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山村 第四五八章 大師們的境界 文 / 習之墨
這七位老師中,有四位是初中一二年級的班主任和初三的老師,不過卻沒有初三的班主任,畢竟大家都知道離著中考不遠了,不願意影響畢業班的學生.
另外三位都是高一高二的數學、物理、化學老師,同樣沒有畢業班的班主任。
隨著這七位老師加盟,青山書院第一期計劃中的初高中也開辦了起來;在外面上學的青雲山村學生,自然也被召回了村裡,就連上到高三的畢業生也不例外。
當然了,限於青雲山村過去多少年窮困的現狀,青雲山村上到高三的只有兩個,還都是在雲逸去年來了後,才讓村裡人有信心供上去的。
高二的學生也只有七個,高一的倒是因為去年雲逸來的時候,正好這些學生念初三,沒有像以前那樣輟學,所以有十二個學生。
至於初中稍微多一點,平均每一個年紀都是十四個左右。
學生少了老師輕快,不過這些老師也不輕快,因為青雲山村的這些學生的基礎太差,學習水平可謂是差點太多,老師們每天都要=很努力才能讓這些學生進步很多。
雖然很累,可是這些來的老師卻很是高興,不說這裡的環境和待遇讓他們驚喜莫名,就說這裡的幾位大師人人都是很和氣,對於他們在學術上的請教都是笑呵呵的給予指導。
尤其是原來最出名,擅長學生教育的梁清秋夫人,更是讓這些老師的教學水平顯而易見的提升著。
幾位大師在青山書院裡,雖然現在的生活和工作比過去忙碌了很多,可是他們卻覺得精神十足。
一是青山書院的環境確實足夠好,二是小學裡的那些天真的孩子,層出不窮的奇思妙想,嘰嘰喳喳的吵鬧聲,竟然嚷嚷這幾位大師心胸眼界頓時一變,沒多久幾位大師竟然都感覺到了那一層阻隔了他們很久的隔膜。似乎被他們摸到了邊緣
週一早上六點多,一群群青雲山村的孩子歡快的向學校裡跑去,這群孩子中鬧得最歡騰的都是一些八.九歲年齡段的,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最活潑,心姓也是最為頑皮,他們一個個四處追逐著,不是在路上盡力奔跑,就是在草叢裡看到一隻螞蚱,幾個小孩子爭搶著追了上去。
而相對文靜的女孩子,則是穿著學校免費發放的月白色上衣,黑色長裙的民國學生裝,一個個笑嘻嘻的,偶爾在樹林裡看著樹上的鳥兒,討論著那一隻叫的更好聽。
這樣的場景,與學校幽靜的小樹林,盛開的花海,微風吹過的小南湖這些環境,竟然奇怪的有了一種莫名的和諧感,仿若這些環境和這些朝氣蓬勃的孩子,有一種獨特的韻律裡面。
路旁幽靜的樹林裡,幾個大師和梁清秋女士坐在石凳上,滿臉微笑的看著這歡鬧朝氣蓬勃的少年,輕聲討論著;在他們不遠的一處石凳上,雲嫣和三姐妹正在那裡溫習著功課。
而站在一邊的李秋白大師,聽著周圍鳥兒歡快的鳴叫聲,看著這些男孩子四處奔跑,還有女孩兒討論的樣子,頓時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隱隱想突破,卻始終差了什麼一樣。
他有些煩悶的四處看著,忽然當他注意到了另外一邊,雲嫣和幾個女孩子也是穿著一身民國女學生裝,正每人捧著一本書安靜的看著。
那認真的神態,微風吹過裙擺的搖晃,周圍樹葉被風吹過的搖晃,安靜而又奔騰、活潑而又靜謐的感覺,似乎讓幾個女孩子剎那間與周圍自然景色融合在一起,不分天然與人工,彷彿原本就應該是這樣。
李秋白頓時愣住了,那一扇模糊的大門豁然開朗,一直困擾他十數年的一線隔膜終於在這一刻自然消融。
沒有激動,沒有興奮,有的只是一顆自然的心,李秋白靜靜的走到石桌上展開一幅宣紙,抄起毛筆幾乎沒有任何情緒醞釀,平靜而如流水一般的筆鋒在宣紙上留下一道道墨痕,自然而又平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平凡的不能在平凡。
一眾大師們頓時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李秋白揮灑自如的作畫,那隨意的態度,似乎蘊含了一種與過去渾然不同的氣質。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除了馬北望之外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都是倒抽一口冷氣,眼神裡露出激動不已的神色。
不過,隨即眾人就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心情,靜靜的看著李秋白繼續作畫。
最後一筆收工,李秋白淡然一笑,將筆放在一邊,隨即幾人激動的上前問候:
「秋白兄,你突破了!真是可喜可賀!」
「秋白兄,這突破境界感覺如何?」
李秋白隨意一笑,道:「無他,不過是覺得周圍的一切還是和過去一樣,只是心中少了一份執念!」
另外幾個大師卻是沒有明白李秋白的這種心境,其中一位大師激動的捋著自己微微發白的鬍子,很是激動的道:「秋白兄,以後這國學大旗看來是要你來抗了,我想北面的那幾位再也不能一直厚著臉皮,把持國內的國學研究話語權了!」
聽這個大師說起過去國學中南北兩派的爭鬥,李秋白卻是淡然微笑道:「出然兄,何必在乎這些名義,北面的同仁既然要爭,就讓他們去爭好了,身外之物合組道哉」
說著,李秋白微微笑著看著同樣淡然微笑的馬北望,笑道:「北望兄,我終於明白你為何在突破之後,仍然選擇留在這青山書院任教,這些名利還用,還不如這一草一木,來的更為生趣些!「馬北望微微一笑,輕輕頜首道:「秋白兄終於徹悟,所謂突破境界,不過是回歸本心,重新認識周圍,認識這自然,認識別人,認知自己而已!」
周圍幾人都處在這一個相同的隔膜中,雖然沒有體會到兩人那種平淡自然的感覺,可是對兩人所描述的境界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只是差一點頓悟捅破這隔膜而已,聽了兩人的話苦苦思索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