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二百六十三章 好一頓暴訓 文 / 柳外花如錦
唐秋離似笑非笑,看著站得筆直的劉弘章,以及十幾個少將,等著他解釋,積威之下,劉弘章被唐秋離銳利的目光一掃,馬上就心慌慌,手心兒冒汗,頓時結巴了,「師、師長,那個啥——也不全、全算探討戰術問題,跟楚旅長爭論點兒事情!動靜大了點兒,正巧,您、您就來了!」
在duli師裡,誰都知道這個規矩,越是級別高的軍官,師長唐秋離對其的要求越是嚴格,尤其是手裡掌握數萬兵力的旅長一級軍官,是duli師部隊的中間骨幹力量,很多時候,單獨在一個方向上指揮作戰,要求更嚴,不允許出現絲毫的錯誤。
用唐秋離的話說,「旅一級軍官,直接指揮戰鬥在第一線,一萬多名戰士的生命,交到你們手裡,一點兒不應該出現的錯誤,都會導致無數的戰士白白流血犧牲!——你們沒有權力,用戰士們的鮮血和生命,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因此,才會有了第一旅旅長劉弘章少將,因為在米努辛斯克之戰中,執意堅持自己的進攻方案,儘管現在看來,有絕大的可行性和成功的把握,唐秋離還是對他進行了處罰,調到後勤部隊當了一名少將副營長,如果不是蘇聯外蒙古方面軍南下進攻塞音山達,指不定劉弘章什麼時候,才能卸下副營長這個另類的職務。
唐秋離看看躲閃自己眼神兒的劉弘章,再看看站得絲毫挑不出毛病的十幾個少將,歎口氣笑了,說道:「行了,也別這麼拘束,又不是在正規的場合,至於劉弘章和楚子業爭論的是什麼,我也不感興趣兒!」
「我只是提醒你們,都是旅長一級的高級軍官了,怎麼沒有規矩,是無忌憚的大吵大嚷,來自各個兵團的旅長們,都看著你們呢,他們絕大多,都出自直屬兵團,都是你們的部下亦或是副手,看見你們這樣,會怎麼想?」
「怎麼,是唐秋離師長的嫡系兵團,duli師的老底子部隊,就有老子天下第一的自大?亦或是各位旅長自重身份,不屑於跟外面草坪上,其他兵團的旅長,自己曾經的部下或者副手交談,躲在屋子裡自成一統,還是拉不下面子?覺得跟他們平起平坐,心裡不服輸是吧?」
唐秋離的語氣,淡得跟白開水似的,既不嚴厲也不凶狠,但卻像刀子般,直刺直屬兵團十幾個旅長的內心,平心而論,師長的話,有些尖刻,但在潛意識之中,直屬兵團的旅長們,的確有高人一頭的想法,對於其他兵團的旅長們,都用看學生的心態。
師長這麼一說,十幾個旅長臉上的汗,都下來了,梅雪悄悄的拉了一下唐秋離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太過於苛責,唐秋離對梅雪搖搖頭,示意梅雪,自己心裡有數。
唐秋離來到軍官們下榻的地方,純屬興致偶發,吃完了梅雪精心準備的飯菜,就覺得自己在別墅裡,呆著悶得慌,便讓山虎備車,梅雪也要跟來,一起到了這裡,他是從側門兒進來的,並沒有驚動草坪上,相談甚歡的軍官們,但是,一走進大樓,就聽見可走廊裡,都迴盪的動靜,形象的說,跟個菜市場似的。
直屬兵團的那個旅長,唐秋離不熟悉啊,劉弘章和楚子業的大嗓門兒,又是非常有特點,他的心裡,就有些不快,在各地高級軍官齊聚的場合,如此肆無忌憚,如何成為其他部隊高級軍官的表率?不成了一幫驕兵悍將嗎?
所以,唐秋離有了藉機敲打一下他們的心思,跟在身旁的山虎,見唐秋離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兒,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便要緊走幾步,提醒一下直屬兵團的旅長們,但被唐秋離嚴厲的眼神兒,給制止住了。
還是劉弘章,沒辦法,他是直屬兵團各個旅長的老大,必須出頭,「師長,我們知道錯了,不應該忘了軍人的形象,請師長處分!」劉弘章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的觀察師長的臉色,他存了個僥倖的心理,「這次召開的軍事會議,規模如此之大,肯定有重要的戰役行動,師長總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把直屬兵團十二個旅長,都拿到身邊當參謀吧,那部隊誰來指揮?」
所以,劉弘章的心裡,並不是特別的擔心,唐秋離看看一臉沉痛狀的劉弘章,再看看站得筆直,但不斷的用眼神兒互相示意的十幾個旅長,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嘴角隱現一絲笑意。
「算了,總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處分十二個少將旅長吧,就是提醒你們一下,時刻注意,給其他部隊軍官們,起到表率作用,走出去,跟其他兵團的旅長們交流一下,別關在屋子裡自成一統,雖然曾經是你們的部下或者是副手,但他們的戰績,未必比你們差,尤其是東指部隊的旅長們!」唐秋離語氣溫和的說道。
師長嘴邊的那一絲笑意,被這幫鬼jing鬼靈的旅長們,立馬兒捕捉到了,心裡的一塊兒石頭落地,尤其是劉弘章,惡狠狠的瞪了楚子業一眼之後,一挺胸,說道:「是師長,直屬兵團全體軍官,執行您的命令!馬上到草坪去!」
唐秋離揮揮手,十幾個旅長,趕緊一窩蜂似的溜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楚子業拉住山虎,鬼頭鬼腦的看了一下,低聲埋怨到:「我說黃大隊長,你也不夠意思啊,跟著師長一塊兒來的,就不知道趕在前面,提醒一下,害得我們挨了師長一頓暴訓,得,以後閣下再到第四旅去啊,恕不接待!」
山虎一咧嘴,瞪著眼珠子說道:「我說你個楚大個子啊,你們吵嚷得跟菜市場似的,離老遠就能聽見,我心裡也啊,急咋不想提個醒,可剛一挪腳,就被師長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我有啥辦法,切!還恕不接待,duli師也不光是就你一個第四旅,部隊多了去了,到那兒還不管頓飯?」
楚子業聽山虎這麼一說,當時就眉開眼笑,一伸大拇指,說道:「好,黃大隊長夠意思!」說完,急忙攆著其他的人去了。
這時,劉鐵漢、唐秋泉、馮繼武三個人,也聽見樓下唐秋離的聲音,便走下樓來,看見近乎落荒而逃的十幾個少將,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師長,訓了他們一通?」
唐秋離笑著搖搖頭,輕描淡寫的說道:「就是提醒他們,注意自己的形象,沒辦法,閒下來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些得意忘形,忘了規矩!」
劉鐵漢卻不以為然,說道:「師長,你可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啊,屋裡動靜大,外面草坪上的動靜還小嗎,東指那十幾個旅長,嗓門兒比這還大,你也知道,咱們東北人天生的大嗓門兒,平時說話就跟吵架似的,十幾個人聚在一起,好傢伙,差點兒掀翻了房頂,有幾個傢伙,比比劃劃的還要較量拳腳!」
「我趕過去一看,好傢伙,連屋子裡的桌子和椅子都挪開,就差開打了,這還了得,讓我一嗓子給轟出去了,要比劃,到戰場上跟小鬼子較勁去!你猜怎麼著,十幾個少將,當時就一溜煙兒的跑沒影了!——哈哈哈!」
其他幾個人,頓時哄堂大笑起來,唐秋離知道,這是劉鐵漢在想法兒的給自己寬心丸吃,也是側面的批評自己,對直屬兵團的軍官們,過於苛責了,本來是戰友相見的放鬆環境,整天在生死戰場上搏殺的軍官們,也難得這麼放鬆,軍人嗎,那個是溫吞水的脾氣,說話嗓門兒大一點兒正常,可你一通暴訓下來,弄得大家掃興不是?
唐秋離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該咋說好,劉鐵漢看看唐秋離,也是一笑,點到為止,秋離三個明白人,「走吧,既然師長不想驚動草坪上的軍官們,就去二樓坐坐!」他說道。
剛到樓梯口,調查處處長沈俊、情報處處長於得水聯袂而來,一見到唐秋離也在,急忙過來,沈俊和於得水,先是給其他人打個招呼,然後,樂不可支的說道:「師長,剛才接電話的那個中尉軍官,得知懷疑的是師長您,好傢伙,這個惴惴不安呢!一個勁兒的問我——師長沒生氣吧?」
唐秋離看看沈俊,說道:「你沒有不管不顧的訓他一通吧?告訴你沈俊,那可是你們調查處的好苗子,難得啊,警惕性和責任心都非常難得,別因為這件小事兒,傷了他的銳氣!何況,這是他的工作職責,並沒有做錯什麼!」
沈俊笑了,回答道:「師長,看您說的,哪能呢,等會議結束之後,我準備把他調到特別行動科去!——鍛煉幾年之後,又是調查處的一員幹將!」
說到這裡,沈俊看看手錶,一拍腦袋,說道:「哎呦,差點兒忘了,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正好師長和劉副師長,唐司令官、馮司令官都在,一起用餐吧!——晚餐上的,可是正宗的牛欄山二鍋頭,58度,夠勁兒!」
「嗯?——白酒?怎麼回事?」劉鐵漢疑惑的看看沈俊,見沈俊朝著唐秋離一努嘴,又把目光盯到了唐秋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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