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7章:滾出我的生活 文 / 安思源
第57章:滾出我的生活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是打算為了那個女人給我臉色看?!」
是杜言言的聲音。
明知道這樣很不好,盛誕還是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腳步。
似乎是被隋塵推開了,杜言言跌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頭,臉色很不好看。
半晌後,隋塵坐起身,冰涼視線從她身上劃過,「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打電話讓我哥來接你?」
「是!我是討厭盛誕,可也不至於做得那麼絕。我都已經解釋了,全是因為那個劉經理知道了我們的事,手上還有我們一起進酒店房間的照片,如果不幫他搞定盛誕,他會把照片公佈出去。」
「我不想聽任何解釋。」不管原因有多冠冕堂皇,她能保證沒有私心?隋塵從來不知道,她會有興趣和那種人周旋。從前,諸如此類的事,向來都是他來處理。
「那你想要怎樣?」
「想要你滾出我的生活。」
「……是要分手的意思麼?」
杜言言的驚訝是有理由的,就連盛誕也免不了詫異,印象中隋塵似乎從來沒有用這麼冷漠的口吻對待過杜言言。
他對杜言言總是很縱容,縱容到,盛誕一度以為他的耐心會用之不竭。
「我們有在一起過?」隋塵冷笑著挑了挑眉,反問。
「你敢說你沒愛過我?」
「愛過並不代表還愛著。」
「所以呢,你膩了,變心了,愛上那個女人了?」
盛誕不知道杜言言是用什麼心情等待隋塵回答的,總之,她是連呼吸都忘了,清楚感覺到心揪到了嗓子口,即便明知道想要等來期待中的答案,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還是抱著千分之一的奢望。
「與她無關,我只是單純膩了累了。」
意料中的答案,還是讓盛誕心重重地被擊了下,層層疊疊的痛感如漣漪般盪開。
「呵,隋塵,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有事沒事就守著電話是在等誰打來?那只明顯不符合你品位的hellokitty是什麼意思?還有車上那些你和我都從來不愛聽的歌,又是為誰準備的?你為她做的那些改變,就算是瞎子都看出來了!說什麼與她無關,你覺得我會信嗎?」
「信不信隨你,但她如果再有什麼意外,別怪我不念舊情。」
「……」呵,說到底,不就是為了盛誕!
「還不走?」
「選擇那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你會後悔的。她非但在事業上幫不了你,還會害了你。這輩子她都不會是我的對手,遲早有一天我要你認清現實,求著我回來!」
撂下狠話後,杜言言趾高氣揚地蹬著高跟鞋離開。
彷彿不論什麼時候,她的女王氣勢都不會被削弱,相較之下,盛誕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不是她的對手。
她沒有能力替隋塵鋪平馳騁的道路,甚至沒想過要這麼做,為數不多的願望就是腳踏實地地做自己喜歡的工作、恪守本分地愛自己所愛的男人。
片刻的走神讓盛誕來不及避開,當杜言言拉開房門時,她就這麼大喇喇地迎上房內倆人錯愕的視線。
等到她反應過來意識到尷尬,杜言言已經狠狠瞪了她眼離開了,長長的走廊上迴盪著她不甘的高跟鞋聲。
一下又一下,敲擊在盛誕的心頭,像是在控訴著她偷聽別人談話的行徑有多惡劣般。
這種行為好像是挺不上道的。她心虛地咳了聲,轉過頭,對上隋塵目不轉睛的視線,相顧無言了半晌,才幹笑著試圖想要道歉來緩解氣氛,「那個……不好意思,我只是聽說你住在這……」
「肚子餓嗎?」
「咦?」沒生氣,他居然沒生氣,語氣還是一反剛才的森冷變得格外溫柔,該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差不多該吃午飯了。」隋塵沒理會她的驚訝,自顧自地看了眼手錶,說道。
「是哦。」
「一起吧。進來等我下,我去換件衣服。」他偏過頭,嘴角掛著微笑。
居然還笑了?面對一反常態的隋塵,盛誕總有股不寒而慄的感覺。不敢拒絕又不敢靠太近,於是只能硬著頭皮挪動腳步,雖然是跨進了房間,卻挑了個離他最遠的桌邊位置入座。
隋塵豁然起身,嚇得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見狀,他瞇起黑瞳,斜睨了她些會,兀自跑去倒了杯茶,很快又折返回來走到桌邊,將溫熱的茶遞給她。
看她只是低著頭接過茶,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別提是說話了,隋塵不悅地問,「沒話對我說嗎?」
「呃……是沒什麼太特別的事要說……」
「也好,那我問你答。」
果然是要爆發的呀,她就說,隋塵怎麼可能那麼溫柔地對她。
「你和那個人渣以前認識?」按照杜言言的說法,對方指名道姓要盛誕。以她的知名度來說,還不至於讓一個營銷部經理熟知吧。
「略熟,略熟……」
「嗯?」他低哼威脅。
看來不給出一個明確答案,隋塵是不會放過她了。可是,對於盛誕來說,這其中的那些破事,對著森哥、對著戚玄,她或許可以像講別人的故事般,唯獨對著他,實在很難以啟齒。
她緊抿著唇醞釀了片刻,豁出去了。
vol.41更進一步的關係
「商演結束後的飯局上遇見過他,他說如果願意陪他睡就可以大紅大紫,我揍了他拒絕了。他找到我以前的經紀公司,揚言要告我,經紀公司的老闆說不就是陪人睡一夜嘛有什麼好清高的,這種醜事難道還想張揚出去?我又揍了老闆要求解約……後來媒體報道的潛規則合約糾紛什麼的,就不必再說了吧,你都知道的。」
他臉色陰沉,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努力消化著她言簡意賅的囊括。
許久後,隋塵才震回神,「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
曾經,他誤會過她,說過無數難聽的話,她為什麼不替自己辯解?
「拜託,這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難道要見人就說嗎?」她到底是個女孩子耶,這種事難道還要到處張揚?
說得還真有道理吶!他深吸了一口氣,爆發了。
「如果再遇見這種事別逞強,你那位無處不在的護花使者不是每次都能那麼湊巧的撞見這種好事。」
「……」無處不在的護花使者?該不會是指戚玄吧。
形容自己的朋友,有必要堆砌那麼多拐彎抹角的形容詞?
「阿森說她利用我逼你,那我是不是應該也有知情權?你是沒有我手機號碼還是怎樣?勞駕你打個電話給我求救是有多難?從今天開始,把我電話設置成快捷撥號,如果再有什麼事就找我,不管在哪我都會盡快趕過來。總之,像昨晚那種驚心動魄,我不想再回味。」
「……你能不能打我下。」隋塵居然會有那麼多話的時候,盛誕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境裡。必須得找個人揍她下,鑒定下有沒有痛感。
他頓了頓,雙眸瞇出狹長縫隙冷凝著她。
驀地,隋塵曲起手指,重重彈向她的額頭。看她吃痛揪眉,才沒好氣地質問,「清醒了麼?」
「嗯……」清醒了,清醒得意識到似乎現在一點都不適合想兒女情長,「你昨晚把劉經理給揍了?他不是省油的燈呢,會不會一怒之下把你和杜言言的事捅出來?會不會心有不甘繼續找我麻煩?」
捕捉到她眼中的害怕後,隋塵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心絞痛,要不然,胸腔裡傳來的陣陣痛感,為什麼會壓得他喘不過氣。
「我會處理好的。」
「這樣麻煩你不太好吧。」
「你麻煩我的事還少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窒悶,她有必要跟他那麼客氣?!
聞言,她挫敗地耷拉下腦袋,「就是這樣,我才不想一直麻煩你。」
「剛在門外都聽到了吧。」隋塵沒有順著她的話接下去,而是側過身,靠坐在桌沿邊,冷不丁地問道。
這種時候如果撒謊說什麼都沒聽到,是不是太假了?思來想去,盛誕全承認了,誰讓他們自己不把門關好的,「嗯,都聽到了。雖然說你和杜言言分手不是因為我,可是事情鬧成這樣我也有責任,總之昨晚謝謝你,以後我會更加小心再也不闖禍……」
——與她無關,我的確是膩了累了。
他剛才是這麼說的吧。
如果不是曾經耗盡心力的愛著,又怎麼會累呢。
就在她快要被落寞感吞噬時,忽然,後腦勺被按住,有道拉力把她牽引到了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