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百七十八回 煤礦廠的衝突 文 / 長樂居士
二天一大早,楊默就來到何大叔家,讓他叫上昨天下四個村民,準備一起去為民煤礦廠。
那四個村民先前本來還有些忌諱,不過他們昨天下午大家見識了楊默的厲害,所以並不害怕煤礦廠打手的武力,都義憤填膺地跟著楊默去了煤礦廠。
本來,何大叔也要一同前去的,但是他妻兒卻認為他年紀大了,不應該去,在大家的勸慰下,何大叔最終只有叫兒子何斌跟著楊默去了。
為民煤礦廠位於東邊山腳處,從何大叔家裡過去,只需要七八分鐘的時間,來到煤礦廠周圍,便感覺一股硫化物的氣息,那邊煤礦出洞的地方此時正發出嗡嗡嗡的聲響,一抖抖的煤礦不停地被拉車拉上來,撲倒之時,發出一浪浪的黑塵,在裝卸閘的旁邊,還停靠著幾輛雙橋卡車在那裡等候著裝煤,整個工作區,一副繁忙的景象。
在煤礦廠前方七八十米處的公路邊,有幾排三四層樓高的樓房,這些房子外表裝修得非常好,在村裡顯得有些鶴立雞群,正是煤礦廠領導辦公和居住的地方。
在何斌的帶領下,楊默來到一棟四層樓的辦公大樓前方,何斌指了指二樓,說道:「礦長一般都在這裡工作,我們要找就先找他吧。」
楊默知道,一般的煤礦廠老闆都有不少礦井,所以很少出現在一個煤礦廠的工作區,煤礦廠現場負責的都是礦長,現在要找對方解決問題,也只有先找礦長了。他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就上去吧。」
何斌對那一樓左側面的一間屋子揚了揚頭,低聲道:「小楊,那是他們保安居住地地方。也就是打手,他們肯定會阻止我們上去的。」
「沒什麼,你們跟在我身後就是了。」楊默說著,就大步往大樓去了。在離大樓樓梯七八米的地方,那保安屋突然衝出來兩個穿保安制服地人,攔到楊默的面前,其中一個左額長痣的男子道:「喂,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另一個高瘦男子叫道:「姓何的小子,你們是來搗亂的吧,是不是想我們教訓你們。」
何斌想要怒火。但是他見識過楊默的厲害,更被他那份從容不迫的氣魄所折服,此時有他在前面,自己也不好多開口。
楊默輕哼一聲:「我們不是來搗亂的,而是來說明情況的。請你們讓開一點。」
「哦呵,你是哪來的混蛋小子?」高瘦男子正要開口叫罵楊默,卻被先前說話地黑痣男叫住了。他輕聲在高瘦男子耳邊說了兩句,然後對楊默等人道:「你們先等一會,我們去通報上面的人一聲。」
「不用通報了,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了。」楊默說著,一把推開黑痣男子,往樓上走去了。
高瘦男子看不慣楊默的囂張樣,正要動手教訓楊默,卻被黑痣男子拉住了,黑痣男子動了動眼色,並讓開了道路。讓楊默等人上樓去了。
「狗仔,你拉著我幹什麼,教訓這些人啊?」高瘦男子很是不滿。
高瘦男子慎重道:「教訓個屁啊。你昨天下午沒有聽到村長被人打了的事情,那打人的小子一定就是剛才那小子。如果你不怕他地拳頭,就上去教訓他吧。」邊說邊掏出電話,對電話那頭叫道:「三哥,快點把所有人都叫過來,有人鬧事……。」
「操***,竟然敢到我們煤礦廠來鬧事,誰有這麼大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罵罵咧咧地聲音。
「就是昨天打村長的那小子,厲害著呢,你們快點過來,要抄最厲害地傢伙……!」
「好好,我們馬上過來,你們先別和他動手……。」
楊默等人來到二樓的辦公室,辦公室此時正關著門,窗口的空調嗡嗡作響,裡面顯然正在吹空調。
楊默敲了敲門,「裡面有人嗎?」
「誰啊?」裡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是來找你們談煤礦廠的事情的,開一下門吧。」楊默道。
「操,狗仔他們在幹什麼?」男子罵了一句,還是過來把門打開了。
剛一開門,裡面就撲來一股冷氣,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站在楊默的面前,此人就是為民煤礦廠的礦長秦城堡,三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有些高大,但卻長得有些白胖,實在讓人無法和礦地管理員聯繫起來。
而在那邊地辦公椅上,還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昨天被楊默教訓的孟有良,此時地孟有良,腦袋和手臂都打著繃帶石膏,正用左手托著腦袋,斜臉望著門口處,一副芶延殘喘的樣子。
秦礦長上下打量了楊默一眼,然後又把目光投向他身後地何斌等人,問道:「何兆麟,你們又來幹什麼,鑒定結果不是都出來了嗎,難道你們還要來搗亂。」
那叫何兆麟的男子沒有理會秦礦長,而是跟著楊默一起進入了屋子。
「啊噢,原來是你這……。」孟有良這才認出來者是楊默,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過他想起昨天下午楊默的凶殘,到了口邊的喝罵卻又強行嚥了下去。
秦礦長見這些人橫蠻囂張,大聲喝道:「喂,你們怎麼亂闖,快點給滾出去,不然我不客氣。」
楊默沒有理會秦礦長的叫喊,而是直接坐到孟有良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說道:「秦礦長,我們今天來好好談談賠償居民損失的事情,你也少在這裡叫囂了,先坐下來。」
孟有良知道楊默的厲害,現在見他坐到自己旁邊的椅子上,不但不敢惱怒,反而給嚇得冷汗直流,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秦礦長是見過世面的人,剛才又聽過孟有良說過昨天的情況,現在見楊默如此囂張,自然猜到他是昨天打人的那小子。他心中冷笑,你小子雖然會點拳腳功夫,但這裡可是我們地地盤。等我們的人聚集齊了,你小子非被我們好好收拾不可。
不露聲色地坐到楊默的對面,問道:「小子,你說該決。」
那叫何兆麟地村民搶先說道:「這還用說嗎,凡是我們房屋出現問題的,你們都必須賠我們房款,然後我們重新找地基修房子。」
秦礦長輕笑道:「你們房子出現了問題,那應該找政府,來找我們幹什麼,真***有個毛病。」
何兆麟給秦礦長這麼一說。更是激動起來,面紅耳赤地叫道:「我們的房子正是因為你們挖煤才要垮的,你們自然應該賠付損失,要想得了好處就跑,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另外幾個人也激動了起來。「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要是你們不賠償,我們就來把你們的煤礦廠給炸了。」
本來,這些村民先前都不敢對煤礦廠的人如此叫囂地,不過現在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了,要是他們再不硬氣一點,最後唯一的結果就是無家可歸,再說了,他們見識過楊默的厲害,心中也有了一個依托。
「媽的。一群刁民。」秦礦長叫道:「那你們叫人來把我們這裡炸了算了,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人撐腰……。」
楊默見場面很是混亂。忙向村民們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說道:「秦礦長。你別在這裡和我裝逼了,其實這責任都是心知肚明地事情,誰不知道這一帶的地下水流失和居民房屋的塌陷是你們煤礦開發所引起地?你就一句話吧,到底給村民們怎麼一個交代?」心下暗想,你這混蛋也姓秦,真是丟我秦家人的臉啊!
「那好,我今天就明說了。」秦礦長拍了拍桌子,「要我們賠償這些居民的房屋重建費是不可能的,我們最多只能賠償地下水流失對村裡造成的損失,而我剛才和孟村長正是在商量這件事情。」
你們恐怕不是在商量賠償的事情,而是在商量怎麼對付我的事情吧?楊默心下冷哼,就算是在商量這事情,這地下水損失最多不過幾十萬,對於眾多受害居民來說,根本就解決不了多少問題,再說了,你們在名譽上把這些錢賠償給村長,但大多數的錢恐怕都會落入村裡的那幾個噬鼠的腰包裡吧。
楊默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承認破壞了村民地地基房屋結構,但就是不賠償了?」
「是又怎麼樣?」秦礦長叫道:「小子,我給你明說了吧,我們老闆的後台硬著呢,就算不賠償你們,你們又能把我們怎麼樣。」
這煤礦廠直接破壞的居民房至少七八十家,而受到輕微影響地還有一百多家,而以現在國家規定的房屋破壞賠償價格,一個家庭就需要賠償五六萬,總共算下來,煤礦廠至少要賠償六七百萬,這對於煤礦廠老闆來說,雖然不是一個大數目,但是他有十多個這樣地礦井,要是都這麼賠償,他的身家至少要損失一大半,這對於貪心且後台硬朗的他來說,自然是不願意賠償村民損失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因為有後台,所以違法犯罪的事情也不怕?」楊默的語氣帶著幾分挑釁。
「你猜對了。」秦礦長以勸慰的口氣說道:「小子,我勸你還是別和我們鬥了,你不但討不到好,還會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靠,**裸的威脅啊,不過我可是從小在威脅中長大的,越威脅我越來勁。楊默輕笑道:「要是我偏偏要管呢?」
秦礦長沒有立即應答楊默的話,而是開門走到陽台上,見下面的打手已經衝了上來,這才回頭叫道:「真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識趣的人,看來你是欠揍啊。」
「我看你才是欠揍。」楊默裝著要追出去的樣子,嚇得秦礦長飛快往樓下跑去。
楊默知道,自己要是先動手,那就落了下乘,所以他沒有真正追打秦礦長,而是若無其事地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這時。六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已經衝到了陽台上,其中兩個正是剛才攔楊默上樓的保安,六人個個凶神惡煞。有三個拿著一把近一尺長的砍刀,有兩個拿著近半米長地的鋼管,走在最前面的那男子,似乎是幾人地帶頭老大,他見了門口的楊默,停下了步子,一副驕橫地說道:「混蛋,是你搗亂?」
「就是這小子搗亂,你們好好給我揍他。」已經躲到六人後面的秦礦長叫道。
「小子,聽說你很能打。有本事到下面空地去,看我們怎麼收拾你。」帶頭的男子叫道。
楊默並沒有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裡,即使是到了空地,也能夠應付他們,但是既然對方有這樣的心願。他就偏偏不滿足,再且,在這狹窄的陽台上打鬥。自己受傷的機會也要小一些。
他冷哼一聲:「在打我之前,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
「**的,叫人來鬧事,還要找我們要理由?」帶頭男子滿臉憤怒。
楊默正色道:「我怎麼是鬧事了,我是來要居民的正常賠償。」
「廢話少說,幫這些刁民要賠償就是鬧事,給我上,往死裡整。」男子手一揮,後面的一個拿尖刀和鋼管地就衝了上來。
從兩人的動作和力度上來看,兩人是經常打架的人。不過這在楊默手中,也最多是飛鷹幫打手的水平,楊默先是躲過最前面那拿刀子的男子。然後一把抓住那拿鋼管男子地手臂……。
砰,他左拳擊在持刀男子的面部時。右手也奪過了另一個男子手中的鋼管,然後反手一棍擊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那帶頭地老大突然從懷中摸出一把77手槍來,槍頭第一時間對準了楊默……!
楊默先前雖然向村民們打聽過煤礦廠打手的情況,但是沒有聽說過他們有槍,看來這些傢伙在先前對付一般村民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展示過手槍,而現在遇到了
好手,這才把手槍掏了出來。
而且從男子掏槍的動作來看,他明顯是個用槍的好手,楊默自然不敢大意,心驚之餘,右手猛力在欄杆上一撐,雙腳同時得力,身子竟然翻飛了起來,躍向了陽台外面的空中。
他不得不翻過陽台跳到樓下去,因為陽台實在是太窄了,就算他能夠躲過男子的第一槍,也不可能躲過他的第二槍、第三槍,所以他必須謹慎行事。
砰砰砰,就在楊默身子剛剛翻到上空時,男子連續開了三槍,而三顆子彈攻擊的方向恰好成為一個三角形,把整個陽台地空間都封鎖完了,楊默若不是翻出陽台欄杆,恐怕此時已經被槍擊中。
而就在男子欲要把槍頭轉向空中的楊默時,楊默剛才奪過來的那根鋼條已經飛了出去,如一支箭一般射向了男子地胸口。
本來,楊默是可以射向他腦袋的,但是他知道那男子動作靈敏,如果射擊腦袋,對方很有可能完全躲開,但如果射擊男子胸口,男子就沒有這麼容易躲開了。
男子見鋼管射來,雖然疾身躲閃,但是右面肩部還是給鋼管前端擊中,擊得他身子不由自己地退了一步……!
這時,楊默地身子已經落到了半空中,他在空中調整身形,雙腿成為弓狀,將全身著力點聚集在了兩腿之上。
在雙腳著地的那一瞬間,他的雙腿如兩根彈簧一般彎曲,並且將重心後傾,讓自己的臀部落到了地面上。
雖然這是水泥地,不過楊默只是從二樓跳下來,就三四米的高度,而且他落地的姿勢動作都非常完美,所以除了雙腳有些顫動以外,其他並沒有什麼傷害。
而這時,他的右手已經握住了一把手槍,那是他在空中的時候摸出來的。
樓上的男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楊默,見楊默跳下樓去,趕忙站到陽台處,將手槍槍頭指准了樓下。然而,就在他剛剛看準楊默所在的位置時,竟然發現楊默手中也握著一把黑黢黢的東西。
他第一時間看出那是手槍,大驚之餘,趕忙躲閃。不過,他終究是慢了一步,因為楊默已經在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扳動了扳機。
砰一聲脆響,子彈如一道光電般飛了上來,毫不留情地射到了男子的額頭裡,男子哼也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倒了下去,手中的槍支則是落到了樓下,發出啪一聲想。
本來,楊默是不想殺人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有手槍,自己倒是能夠躲過他的攻擊,但是樓上辦公室裡還有這麼多居民啊,要是他發起狂來,那些居民必然會命喪其手,為了居民的安危,就算會因此惹上麻煩,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況且,這些人是持槍行兇,而自己是維護正義,就算把他打死,也不可能負任何刑事責任。
為了不讓男子的手槍落到其他人的手中,楊默損順勢一個翻身,滾到手槍掉下來的地方,一把抓起槍支,然後躍身站了起來。
「啊……,殺人了……。」秦礦長這才緩過神來,瘋狂地往那邊跑去……!
樓上死了一個人,被楊默拳頭擊暈一個人,但另外四個人卻毫髮無損,不過他們知道楊默有槍,都不敢探出腦袋來,而是瘋狂地往辦公室裡沖。辦公室裡有村民,他們是想以村民作為人質,逼著楊默就範,就算不能逼楊默就範,也可以用那些村民作為擋箭牌,以免楊默的子彈射向自己。
楊默雖然早料到了這點,但是他現在在樓下,要從那邊的樓梯轉上去,至少也得二十秒鐘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裡,村民們早就被持刀的打手控制住了,所以,他必須在第一時間裡上樓。
眼睛一晃,竟然看到右面地上擺放著一根手臂粗的竹竿,竹竿足有四五米長,完全能夠支持上二樓,他將雙槍插到腰間,一個箭步上前抓起地上的竹竿,將竹竿粗壯的一頭撐到屋樑下的台階處,不待竹竿穩住,就如一隻猴子一般向上面攀爬而去。
雖然竹竿很滑,不過他每次都是抓的竹節處,而且抓手有力,攀爬起來卻是非常迅速,兩三秒鐘就到了欄杆處。
由於竹竿並沒有放穩,而楊默的用力又如此之猛,竹竿自然要斜倒,不過在它斜倒的那一瞬間,楊默的左手已經抓住了欄杆內側,他猛地一得力,身子便翻過了欄杆,再次回到了陽台上。
這時,另外四個人已經衝到了辦公室裡,不過由於何斌和另外一個強壯的村民手中握著一把椅子,所以四人也沒敢第一時間衝上去。
「不許動。」楊默站到辦公室門口,抽出腰間的雙槍來,對準了五個打手。
四個打手沒有想到楊默這麼快就上樓了,頓時給嚇得靜若寒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他們可不會懷疑楊默的膽量和槍法,剛才老大手中有槍,都被他一槍爆頭,更何況自己這些小蝦米了。
「給我轉過身來。」楊默輕喝道。
四人緩緩轉過身來,在轉身的時候,自覺地把雙手舉了起來。在他們眼中,這一刻的楊默就是一個惡魔,那恐怖的子彈隨時都有可能從他手中槍頭射出來。
「大哥,不關我們的事啊,你饒了我吧……。」剛才那個最先叫著教訓楊默的高個男子全身顫抖,雙腳一軟,竟然跪倒在了地上。
「是啊,我們……我們也是混口飯吃……。」最左面一個男子也跟著跪了下來。
另外兩個男子見此,也都一齊跪了下來,滿臉哀求地望著楊默。那邊的孟有良雖然依然坐著,不過身子也是不停地顫抖著,顯然是對楊默懼怕至極。
我又不是殺人狂,楊默心中一笑,你們就算不求我,我也不會殺掉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