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五回 牽掛 文 / 長樂居士

    張恆走後，秦楓閒著無聊，便把楊默的手機打開，準備熟悉一下。

    這手機現在可是他的玩意，若是自己還不熟悉自己的手機，那就有些鬧笑話了。

    開機後，他先是翻了一下電話號碼，上面存放的電話號碼並不多，只不過就五十六個，五十六個電話號碼中，有十八個他初中同學的電話，有十五個是他親戚朋友的電話，有十三個是他工作職場上的電話，還有九個是註明不詳。

    正在查看之際，手機鈴聲確實連續響起，響聲一直持續了三分多鐘。

    秦楓打開收件箱，竟然看到七八十條新收短信，而且短信提示還在不停的閃動，顯然還有新的短信到來，只是短信箱已經滿了，新短信卻是不能接收了。

    而發短信的人大都是一個署名「妹」的人，秦楓知道，這個「妹」就是楊默的表妹了，孟婷，簡潔而又不失詩意的名字！

    懷著沉重的心情，他點開了第一條短信：哥，你怎麼不再病房了，去什麼地方了呢，我給你買你最愛吃的山楂片了，你快回來吃呢！

    哥，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呢，手機又一直關機，是沒有電了嗎。

    哥，你在哪裡呀，我找遍了整個醫院，也沒有找到你的身影，你病這麼重，怎麼還亂跑呢？

    ……

    哥，你的病真的能治，你就回來吧，妹妹真的很想你。

    哥，你別離開我，你照顧了我這麼多年，難道就不給我照顧你的機會嗎。

    哥，你還記得嗎，我們父母剛剛去世的時候，你抱著我說，小婷，別怕，這個世界上還有哥哥，哥哥會照顧你一輩子的。哥，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啊，可你現在為什麼要離開我？

    哥，還記得那次下雨的夜晚嗎，我上學路滑摔斷了腿，是你連夜把握背到鎮上醫院的，晚上，你陪了我一夜，一直說童話故事給我聽……。

    看著這些短信，秦楓心下隱隱作痛，他不禁想起了在楊默死之前，自己和他的那次見面。

    在楊默死之前，安全局就曾徵求過他的同意，而楊默知道自己即將死亡的身體還能發揮餘熱，也就悻然答應了這件事情，並要求見秦楓一面。

    秦楓見到楊默時，第一感覺就是少年的身形和自己確實差不多，只是那時的他卻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雙眼疲憊困乏，面色更是沒有絲毫血色。

    楊默見到秦楓時，那興味寡然的雙眼微微閃過一絲亮光，口中輕吟道：「你……你是那被判了死刑的人……。」

    秦楓蹲到他的身邊，輕輕點頭道：「是的，我叫秦楓……。」

    楊默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比我大，我就叫你秦楓哥吧。秦楓哥，聽說我……死後，他們會把我的面皮移植到你的臉上，而以後，你還將……使用我的身份。」

    秦楓雖然心下有些愧疚，但還是點頭道：「是的，這是國家安全局的安排，關係非常重大。」

    「秦楓哥，我很願意把面皮給你，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

    秦楓忙道：「你說吧，就是一千個請求，一萬個請求，我也盡全力去為你完成。」

    楊默眼神劃過一絲淒婉，眼角也猶有淚珠：「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唯一的親人就是我的表妹孟婷，我們從小相依為命，感情深厚……。」說到這裡，楊默眼角的淚珠不由自己的滑落了下來。

    楊默的聲音有些咽哽，「本來，我想我是能夠……把她照顧到嫁人的，可是沒有想到……，我兩個月前竟然查出這樣的絕症……，秦楓哥，我的人生就要結束了，我想請求你，在我死後，你幫我好好照顧……照顧小婷。」

    秦楓伸過手去，緊緊握住楊默那柔軟無力的手來，堅定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妹妹的，直到永遠……。」

    「嗯，那謝謝你了，小婷有時有些調皮，有時還有些有些……任性，你以後要多多的包容她……。」

    「秦楓哥，你還能答應我一件……一件事情嗎？」楊默望了秦楓一眼，又道：「你永遠也別……也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小婷，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已經……。」

    秦楓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答應你，我永遠也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而她的哥哥也永遠會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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