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7章：你真過分 文 / 安思源

    第67章：你真過分

    「戚玄！你有病是不是？張、張嘴，很痛啦！你要是餓了，大不了我請你吃宵夜啊。喂，別…別哈氣，癢癢癢，會癢……」漸漸的，脖間被啃咬的刺痛感被一陣不該出現的酥麻代替，盛誕刺耳尖銳的抗議聲也隨之摻雜了情不自禁地笑意。

    她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想避開他，不料，戚玄倏地停住了所有動作，依舊緊擁著她。先前玩鬧鬥氣的氣氛被曖昧沖刷得無影無蹤，他閉著眼，用從喉間擠出的瘖啞氣音囈語，「盛誕。」

    「……」她滴溜溜的黑瞳轉悠著，身體不自覺的緊繃，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我……」他舔了舔唇，唇不經意地滑過她的脖頸，惹得她顫慄縮逃。

    為此，戚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將她禁錮得更牢，再次開口，「你……」

    ——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包括那些隋塵給不了你的。

    他的話沒並沒有尋找到機會脫口而出，不是因為緊張，也不是因為沒有勇氣。

    「有記者！」

    是的，就因為盛誕口中驟然飄出的一句低吼，他辛苦營造出的表白氣氛也隨之瓦解。

    「你可以忘記自己什麼時候生日，但絕不能忘記週刊什麼時候出刊。」

    這是任森經常對著盛誕耳提面命的話，不幸的是，她還是忘了。

    忘了每週一是八卦週刊記者最活躍的日子，忘了那些記者有多愛寫隋塵的緋聞，忘了她和隋塵之間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有多少人想要刨根究底。

    健忘的代價就是，她全副武裝地跑去書報亭，把種類繁多的雜誌全都買了個遍，逐一翻閱。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盛誕就尋找到了以自己為主角的報道，標題格外的扯——緋聞不攻自破，真命天子浮出水面。

    報道稱，這純粹是個意外收穫，記者潛伏在她家附近，原本是想說酒會結束後，隋塵應該會開車送她回家，沒想到會親眼目睹到她和戚玄依依不捨地擁吻告別……

    盛誕深吸了口氣，又迅速地把週刊來回翻閱了一遍，確認沒有照片，才略微鬆了口氣。口說無憑的純文字報道，不會有人信吧？

    說什麼激吻了五分鐘之久，拜託，五分鐘耶，不會斷氣哦！那麼扯的東西，不會有人當真吧？

    她辛苦建立起來的所有自我安慰，在一條條的手機短信中，全數崩塌。

    ——真的假的？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是森哥大清早發來的「問候」。

    ——盛誕，你也太不夠朋友了，談戀愛了也不通知一聲，過分！算了，勉強恭喜你一下，記得讓戚玄請我吃飯！

    該短信來自陸依絲。

    坑爹呢這是！

    要是沒有人信，為什麼就連她和戚玄的經紀人，都會詢問事情真偽；要是沒人當真，為什麼就連她最好的朋友都會質問她。

    那隋塵呢？他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

    這個想法讓盛誕瞬間石化了，早知道她這幾天就不該耍個性不接他的電話。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

    她的行為率先做出了決定，等盛誕回過神時，已經下意識地撥通了隋塵的電話。

    手機裡傳來的接通等待音，她幾乎是屏著息聆聽的，等到那頭傳來熟悉的冷聲冷調時，盛誕清楚的感覺到手心在一瞬間汗濕。

    「喂，是…是是、我。」像是裹著心虛的結巴話音從她唇間飄出，盛誕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嗯。」

    那頭，傳來了隋塵的輕哼聲，她心底隨之泛出陣陣涼意。

    他已經有多久沒這樣惜字如金地對待過她了？看來，那篇報道他一定是看到了。

    盛誕狠狠抿住唇，沉默了些會，不停在心底警告自己……這種時候，如果不把舌頭捋直了解釋清楚，一定會越描越黑的。

    想著，她深吸了口氣，趁著勇氣還沒蒸發殆盡，一股腦地把話全傾倒了出來，「你是不是看到週刊上的那篇報道了？那根本純屬胡編亂造，扯蛋呢！千萬別信啊！那晚戚玄的節目有個嘉賓缺席，我是去幫他救場的，結束後，他送我回家很正常啊，哪有什麼擁吻告別，我們怎麼可能迫不及待在大街上做那種事啊，寫出那種新聞的人簡直就是腦子被門夾……」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

    「啊？」盛誕一愣，半張著嘴，緩不過神。

    「我們只是朋友而已，你跟誰交往，是你的自由，跟我無關。」

    「……」他簡單又輕鬆的一句話，把她之前所有解釋襯托得分外可笑。

    她煞白著臉色癱靠在客廳沙發上，咬著唇，無言以對。

    「還有其他事嗎？」

    這句話的意思她懂，掛電話時客氣虛假的ending。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打擾了」他是希望她這麼說嗎？抱歉，她沒辦法如他所願。純粹各取所需的成人遊戲她玩不來，她只是在認認真真地愛一個人，一再的妥協不是為了換取這樣的對待。

    「朋友可以像我們這樣擁抱親吻的嗎？」

    她聽見自己近乎無助地發問，也聽見隋塵嗤笑著給出的回應，「對你來說，這不是很正常嗎？」

    「隋塵！你真的很過分！」盛誕強忍著哽咽丟出怒吼，摔開電話。

    他究竟把她當什麼，過渡替代品嗎？因為不得不放棄杜言言，所以隨手抓了個人來填補空缺？而她看起來夠隨便，活該被他選中？

    現在是怎樣，他已經習慣了沒有杜言言的生活，不再需要她的慰藉。聰明的話，她就該認清自己的身份，朋友而已，請各行其道互不干擾。

    下一刻，當盛誕還沒壓下憤懣情緒，便捕捉到了新聞中正在播報的娛樂新聞，於是，她的想法被顛覆了。

    「dp大中華地區的總經理成律，一直被外界譽為最低調的富二代。今日，他卻通過其公司向各大媒體發表申明，承認已於昨日閃婚。令人意外的是，他的閃婚對象並非此前盛傳的女友杜言言，而是歌壇小天後江樂顏。就在不久前，dp的代言簽約酒會上，杜言言還曾以成律女友的身份出席，被媒體描述為金童玉女，如今成律閃婚的消息一經傳出，網友紛紛推測江樂顏為第三者。對此，dp方面不願回應，江樂顏經紀人的電話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女主播字正腔圓的播報聲如同一枚炸彈，轟然在盛誕腦中炸開，把她所有的情緒都炸成一片空白，唯有戚玄不久前說過的話，不斷在她耳邊迴盪。

    ——說不定就算隋塵和杜言言又復合了，你還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到時候打算怎樣？安分地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繼續給他們倆做煙霧彈嗎？

    很不幸，戚玄似乎一語成讖了。

    更不幸的是，「到時候打算怎樣」她一點選擇權都沒有，隋塵都已經幫她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