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1章、 地下室 文 / 大覅
第681章、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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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警官，要我怎麼配合，您先說說看……」
說老實話，雖然余老八可能有槍，但是楊林對余老八那人，還真是不怎麼害怕，因為餘震平長的實在是過於無害了，身材還沒一般的小、學生高，讓楊林畏懼不起來。
如果換成和余老大那樣的人打交道，別說是捐贈幾件古玩供楊林展覽了，就是把故宮博物院送給楊林，呃……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下。
「先買下餘震平手上的那兩件古董，但是價格一定要壓低，並且用現金交易，等你們交易成功之後，我們會安排人演一場戲，搶走餘震平的錢，這樣一來，餘震平手上留不住多少錢，他平肯定還會繼續出售古董，我們就有機會了……」
楊林聽到苗菲菲的話後，細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了。
原來警方是怕餘震平有錢之後，再像前段時間那樣縮起來，這是公安部限時督辦的案件，警察可是沒那麼多時間和餘震平耗著。
「然後呢？」
楊林問道。
「手上沒錢，餘震平肯定會再找你們交易好，到時候你要求購買一些體積比較大的古玩，那他只能帶你們去藏匿古玩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經過專案組的分析，餘震平現在應該是手上比較窘迫，這才逼得他露頭出售古董，交易成功一次之後，錢要是被搶走或者丟掉，餘震平肯定會鋌而走險，再次出售文物的。
從餘震平自從逃脫以來，沒有和任何熟人聯繫過這點來看，此人應該是疑心較重並且比較謹慎，對於體積較大的青銅重器而言，他不會找人去搬抬，只能帶楊林去藏匿點看貨，如此一來，就給了警方人贓並獲的機會。
苗菲菲讓楊林消化了一會她的話後，接著說道：「關鍵一點是，你要讓餘震平對你產生信任，下次交易他才會再找你……」
「苗警官，我讓他產生信任不難，但是日交易完他的錢就被搶掉，說不準就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楊林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自己前腳給錢，餘震平後腳挨搶，說不準那哥們會直接提著槍找上門呢。
苗菲菲聽到楊林的話後，笑了起來，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想讓他沒錢，並不一定非要用搶的……」
「猴子，找個中間人．把那兩個青銅爵給買下來，不過價格要低，壓到五萬一個……」
楊林坐在潘寒園的「宣容齋」隔間裡，把正在外面忙活的猴子給喊了進來。
昨天和苗菲菲已經談好了，先出錢把那兩件文物給買下來．如果警察辦事得力．餘震平回頭再找自己出售古玩的話，那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但是如果警方自己搞砸了，沒能讓餘震平錢財盡失，那麼這兩件青銅爵，就歸楊林所有了，不能算是購買贓物，這是楊林昨兒費盡口舌，才給自個兒爭取到的一點福利。
「楊哥，您不是說不買了嗎？」
猴子有些不解，昨兒楊林自已將後果說的那麼嚴重怎麼過了一夜．又決定要買了呢？
「讓你買就去買，問那麼多幹嘛？只要能談到五萬一個，就買，估計他會要現金，你要找個信得過的人才行……
計劃中最讓楊林頭疼的．就是這中間人了、楊林不是找不到．像金子這些人都可以，他們也買賣過黑市古玩．不過這事有一定的危險性．事前還要瞞著別人，楊林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讓猴子去找。
俗話說仗義每多屠狗輩，猴子整天在潘家園衙混，加上人機靈大方．倒是交到不少哥們，當然，是酒肉朋友還是能兩肋插刀的兄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猴子把他那滿是肋骨的小胸脯拍的震天響．說道：「楊哥您放心吧，我猴子現在在潘家園也是有點名頭的，我人辦這點事絕對沒有問題，不過我怕……這價錢講不下去……」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不行？」
楊林擺了擺手．說道：「兩個青銅爵，十萬塊給那位說，要賣，馬上就能交易，不賣的話請他另選他人，不過有一點你可以說明，如果還有重器．我會出大價錢來買，到時候可以細談……」
不賣？如果不賣的話．那兩個青銅爵在北京城這地段，也就賣不出去了，就在昨天晚上楊林同意配合警方之後．所有和餘震平接觸過的買家，都被警方一一拜訪過了。
當然，並不是讓他們拒絕餘震平，這樣奈打草驚蛇的，七八個人同時拒絕、餘震平一定會有所妹疑、警方只是讓這些人將價格壓到五萬以下，這是逼得餘震平賣給楊林。
「對了，等事後，給那中間人一萬塊錢……」
楊林想了一下，又交代了道：「中間人一定不能出問題．要把錢交到對方的手上．事情談好之後你來找我，我把銀行卡給你……
「成，楊哥您就放寬心吧，我猴子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也沒臉跟著您混了……
來到北京之後，大雄變得愈穩重，在店裡的地位也逐漸重要起而猴子則是可有可無的角色，那些古玩珠寶都是標明價格換誰不能賣啊？
是以猴子這段時間的心理壓力也比較大，每月拿著那麼高的薪水，如果再不幫楊林做點事，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呆下去了。
「行了，你小子別光練嘴．把這事兒辦好了、以後還有很多事讓你辦的…
楊林笑著拍了拍猴子的肩膀，博物館馬上開業了．自己手上根本就沒什麼人手，猴子嘴皮子不錯，到時候可以在博物館裡做個解說員，只是不知道他自己願意不願意。
楊林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本來說回國要去工地那看看館址的．但又被這事兒給牽住了，並且博物館的安保隊還沒有找，楊林今個兒早上才吩咐郝龍．讓他去找一些退伍的老戰友過來幫忙。
至於彭飛，楊林壓根就設問他，在他那部隊裡面．軍銜最低的都是少尉，基本上就沒有退伍的，即使年齡大了．也是去到普通部隊裡擔任教官，不可能到地方上一個博物館裡工作的。
位於東三環附近的潘家園，永遠都是那麼熱鬧，連帶著周邊也興旺了起來．這裡本身地段就不錯、再有潘家園古玩市場的帶動，消費並不比中心區要差多少。
在距離潘家園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區．和周圍四處都是摩天高層的住宅樓不同．這個小區蔣一色都是十層的樓房．並且不帶電梯住這兒的人．大多都是些老北京。
住在這個小區的人、大部分都是以前四合院的拆遷戶．不過有些人在拆遷後．分了好幾套房子，他們也沒賣．稍微裝修了一下對外出租．並且祖金還不低．一般兩室一廳的房子．祖金都要好幾千抉了。
能祖得起這些房子的人．大多都是些公司白領．每天早晚上下班的時候，穿著時髦的女人和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忙忙碌碌的在小區裡進出著。
但是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在這個小區．還有另外一個層次的人居住著．並且人數比那些白領還要多、這就是北京的地下室人群。
從上世紀畔代起．北京結合地面建築，建立起大量的地下人防程．有些被改成了儲藏室，但是更多的，都處在閒置狀態。
因為缺少專項基金維護．又缺少專人管理，許多地下人防工程垃成堆．日漸破敗。
為了改變地下人防工程這種髒亂差的狀況，在上世紀餌代．北京政府提出「以用促管．以洞養洞」的方針．鼓勵大家使用人防工程，並收取一定的使用費。
有了政策之後．當時的承祖人就開始利用人防工程，開辦起了地下旅館．但數量並不多。
不過到了上世紀九十年末．隨著大量外來人口的湧入，這種局面變得大為不同了，到二零零四年的時候，北京形成了人防工程出祖的高峰，經過統計，北京的地下室人群，已經達到了近百萬之多。
這種地下室．和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裡面，姜文飾演的王啟明初去扭約所住的地下室完全不同．一般都是只有三五個平方大小，放下一張床後，連轉身都變得困難了。
就這樣的地下室，每月的祖金還要三四百左右．住在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外來務工人員，白天為生活奔波，從事最卑微的工作．拿最微薄的工資，晚上回到地面以下，在如火柴盒般大小的空間裡．蜷縮著自己．等待天亮。
由於房價低，管理自然也是跟不上的，這裡不像是酒店旅館．住宿必須出示身份征，只要你交得起房祖．房東才不管那麼多呢．所以也是魚龍混雜．異常混亂。
住在這裡的人．早年素質還是比較高的．像孫輔、許巍等很多名人北漂的時候，都是從地下室走出來的．不過在近幾年，地下室的名聲卻是不怎麼好了。
經常可以在新聞裡看到．某個地下室生裸女死亡素件．不用問，肯定是小姐帶客人回家辦事，要不就是燥費沒談好，要不然就是遇到吃了霸王雞還要劫財的．總之地下室已經換使的滋生為把罪的場所。
一般人要是來到這些地下室．體會到的一定都是潮濕、糜爛、狹小、沉悶和陰暗．不過對於餘震平而言，卻是讓他壓抑了大半年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相對於外面的陽光．餘震平更習慣呆在這樣的地方．潮濕糜爛、狹小沉悶和陰暗，不正是和墓室相仿嗎？
活了三十二年，有一半時間都是在地下活動的餘震平，對於這樣的環境，非常的適應．如果可以的話，餘震平願意一輩子住在這樣的地方．黑暗讓他很有安全感。
不過現在的餘震平．心情十分不好．原因無它．這段時間找的幾個玩古董的人，都說想要他那兩個物件．但是價格卻是壓的非常的低．有一個甚至只願意出五千塊錢一個，兩個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