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戰火梟雄 第60章：漸露鋒芒 文 / 我是我的國王

    第60章：漸露鋒芒

    買買義當時出發時，帶了30000美元的貨幣，後來雖然武愛華又有所繳獲，而且總數也達近百萬法幣，但是，卻沒有途徑將錢送給買買義，讓他很是鬱悶。雖然買買義信心百倍地說，就憑那點錢，兩年內也可在美國圈個上億的美金回來，但一來這只是在想像之中，二來本錢多一點，豈不是圈得更多？

    武愛華有所不知的是，買買義到美國後，僅在火車上幫助一個美國商人指點了一番，就獲得了別人10000美元的饋贈，買買義假裝說太多了，太多了，而且我也不差錢。但架不住美國人熱情啊，那美國人說，你的創意讓我至少輕鬆獲利10萬美元，這1萬美元，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出手呢。

    買買義到了遍地是黃金的美國，真的不差錢。

    1935年2月17日，世界各大報紙以「驚天大血案」、「野蠻國度的殺人狂」、「要中國人交出兇手」等標題，在頭版顯著位置圖文並茂地報道了廈門鼓浪嶼公共租界「英倫之家」酒店慘案的慘狀。那27具焦黑的屍體，那座酒店的廢墟與四周優美環境的鮮明對比，無不是對殺人兇手的無聲控訴！

    緊接著，英國、法國、美國等都爆發了規模不等的遊行示威，要求中國政府道歉並嚴懲兇手！

    上海、南京報紙登出慘案的當天下午，英、美、法、德、意、丹麥、西班牙、瑞典、挪威、日本等13個國家駐中國大（領）使館，集體向政府外交部發出照會，要求「賠償損失，嚴懲兇手！」

    這個時候，政府外交部部長由行政院長老汪兼任。上午，老汪從報紙上得知鼓浪嶼慘案，忙去向國民黨總裁和政府軍事委員會司令老蔣先生「請示」應對之策。老蔣也翻看了報紙的新聞，心中早有主張，見老汪來訪，便說道，「娘希皮，不就死了二十幾個人嗎，而且其中還有中國人，我們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反到找上門來了。媒體說是中國人所為，叫他們拿出證據來！」

    老汪當然不能如此簡單地回絕十三國的聯合照會，而是有理有節地說了幾條：第一，我中華民國政府和我本人，對鼓浪嶼慘案中死傷的國際友人表示深切的慰問；第二，鼓浪嶼地區屬於各國的「公共租界」，中國政府對其已不具有管轄權，同樣，對其土地上發生的一切有關治安、民生事件，本國政府並沒有相應的責任；第三，鑒於鼓浪嶼慘岸畢竟發生在我國政府具有主權的領土上，租界內也有我國公民進進出出，因此，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我國政府特別是廈門地方政府願意為此案偵破提供支持；第四，各國政府借此事指責中國政府於法無據，於事實不符，還請各位收回照會吧。否則，這會成為一個國際笑話的。

    十三國代表怎麼可能就此回去。本來，人們遞交這個照會只是一個由頭，他們的目的是在華獲取更多的利益。因此，十三國列強提出：要在鷺江北岸即廈門島一方設置中外聯合檢查站，對進出鼓浪嶼的中國人進行檢查，以保證公共租界的安全；第二，中國政府必須提供此岸偵破的有關經費；第三，此案是由中國人進入公共租界引起的，同時有明顯證據證明是中國人做的案子，因此政府必須將此案兇犯緝拿歸案並送交公共租界巡捕房；第四，如果政府不能緝拿兇手，那麼，公共租界就有權派出辦案人員進入大陸進行偵查。

    扯皮！披皮！政府一張嘴，列強有十三張嘴，但政府明顯要理直氣壯一些；不過，對方好歹也是十三個人，同時也正應證了一句弱國無外交的話，列強可以說狠話，做狠事，可政府不行。

    這件事情，雙方扯蛋了一個月，竟然達成了一個對政府相當不利的備忘錄：1，政府對鼓浪嶼慘案給予50萬美元的撫恤；2，鼓浪嶼公共租界可在廈門島至鼓浪嶼輪渡口岸廈門島一側設立一個不超過15人的警務所，協助中方管理碼頭地區。

    鼓浪嶼一個小小的謀殺案在這個1935年的春天，竟然成了比正規軍還要熱鬧的新聞，人們紛紛猜測那12名身帶毛瑟手槍的飛天大盜是何方大神，竟然，有上海的報紙開始以這12名「飛天大盜」為主角，連載起了民國版的「江湖恩仇記」。

    全世界的人都糊塗，但並不代表當事人也糊塗。武愛華是明白了，但武愛華此時卻是睡著了都在笑，雖然國家可能為此吃一點點虧，但現在這個國家又哪算個真正的國家呢，只能說老蔣先生要吃一點虧罷了；但是，武愛華卻正好利用這難得的時機狠狠地操練他的手下。原來因為擔心時間不連貫的一些系統訓練方法也開始搬了出來，從2月16日到3月16日，雖然才一個月，可武愛華從2月5日就開始訓練了，整整的40天呢。對於一支急需訓練的新生部隊來說，40天時間完全可以讓他們脫胎換骨！

    這世界還有一個清醒之人，這就是暫編4師的炮兵營長楊啟亮。張連三離開長汀前，特別交待了他的心腹，暫編4師炮兵營營長楊啟亮，讓他將長汀的防務負擔起來，並任命楊啟亮為長汀「城防司令」。此外，暫編4師留住長汀的還有警衛營和重機槍營，只不過，這兩個營目前都不滿編，而且，張連三專門留了一份手令，讓二人各自管好自己的部隊，不得挑戰楊啟亮的權威。

    張連三特別作了交待，他到了安全地方後會先給長汀來一封電報，收到電報的第二天張連三才會通電「下野」、「辭職」；張連三要求楊啟亮，在接到自己的電報之後，才給留守在龍巖的二團團長鍾啟泉打電話，要鍾團長作好應變準備，隨時準備接手張連三的隊伍。當然，張連三留下的路子，也未必就楊啟亮一處，誰知他還有幾個後手。

    可是，不管張連三留了幾個後手，這些後手都在等著張連三的電報。其中，這些有一定職位的軍人，當然也從報章上看到了鼓浪嶼慘案，但他們壓根就不覺得那是自己的旅長遭遇了不測。為什麼呢？只有暫編4旅的人才會明白，他們的旅長有多麼令人可怕，說他是「飛天大盜」，那是絲毫不誇張；要說旅長結下的仇家，那也是肯定有的；可是，那些仇家早就灰飛煙滅，成了旅長陞官發財的墊腳石了，哪來的如此強大的仇家，竟然在租界裡直接對旅長下手，而且還被一把火燒得屍骨不全？

    所以，驚天血案再驚天，但沒有驚嚇住暫編4旅的上上下下。可是，任何理想都架不住時間的磨練，漸漸地，在楊啟亮推算出應該接到電報的日子來臨之後，三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半個月過去了，他們的旅長依然不見蹤跡，楊啟亮等人，開始變得不那麼自信了，這時，他們開始翻找出舊報紙、舊雜誌，如饑似渴地盯著那些字眼看，看著看著，他們覺得，這12個人怎麼那麼像旅長他們呢。一是那12人的用槍，與旅長等人完全一樣；二是說這12人準備去香港，然後去法國，至少去香港也與旅長的目的地一樣；三是有人在2月16日下午時分在鼓浪嶼大街上看到過這一行人，為首的人身高約1米68，壯實，絡腮鬍，眼神特靈動有神，給人的感覺很有威壓感、侵略性……這個說法，怎麼與旅長那麼像呢？

    越想，越不對；越想，越驚心！什麼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旅長等12人直接放翻？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是仇殺？不會是其他原因，譬如是謀財？想到這裡，楊啟亮決定立即給遠在龍巖的2團團長鍾啟泉打電話。

    可就在這時，政府軍事委員會的電報來了，催問閩贛邊境聯合「清剿」情況。這件事，實在太大了，楊啟亮更不敢做主，直接在電話中給鍾啟泉說了。

    「什麼？旅長不在了，而且1團也不在了？長汀就你們三個營？」鍾啟泉連珠炮似地問道。因為，這些消息實在太駭人了！聯合清剿總指揮不在了，清剿主力軍折損大半，他竟然沒聽到一點消息。

    誰會知道這些消息？知道的，都被封了口了，長汀幾個營長是知道，但這並不關他們的事，旅長叫他們不要亂說，他們自然不會亂說。即便有人問起，他們也完全是統一的口徑，調往他地駐防去了。誰會去查，誰又有這個本事去查？

    不要以為這是一個笑話，那個時代，電話並不是特別方便。譬如2團鍾啟泉要打電話找旅長，接電話的直接說旅長下部隊視察去了，有什麼事請發電報。可是，電報往來，又聽不見聲音，誰知道是誰啊！

    1935年3月16日，南京政府軍事委員會，老蔣先生看到一封情報綜述，連續大罵「娘希皮！白眼狼！娘希皮！白眼狼！」直到罵了十多遍，才稍為喘了一口氣。

    「司令，息怒！」站在他身邊的陳誠，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就他自己來說，也認為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

    「是誰？是誰向軍事委員會推薦的張連三？我要撤他的職！」老蔣實在氣不過，一個「聯合剿總」，雖然是二級地方剿總，竟然還未開剿就損兵折將，最後竟然卷款潛逃。而現在，想公開處理都不行！為什麼不能公開處理呢？因為根據租界條例，中**人無權進入租界，何況還是帶著武器進入，即便要進入也必須事先與租界管理者協商、通告，還要看租界方同意不同意。

    現在如果公開處理張連三，那豈不是給列強以口實？本來忍氣吞聲已經平息了的事情，又可能重起波瀾！

    「辭修，你拿個主意吧！」老蔣最後還是想通了，像這樣的混蛋，民國並不止張連三一個，如果個個都要生氣，那豈不是要被氣死了？當務之急，還是拿出應對方案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