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02章、憨實的人 文 / 大覅
. 第802章、憨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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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都說了，以後不看青銅器，那玩意忒刺嗯……」趙寒軒聽到楊林的話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自從上次交了一千萬的學費後，誰和這老哥提青銅器他跟誰急，別看楊林是老闆，老趙一發火，楊老闆也要賠笑臉。
「得，您當我沒問，我問猴子。」楊林也知道趙寒軒不是真生氣，當下轉臉看向猴子，說道：「真假你能看出來，這物件出自什麼陵墓，能估摸出來嗎？」
楊林這是存著考究猴子的心思，現在宣睿齋收取古玩，一般都是猴子掌眼，除了涉及金額比較大的，楊林才會來轉悠一圈。
提到正事，猴子擺正了臉色，說道：「楊哥，依我看，估計來頭不小，東西的造型像是漢代的，最少也是個王侯大墓，而且……」
說到這裡，猴子看了坐在對面的那娘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而且這物件看著像是生坑的玩意兒……」
天下的古玩，十有**都是從墓葬裡流出來的，只不過分為生坑熟坑而已，熟坑指得走出土已久的東西，以解放前為分水嶺，可以在市面上流通古董。生坑則不然，指的是解放後出土的物件，這是國家明文規定不許倒賣的，如果是一些很特殊的東西，那指不定查出來就給會安上個銷贓罪。
「哦？那要見識一下了，等會吃完飯猴子，你送你媳婦回家，然後約他們下午來。」
楊林聽到是生坑的明器，不由得眼睛一亮，他經手的古玩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傳承有序出土多年的，除了余老大那批贓物之外，楊林還真是沒怎麼接觸過新出土的古董。
想著過段時間就要去進行現場發掘了，現在有機會見到生坑物件，楊林自然是不想錯過了。
猴子媳婦聽到楊林的話後，連忙說道：「楊總，等下我們娘倆自己走就行，有車不怕的。」
「是啊，楊哥，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這倆人不像是熟手，到處找人在看貨，晚了還不知道要磨嘰到幾點才會來。」
猴子說著話掏出了電話的時候，還不忘把楊林放在桌子上的一盒中華煙給揣在兜裡。
「老趙，最近生意不錯，你們辛苦了。」
楊林找上趙寒軒碰了杯酒，雖然猴子和大雄都成長起來了，但是這店子沒了趙寒軒還是不成，他在這行當干了二十多年，人面之熟悉，遠不是猴子和大雄能與之相比的。
「說那些幹嘛，當年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老趙現在不知道躲那疙瘩要飯呢。」
趙寒軒擺了擺手，他現在小日子過的不錯，每年也能有兩三百萬的進賬，錢不比以前賺少，又不用擔什麼風險，老趙早已沒有了出門立戶的打算。
「呵呵，老趙，當初就是沒有我，你也會東山再起的，一時的挫折不算什麼……」
有趙寒軒打理「宣睿齋」幾乎不用楊林操什麼心而這幾年的功夫，宣睿齋也為楊林創造了近千萬的利潤，現在宣睿齋的文房四寶，那已經是享譽整個北，京城了。
正說話間，猴子拿著手機走了進來說道：「楊哥，聯繫好了，他們一點半到店裡，咱們這也吃的差不多了吧？」
楊林看了下表，已經快一點了，站起身端起了酒杯，說道：「把杯中酒乾了！」
「叔叔，我也要……」
妞妞見到一群大人站起來也從媽媽的懷裡掙脫開來，奶聲奶氣的說道，引得一幫人哄堂大笑。
看著大雄和猴子，楊林的思緒有點飄忽，幾年前和這倆夥計初識的時候，整個就是一碰瓷下套兒的混混，現在也算是改頭換面人模人樣了。
臨走的時候楊林又叫飯店打包了不少飯菜，店裡可還有倆夥計看門呢。
潘家園似乎比以前更加熱鬧了各種語言的講價聲此起彼伏，讓久居在郊外的楊林感覺有些新奇，一路在散攤上尋摸了起來。
不過今天他的運氣顯然不是很好，接連看了十多件造型古樸，做工精緻的物件都是現代仿品，而且那攤主叫的價格簡直比真品還高，看的楊林連連搖頭這古玩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回到「宣睿齋」喝了杯茶等了一會之後，兩個個頭不高的年輕男人走進了店裡。
「老闆，東西拿來了。」
走在前面的那個小伙子一眼看到猴子，上去把手裡用花，布包裹包著的器物，重垂的放在猴子面前的櫃檯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在那小伙子身後的人手裡也拎著一個包裹，兩個包裹長寬都有一米大小能看出來裡面塞了不少東西。
「哎呦，我說兄弟咱們能輕點嗎？您的物件砸不壞，我這櫃子可是玻璃的呀……」
猴子一把提起了那包裹，心疼的看了看玻璃櫃面，其實他這是故意裝的，這個裡面盛放著海盜金幣和珠寶的櫃子，可是防彈玻璃特製的。
楊林從克勞斯寶藏中得到的金幣和珠寶實在是太多了，博物館放了一批，家裡還剩下了許多。
這些有年頭的東西，肯定是不能按照黃金的價格來賣的，所以楊林乾脆擺在了「宣睿齋」一部分，還別說，真有一些識貨的老外，用高價買走了不少。
「對不住，大兄弟，俺們是鄉下人，你別見怪啊。」
後面那今年輕人連忙拉了自己的同伴一把，小心的對猴子賠了個不是。
楊林看著這二人的打扮和神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這哪裡是自己曾經見過的專業盜墓賊啊？整個就是倆農民，楊林沒有歧視農民的意思，主要是和當年的余氏盜墓團伙相比，這哥倆也太不專業了。
別的不說，單是兩人這大大咧咧拿著古董來店裡的態度，就讓楊林是目瞪口呆，這不是上趕著讓警。察來抓他們的嗎？
要知道，潘家園可是有個派出所的，專門就是針對這些文物販子們來的。
楊林不知道這哥倆究竟是運氣好還是怎麼著，在潘家園轉悠了這半天，居然還沒被警察給提溜進去？
楊林實在是看不過眼了，老上前問道：「二位，怎麼稱呼啊？」
開始的那個愣頭青，打量了楊林一眼，反問了一句：「你是誰？」
「這是我們老闆……」猴子在旁邊說道。
「你們老闆？合著你不是老闆啊？那我們和你廢了半天話幹嘛？」
那個愣頭青一句話差點沒把猴子給憋死，這哥們說話太損了啊，別管怎麼說，猴子現在也是古玩櫃的大掌櫃，「宣睿齋」的三掌櫃，在潘家園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二牛，你不說話會死啊，媽的，回去我再教訓你，這位老闆，對不住啊，他就是個混性子，不是故意的……」
幸虧這人後面還跟著個明白人，否則楊林真不知道怎麼和他們打交道了。
後面這人一介紹，敢情這是親兄弟倆，老大叫張大牛，老二叫張二牛，兩人都是河南人，第一次到北，京，下了火車一問哪裡有賣古玩的，被人指到了潘家園。
「大牛，二牛，你們先吃點東西吧。」
簡單的說了幾句話，楊林看出這兄弟倆都挺樸實的，雖然大牛帶了點農民式的狡獪，但比城裡人不知道質樸多少倍了，這讓楊林對兩兄弟感覺不錯。
而且二牛那眼神，自從進到店裡來之後，就一直盯著正在吃飯的倆夥計，咽喉處不時做著吞嚥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看著這動作，楊林就知道倆人應該還沒吃飯。
「好啊，好啊，這北，京城的東西真他娘的貴，一碗米飯幾個菜葉子就要二十塊錢，這不是欺負俺們外地人嘛。」
二牛聽到楊林的話後，頓時雙眼放光，毫不客氣的向倆夥計吃飯的地方走去。
大牛連忙一把拉住了自己兄弟，看向楊林說道：「老闆，這……，這多不好意思，要不，回頭東西我給你算便宜點。」
大牛雖然比兄弟明白事理，但也捨不得花那錢去外面吃飯，兄弟兩個兜裡一共揣了三百塊錢，一頓飯吃掉四十，那還要不要回家啊？
楊林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你們先吃吧，等會菜涼了就不好吃，吃完咱們再談。」
楊林從飯店裡打了四菜一湯，份量挺足了，六個人吃都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楊林顯然低估了二牛兄弟倆，這哥倆一上桌，風捲殘雲般的就將飯菜給吃完了，二牛似乎還沒吃飽，端起湯盆把裡面最後一點湯都給喝掉了。
「兩位兄弟，對不住，你們還沒吃飽吧？」
大牛看著身邊目瞪口呆的倆夥計，有點兒不好意思。
「額……沒事，飽了，飽了……」
古玩行最忌以貌取人，是以倆夥計雖然只吃了個三分飽，但並沒有表現出不快來，再怎麼說這兩人也是店裡的客戶。
二牛拍了拍肚子，他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就是份量有點少，二牛雖然人混，但也知道知恩圖報，當下壓低了聲音，對大牛說道：「哥，這老闆人不錯，要不然，咱們把那個最小的東西送給他吧？」
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二牛的嗓門還是讓整個店裡的人都聽到了，楊林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大牛，二牛，吃飽了就進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東西。」
說完這話，楊林率先走進了後面的隔間，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對猴子說道：「再叫幾份飯菜來，我看小於和小李都沒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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