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百五十八章破產的暗殺 文 / 柳外花如錦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關於全國戰局部署的會議,一開始,就被陳果夫改變了調子,矛頭直接指向唐秋離,會議變成了唐秋離和陳果夫的直接交鋒。
蔣委員長是個多麼老道的政治家,陳果夫的言,看似氣勢洶洶,實則一個理由也站不住腳,唐秋離實力雄厚不假,可唯獨他哪裡有戰事,面對近萬關東軍,不集兵力,難道還要撤回江南不成,這是不可批駁的硬理由。
蔣委員長越看陳果夫越是愚蠢,還不得不出來打圓場,否則,陳果夫今天斷難走出會議室,誹謗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是個不輕的罪過,起碼也要撤職查辦,事情宣揚出去,以唐秋離今日之聲譽,民眾的威望,國府斷難收場,只能秉公辦理,果真如此,陳果夫再想翻身,可就難了。
唐秋離看出了蔣委員長的意圖,他並不打算放過陳果夫,放眼現的民國,誰也不能那自己怎麼樣,這就是有雄厚實力做後盾的好處,他不給蔣委員長和稀泥的機會,「蔣委員長,秋離的話還沒有說完,請允許我表自己的看法,」唐秋離平靜的說道,話都到這個份上了,蔣委員長也不能強行阻止。
「那好,秋離就暢所欲言,今天就是討論,大家可以放開了說,言者無罪嗎啊?」蔣委員長乾笑幾聲,有些無奈的說道。
唐秋離冷冷一笑,語氣放緩,但卻愈加冰冷的說道:「陳果夫,你好大的罪名、好大的帽子扣到我唐秋離的頭上,實力雄厚是罪過嗎?沒有雄厚的實力,如何抵禦武裝到牙齒的日寇?我前線將士與日寇浴血奮戰的時候,你陳果夫躲哪裡?從你統局,我前線指揮部沒有得到過一條情報,這一點,根本無法與戴局長的軍統局相比,身為國府兩大情報機關的腦之一,陳果夫,你有何作為?躲重慶享清福嗎?還是想著琢磨前線的抗日將士?」
陳果夫都快氣瘋了,唐秋離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與戴笠的軍統局互相較勁的過程,統屢次敗北,這一點,陳果夫也清楚的感覺到了,而且,老頭子對統的不滿,也日益增加,唐秋離把統的短處拿到桌面上來,是打陳果夫的臉。
「唐秋離,你這是誹謗,我統做的好壞,與你無關,至於戴笠,後起小輩,豈能與統相提並論,」陳果夫脖子上青筋暴流,惡狠狠的說道,這話就沒有水平了,幹出漂亮的活兒,才是根本,身為情報機關,卻不能為前線提供情報,本身就是失職。
唐秋離嘴角的諷刺意味濃了,這條瘋狗快失去理智了,再刺激他幾下,「哦?與我無關?陳果夫你別忘了,我身為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兼前敵指揮官南京行營的主任,有權力要求統和軍統,為我提供有關日軍的情報,作為軍事部署的依據,你拿不出情報,我就可以治你個失職之罪,難道,國府的經費,就是養一幫像你和統這樣的飯桶嗎?」
唐秋離這一下,擊陳果夫的要害,至少,他還是目前國民政府前線的高指揮官,拿出官銜壓陳果夫,誰也說不出什麼,而且,統和軍統的職責,對內鎮壓反對派,對外就是搞敵軍的情報,理論上,的確是唐秋離的下屬,而且,唐秋離拿出戴笠和他比,就是為了刺激陳果夫喪失理智,終被蔣委員長所拋棄。
蔣委員長心裡暗暗叫苦,事情僵到這個程,誰也幫不了陳果夫,陳果夫洩氣的皮球一樣,他忽略了這一點,按照軍事委員會頒布的戰時條例,唐秋離雖然不至於槍斃他,可撤職關押,接受審查,治個失職治罪,還是能做到的。
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蔣委員長,可老頭子現也幫不了他,只能把目光移到別處,刻意迴避陳果夫的眼神,唐秋離繼續窮追猛打,「陳果夫,我現還是軍事委員會的副委員長,我所統領的軍隊,還是國民革命軍,什麼時候成了我唐秋離的私人武裝,又什麼時候擁兵自重?打日寇,手裡沒兵,我指望什麼?難道指望你和你們統這群飯桶嗎?」
「再者,我作為前線高指揮官,如何部署兵力,是根據戰事的需要,這樣也能成為你攻擊和污蔑我的理由?真是笑話,你這種滿腦子爾虞我詐、只為一己之私利,不顧國家大局的蠢人加小人,還有臉立於廟堂之上,妄論國家大事,不怕貽笑子孫後代嗎?」
「我相信座的各位,都羞於與此類人為伍,不齒於你的為人,」好傢伙,唐秋離這通罵,痛快淋漓,陳果夫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差點背過氣去,何應欽是把腦袋低的,好懸藏到褲襠裡,生怕唐秋離再找上他。
蔣委員長的臉色,青紅不定,一干大員們,是縮頭縮腦,心裡同情陳果夫,「你說你,不是吃飽了撐得嗎?惹這位蔣委員長都惹不起的副委員長幹嗎?還沒有真憑實據,就敢放炮,自找倒霉,這種時候,唐副委員長正氣頭上,誰要是替你說話,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老兄對不起了,真幫不上你!」
這時,山虎進來,趴唐秋離的耳邊嘀咕幾句,唐秋離的臉色當時就陰沉下來,一股怒氣浮現臉龐,連帶那道傷疤,也紅的亮,包括蔣委員長內的所有人,都支塄起耳朵細聽,心裡疑惑,「什麼事情,讓他這樣憤怒?」
可山虎的話語聲太低,跟本就聽不到,就眾人猜測的時候,唐秋離豁然起身,暴喝一聲:「陳果夫,你給我站起來!」這一聲暴喝,驚得眾人一愣,陳果夫是渾身一哆嗦,他心裡,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怕是機場的事情敗露了,可辦這事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不可能走漏消息啊?
「陳果夫,你好大的膽子,我今日抵達重慶的時候,你就安排統局的特,跟蹤我,我身為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回到陪都,你卻監視我,眼裡還有我這個副委員長嗎?可以,小事不跟你計較,就當是幾條討厭的瘋狗。」
「可你卻變本加厲,我的座機上,安放定時炸彈,想要置我於死地,居心何?若不是我的警衛現,飛離重慶的時候,已經被你炸成碎片了,如此一來,將置委員長於何地?不明真相的民眾和世界各國,還以為是蔣委員長授意你這樣做的,你這是陷蔣委員長於不仁不義!外界輿論該如何看蔣委員長?」
「好,其他的事情,包括你誹謗我,都可以不計較,可這謀殺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陷蔣委員長於不仁不義的罪過,我是萬萬不能饒恕的,蔣委員長,這件事,國府給我個說法,」唐秋離轉向蔣正說道。
晴天霹靂,所有的人,包括蔣委員長,都被這驚人的消息給震驚得差點兒昏過去,尤其是蔣委員長,心亂如麻,還沒有從這驚天的消息反應過來,唐秋離的話,分明是有所指,一句話,就把自己套牢。
如果執意為陳果夫開脫,那就證明幕後的主謀之自己,也就是與唐秋離決裂的開始,今日之局面,他決裂不起,也不敢決裂,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打不過唐秋離,到西南來,對自己下手,就憑著央軍,能支撐多久?
倘若唐秋離一氣之下,與人達成某種協議,劃江而治,人佔領江南,唐秋離佔據江北,自己別說是民國第一人的寶座保不住,能幸運脫逃,到國外組做個寓公,那是好的結局。
若是就此放棄陳果夫,蔣委員長的心裡,實是難以割捨,多年的心腹,尤其是陳氏兄弟的父親臨終前的托孤,蔣委員長對陳氏兄弟,已經有了子侄般的感情,否則,兄弟倆也到不了今天的高位。
唐秋離已經動了殺機,陳果夫落他的手裡,斷無活命的可能,蔣委員長腦子亂成一鍋粥,這位民國第一強人,進退失據,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恨,恨唐秋離今天的實力,讓自己無法動他,無能為力,恨陳果夫不爭氣,惹下天大的殺身之禍,把自己至於進退兩難的境地。
這件事太大,要是換過來考慮,有人要謀殺自己,報復的手段,比唐秋離還要厲害和殘忍,楊永泰目睹了整個事態的展,他相信唐秋離所說的,都是事實,也相信這件事情,與委員長無關,可他不能不做出努力,不是對陳果夫有什麼太多的好感,對統那幫傢伙也不太感冒,只是不想讓蔣委員長,自己一生忠於的領袖,如此犯難。
「唐副委員長,陳果夫所犯的罪孽,固然不可饒恕,但是,陳某畢竟是國府的高官,傳揚出去,對大家都不好,望副委員長網開一面,也能讓國府世人面前,稍存體面,」楊永泰畢恭畢敬的對唐秋離說道。
「體面?難道一位國府的第二號人物,自己的陪都,被自己的部下謀殺,空被炸成碎片,這也是體面?」唐秋離眼厲芒一閃,冷冷的說道。
楊永泰啞火,黯然退到一邊,他看出來了,唐秋離是決意要了陳果夫的性命,除非與他當場翻臉,否則,事情無法挽回,可是,從蔣委員長到自己,有這個實力和心理準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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