鳳奕心中絞痛,怎麼會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寶兒很是明白的低頭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鳳奕的腳步有些猶豫,有些不知所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來緩和安月如的受傷。

    安月如看出了鳳奕的猶豫,對著鳳奕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在床頭處放置著一個凳子,鳳奕坐了下去。

    這一刻,兩人居然都有些沉默。

    許久,兩人幾乎一起開口道:「你……「我……「

    安月如淡淡的一笑,鳳奕卻是笑不出來了。

    「月如,都是我不好,我保護不了你。」鳳奕的口氣中,有著深深的自責,滿臉的愧疚,讓安月如為之心疼。

    安月如伸手撫摸上鳳奕的臉,淡淡的微笑著「我沒事的,真的。」

    很是突然的,鳳奕一把抱住了安月如,緊緊的擁在自己的懷中,下巴放在安月如的肩膀之上,鼻息間狠狠的呼吸著,深深的嗅著安月如身上的味道。

    「你怎麼了?」安月如輕聲安慰著。

    此刻,鳳奕好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無奈和無助,有點鼻子酸酸的感覺,但是鳳奕卻是不想哭。

    沒有哭的感覺,所有的難過都在失去母親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了,現在若不是遇到了安月如,鳳奕恐怕還是一個冰冷的軀殼。

    是安月如讓鳳奕有了心的感覺,有了活力,有了激情,對於鳳奕來說,安月如就是一個稀世珍寶,只想要緊緊的藏在自己的懷抱中,一點也捨不得讓他受到傷害,可是此時,自己卻保護不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自己一個人站出來,面對困難,鳳奕的無奈,是誰也不能體會的。

    但是安月如不在意,甚至心中是高興的,能夠幫助鳳奕分擔事情,分擔責任,這證明了自己的長大,證明了安月如已經強壯起來,她可以自己面對一切了。

    安月如淡淡的微笑著,那樣的笑容猶如母親一般,很是慈祥,鳳奕的心中一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只是淺淺淡淡的吻,卻是深深的溫暖了鳳奕和安月如的心,兩顆心在越來越多的困難與拚搏中,慢慢的靠近。

    在不知不覺中,安月如越來越是沉浸在鳳奕的溫暖與溫柔中,整顆心都沉淪進去,不能自拔。

    這就是安月如想要的幸福,它一直都在。

    就算是再溫暖,再纏綿,都是有時間的限制,鳳奕終究還是要離開的。

    依依不捨的送別,安月如想起那晚的噩夢,心中就好像碎了一般,捨不得,卻又是無可奈何。

    在與鳳奕的相處中,總是有著無盡的溫暖,如果哪一天沒有了太陽,安月如想,只要有鳳奕在,那自己也是最最能安心睡著的一個人。

    晚上的時候,安月如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床上,默默的看著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是要到十五了吧,如此美麗的滿月安月如還是從來沒有看到過,想不到現在居然還可以閒暇到賞月的地步。

    一個人悄悄的走出了房間,在安月如的院落中,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樹,樹下,是一個精心擺放的根雕的圓桌,圓凳,看起來十分的愜意。

    安月如坐在凳子上,心中無比的輕鬆,以至於放鬆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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