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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千零一十章 誅心 文 / 柳外花如錦

    唐秋離只帶著五百多人的jing衛大隊,進入都勻城內,就在劉峙的總指揮部,把製造殺害第一旅六十九名戰士慘案的兇手,中央軍第十一集團軍警衛團團長張體仁,一舉擒獲。

    劉峙很是配合,不但果斷的把張體仁拋了出去,還義正詞嚴的提出處置辦法,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張體仁那個敗類自己幹的,他劉峙也是受害者,劉峙是個聰明而又狡猾的人,張體仁殺了唐秋離的部下,誰也救不了他。

    別說是殺了獨山師的人,就是在中央軍內部,發生這種因為搶功勞,而槍殺自己人的行為,只要是有人追究,事情也非常棘手,當事人不死也得脫層皮,還稍帶著傾家蕩產,丟了官職,如果是普通的大頭兵,那只有被槍斃的結果。

    劉峙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和這件事的關係撇清,他正往在方面努力,以自己堂堂一位**上將,一方諸侯的身份,可以說是秉公處置,至於大義滅親,他還沒有愚蠢到把與張體仁的關係,抖落出來的程度。

    劉峙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唐秋離的目的也已達到,至於功勞嗎,劉峙早就斷了獨吞的念頭,吃獨食還得看是什麼時候,弄不好興許被噎死,劉峙現在最想做得,就是趕緊讓唐秋離的怒火發洩出去。

    再看不出火候,事情叨扯大發了,把自己幾次三番壓制郭化文,從部下手裡搶功勞的事情牽扯出來,唐秋離拿出副委員長的官威,徹查此事,又是一件麻煩事兒,傳到蔣委員長哪裡,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等聽到唐秋離責問自己,再好脾氣,也不能視若無睹,馬上臉色一沉,反問到「唐副委員長,你是何意?劉某身負防守東路之重任,凡二十餘ri,阻擋日軍九萬餘虎狼之兵於都勻城下,確保東路無失,貴陽無恙,劉某何錯之有?」

    唐秋離如同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雙眼瞇縫起來,揶揄的說道:「是嗎?我轉戰在兩廣以及黔南,還未曾聽說你劉峙有這麼大的本事,好,那就說說你在擔任黔南防線東路軍總指揮期間,干的諸多好事,也免得別人說我唐秋離,埋沒你劉將軍的功勞。」

    「自你擔任黔南防線東路軍總指揮以來,碌碌無為,獨山為黔南防線東路第一個防守要點,本應重兵防守,鞏固工事,而你呢,如此重要的地方,僅僅派駐一個旅幾千兵力,玩忽職守,佈置不得當,料敵不明,這個罪名你逃避不了吧?」

    「日軍北犯貴州,當時,你正在獨山,名曰視察防務,老天知道你去幹什麼勾當,只是聽到日軍的槍炮聲,還沒有見到日軍的人影,你就奪城而逃,獨山之戰,城破僅僅三個多小時,守軍少部戰死,大部被俘,而後遭到日軍屠戮,全城盡遭毀滅,你劉峙敢說與你沒有關係?未見敵蹤,主將先逃,獨山近萬百姓,間接死在你手。」

    「過都勻,你連鼓舞士兵士氣都不敢,生怕被日軍銜尾追上,事關都勻防務,一個軍事會議,只開了五分鐘不到,你就穿城而過,多一分鐘也不敢停留,一路狂奔到福泉,臨戰畏敵,說的就是你劉峙。」

    「都勻保衛戰,主戰場在西雲峰,ri劇山下奉文第十五軍狂攻數日,守軍第十九集團軍郭化文部,浴血奮戰,屢次擊退強敵,部隊傷亡過半,而你,手握十餘萬精銳部隊,在西雲峰戰役打到最艱苦的時候,竟然不派一兵一卒前去增援,保存實力,坐視部下被日軍消滅,而不去救援,是你劉峙干的吧?」

    「西雲峰戰場開戰首ri,守軍第十九集團軍duli旅,殲敵數千,取得都勻保衛戰首捷,你劉峙把功勞據為己有,立功人員名單,皆出自你的嫡系部隊,未與日軍交過一次手的第十一集團軍,國府獎金大洋五十萬塊,都裝入你的腰包,冒領功勞,貪污獎金,這個罪名你跑不了。」

    「及到都勻戰役大捷,ri第十五軍被我duli師部隊重創,即將覆亡之際,你有貪婪心大起,強令調走始終堅守都勻的第十九集團軍郭化文部,把你的嫡系第十一集團軍派來搶功勞,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可知,頭上三尺有神明。」

    「最難饒恕的是,你為一己之私,即未與我軍通報,有沒有妥善佈置,就將九萬多與你一樣貪婪、自私,一心只顧發死人財,貪天功為己有的士兵,投放進都勻戰場,打亂了我第一旅清除ri第十五軍殘餘部隊的整體計劃。」

    「尤為可恨的是,你派出的部隊,紀律渙散,毫無作戰經驗,致使我duli師直屬兵團第一旅,六百多與日軍血戰而未傷分毫的戰士,死在你的士兵槍口下,更有張體仁這個敗類,為了功勞,竟然槍殺我六十九名戰士,干下人神共憤、天理難容的罪惡之事!」

    隨著唐秋離把劉峙一件件醜事,都如數家珍般抖落出來,第十一集團軍的高級軍官們,渾身顫抖,這些事,他們是親自參與者,也是既得利益者,知道這些事情的罪過有多大,劉峙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指揮部裡鴉雀無聲,只有唐秋離越來越憤怒的聲音,如同春雷般,震得他們頭暈目眩,難以自持。

    唐秋離用極度輕蔑的眼神,看了一眼,這些白披著一身軍裝的所謂**軍官們,並沒有就此打住,實際上,越說他心裡的怒火越難以自抑,「還有,西雲峰陣地接防後,你劉峙的部下,就然視同兒戲,空有險要,卻讓一萬餘日軍的殘兵敗將從哪裡突圍而去,給我duli師西部阻擊線,造成巨大的威脅。」

    「劉峙,還有你們這些軍官們,何以自處與天地間,池子風一個旅的部隊,防守西雲峰,面對九萬日軍猛攻二十餘天,而寸土未失,第十九集團軍浴血奮戰,確保都勻無恙,而功勞卻被你劉峙毫不臉紅的一把搶去。」

    「時至今日,你劉峙和第十一集團軍的軍官們,如何去面對用幾萬士兵的生命和鮮血,保衛了都勻和都勻城內的幾萬百姓,你們的同僚第十九集團軍的將士們?你們如何面對我duli師第一旅六百多名戰士的亡靈?那一條、那一件,你劉峙都難逃天理、國法、軍規、人情的懲罰,我唐秋離更沒有理由饒過你們。」

    「上有所好,下必從焉,所有這一切,你劉峙都是始作俑者,當你強令調走第十九集團軍,把他們血戰的功績,一把裝入自己腰包,當你為了一己之私念,把九萬多放進都勻戰場的時候,就應該為你今天的貪婪和無恥,付出代價,不殺你,何以正軍規,何以對得起把鮮血流在都勻城下的將士!」

    唐秋離驟然閉口,餘音裊裊,振聾發聵,字字句句如刀子般,刺入劉峙的第十一集團軍這些高級軍官的心中,如此誅心之言,才舒緩了些憤怒的心情,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呆若木雞的劉峙。

    劉峙只能聽著,唐秋離所說的一切,沒有半句編造和謊言,他無法反駁,先是臉色慘白,而後灰白,在後是鐵青,唐秋離今天來,是鐵了心要自己的命啊,人到絕境,心裡反而生出一股子狠勁兒來,求生的慾望,讓他忘記了所有的恐懼。

    劉峙騰的站起身,用瘋狂的眼神,看著臉如止水的唐秋離,「咯咯」獰笑一聲說道:「唐副委員長,我劉某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和蔣委員長特命的中央軍指揮官,要想殺我,還得看chongqing同意不同意。

    唐秋離諷刺的一笑,全然沒有把劉峙的話,放在心上,劉峙接著說道:「既然唐副委員長,一定要將劉某置於死地,恐怕不那麼容易吧?你可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都勻城內外,有我九萬大軍,只要劉某一聲令下,你那區區一萬多人,恐怕不能保護你的安全吧?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魚死網破。」

    生死關頭,劉峙也豁出去了,高聲喊道:「來人那,請把唐副委員長和他的衛隊士兵,護送到安靜的地方,注意,別怠慢了,」殺唐秋離他不敢,誰也無法承受duli師幾十萬將士的怒火,把他軟禁了,還是有膽量的,最起碼自己倒了安全的地方之後。

    沒有人應聲,也沒有劉峙的衛隊進來,劉峙的話,就像是落到空氣之中,一點兒回音都沒有,倒是遠遠的,似乎聽見天空中傳來馬達的轟鳴聲,一個不知道屋裡情況的參謀,一臉驚慌的跑進來,氣喘吁吁地喊道:「總指揮,不好了,都勻上空來了大批飛機,不是日本人的,是duli師的!」

    他不認識唐秋離,不知道招來飛機的正主,就在屋裡,剛剛宣佈了他若干位上司的命運,劉峙腦袋「轟」的巨響,踉蹌一下,唐秋離這是下了狠心,把飛機都對調過來了,就是為了對付自己。

    「唐副委員長,你夠厲害,可你別忘了,你還處在我的部隊包圍之中,你的飛機要是敢投彈,大不了玉石俱焚,」劉峙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他的確不大害怕,唐秋離就是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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