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再出陰招 文 / 柳外花如錦
最近這幾天,載仁親王的心情糟糕透了,日子更不好過,馬六甲海峽上空的幾場大空戰,樂一琴幾嘴巴子,煽得他眼冒金星,讓堂堂的總參謀長閣下,丟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乃木家的那幾個古董級的老傢伙,不依不饒,讓他心煩,天皇老哥的態度,讓他害怕,大本營內部,也出現了不同的聲音,質疑他是夠有足夠的能力,繼續擔任總參謀長一職,道理很簡單,一場海陸空配合,必勝的仗,打成了自己損兵折將,慘敗而歸的結果。
連支那艦隊的毛都沒有傷著一根,還搭進去第三艦隊,這個責任,總得有人負吧?一場戰役,打得丟盡了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臉,還有什麼能力,去指揮戰略層面的東西?
載仁是有苦說不出,戰後,他去電報,詳細詢問了第七航空隊慘敗的經過,那些倖存的飛行員,告訴他,什麼是大機群,四個字「鋪天蓋地,」可這些話,載仁能對誰說,說大日本帝國的實力,不如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嗎?那豈不是自找不自在?
雖然成功的把失敗的主要因素,轉移到美國人身上,不至於當著乃木家那幾個老傢伙的面兒,被天皇陛下一擼到底,可天皇老哥那陰森的眼神,依舊讓他不寒而慄,他講清楚,已經失去了天皇陛下的信任,或者說,不再言聽計從。
最後,天皇陛下的諭旨是,閉門思過,總參謀長職務,暫由參謀次長石原莞爾擔任,載仁親王垂頭喪氣的回家,還好,沒有一棍子打死,那個石原莞爾,和自己不大對路,載仁想想就鬧心,剛在家裡蹲了兩天,接到命令,天皇陛下召開御前會議。
就蔫頭耷拉腦的來了,進皇宮的一路上,看著大本營那些大佬的眼神兒都不對,自己也覺得挨了三分,敗軍之將嗎,現在,天皇老哥又把目光對上了自己,載仁出了一身冷汗,要說他現在,除了怕唐秋離之外,更怕那個樂一琴。
人家在支那東南鼓搗事兒,還是老對手樂一琴,天皇老哥還要第一個徵求自己的意見,本來是個表現的好機會,可吃一塹長一智,自己為啥混到這樣還不知道?再次對上,估計也沒有好果子吃。
載仁腦袋瓜子一轉,有了主意,他站起身說道:「天皇陛下,臣弟現在正在閉門思過,自覺沒有資格參與此事,但臣弟推薦一人,就是代理總參謀長職務的石原君,久聞石原君乃我帝**界之奇才,素有韜略,我們何不聽聽他的高見?」
裕仁天皇第一個反應就是「滑頭,」目光越過載仁,看向正襟危坐,煞有其事的石原莞爾,石原也不客氣,起身說道:「微臣和總參謀部,完全贊同陛下的判斷,我們所要做的,是如何處置可能出現的情況,擊敗支那人的妄想,而不是在這裡喋喋不休的爭執,浪費時間。」
載仁的臉色,不大好看,心裡暗罵,「真他媽的,還沒有正式把老子頂下去,就代表總參謀部了?迫不及待啊!」大臣和將領們的臉色,也都難看之極,沒有不膩歪這傢伙的,石原莞爾一番話,說盡了所有人,其中,就包括他的軍中前輩。
裕仁天皇微笑了,看著石原莞爾的目光柔柔的,看得載仁親王妒火中燒,「石原莞爾代理總參謀長和大本營軍事情報局局長花山修伊中將留下,其餘的愛卿,可以散會了,瞧見沒,連載仁都沒資格留下,參與機密事務,失望,絕對的失望,已經填滿了載仁親王的內心。
裕仁和石原莞爾以及情報局長三個人,仔細分析情況之後,拿出兩個對策,一明一暗,明的,速令海軍第一、二、四艦隊,往本土靠攏,所有的艦載機,都處於備戰狀態,包括本土的陸基航空隊,朝鮮半島的第十三、第二十一航空隊,統一組成國土防空方面軍,由代理總參謀長石原莞爾中將,擔任司令官,統籌指揮所有的空中力量,挫敗支那飛機,偷襲本土的陰謀。
暗的,為釜底抽薪之計,由大本營情報局局長花山修伊中將負責,動用潛伏在上海的帝國特工,不惜任何代價,刺殺duli師的兩個指揮官樂一琴和劉粹剛,只要支那魔鬼唐秋離的兩員大將一死,唐秋離的陰謀自然破產,處於收拾殘局的忙亂之中,帝國可以有充裕的時間,來佈置此事。
裕仁天皇自然不大相信,唐秋離會幹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但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旦本土落下一枚炸彈,他這個半人半神的天皇,臉可就丟大了,更為深遠的影響是,對帝國軍隊士氣和國民的信心,是個最大的打擊。
還在外面兒東打西殺的,自己家裡都落下炸彈了,老巢不保,還去開疆拓土個屁呀?還惦記別人的東西幹嘛呀?所以,裕仁說給大臣好將領們的判斷,是出於以上的原因,除此之外,神經質的裕仁,想不出還有什麼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那個支那瘋子的做法。
如果裕仁天皇知道,唐秋離就為了一個區區的沖繩島,而大動干戈,讓自己著實緊張得寢食難安,說不定會氣得吐血。
隨著大本營總參謀部的一聲令下,日本所有的空中力量,都往本土集結,忙個不亦樂乎,而剛到上海的樂一琴,和前一天到達的duli師航空兵,北方飛行集團指揮官劉粹剛少將,正沉浸在老友重逢的喜悅裡,全然不知道,兩人已經上了裕仁的刺殺名單。
樂一琴的戰機,降落在上海虹橋機場,劉粹剛早早的就在跑道盡頭等待,樂一琴一跳下飛機,劉粹剛急忙迎上去,兩人先來個熊抱,又互相在對方的胸膛上,狠狠的擂上幾拳,算起來,樂一琴和劉粹剛,南北分隔,各自負責一個戰區,已經有快兩年沒有見面了。
老友重逢,自然是欣喜非常,劉粹剛看著樂一琴,說道:「我說老兄,不夠意思啊,你在中南半島喝酒吃肉,盡撈肥的整,大仗小仗天天有,打得過癮有開心,也不說讓出點,連咱倆調換一下位置的要求,你都硬磨著師長不答應,我在北平可是閒的心發慌,這不,都長膘了!」
樂一琴的笑,說不出的得意,「粹剛,我不瞞著你,就連這次咱們兩個飛行集團聯合行動,我都不願意,就憑我們南方飛行集團的實力,屁大的地方,要說從地圖上抹去辦不到,可要是把殘存的小鬼子,連根拔除,不是什麼難事兒,我就跟師長說了,你多餘來。」
劉粹剛的臉色,有點兒難看,看這傢伙狂的沒邊兒了,怎麼著,吃獨食吃慣了,他不動聲色的問道:「師長怎麼說?」他是想套出樂一琴的真心話,也好奇,師長是怎麼答覆這傢伙的。
樂一琴一咧嘴,沒心沒肺的說道:「嗨,別提了,挨了師長一頓暴剋,還說我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擔任這次聯合行動指揮官,要換人,我趕緊認錯,這不,緊忙跑過來,我知道,師長就算換人,也只能換上你,也只有你夠這個資格。」
劉粹剛哈哈大笑,惡狠狠的說了一句「活該,自找的!」樂一琴瞪大眼珠子,「幸災樂禍咋地,敢情你天高皇帝遠,想挨訓,還沒有這個條件呢!」劉粹剛一陣無語,「我說老兄,小兩年沒見,你這厚臉皮的功夫見長啊!是不是吃獨食吃的?」
兩人說說笑笑,勾肩搭背,鑽進了一輛吉普車裡,跟隨在後面的兩人精衛,聽得是目瞪口呆,平時,duli師航空兵兩位大佬,絕不是這樣,今天,兩個少將,就跟小孩子鬥嘴似的,也是一景兒,真是大開眼界,但其中包含著的,濃得化不開的兄弟情、戰友意,卻深深的感動了這些年輕的jing衛。
到了指揮部,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初步搞定了行動方案,明天在修改一下,就可以上報師指了,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窗外,大上海的霓虹閃爍,色彩斑斕晃得眼睛發花。
樂一琴腦筋一轉,對劉粹剛說到:「粹剛,自從到了定邊之後,這大上海,你有四五年沒來了吧,今天,到了我的防區,我就盡一把地主之誼,咱倆換上便裝,一個jing衛都不帶,找一間酒吧,敘敘舊如何?權當放鬆一下,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啊,見了師長,誰也不許透露半個字兒!」
老友重逢,再加上大上海的繁華,勾起了劉粹剛塵封的記憶,行動計劃已經做完,他興致勃勃的說道:「那好,記得咱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酒吧不?就去那裡,怎麼,你也有害怕的人呢?」
樂一琴不好意思的笑了,回答道:「就怕師長,」兩個航空兵少將,回到房間鼓搗一陣子,換了一身西裝,一副闊少爺的打扮,瞞過jing衛,悄悄的溜了出來,叫了兩輛黃包車,朝著以前熟悉的那間酒吧而去,街上,人流如織,兩人很快淹沒在人流之中。
三輛黑色轎車,拉開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的綴在兩輛黃包車的後面,這樣的情形,在大上海的街頭,隨處可見,再平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