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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千五百二十八章 壓力巨大的阻擊戰 文 / 柳外花如錦

    關東軍新編第二總隊,對安東以北五龍背、邊門、寶山一線的進攻,遠比先前的第一總隊來得兇猛,雖然還是以滿洲**士兵為主,但畢竟是成建制的部隊,從排長到師長再到軍團長等各級軍官,都是由經驗豐富的日軍軍官擔任,打起來也頗有章法,戰術清晰明瞭。

    雖說沒有日軍部隊裝備大批的野炮,但中小口徑的火炮,卻是不少,再加上少許的野炮,從火炮數量上,甚至超過了韓鐵部隊的六個重炮團,關東軍新編第二總隊,勝在火炮的數量多,韓鐵部隊勝在火炮的威力大,因此,雙方的炮戰,打得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剩下的,就是步兵之間的比拚。

    五龍背至寶山一線,雙方的炮火打得昏天黑地,韓鐵部隊六個團的阻擊戰,到了這會兒,才算是真刀真槍的打起來,關東軍新編第二總隊,十五萬人的兵力,再加上編入了第一總隊一萬餘人,十六萬對三萬,六比一的兵力對比,日軍指揮官充分發揮了兵力上的優勢,對**師部隊阻擊陣地,發起了連續的、波浪式的進攻。

    戰鬥一開始,就進入到了白熱化程度,打得最凶、衝在最前面的,是原來第一總隊那些戴罪立功的日軍軍官,已經,沒有了退路的六千多人,換上了最好的裝備,配置在三個主要進攻方向上,在炮火的掩護下,亡命徒般,向**師阻擊陣地,發起一次次的進攻,在這些拼了命的日軍軍官後面,是成群成群的滿洲**士兵。

    關東軍新編第一總隊的進攻,徹底貫徹了梅津美治郎大將的命令,不計傷亡、不顧傷亡,每次炮擊過後,便發起整團、整師的進攻。炙熱的陽光下,瀰漫的硝煙,嗆得人肺管子火辣辣的疼,**師部隊阻擊陣地。承受了極大的壓力,部隊開始出現了傷亡。

    安東城內,韓鐵在司令部裡,來回的踱步,安東北部的陣陣槍炮聲,時刻牽掛著他的注意力,剛才,五龍背至寶山一線的阻擊部隊指揮官,紛紛打來電話,報告了戰場上的情況。一句話,「戰鬥非常激烈!」

    韓鐵沒有料到,同樣是臨時拼湊起來的雜牌軍,同樣是以滿洲**士兵為主,怎麼這個關東軍新編第二總隊。就跟瘋狗似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跟第一總隊相比,天差地別啊!

    與北線阻擊戰相比,安東南部的阻擊戰,更是讓韓鐵恨得牙根兒癢癢,阻擊部隊。已經在進攻阻擊區域,與敗退下來的日軍一零七師團部隊,全線交火了,但是,戰鬥卻打得跟溫吞水似的,小鬼子似乎並不急於突破自己部隊阻擊陣地。也沒有拼了命的奪路而逃的意思。

    進攻倒是不斷,但遇到阻擊,立馬就縮回去,然後,再次發起進攻。這與韓鐵原先的估計,完全相反,安東北部阻擊戰,到是打得血肉橫飛,激烈異常,南部卻是小打小鬧,連激烈都算不上。

    「搞不懂,小鬼子這是向幹什麼?」韓鐵停住腳步,疑惑的問參謀長王東山道。

    王東山的心裡,也是不解,他按照自己的判斷,回答道:「司令官,是不是這樣,從莊河一線敗退下來的日軍一零七師團,先是在我阻擊部隊面前碰得頭破血流,傷亡慘重,其後,又跌遭我航空兵打擊,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戰鬥力,因此,才無法發起我們判斷之中的猛烈進攻?」

    「而安東北部五龍背至寶山一線的關東軍新編第二總隊,應該接到的是死命令,務必打開安東大門,接應一零七師團殘部,突破我軍的阻擊,所以,才會有現在的戰場情況!」

    王東山的分析,中規中矩,挑不出漏洞來,但韓鐵總是覺得,戰場情況未必這麼簡單,長途奔襲佔領蓋州一線的部隊,到現在為止,還在路上,因此,蓋州方向的情況,暫時不明,他最擔心的,就是中路和北路的日軍,搶在自己部隊前面,從蓋州那個大口子奪路而逃。

    「航空兵還在繼續轟炸中路和北路潰敗的小鬼子嗎?追擊部隊現在在什麼位置?」韓鐵又問道。

    王東山回答道:「是的司令官,根據航空兵發來的通報,中路和北路潰退的日軍,在我轟炸機群和戰鬥機群的一路空襲之下,撤退的速度極為緩慢,另外,師指通報,追擊的部隊,業已派出小股輕裝部隊,沿途不停的往日軍後面猛插,有部分兵力,已經趕在了潰退的日軍前面!」

    「追擊部隊主力,現在距離日軍還有大約一天左右的距離,司令官,您不必擔心,敗退下來的日軍,絕對跑不了,我擔心的,倒是五龍背、邊門、寶山一線的阻擊戰,關東軍新編第二總隊,拿出了拚命的架勢,部隊的壓力不小啊,畢竟,六比一的兵力對比,我們的劣勢太明顯了!」

    韓鐵聽完,心裡愈發的焦躁,大皺眉頭,不滿的說道:「從遼東半島中部方向追擊下來的部隊,有十幾萬人之多,小鬼子才剩下多少人,又是被打得剩下半口氣兒,怎麼追擊的速度,還是如此之慢?」

    其實,韓鐵錯怪了追擊部隊,雖然日軍第三軍和關東軍第一、第二支隊,丟了一半兒左右的人馬,還要時刻承受著來自空中的轟炸,但畢竟是日軍主力部隊,撤退的匆忙但並不混亂,撤退的日軍,採取了層層阻擊的方式,在每一個可以利用的阻擊地點,留下少量兵力,進行拚死的阻擊。

    這些留下打阻擊的日軍士兵,根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紅著眼睛死戰不退,往往是全部戰死,打得一個人不剩,追擊的**師部隊,才能通過阻擊區域,還有許多日軍傷兵,只剩下半口氣兒了,躺在屍體堆裡兒,等**師部隊通過的時候,拉響身上的手雷,自己粉身碎骨,也給追擊的**師部隊,造成程度不同的傷亡,更是大大的遲緩了追擊速度,可以這麼說,追擊部隊是一路打過來的。

    韓鐵不知道追擊部隊面臨的實際情況,才會有此埋怨,他是心裡著急,部隊現在面臨的壓力太大了,尤其是安東北部阻擊線上的六個團,面對超過自己六倍以上的關東軍新編第二總隊,連續不斷的進攻,戰鬥的激烈程度,光是從傳來的炮聲,就能判斷得出,從各個團長打來電話的語氣裡,也能感覺得到。

    儘管六個團長,都做出了保證,陣地絕不丟失,但韓鐵知道,做到這一點,部隊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有一點,他想不明白,內心滿洲**士兵,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凶悍了?

    打這樣的陣地阻擊戰,彈藥的消耗,是非常驚人的,幸虧,預料到這場仗肯定不好打,所以,在朝鮮半島北部德川集結的時候,自己向後勤部門,爭取到了優先補給權,部隊彈藥充足,再打個七八天,都沒有問題。

    「叮鈴鈴!」桌上的電話,急促的響起來,參謀長王東山抓起話筒,剛剛聽了幾句,便臉色大變,吼道:「什麼?——日軍衝進了陣地,正在進行白刃戰,請求援兵?我告訴你苗萬磊,馬上組織反突擊,把日軍打下去,……胡說!都是些滿洲**士兵,哪來的那麼多的日軍士兵?丟了陣地,日軍從你們團的防區突破,你苗萬磊就是罪人!」

    「光當!」王東山撂下電話,聽到王東山的吼聲,韓鐵猝然一驚,急忙問道:「參謀長,什麼情況?」

    王東山臉色難看的說道:「是第七旅一團團長苗萬磊打來的,他們的阻擊陣地,有兩處被日軍攻進來,正在進行白刃戰,苗萬磊打糊塗了,那來的那麼多日軍士兵,他向司令部要援兵呢!」

    韓鐵咬著牙,說道:「這個苗萬磊我知道,是第七旅旅長賈振山手下的頭號戰將,很能打,第一團也是七旅的頭號主力團,他的陣地被突破了,這說明,關東軍新編第二總隊的戰鬥力,遠遠的超過了我們的預計!情報上不是說,以滿洲**士兵為主嗎,怎麼會冒出來這麼多的真鬼子?」

    韓鐵和王東山兩人,都困惑而不得其解,若是情報有誤,也不會錯得這麼離譜吧,關東軍新編第二總隊十五萬兵力,一多半兒都是真鬼子?可若是情報沒錯,那苗萬磊的電話,又是怎麼回事兒?

    不管海軍陸戰隊第七旅一團的阻擊陣地,發生了什麼情況,派上去援兵,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韓鐵手裡現在一個多餘的兵都沒有,偌大的安東城內,只有東南機動兵團第一旅的一個工兵營,在維持城市的治安,根本不敢派上去,從安東南部的龍王廟、前陽一線調兵?

    韓鐵更是不敢,那裡的部隊,原本就不多,而且,他心裡真正重視的,還是打得不緊不慢的日軍一零七師團殘部,安東南部阻擊戰場的戰鬥情況,本來就不正常,一兵一卒都不能動,誰知道小鬼子,會有什麼陰招兒?

    安東北部阻擊戰,到了最危險的關頭,偏偏手裡無兵可派,韓鐵焦躁的扯開軍裝領子,在屋裡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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