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9章:那裡只能留給我 文 / 安思源
第59章:那裡只能留給我
所有機位正在攝錄的這一幕,不僅是女主角懵了,就連旁觀者也都忘了回神。
即便想要的畫面已經足夠,導演仍是沒有喊「卡」。
雖然情況在脫離掌控,只是這個畫面看起來卻又分外的和諧,站在藝術的角度,他鄭重其事地覺得……嗯,這個可以繼續。
可似乎有人不這麼想。
倏地,一雙大手牢牢地擋住了主機位。
機位後的攝像師木訥抬眸,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就瞧見那雙手的主人直直地朝著戚玄和盛誕走去。
「隋…隋塵?」很快,導演就從那道挺拔背影判斷出了來人,這個人的出現,顯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他顯得很驚訝,也徹底被驚回了現實,立刻恢復職業精神,「卡卡卡!就這樣,很好。快,快回放給我看看……」
工作人員在他的一聲令下後忙做一團。
另一邊,卻也同樣沒有閒著。
隋塵的長腿停立在了沙發前,垂眸俯瞰了眼盛誕,果斷伸出手將她從戚玄身邊拉開,藏在身後。那雙常年包裹著寒霜的黑瞳斜了斜,落在了戚玄身上,「你太入戲了。」
「嘖嘖,別這麼誇我,我一向很有職業道德。」戚玄很快恢復常態,玩世不恭地聳肩。
盛誕聞言後,明顯地鬆了口氣。果然,這只不過是個有點超過的玩笑。
「你也不錯。」
事實證明,她這口氣松得太早,跟前的隋塵冷不丁地側過臉頰,衝著她拋來一句冷眼,弄得她一頭霧水,下意識地溢出困惑,「哈?」
「真有職業道德!」
「……」他確定是在誇她嗎?為什麼一定要說得那麼咬牙切齒?
隋塵沒再說話,只是把盛誕的手握得更緊,拉著她朝導演走去,「導演,她可以休息了麼?」
「可以可以。」相當滿意那組鏡頭的導演,笑臉盈盈地回道。
尾音還沒落盡,隋塵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她鑽進停在一旁的休息車。
盛誕隱約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卻有尋思不出理由,過往的經驗告訴她,這種摸不準地雷區的情況,挑些安全話題打破沉默就對了。
於是乎,她剛坐穩,就笑嘻嘻地問:「你怎麼會有空來探班?今天沒有工作嗎?」
「啐……」他寓意不明地回以一聲輕嗤,藉著扯松領帶的動作來掩飾燥亂感。
這種反應是盛誕始料未及的,她只想到一種可能性,是不是在不知不覺間她又惹這位大少爺生氣了?
是因為她早上出門時發了短信告知他,打擾到他的睡眠嗎?
還是因為她中午休息時太想念他,忍不住又給他發了訊息,打擾到他的工作嗎?
又或是因為她剛才怎麼也演不好那場戲,發短信向他求救,打擾到他的私生活嗎?
嗯,這樣說起來,似乎是她有錯在先,看來還是得由她來費力繼續找話題,「呃……那個,等下要不要一塊吃晚餐?」
「你很餓嗎?除了吃,腦子裡就沒其他事?」
「……」他終於說出了句完整的話,卻讓盛誕更無言以對了。
就是盛誕絞盡腦汁想著下一個話題時,隋塵突然體貼地發話了,「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初吻還在,是不是?」
這個問題有點難答呢,其實不算是了吧,那晚已經給他了,可惜他似乎完全不記得了,想了想,盛誕覺得沒有必要再提起,「是…是又怎樣,你該不會又想嘲笑我吧……」
比起嘲笑她,隋塵更打算把這種東西先據為已有,如果將來又發生剛才那種情況,而他無法像這次一樣及時出現呢?想到她很有可能會在某場戲和別人擁吻,他就覺得相當不爽。
不管原因有多逼不得已,他都覺得有吞嚥不下的酸澀。
當然了,在杜絕那些可能性之前,他應該需要享有優先權,「那我就不客氣了。」
盛誕還沒思忖明白他這句話背後的意義,隋塵就用行動詮釋了,他曲起指尖勾住她的襯衫領口,猝然將她拉近,薄唇從她燒燙的臉頰上刷滑而過,停留在了她微張著的唇畔上。
這是……在吻她?
彷彿是感覺到了她的疑問,隋塵刻意把這個吻加深,縈繞出甜膩的氣息。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就連生澀回應都不懂,只能任君擺佈。
這種熟悉的滋味,勾動了隋塵的記憶,他抑制不住地低哼,想起了酒醉那晚的激情四溢,想起了她勾纏著他的脖頸呢喃過的話——「我不是你可以隨便招惹玩弄的女人,我做每件事都很認真的」
「呵……」那晚她真的是很認真地在回應他的需求呢。這個發現,讓隋塵漸漸結束深吻後,情不自禁地輕笑。
盛誕不明白他這個笑聲代表什麼,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追問,感受著停留在她臉頰上的炙熱掌溫,她輕抵著他的額頭,忙著大口喘氣。
「小麋鹿,關於初吻,那晚其實已經給我了吧。」
「……」她沒料想到隋塵會突然提起那天的事,在他帶著些許饜足的口吻中,盛誕所有渙散的理智瞬間清醒。
她驀然瞪大雙眼,反射性地往後退,想逃開他。
隋塵卻搶先一步緊扣住她的後腦,強迫她安分地枕靠在他的膝上,「如果你之前是為了那件事躲我,那我們以後可以有事沒事就重演下那晚的情景,等你漸漸適應,吃習慣了我的嘴之後,也就不必躲了,可以乖乖待在我身邊了。」
「……說什麼吶,這種事…怎麼能隨隨便便做……唔!」她紅著臉反駁,想要掙扎起身,同他理論。
感覺到她有抬頭趨勢,隋塵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把她牢牢按住,指尖順勢把玩起了她的鬢髮,「國家法律有規定不可以嗎?某人自己說的,朋友間就算再親密也沒關係。」
「我指的根本不是這種親密嘛……」喜歡他是一回事,可是無條件地奉上自己任君品嚐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從頭到尾,他只打算和她做朋友,那這些曖昧和溫柔她不想要不敢要。
「哦,當然了,這種事只有像我們這樣的『朋友』才能做。」
「朋友也分這樣那樣的嗎?」盛誕顯然沒聽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像他們這樣的朋友有很與眾不同嗎?說到底,還不就是朋友嗎?
「嗯。」他輕應了聲,食指指腹游弋在她的唇間,輕柔摩挲,「這裡,就只能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