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十章 狂馬踏傷 文 / 晴天
鳳奕也好不到哪裡去,此時此刻正在劇烈地咳嗽中,鳳陽充分發揮了兄長的風範,在鳳奕身邊照顧著鳳奕。
而鳳軒乾脆就自暴自棄,已經在一邊玩起了馬術,惹得場上的世家小姐們花癡不已。
剩下一個鳳玖笙,倒是玩得不亦樂乎,倒也能夠自得其樂,時不時地將球給搶下來,可環顧周圍,卻無法找到一個可以接球的人,往往一愣神,球又被墨子然、方雲澤或者安家三兄弟搶走了。五個人搶到球以後,就會將球傳給大駙馬,再由大駙馬傳給太子。
太子鳳昊一路護球,左右兩邊是平西侯和鎮南王,皇上在場中,看上去倒還真有幾分看著群臣護送太子一路登到最高峰的意思。
安月如冷眼瞧著,就很有些不齒皇上的做法,不自覺,臉上的神情也表現出來了。
恰好被旁邊的鳳軒給看見了。
那鳳軒便有些陰陽怪氣地笑道:「現在你可是看到了父皇的偏心了。怎麼樣,離開了我那三弟,日子過得可舒心?」
安月如沒好氣地回答道:「自然是極其舒心的。」
鳳軒便冷笑道:「便宜你了,你那妹子也真夠傻的,竟然會為了你這種人去死。」
安月如馬上就警覺起來:「那天的幕後指使者是你?」
鳳軒無所謂地說道:「你們姊妹倆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一些,本王都等得不耐煩了。不給你們一點教訓,你們怎麼會知道厲害呢?可是,本王並沒有下令殺了你妹妹。」
安月如雙目赤紅,情緒馬上就要控制不住了:「你狡辯!」
鳳軒瞥了安月如一眼,冷冷地說道:「安月如,不管你相不相信,總之,那日我只是想要給你個教訓,並沒有派人去殺你。的確,那個傳令的侍衛是本王的人殺的,但是,在那之後,本王的人就已經悉數撤了下去。後來包圍你們的是另一批人。我雖然很想要三弟手中的那件東西,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三弟的性命。」
鳳軒說的不假,其實他也很疑惑。好像最近他每做一件事情,背後都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讓他十分地捉摸不透。就拿上次鳳玖笙被刺殺一事,雖然他當時的確是命人圍攻了鳳玖笙,可是活捉鳳玖笙遠遠要比殺掉鳳玖笙更有用處一些。他的人回來之後也說過,當時他們損失嚴重,鳳玖笙已經自行逃脫了,那麼後頭將鳳玖笙逼入絕境的又是誰呢?
安月如滿面寒霜,鳳軒沒有必要撒謊,他雖然很無恥,但是是那種無比自信的人。這種自信,可以讓他無恥到那種光明正大地告訴對方。
可是,如果不是鳳軒,那又會是誰,想要她和鳳陽的命呢?
安月如忽然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這個人興許現在就在這個山莊,甚至很有可能就在這個場上,正在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心中在謀劃著下一個刺殺她的計劃。
正在安月如低頭沉思的時候,場中突然之間起了變化,只聽到場外一連串的驚呼,霓裳郡主和玉珍郡主更是尖聲叫了起來。
安月如不由得抬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安月如也不由得尖叫起來!
只見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太子鳳昊的坐騎竟然突然之間發了狂,在場中橫衝直撞。安家三兄弟裡的老三安守孝本就是職出身,此刻偏偏離著鳳昊最近,而那匹發了狂的馬正衝著安守孝而去,安守孝躲避不及,已經被撞下馬,還好被快馬趕上來的墨子然救下了。
而那匹馬已經帶著太子衝向了鳳陽和鳳奕!鳳軒和安月如離得最近,兩個人快馬趕過去,鳳軒一把將咳嗽個不停的鳳奕拉到自己的馬背上,安月如只好去拽企圖攔住太子的鳳陽,兩個人躲閃不及,擁抱著從馬背上跌落。落下時,鳳陽怕傷著安月如,自己用整個身體緊緊地護住了安月如,然而鳳陽卻還是被狂馬給踏了一腳。
大駙馬始終追隨著太子鳳昊,試圖救下鳳昊。然而發狂的馬匹又豈能是人力所及?只見那匹馬帶著太子衝著正魂不守舍的鎮南王世子疾馳而去,那馬到了世子面前,猛地將鎮南王世子撞下馬,衝著他高高地抬起了前提,下一刻就會將鎮南王世子踐踏而死!
危急時刻,鳳玖笙和方雲澤、安守義、安守忠飛身而起,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夾擊馬匹。
那方雲澤和安家二兄弟不愧是行伍出身,出手極其迅速。而鳳玖笙因為有傷在身,情急之下,也沒有顧得上自己的傷勢,且離著太子鳳昊最近,混亂之中被馬匹踢到胸口,強提真氣將太子拉起,飛身到馬下之時,已經挺不過去了。」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濺而出,人當場就倒下了!
場外皇后娘娘一聲「玖笙「將眾人的魂兒都給拉了回來,那匹發狂的馬也已經被方雲澤和安家二兄弟制服,隨之趕來的大駙馬將鳳玖笙抱在懷裡,已經急紅了臉,大喊道:「還不快叫太醫!」
這一場馬匹發狂之亂,驚了體弱多病的楚王鳳奕,安家老三安守孝輕傷,賢王鳳陽被馬踏傷背部,需要臥床休養,鎮南王世子被馬驚掉了魂,高燒不退,安月如也擦傷了手臂。太子鳳昊的手也被馬韁繩勒得滿是血痕。
而最為嚴重的當屬平陽公主鳳玖笙,已經過去三天了,鳳玖笙還昏迷不醒,外界傳聞平陽公主很有可能會香消玉殞!
經此一事之後,右相夫人劉氏的病倒是好了起來,整日裡不是忙著照顧大兒媳婦,就是吩咐人好生照看安月如和安守孝,家務事更是一絲一毫都不放鬆。
可能是人有了忙碌的心,劉氏的面色竟然一日比一日紅潤起來,這對於安家來說,倒是因禍得福呢。
因為鳳陽的捨身救護,安月如只不過是手臂輕微擦傷,倒也沒有什麼要緊之事。
不過因為擔心鳳玖笙的病情,安月如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整個人也消瘦憔悴了不少。
「喜兒,靜兒那邊還沒有遞出來什麼消息嗎?」
鳳玖笙被重傷之後,太醫說不宜移動,便將其安排在皇家山莊,靜兒等幾個丫頭自然都在左右服侍。
安月如又和那些丫頭都不熟悉,只認識一個靜兒,現在也只能夠寄希望於靜兒可以傳一些什麼消息出來了。
只是安月如也知道,皇家山莊守衛森嚴,又怎麼會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將消息傳出來的。
果然,喜兒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還沒有。今兒個聽老爺對夫人說,看樣子,平陽公主怕是有些不好了呢,皇后娘娘如今還沒有回宮,也不管宮裡還有貴人娘娘懷著身孕,只留下了一個太醫,將宮中剩下的所有的太醫和京城裡數得上名字的太醫都給召去了山莊,日日夜夜守著平陽公主。饒是這樣,公主殿下也沒有醒過來呢。」
安月如不禁深深地歎息了一口氣,鳳玖笙若是有個什麼好歹,皇上一準會大開殺戒。
當天,皇上就當場命令仗殺了伺候太子那匹馬的小太監,不僅如此,還讓所有的人都不得離開山莊。
還是平壤長公主在一旁苦苦勸說,百官才得以離開山莊。
不過明眼人也知道,太子殿下的那匹馬一定是被人給動了手腳。
太子鳳昊生來喜厭武,雖然也騎馬,但是坐騎都十分地溫順。而那日所騎的馬匹,更是太子殿下最為喜歡的一匹馬,性子最是和順不過的了。陪伴著太子殿下經歷過多少馬球比賽都毫髮無損,偏偏那日卻發了狂。
事後仵作也檢查出來了,這匹馬之前被人服用了能夠致狂的藥物,且在馬背上發現了暗器。
這匹馬之所以狂性大發,便是因為那藥物和暗器的作用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先是賢王和賢王妃在從平陽公主府處回府的時候遇襲,右相次女身亡。接著便是太子坐騎被人故意下了藥、打入暗器,賢王和太子受傷,楚王受驚,平陽公主重傷。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個人——雍王鳳軒。
不僅僅是百官和安月如這樣想,就連皇上也是這麼想的。鳳玖笙受傷第二天,皇上就下令命雍王閉門思過,給出的理由竟然是雍王鳳軒不友愛兄妹。
這樣幼稚可笑的理由,也得虧皇上他老人家才能夠想得出來。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年紀了,竟然會以這樣的借口去幽禁一個皇子。不過,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這樣子倒是免卻了很多的麻煩。
「小姐,咱們真的不去探望一下賢王嗎?」鶯兒小小聲地說道。
賢王鳳陽對安月如有情有義,這是當日在馬場上的人有目共睹的。
先賢王妃安月如對賢王尚有情誼,這也是當日在場的人能夠感覺的出來的。
否則,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安月如竟然忘記自己也是個柔弱女子,飛身上前,拉住了鳳陽。就連京城中人人都知其愛慕賢王的霓裳郡主都沒有勇氣去救賢王,安月如對賢王的心意可見一斑。而鳳陽心中卻始終記得安月如,兩個人摔下馬時,鳳陽卻能夠以自己的身體護住安月如,這不得不讓人唏噓感歎。
真實的情況是,安月如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救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