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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千四百五十五章 拂曉突襲 文 / 柳外花如錦

    雖然在安東軍政聯席會議上,駐防安東的海軍陸戰隊第六旅旅長蔣先良少將,與安東市府市長宋格平,吵得一塌糊塗,雙方的想法,根本就是背道而馳,談不到一塊兒去。

    回到旅部的蔣先良,發了一通脾氣之後,氣也消了大半兒,沒有什麼鋼筋水泥,可面對奉天方向日軍的防禦工事,還得繼續修築,儘管他內心裡,對此大不以為然,「小鬼子那還有實力反攻安東啊?求他們那個什麼狗屁的天皇保佑,咱們不打奉天,就吉星高照了,在安東修築防禦工事,多此一舉!」這是蔣先良真實的想法。

    但是,這是師指和司令部兩級的命令,蔣先良絲毫不敢懈怠,否則,也不至於跟宋格平吵得要動槍,至於請求掉第六旅到朝鮮半島北部戰場,更是沒影兒的事,無非是氣話罷了,真要是給韓司令官發電報,保管挨一頓暴訓,「參謀長,給司令官發電報的事兒,就算了,咱們也不指望安東市府!」他對參謀長霍守山說道。

    霍守山一笑,回答道:「旅長,我根本沒打算給司令官發這個電報,送上門去找挨訓的事兒,咱們不幹!我考慮了一下旅長,由我出面,找宋市長溝通,安東市府既然無法滿足咱們基本需求,那量力而為,先提供一部分總可以吧?咱們先用這些鋼筋水泥,在二陣地上,修築一些防炮洞,其他的,以後想辦法解決!

    「好!」蔣先良一拍桌子,稱讚到,「這個主意不錯,參謀長,還是你跟那個姓宋的打交道吧,我倆犯項,一見面兒就瞪子,三句話不到。保管吵起來,我也懶得見他,這樣,你馬上到市府去,我帶著警衛連,你再從參謀處,挑幾個精通陣地防禦戰的參謀。跟我一起到一團的陣地去!」

    「小鬼子敢不敢打過來,是一回事兒,咱們有沒有準備,是另外一碼事兒,安排一下,我現在就走。另外,讓通訊處安排兩部電台,一起跟我走,有什麼情況,用電台聯絡!」

    蔣先良風風火火的說道,十幾分鐘之後,十幾輛滿載士兵的卡車。和一輛裝甲指揮車,幾輛軍用吉普車,飛快的駛出安東城,朝著安東北部的鳳凰山方向而去,那是第六旅一團的防區,是蔣先良此行的目的地。

    三個多小時之後,十幾輛滿載著鋼筋水泥等建築材料的大卡車,在安東警備司令部一個排的兵力護送下。也駛出了安東城,朝著鳳凰山方向而去,這是安東市長宋格平,在最短的時間內,近了最大努力,所能籌集到的,第六旅修築工事所需的材料。

    宋格平此舉。倒不是擔心蔣先良的什麼威脅,而是出於責任感,尤其是安東警備司令何其峰上校的一番話,給了他很大的觸動。對蔣先良個人的印象惡劣,並不代表自己,可以眼看著第六旅的戰士們,在沒有經過加固的工事裡,抵抗日軍的進攻,雖然他也不相信,日軍在遼東半島還有能力進攻。

    這十幾車的鋼筋水泥等建築材料,已經是宋格平動用了市長的權威,從安東市內的一些商戶手中,強行收購來的,當然,現在的安東市政府,還沒有運行經費,留給商戶的,是一張蓋著市府大印,市長親筆簽名的欠條,這多少讓不情願出售物資的商戶,心裡有點底兒。

    安東的商戶也著實不容易,在日本人統治時期,什麼軍用券、軍票之類的東西,成了日本人掠奪安東商戶的手段,現在,日本人被打跑了,手裡的軍用券和軍票,都成了一張張廢紙,對於新成立的市政府市長出具的借條,從內心來說,絕不心甘情願,但礙於權勢的威力,再加上,新市府的所作所為,雖然才短短的幾天,跟日本人的做法,絕對不一樣。

    就這樣,宋格平用安東市府和自己的信譽,將市面上兒所能搜集到的鋼筋水泥,都給第六旅前線部隊送去了,至於更大的量,只能等待其他地區的支援,用宋格平對自己的搭檔,警備司令何其峰說的話,「我以安東市府和我個人的信譽,籌集到的建築材料,絕不是看在那個蔣先良的面子上,而是看在第六旅戰士們份上兒!」

    對於這些,正在趕往鳳凰山一團駐地的第六旅旅長蔣先良來說,絲毫不知情,否則,即便是不感動,也會對自己怎麼看也不順眼的宋格平宋市長,印象上有些改觀!

    鳳凰山,北出安東二十餘公里,蒲石河繞著山前流過,說是山,其實不過是一道漫漫的土嶺,最高的山峰叫鳳凰山,海拔也不過二百多米,不過,這裡是到安東的必經之路,也是安東以北,唯一可以利用的天然地形,既然是北拒奉天方向之日軍,第六旅旅長蔣先良少將,就將戰鬥力最強悍的第一團,就放在這裡,再往北,就是二團和三團的防區。

    時值春末,遼東半島又不缺乏雨水,鳳凰山一帶的土嶺上,植被茂密,到處都是一叢叢的灌木林,或者是高大茂密的樹林,即便是蒿草,也都齊腰深,站在鳳凰山高處,奉天方向的地形一覽無餘,想要大兵團隱蔽運動,那是不可能的,因此,第一團的主陣地,就依托鳳凰山主峰,往左右兩翼伸展,四個營依次排開。

    蔣先良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趕到了一團的陣地,下車伊始,連口水都沒喝,就帶著一團的主要軍官,上了主陣地,站在一道挖的很深、很標準,但卻都是土質的戰壕前,蔣先良皺著眉頭,對一團長孟建柱上校說道:「孟團長,你們一團的戰壕,挖的很標準,但是,就這樣的戰壕,能抗住小鬼子的幾發炮彈?你考慮過沒有?」

    蔣先良的語氣之中,帶著強烈的不滿,都是在戰場上滾過來的人,就眼下一團的戰壕而言,說句不好聽的話,中看不中用,小鬼子用不了幾發炮彈,就能把戰壕轟平,即使是戰士們不被炮彈擊中,也會被土掩埋,恐怕,日軍一個野炮兵聯隊,一次齊射,一團的戰壕,就會被夷為平地。

    一團長孟建柱上校委屈的說道:「旅長,咱們都是在戰場上打過來的人,這戰壕怎麼樣,我心裡還不清楚嗎,可您看,這鬼地方,連塊兒像樣的石頭都找不到,拿什麼修工事,只能就地取材,多砍伐些樹木,我也是沒辦法啊,要是有足夠的鋼筋水泥,這地方就是銅牆鐵壁!」

    蔣先良無言的歎息一聲,「缺的就是這些東西,可我也沒辦法啊,為了鋼筋水泥,差點兒跟那個宋格平動槍!」他暗自想道。

    見孟建柱還在訴苦,便不耐煩的說道:「行了,你就別訴苦了,不單單是你們一團,咱們第六旅從上到下,都沒有那玩意兒,有困難克服一下,多挖些交通壕,一旦第一道戰壕被小鬼子的炮火摧毀,馬上轉移到備用工事去,另外,多挖些掩蔽部和防炮洞,不是用用不盡的大樹嗎!」

    等到了一團團部,蔣先良的心情才好了點兒,一團團部挖的絕對合格,就地挖個大坑,上面用幾層樹木棚起來,一層樹木一層泥土,按照蔣先良的眼光來看,足以抗住日軍重炮連續的轟擊。

    從一團出來之後,蔣先良又先後看了二團和三團的陣地,所到之處,看到的一切,還算讓他滿意,最後,到了部署在一線陣地後方的旅屬重炮團,眼看著天色已晚,火燒雲紅彤彤的映紅了半邊天際,暮風吹起,原野上的植被,如同波浪般起伏,到處都是一片寧靜的暮春時光。

    但是,忽然間不知道為什麼,蔣先良的心裡,忽然有著一股悸動,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眼前的寧靜,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幻之感,他有些心緒不寧,便拒絕了炮兵團團長的挽留,在夕陽的餘暉下,返回了一團,當晚,便住在了一團團部。

    臨睡覺前,蔣先良喊來一團長孟建柱,命令他將警戒哨,前出主陣地兩公里警戒,其實,不用他命令,**師部隊的老傳統了,部隊宿營地或者是陣地,警戒範圍至少是兩公里遠。

    夕陽斂去最後一抹餘暉,黑沉沉的夜色,籠罩了遼東半島大地,整個鳳凰山一團陣地,也處在一片安靜之中,當夜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就在鳳凰山前面的開闊地上,齊腰深的蒿草之中,一叢叢的灌木林旁,閃現出了幾十條黑影,三個為一組,往鳳凰山主陣地前摸去。

    這些黑影,顯然是經過嚴格的訓練,沿途,第一團前出的警戒哨,已經保持了足夠的警惕,但是,這些黑影顯然更專業,悄悄的摸到哨兵身後,鋒利的短刀,瞬間奪去了哨兵年輕的生命,同樣的一幕,在鳳凰山一團陣地前沿,到處在上演,無論是第六旅旅長蔣先良,還是一團長孟建柱,都沒有想到,前出警戒的哨兵,被悄悄的除掉了。

    一個小時之後,一個背著電台的黑影,打開電台,發出信號,過了幾十分鐘,更多的黑影,出現在草木茂密的原野上,而且,攜帶的,是一些與普通迫擊炮外形,有著很大差別的迫擊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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