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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二百一十四回 挑釁 文 / 長樂居士

    二天早飯後,楊默和楚若雲正在客廳沙發上談論最近外卻響起一陣刮耳的吵鬧聲,隨即就有傭人來說道:「夫人,外面來了七八個人,說是老爺的妹妹,要找你討個公道。」

    「是郝建喬。」楚若雲的臉色微微一沉,「看來他們是來找麻煩的,小楊,我們出去看看吧。」

    楊默一聽這個名字,就猜到來者是郝建國的妹妹了,忙點了點頭,準備和楚若雲一起出門。

    「嫂子,不用出來了,你應該請我們進來坐一坐才對。」門口傳來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楊默隨聲望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走了進來,少婦容貌和氣質雖然比不上楚若雲,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魅力,只不過,那耳垂和脖子上的珠寶實在是太耀眼了一點,讓整個人顯得有些庸俗。

    走在她左面的,是一個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子,男子穿著一套休閒布衣,一臉趾高氣揚的樣子,讓人看了很不舒服。兩人的身後,則是三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體型動作上來看,三人的的力量感都很足,明顯是練過家子的。

    看到這樣的架勢,楊默心中頓時警惕起來,來者不善啊!

    楚若雲也感覺到了對方的來勢,站起身來,冷冷道:「你們來幹什麼,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哎呀,嫂子,來者就是客,你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呢。」郝建喬毫不客氣地坐到沙發那邊,一臉譏刺道:「嫂子,怎麼有了新情人,就忘了舊人了呢。這樣做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楚若雲知道對方是來找茬,懶得和對方廢話,冷冷道:「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我問心無愧。」

    「你還問心無愧,結了婚就給丈夫戴綠帽子。現在更是因為有了小情人,連丈夫也要陷害。」

    楊默知道對方口中的情人是自己。雖然心下窩火,但是自己畢竟是個外人,這種口舌上的爭鬥還是不要插口的好,依然是默默地坐在楚若雲地旁邊。

    而楚若雲明知對方是挑釁,但聽到這樣的話,還是非常的氣惱。面色漲得通紅,咬牙爭辯道:「我為什麼要陷害他。是他自己做出這麼多離心的事情來,被抓也是活該。」

    這時,在樓上玩耍的郝婷婷聞聲走了下來,當她看到郝建喬等人地時候,頓時興奮起來。口中歡叫道:「姑姑、姑爺來了……。」說著,小步跑向那邊。

    很顯然,郝婷婷並不知道這些人是來找麻煩的。在他眼裡,這可是對自己要好地姑姑姑爺,而且她很久沒有看到他們了,現在突然看到他們到來,自然顯得有些興奮。

    楚若雲可不想女兒跑過去受到侮辱,忙叫道:「婷婷,你過來。」

    婷婷見媽媽語氣很是不好,沒有繼續跑向郝建喬那邊去,嘟著小嘴走到了媽媽身邊,嬌嗔道:「媽媽,幹什麼呢?」

    「不要過去,他們會打你的。」楚若雲伸過手臂來,摟住郝婷婷的幼嫩的身軀,臉上充滿了痛苦的神色。

    「姑姑對我這麼好,怎麼會打我?」郝婷婷不解道,在她看來,姑姑確實對自己很好,每次從日本回來,都會給自己帶好玩的禮物,剛才她看到姑姑地到來,心中還在猜測她這次帶了什麼禮物呢。

    「我才不會對你好呢,野種。」郝建喬冷冷罵道。

    由於郝建國先前為了自己的面子和絕對地掩飾,並沒有把郝婷婷不是自己女兒的事情告訴給自己親人,所以這郝建喬先前一直都以為郝婷婷是她的親生侄女,對她非常親切,不過在前段時間,她從哥哥那裡知道婷婷是楚若雲的私生女之後,顯得比誰都怒火,要不是郝建國有所圖謀,她早就打電話過來大罵兩人了,而現在,楚若雲又把自己哥哥送到了監獄,她對這對母女的痛恨簡直是不能言表,對郝婷婷也絕不口下留情。

    婷婷雖然不明白野種地具體含義,但是她知道那是罵人的話,而這罵人的話是從她姑姑口中說出來地,這讓她覺得非常的意外和委屈,再加上母親剛才的語氣,她頓時覺得委屈無比,雙眼瞬間飽滿了淚水,似乎隨時都要掉下眼淚來。

    楚若雲心下憐惜無限,忙拍了拍郝婷婷的肩膀,柔聲道:「婷婷,你還是上樓去吧,這是大人的事情。」

    「你怕什麼,難道是野種不能見人?」郝建喬大聲道。

    「媽媽,姑姑怎麼不停罵我野種,我不是野種。」郝婷婷委屈地爭辯道。

    「婷婷,她不是你姑姑,她和你爸爸一樣,也是壞人,你別聽她的。」楚若雲推了推婷婷的身子,「你還是上樓吧,不要留在這裡。」

    「不……,我不上去。」婷婷身子歪了一下,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一臉任性地說道。

    楚若雲頓時有些怒火了,責備道:「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叫你上去你就上去。」

    「哇……。」婷婷本來就覺得委屈,現在聽到媽媽責備自己,心下更是不平,嘴巴一撇,頓時唔唔唔地大哭起來。

    楚若雲見郝婷婷哭鬧,心中一酸,忙摟過郝婷婷的身子來,柔聲道:「婷婷,媽媽不該對你大吼大叫,婷婷,聽媽媽的話……。」

    不待楚若雲話語說完,郝婷婷就掙扎開了,轉而跑到了旁邊楊默的懷中,哭泣道:「我就是不上去,你們是在說我壞話……唔唔唔……。」

    楊默非常同情郝婷婷的遭遇,而她現在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往自己懷抱裡跑,這說明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依靠,心中一陣暖意升起,忙摟住她的身體,柔聲道:「婷婷。怎麼不聽媽媽的話了,大人談正事呢,你還是上樓去吧。」

    「我不上去,就是不上去,嗚嗚……。」郝婷

    任性。

    楊默對郝婷婷的表現並不以為。在她眼裡,這周圍可都是她最親地人。而他們竟然聯合起來責備自己,還要自己離開這裡,她幼小的心靈自然覺得這很是不公平,其叛逆的心情也就被激發起來。

    楊默不好強行帶郝婷婷離開這裡,只有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楚若雲。楚若雲歎了一口氣,「哎。就讓她留在這裡吧,應該讓她知道真相的。」

    「呵。你們幾人地戲還演得真是熱鬧。」建喬冷笑道,「婷婷,你還不知道吧,你媽媽是個賤人,是個到處偷人。是個謀殺親夫的賤人。」

    婷婷雖然對姑姑有些親切感,但是她更偏向媽媽,況且昨天晚上。楚若雲還給她說過,姑姑不是一個好人,所以現在在聽到姑姑罵自己媽媽時,頓時停止了哭鬧,從楊默地懷中轉過身來,對郝建喬叫道:「不許說我媽媽壞話,你才是賤人。」

    啪一聲響,郝建喬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大聲罵道:「小野種,居然敢罵我是賤人,你自己問一下你媽媽,你是不是野種,你爸爸是不是她害的。」

    建喬旁邊的男子也開口了,他說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郝婷婷,你確實是個野種,你是你媽媽和別的男人睡覺生下來地。」

    這人正是郝建喬的丈夫山村一郎,是郝建喬在日本留學認識地,兩人已經結婚近十年。山村一郎先前也來過楚若雲家幾次,和郝婷婷比較熟悉。

    「哼,你們才是小野種。」婷婷唾了一口郝建喬夫婦,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媽媽,動了動小嘴,想要問點什麼但又不敢開口。

    此時,楚若雲的雙眼早就充滿了淚水,她雙眼雖然飽含淚光,但卻不失凌厲,「我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滾出去。」

    「呸。」建喬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楚若雲,你要搞清楚,這裡可是我哥哥的家,應該滾出這裡的人是你。」

    這別墅地戶頭確實是郝建國的名字,楚若雲給郝建喬這麼一說,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楊默對這些人的無理取鬧實在有些憤怒,於是插口道:「現在楚大姐和那郝建國還沒有離婚,這房子就是他們地共同財產,郝建國不在的時候,使用權自然是楚大姐,楚大姐叫你們滾出去,你們就應該立即滾出去。」

    「媽的,你小子算什麼東西,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郝建喬絲毫不給楊默面子。

    她旁邊的山村一郎也道:「小子,你要是再在這裡插嘴,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楊默冷哼道:「要是我繼續說下去,你能把我怎麼樣?」

    建喬聽哥哥的保鏢說過,那晚就是這小子把哥哥抓到安全局裡面去的,心下雖然痛恨楊默,但對他還是有幾分忌諱,於是輕輕在自己老公耳邊嘰咕了幾句,顯然是在商量對付楊默的辦法。

    山村一郎聽了郝建喬的提醒後,點了點頭,然後把凌厲的目光投向楊默:「小子,聽說你很能打,有本事和我的人較量一下?」

    楊默輕哼了一聲,並沒有應答山村一郎的話,心中卻是暗想,我憑什麼要和你們打?

    山村一郎看出楊默的意思,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們中國人都是懦夫啊,連比鬥都不敢。」微微搖了搖頭,側頭對他身後的那三個男子說道:「東亞病夫,果然名不虛傳。」

    楊默聽到這裡,身上的血液突然沸騰起來,他是一個軍人,愛國情感是非常強烈的,特別是在面對這個曾經侵越過自己民族的島國,更是有一種無法磨滅的仇恨心理,現在聽到山村一郎說出這樣的話,怒火怎麼可能不燃燒?

    楊默即使是再冷靜,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可能再忍下去了,即使是輸,他也要和對方大戰一場,畢竟是這關係到國人尊嚴的問題,他必須義無反顧地去應對。

    他咬了咬牙,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們真要和我比試。」

    「當然要了。」山村一郎神色充滿了挑釁,「不過我們這並不叫什麼比試,而是要教訓你。」

    楊默不想和對方鑽字眼,只是淡淡說道:「那好。你們要怎麼個較量法。」

    「這三位是我徒弟,你任選一位較量吧。」山村一郎指了指身後的的三名男子,滿臉信心地說道:「如果你連他們都打不過,那說明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交手。」

    楊默聽楚若雲說起過這個山村一郎,這山村一郎今年四十一歲。是日本一個大型武術館——櫻花武館的館長,其人武術非常了得。曾在日本全國武術比賽中拿過亞軍,他在娶了這郝建喬為妻之後,對中國武術也有不少研究,還曾經到中國來挑戰過,且基本上沒有遇到過什麼對手。

    從山村一郎地語氣上判斷,他身後的三個男子也應該是高手。看來自己確實應該小心應對才是。

    「既然這樣,那我就要接戰了。」楊默說著。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哥哥,你要和他們打架啊,太好了,太好了……。」郝婷婷淚臉突然歡喜起來,孩子的煩惱總是來之為快。去之更快,她剛才還在為媽媽和姑姑的吵架哭鬧,現在見哥哥要和姑爺的人比武。又歡了起來。

    楊默摸了摸郝婷婷地腦袋,「婷婷乖,到媽媽的懷抱去。」

    「恩……。」婷婷經過剛才地哭鬧之後,現在聽話多了,忙來到楚若雲的懷裡,問道:「媽媽,你說哪邊會贏……。」

    楚若雲家的客廳非常寬,在沙發旁邊足有一個四五十米的空地,楊默站到空地後,說道:「那好,現在可以開始了。」

    「先別忙急啊。」山村一郎道:「首先,你需要把你身上的槍支取下來,我必須保證我

    全。」他知道楊默和中國安全局地人有關係,身上常的事情,在交手之前,理當確保己方地安全。

    楊默輕輕一笑:「我取下槍支是可以的,不過你們也必須確保身上沒有威脅性武器。」

    「我們本來就沒有帶任何威脅性武器。「山村一郎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笑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對我搜身。」

    楊默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表現氣度的時候,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於是他很不客氣地走到山村一郎旁邊,把他身子仔細搜了一遍,在確定他身上確實沒有任何武器之後,又對後面地三個男子進行了搜身……。

    山村一郎見楊默搜查得如此認真,心中不免有些發笑,他來這裡的目的主要是要幫郝建喬教訓楚若雲和楊默,帶槍固然可以加強己方地戰鬥力,但同時卻會給己方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首先,中國是不允許外賓帶槍的,若是被查到,會被中國政府追究責任;其次,這裡是安全局控制了的地方,他們不能在這裡光明正大的開槍殺人,槍支的實用性就降低了很多;再次,他們的目的是要教訓楚若雲等人,結果很有可能造成對方重傷,如果帶槍,那就是預謀殺人,但如果是打鬥造成的,那就不存在預謀之說了,他們的責任也就會小一些,所以說,他們實在沒有帶槍的必要。

    楊默在確保他們沒有殺傷性武器後,心下也暗自鬆了一口氣,把懷中的手槍取出,交給了一個傭人,讓他把槍放到樓上去後,這才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我們需要簽訂武鬥契約,到時候我們其中的一方打成了重傷,一概不負責任。」山村一郎輕笑道,「合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簽。」

    果然是有備而來。楊默心下又增添了幾許警惕的同時,還更多了一份怒火,老子都站出來這麼久了,你們總是在這裡廢話,是要把我當猴耍吧。

    哼,你們想我簽那狗屁合同,老子偏偏不簽,就算我一會把你們打傷了,你們也是自己找上門來的,我用的著負責嗎?

    他過來坐到沙發上,輕笑道:「我和任何人打架,都不會簽什麼狗屁契約的,如果你們實在害怕承擔後果,那這架我今天就不打了。」邊說邊坐回了沙發上。

    「你還真是個縮頭烏龜。」山村一郎見楊默不為所動,咬了咬牙,終是妥協道:「那好,不用簽了,我們現在就開始。」

    「我現在不想和你徒弟比了,我要直接和你比。」楊默不想給這山村一郎瞭解自己武功招式的機會,更不想自己在他徒弟上耗費體力,畢竟這是關係到國人尊嚴的問題。

    山村一郎冷哼一聲:「你還不夠格。」

    「我看不是我不夠格,而是你卑鄙吧。」楊默目光如電,似乎看透了山村一郎的心思一般,「你心中懼怕我,所以想先瞭解一下我的招式,並讓我消費一些體力,所以才要你徒弟先出戰的,哎,沒想到你這等貪生怕死,居然還有臉詆毀我們國人,真是可笑至極。」

    「你……。」山村一郎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語言,急得臉色鐵青,但依然不想一開始就親自出戰,他心中絕對沒有輕蔑過楊默,所以他必須要為自己做足充分的準備。

    「喂,你就上去和他比吧,難不成你還怕了這個毛頭小子?」郝建喬實在看不下去了,猛力推了山村一郎一把。

    既然妻子都發話了,山村一郎也不可能再找托詞,只能站起身來,說道:「那好,我今天就親自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將外面的西服推下,裡面竟然是一套灰白色的短肩和服,那露在服袖外的胳膊,像是兩根鐵棒一般,泛著褐色的光芒,胸部的肌肉更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給人一種無形的殺氣,不過他的表情,卻很是輕鬆自然,那深邃如海的神色,讓他看起來比一個殺氣畢露的武士整整高了一個境界。

    果然是個人物!楊默心下輕吟一聲,跟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和山村一郎對立而戰,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很是輕鬆自然。

    當然,他的心下卻很是凝重,他還不至於自大到輕視一個國家武術比賽亞軍的地步,他知道這必然是一場惡戰,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輸掉這場爭鬥。

    雖然輸掉比試後,自己也不會有多少生命危險,但是這關係到自己國人的尊嚴,自己絕對輸不起。

    「哥哥,加油……。」這時,婷婷突然開口叫了一聲,按理說,她是應該給姑爺加油的,但是剛才姑爺對媽媽這麼凶,而且她覺得楊默更親切,和自己的距離更近,也就給楊默加起了油。

    楊默聽到這裡,心下一陣舒服,感覺這段時間做的事情非常值得,畢竟自己還是在婷婷心中佔了一定份量的。

    「開始吧。」山村一郎說著,身子一抖,全身骨骼竟然啪啪作響,放佛裡面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一般。他之所以露次一手,明顯是要向楊默示威,這正是日本武者的一種心裡戰術,先讓對手產生畏懼心理,從氣勢上壓倒對方,從而讓對手在打鬥的時候畏首畏足,這樣一來,自己就能夠佔得很大先機。

    楊默心下雖然驚歎他的內勁,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神色間似乎還有一絲冷笑!

    山村一郎本以為楊默會所有驚訝,卻見他依然是靜若山嶽,站在那裡放佛一尊石雕,看來這小子果然非是等閒之輩,卻又臨危不亂的大將風度,心下傲慢之前不由得收斂三分,語氣硬朗道:「你先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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