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十九回 歡喜的妹妹 文 / 長樂居士
孟婷星期六中午過後，就開始了一天半的放假。在鴻宇小區的門口，孟婷一見楊默，便笑著迎了上來，「哥，你今天有空嗎，下午不上班嗎。」
今天的孟婷，穿著一套天藍色的學生服，配上那雙陳舊的涼鞋，雖然看起來有些呆板，但卻給人一種乖巧的感覺。
雙眼神采飛揚，臉上的疲憊之態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歡悅，與楊默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不能同日而語。
楊默一笑：「不上班呢，這幾天都閒著。」
兩人一邊上樓，一邊聊著，很快就到了小屋。
雖然只在這小屋裡住了幾個晚上，但是回到這裡，楊默依然陣陣溫馨的感覺，因為在這裡，有著孟婷給他最初的深刻印象。
孟婷的東西並不多，就一些日用穿著和學習用品，楊默找來一個大的背袋，一次就將這些東西裝到了口袋裡。
「哥，你就背這一大袋了，我拿這個小狗狗，嘻嘻，這狗狗輕……。」孟婷把背袋幫忙弄到楊默的背上，然後拿起了身旁的一隻毛絨小狗。
這毛絨小狗先前一直放在孟婷的床頭，雖然楊默早就看到它了，但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現在見孟婷抱在懷裡，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小狗差不多有二十厘米長，做工很是精緻，不過外面還包裹著一層塑料膜，顯然還沒有開封。
楊默背著背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小婷，把這毛絨狗的塑料袋撕開啊。」
孟婷忙道：「才不呢，撕掉了塑料膜，小狗不但容易弄髒，而且還容易掉毛，那樣就不好了。」
楊默道：「我見你晚上很喜歡抱著這小狗睡覺，要是撕掉塑料膜的話，那抱起來會更舒服一些的。」
「沒關係的，只要不讓小狗受傷，舒不舒服又有什麼關係呢？」孟婷望了望楊默，又補充道：「這可是你省吃儉用才給我買的生日禮物，也是我唯一的小夥伴，我自然要珍惜了。」
楊默聽到這裡，心中一陣酸楚，原來這是你哥送你的生日禮物啊，難怪你這麼愛惜。他沉吟一會，說道：「小婷，沒關係的，你把塑料膜撕掉吧，如果它壞了，我再給你買一個就是了。」
「不用了，有一個就是了。」孟婷心中暗想，有一個才顯得珍貴的，就像我唯一的哥哥那樣。而且我們現在還差周伯一萬多塊錢呢，哪有錢來再買洋娃娃啊？
楊默自然猜到了孟婷心中所想，說道：「小婷，你不用擔心我們的經濟了，我告訴你吧，我現在已經漲工資了。」他成為藍家司機的時候，孟婷正在上學呢，他覺得在電話裡說不清楚這件事情，所以先前並沒有提起過。
「漲工資了？周伯伯還真是好，竟然又給你漲工資了」孟婷一臉歡喜，用手中的毛絨狗打了打楊默的手臂，追問道：「哥，你漲了多少呢？」
楊默沉吟一會，正要如實回答，卻聽孟婷又道：「哥，你別忙著回答，讓我猜一猜，看幾次能猜對。」
楊默心中一笑，別說你猜了，就算我親口說出來，恐怕你也不會相信的。他點了點頭，「那你猜吧。」
孟婷想了想，試探道：「是兩百嗎？」以前周伯給哥哥漲工資，通常都是兩至三百，所以她首先猜測兩百。
楊默搖了搖頭：「少了一點。」
「那是三百？」孟婷臉上歡快之意更濃了。
「還是少了。」楊默見孟婷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心中也一陣暢意，這到不是因為他有心炫耀，而是為自己能改變孟婷的生活水平而高興。
「那是五百？」孟婷臉上多了幾許不可思議？
「還是不對。」
「四百？」在又一次得到否定答案後，孟婷一把挽住了楊默的手臂，嬌聲道：「肯定不是一個整數，哥，到底是多少嗎，我猜不著啦！」
楊默伸手出五個手指來，笑笑道：「我現在的工資是這麼多。」
「哇，五千啊。」孟婷突然跳了起來，那樂不可支的樣子，得像一隻剛找到母親的小羊羔，「哥，你太棒了，工資居然漲到五千了，我好崇拜你啊。」
楊默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認為，自己現在既然已是孟婷的哥哥，那就該把這件事情如實告訴她，於是搖頭道：「不是五千，是五萬！」
歡呼雀躍的孟婷突然靜了下來，望了望楊默，「哥，原來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啊，我還以為你說的是真的呢。」雖然沒有多少責備之意，但眼神中卻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
她並不是一個追求金錢的女孩，相反，她是一個勤儉節約的女孩，只是金錢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那實在是一種稀缺的東西。
她先前聽哥說工資漲到了五千，心下自然是俱極歡喜，本以為哥哥不久就能還掉欠賬，但現在聽哥說是五萬，心下反而不相信哥哥的話了，還以為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呢。
當然，她也並沒有怪罪哥哥的意思，她認為，以哥哥所受的教育程度，能夠謀求到一份月薪近兩千的工作，這本來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只是，哥哥的工資不漲，這會讓他背負很多的壓力，也會讓他的生活失去更多的歡樂和光彩，所以她心下還是有幾分失望。
楊默收起笑容，認真道：「小婷，我說的是真的，我現在的月薪真的是五萬了，不過這只是試用期，需要有良好的表現，以後才不會丟掉工作。」
孟婷見哥哥不像是在開玩笑，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五萬？真的是五萬？」
楊默再次點頭：「是的。」
「啊，不會吧，他們會給你這麼高的工資，這太不可思議了。」孟婷再次歡呼雀躍起來。
「是的，我現在並不是以前的工作了，而是換成了司機。」
孟婷再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哥，你會開車啊，我怎麼不知道呢？」
「那醫院給我吃的那些神奇的藥物，讓我反應靈敏了很多，所以我只有了這幾天的時間，就學會了開車。」
「這麼厲害啊，哥，你真是太厲害了，簡直是我的偶像……。」
兩人很快就到了藍家小區，剛進花園大道，就聽孟婷說道：「哥，藍萱姐姐在那邊蕩鞦韆呢，你以後就是給她開車嗎？」
楊默轉目望去，果見藍萱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個鞦韆上面。只是，她並沒有大幅度的蕩鞦韆，而是讓鞦韆自然的晃動著，身子向後微微傾斜，雙眼呆呆的望著前方的天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楊默本來不想去打擾藍萱，於是說：「是的呢，她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我們別去打擾她了。」
孟婷卻道：「我好久沒有看到她了，應該給她打個招呼在對。」說著，就小跑了過去，在藍萱側面二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招呼道：「藍姐姐，你好啊，好久不見呢。」
藍萱從沉思中緩過神來，側目望了孟婷一眼，立即認出了她是誰來，禮貌的笑了笑：「小婷，你們今天沒有上課啊。」
先前孟婷來小區找過楊默幾次，所以藍萱認得她，而後來楊默病了，藍萱也去看過他一次，兩人倒是有些熟悉。
孟婷甜甜一笑：「今天星期六呢，藍萱姐姐，我們先把東西搬到住處了來，有時間再來找你玩。」
藍萱這才看到了那邊的楊默，眼神中劃過一絲憤怒之色，不過她並沒有理會楊默，很快就將目光收了回來，「那好，你去忙吧。」說罷，又仰望天空，陷入了沉思當中。
來到住處，孟婷歡呼道：「果然很寬呢，還有真皮沙發和二十九英吋大彩電，我們這下算是過上小康生活了。」她將手中的毛絨狗放到沙發上，然後就到每間小屋裡巡視起來。
在巡視了每一間屋子後，孟婷也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哥，雖然這裡比以前寬了一些，但我覺得有一點沒有以前好。」
楊默微微一怔，問道：「怎麼了？」
「我們的臥房之間，隔著一棟厚厚的牆壁，這樣一來，我們以後晚上在睡覺的時候，就不能聊天了啊。」孟婷嘟著小嘴，有些失望的說著。
楊默心中也不禁想起了在那小屋裡睡覺的那兩晚上，那小屋雖然很窄，但躺在各自的床上卻能相互說話聊天，甚至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那種溫馨的感覺，他才經歷了兩次，就在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何況小婷已經經歷了無數個夜晚。而現在搬到這裡來了，顯然就不能體會那種感覺了，小婷的失落感也完全可以理解。
他笑了笑，安慰道：「沒關係的，你要找我聊天，隨時可以去我房間，或者是叫我到你房間來也行。」
孟婷沉吟一會，試探道「哥，那我搬到你房間去睡好不好，反正你房間寬，完全能夠容下兩張床的。」
楊默忙道：「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我們都長大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會說我們閒話的。」
孟婷吐了吐那的柔軟丁香舌兒，小聲嘰咕道：「意大利詩人但丁曾說過：干自己的事，讓別人說去吧。我們就應該像詩人說的那樣，不去理會別人的閒言閒語。」
「好像這句話錯了吧，應該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你咋亂改名人言論。」楊默說話的同時，心中卻是暗想，如果一個人真的能達到這種境界，那他一定會生活得非常的逍遙快樂。
只是，要對別人的看法議論不屑一顧，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當初，小姨就是因為害怕別人的閒言蜚語，所以才一直猶豫不決的。
「嘻嘻，哥的知識還挺豐富的嗎，居然知道這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孟婷靠過身來，捏了捏他的鼻頭，笑嘻嘻的說道：「哥，就讓我搬到你房間裡去吧，反正我們以前也是住一間房的。」在她看來，自己以前和哥哥的床鋪就只有一帳相隔，自然算是同住一房了。
楊默雖然也想繼續體會那種溫馨的感覺，但是他必須對妹妹的聲譽負責，又怎可能讓她和自己同睡一屋。他搖了搖頭，面容一斂，「不行，小婷，你長大啦，應該懂事了。」
孟婷見哥哥嚴肅的樣子，卻是不以為忤，依然嬌聲道：「不嗎，我就是要和你一起住，我現在就去把我的被子搬到你的臥室裡去。」
楊默臉色一沉，裝著生氣的樣子：「小婷，你再胡鬧，哥哥可要生氣了。」
孟婷身子突然靠到了楊默的身上，嗤嗤笑道：「哥，我逗你玩呢，看你臉都紅了，是害羞了吧。」那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就像一隻尋找到一大片花叢的蜜蜂
楊默心下有些哭笑不得，他開始還真以為孟婷是認真的呢，沒想到她居然是在逗自己，而且還說得這麼認真。他點了點她的額頭，「小鬼頭，居然敢逗哥哥，小心哥哥打你屁股。」
「想要打我屁股，得先被我打。」孟婷說話的同時，揚起左手，啪一下打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後迅速地移開，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頭。
楊默心中一陣溫暖的感覺，這丫頭玩鬧起來，還真是一個小鬼頭啊，只希望，我能多給她一些這樣的快樂。
他突然想起那晚給孟婷買的那條手鏈，笑笑道：「小婷，你過來，我有東西送你。」
「嘻嘻，你是想打我屁股吧，我才不上當呢。」孟婷用一種得意的眼神望著他。
「真的，我不騙你，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楊默說著，便起身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很快，他就把那條手鏈取了出來，坐到孟婷旁邊，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笑道：「沒騙你吧，給你的。」
孟婷忙伸手接過手鏈來，俱極歡喜道：「啊，真是好看呢，哥，你真的是送給我的嗎。」
楊默捏了捏她那可愛的小臉蛋，「傻丫頭，不是給你買的，那是給誰買的！」
「嘻嘻，這下好了，我終於有手鏈了。」孟婷說著，就將手鏈戴向自己的左手，戴好之後，把手伸到楊默面前，歡道：「哥，好看嗎？」
「非常好看，簡直就是給我們小婷訂做的。」
「哥，你真是太好了。」孟婷臉色稍霽，輕柔道：「為了表達我的感謝，我決定香你一下。」話說的同時，已經伸過那可愛的殷桃嘴兒來，用那兩片酥柔的嘴唇，輕輕的印在了楊默的右臉頰上。
還沒有等楊默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去看書了。」然後就往自己臥室去了。
在轉身的那一刻，她的臉蛋也不由自己的劃過了一縷紅霞，不過在她刻意的掩飾下，自己羞澀的臉蛋並沒有給哥哥看到。
他這才感受到了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那彷彿是兩片柔嫩的花瓣印了過來，不但充滿了無限的溫潤，還散發著迷人的芳香。就是此刻，他也能夠清晰的聞到，那殘留在自己臉龐上的淡淡香氣，那是少女特有的氣息，是醉人心脾的芳香。
他心下不由得想起了小姨，自己在上小學時，小姨也經常這樣親吻自己，並且還經常引誘自己親吻她的臉蛋。
只是，在上了初中以後，她就不好意思親吻自己了，自己也沒有膽量去親吻她了。
而此刻，他再次感受到了這久違的芳澤，心下不禁有幾分波動……。
看了看時間，三點半了，本來想去給孟婷買點衣服、鞋子之類的生活用品，但是想到昨天曾答應過藍萱，今天晚上要幫她去參加她姐妹的生日宴會，也就只能把買東西的事情暫時放置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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