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戰火梟雄 第77章：舉國嘩然 文 / 我是我的國王
第77章：舉國嘩然
別怪陳濟棠和余漢謀受到了驚嚇，因為閩贛正規軍，陳濟棠還是「剿總總司令兼南路軍司令」呢，此前幾月才清剿得差不多，朱、總司令率正規軍向西逃竄，那就是老蔣的事了。
剿匪，說起來好聽，實際之艱難，只有一線的將士才會明白。正規軍的裝備雖然不行，但戰鬥意志非常強悍，又經常搞襲擊，要不是**仗著人多勢眾，根本打不贏正規軍。現在，這閩西的正規軍又死灰復燃，而且據情報說裝備似乎比原來的朱、總司令正規軍還要好，這仗可怎麼打啊？
「帷奇，你怎麼看？」陳濟棠對這位愛將還是很相信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頗有謀略。
余漢謀想了想，才說道，「總司令，我覺得，粵軍一方面要加強防務，嚴防正規軍竄到粵北粵東地區；另一方面，則是靜觀其變，或者說要看南京政府怎麼應對了！」
「嗯，先就這樣吧。」陳濟棠想了想，也只得這樣了。如果一鬧正規軍就要大動干戈，粵軍上下也受不了。而且，閩西正規軍到底是怎樣一種情形，也只是上海的報紙傳了出來。目前，南京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並沒有關於閩西正規軍的正式公文。
從4月20日到21日，有消息來源的人甚至更早，就知道了閩西正規軍的情報。這一兩天，那些曾經活躍在民國政界、軍界的人物也都知道了一個擁有上萬部隊的「正規軍首領」名叫武愛華。武愛華，吾愛華？這個名字，怎麼取得如此通俗、淺白？
4月21日當天，鼓浪嶼「風」總部發來電報：獨立支隊控制閩西地區，已經大白於天下！
「好！原來希望是保密一個月，現在已經達到了兩個月！」武愛華接到電報後不但沒冒火沒憂慮，反而像中了5元錢體育彩票一樣，高興得手舞足蹈。
雖然事實上一個月前國民政府就知道了閩西正規軍的事，但由於沒有任何重要地盤陷落的消息，或者說這些消息沒得到確證，國民政府依然採用的是傳統的調兵方式。這樣，武愛華就贏得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到現在為止，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規定的一個月時間已經過去幾天了，「福建剿匪司令部」剿匪主力整編陸軍第9師，只有一個團開到了漳州，距離龍巖約150公里。除了陸軍80師和52師外，整個福建可以說非常空虛。
為什麼不趁機佔領更多的地方？包括政委、參謀長在內的所有獨立支隊高級軍官都有這個疑問。在一次練兵小結會議上，武愛華說道，「過去，中央正規軍佔領了很多根據地，結果如何呢？在佔地與強軍的選擇上，我寧願選擇強軍！只要獨立支隊強大了，還擔心沒地方可占嗎？全中國大可去得！有句話叫『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大家好好地思考一下吧。」
當然，這些人也僅僅是疑問，在戰略上，包括鍾守富等人，根本就不在武愛華一個水平上。在最初的計劃裡，武愛華是準備打一圈，收編一些士兵，然後縮回長汀的山區，繼續練兵，後來看到打下的幾座縣城，直接放棄了也可惜，便有了警備營這樣一個地方武裝出現。一個偵察排打下龍巖，讓「功勳系統」突然升級，裝備彈藥、戰鬥機器人、功能機器人的出現，讓武愛華才有「底氣」固守龍巖，否則，他真有可能繞龍巖而過，因為打下來也守不住嘛。
如果按照這些老正規軍的想法，獨立支隊如此「兵強馬壯」，再去占幾座縣城，也不是不行，但問題立即又來了，本來就「稀釋」得不像樣的獨立支隊老兵，可能就會再次「稀釋」，如果那樣，還有哪支部隊擁有正常的作戰能力呢。總不能讓海軍陸戰隊那101名「假洋鬼子」去當主力吧！
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閩西正規軍再次燃起革命火焰的事，可中央正規軍卻硬是沒有得到消息。直到4月底的一天，中央正規軍的一位士兵從赤水河畔撿到一張看起來是報紙的東西，便層層上交到一軍團的一個團長手上，這個團長是識字的，一看有「閩西正規軍死灰復燃」的字跡，立即飛跑到老林那兒，「軍團長，軍團長，我們根據地的正規軍又打勝仗啦！」
老蔣對付正規軍的招數，那是絕對厲害的。除了軍事封鎖與圍剿外，經濟封鎖、政治封鎖、消息封鎖一齊上陣，再加上中央正規軍隨時都處於戰略轉移之中，根本就沒時間停下來讓報務員像「風」一樣專門去叮著國民政府來來往往的電報了，
這張報紙是貴州的一張本地報紙，估計是商人出行時無意中丟下的。如果這張報紙被風吹到水裡、河裡，或者被哪個正規軍戰士無意識地拿去揩了屁股，那麼，有些事情就說不清楚了。
老林在正規軍中以會打仗著稱，但千萬不要小看了他的政治智慧。這人，在歷次政治運動中很少表態，但他基本上都能選擇到正確的一方。這說明他對政治，對形勢的判斷是很準確的。即便因為後來的一些事情，老林從是接近神壇的位置上被拉了下來，但也不能由此說他就不行。
這張報紙，於4月29日晚到達了總司令的手上。老林還說了一句，「主席，我分析這是真的，國民黨不會搞出這種讓自己下不了台的事情來！」
總司令拿到報紙，並沒有急著去找其他人，而是看了報紙的消息後，一支一支地抽著煙。顯然，他也認定這事是真實的。報紙上說，閩西正規軍那個叫武愛華的人擁有上萬人，而且還擁有山炮、迫擊炮、汽車等裝備，悄悄地佔據了閩西7個縣城後，國府才知道。由此，總司令還猜測到這支「中國工農正規軍閩贛獨立支隊」的正規軍，其實力肯定不止報紙上說的這樣。自己與老蔣鬥了幾年，有哪次老蔣把正規軍的實力摸清楚過？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消息公佈出去後，一方面會鼓舞中央正規軍的士氣；另一方面也會帶來思想上的混亂。要知道，這些正規軍戰士，大多都是閩贛湘粵邊境地區的人，故土難離啊！而且，總司令還估計到，包括正規軍中的一些高級指揮員，也會提出打回老根據地去的要求。
如果打回去的思想佔了上風，這事就麻煩了：只要調頭回去，就必然會撞上**的主力，此時的正規軍只有三萬人左右，斷然不是**主力的對手；而且，閩西正規軍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狀態，現在也不清楚。這個名叫武愛華的人，除了名字外，也沒任何更多的信息，叫人難以判斷。此前，在正規軍師團一級的指揮員中，似乎也沒聽說過有姓武的人。
4月30日早晨，幾乎一夜沒有睡好的總司令，腳踏小道兩邊的露水，腋下藏著昨天收到的報紙，在警衛員的陪同下去找住在另一個村子裡的朱。從井崗山時期開始，總司令和朱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這事，他得先找朱通通氣，聽聽朱的見解。
「呵呵，老總司令，早啊，我是說今天起床聽到樹梢喜雀喳喳叫，原來是貴客到！」朱在戰鬥之餘，還是可以開開玩笑的。
「老總啊，就算有喜雀叫，未必是我來到哦。」總司令將腋下的報紙揮了揮，兩人默契地到屋子裡坐下。
知道兩位首長要談事，警衛員四散開去。
「有什麼事？難道是喜事？」朱老總看到總司令的神情似喜非喜，但總體情形應該是喜，因為眉梢是翹起來的嘛。
「你看看吧。未必就是喜事。」總司令將報紙遞給朱老總。
朱一看見「閩西正規軍」幾個字，眉頭一喜，而且是越來越喜，不過，到了最後，眉頭卻皺了下來，「啊老總司令，這事，還真是似喜非喜，非喜是喜，亦喜亦憂啊！」
「何解？」老總司令其實早就有解，他想聽聽老朋友如何說的。
「其一，閩西突然冒出一股力量，這是好事、喜事；其二，落在武愛華這個人身上，武愛華這人，似乎以前正規軍中沒有這樣的人，也沒有這麼會打仗的人，現在項y和陳y兩人，現在恐怕是自顧不暇，也鬧不出如此動靜，那麼，這股力量是從何處而來呢，這就值得好好斟酌了；其三，這個消息如果在正規軍指戰員中傳開了，同樣是亦喜亦憂的事情，閩西的隊伍打了勝仗，對正規軍指戰員的士氣是個巨大的鼓舞，這是喜事，但我們的正規軍指戰員多是閩贛湘粵邊境地區的，我擔心他們思鄉心切啊。其四，如果這個消息影響我中央的決定，可能就不一定是喜了，從目前敵我雙方力量的對比看，我們是打不回去的！」
「老總啊，你說到點子上了，我正是擔心這些問題，才來找你議議的。這張《黔報》，是老林那個小鬼直接交給我的，目前中央還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
「是得好好議議，否則因為這件不大不小的喜事，影響了我們的決策，就得不償失了！」朱的智慧有如海洋般的深廣。
後世有人說朱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這是對朱不夠瞭解，朱是深得中國哲學的精髓，深得政治鬥爭的精髓，而且朱在軍事上絕對有一套，正規軍早期的一些游擊戰爭思想，朱的貢獻未必就比總司令少。只不過，朱很有自知之明，他入軍晚，又在舊軍閥中呆過很多年，再加上年齡也比總司令、周、張等人大差不多一輪，他還去爭什麼呢。從朱的最終歸宿來看，正應了一句「爭是不爭，不爭是爭」的鬥爭哲學。爭得厲害的人，大多都中途落馬了，惟有朱等少數幾人能夠微笑著走到人生的盡頭！
「這事啊，畢竟是大事，還得在政治局會議上議一議，不過，得形成統一的意見之後，再逐級向正規軍指戰員傳達。」老總司令的政治水平棋高一著，立即定義為「大事」，比老朱的「不大不小」那是強多了。
「呵呵，確實是大事。老總司令，這事，我支持你的想法。」在老朱的眼裡，老總司令這人，思維如天馬行空，飄忽不定，難以捉摸，但往往一落下來，就落在要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