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8章、 意外 文 / 大覅
第668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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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林問出這話，其實心裡也是癢癢的，他在琢磨什麼時候有機會，自己也整一個這樣的城堡玩玩，這可是什麼法國莊園，意大利度假村比不了的，這住的就是文化，等於是在北京住進了故宮博物院一般了。
「這個．．．．．我倒是沒有仔細的計算過，如果算上修繕城堡的費用，大概一年在三百多萬英鎊左右吧？怎麼，楊，您也想買一座這樣的城堡？」
埃茲肯納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強，一眼就看出了楊林的想法，緊接著說道：」在英國已經沒有私人城堡出售了，不過在法國還有，您要是真有這個想法，我會讓幫您留意的．．．．．．」
「不．．．．不，這地方我可是住不起．．．」
楊林從埃茲肯納口中聽到一年所需要的開銷之後，早就打消了擁有一座城堡的心思，一年三百多萬英鎊，那差不多能劃到五千萬人民幣了，而這只是修繕管理的費用，更不要說買城堡了。
即使能買下來一座城堡，恐怕也沒有住得了多久，豈不是浪費了。
吃過午飯之後，楊林在埃茲肯納的陪同下，在城堡周圍散了散步。
雖說是不想買，但是這城堡真的很吸引楊林，站在臨近泰晤士河的城堡旁邊，遠遠就能看見在湖面棲息的天鵝，城堡內的各種珍奇鳥類和古老樹木，也為古堡又平添了很多浪漫的情趣。
少頃。
兩人又回到了城堡門口，楊林說道：「埃茲肯納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看看您的藏品，如果有我喜歡的物件，我想，等明天我的律師來了以後，咱們就可以進行交易了……」
「當然可以了，我現在就帶您去……」
埃茲肯納宴請楊林的目的，還不是為了楊林手上的那幾張畢加索的作品，他現在就怕楊林看不中自己己的藏品，這次交易無法進行呢。
眼下楊林自己提了出來，埃茲肯納馬上讓管家拿來一串鑰匙，帶著楊林進入到古堡之中。
沿著木質樓梯，楊林跟在埃茲肯細的身後，向城堡的二樓走去。
在樓梯兩旁的牆壁上，裝修的和宴會廳一樣金碧輝煌，但是在華麗優美中，又不見庸俗，並且懸掛著許多鑲嵌在玻璃中的壁畫，楊林雖然不懂得油畫，但是用靈氣看去，那些壁畫裡面都蘊含著濃厚的靈氣，顯然都是真跡並且價值不菲。
上到古城堡的二樓之後，入眼處也是一個客廳，並且單獨有一個壁爐，從天穹處照射下來的光線，即使不開燈，整個客廳也顯得很明亮。
埃茲肯納沒有停步，直接帶著楊林穿過一條不長的走廊後，在一個高達三米多，站在下面就很有壓迫感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拿出鑰匙打開了那道實木大門，埃茲肯納將之推開，站在門外的楊林，頓時感到溫度似乎增高了幾度，而且有些乾燥的感覺，好像從森林一下來到了沙漠一般。
「親愛的楊，從我祖上開始，就一直在收集中國和歐洲的一些藝術品，現在，它們已經全部都呈現在了您的面前……」
「等一等，我要先把防盜系統關閉……」
就在楊林準備踏進房間的時候，埃茲肯納阻止了楊林，自己在門口面對著一個顯示器面板操作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才點頭示意楊林可以進去了。
對於這間收藏室，埃茲肯納可是花費了很多心思，如果剛才楊林要是帶著紅外線眼鏡，就可以看到，在這間煢寶室的每一個角落裡，都佈滿了紅外線射線，即使是一隻蚊子飛進耒，都會引起報警聲。//《》//
得到埃茲肯納的允許後，楊林走進了房間。
「天啊，這些……都是您的收藏品？」
這哪裡是一個房間，在楊林看來，整個城堡的二樓，除了上樓時的那個客廳之外，可能都在這裡了，最起碼楊林站在門邊，一眼都看不到這個藏寶室的盡頭。
這麼大的一個空間，入眼之處，全部都擺滿了東西，楊林不知道，這裡究竟會有多少藏品，恐怕就是一般的博物館，也沒有埃茲肯納的家底厚吧？
走進這個堪比博物館的大廳裡，楊林發現，在裡面有輕微的機器聲，循聲望去，才知道那是空氣乾燥機，而且不止有一台，基本上每隔二三十米，就在牆角處有這麼一台機器，使得這裡面的空氣，始終保持著乾燥。
在大廳的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紅地毯，也正是如此，才使得乾燥機的聲音降低到了最低點，並不是很吵雜，想必在安裝的時候，埃茲肯納就考慮到了這個因素。
楊林知道，濕氣是對古玩造成傷害最大的因素，因此放置空氣乾燥機是必然措施。
「埃茲肯納先生，您是一位真正的收藏家!」
不管埃茲肯納這個藏寶室裡的古董藝術品是怎麼來的，楊林心裡都有了一絲敬重，就算他的祖上曾經從中國掠奪過財物，但是能保存的如此之好，那也是值得尊重的。
「您喜歡的物件的……」
埃茲肯納笑了起來，他的這個藏品窒，只帶過極少的幾個人進來過，這些人無一不是被他豐富的藏品所震驚了，現在看來，自己和楊林達成交易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楊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在此時，埃茲肯納還沒有意識到，在他的這些藏品裡，有很多價值不亞於畢加索素描的物件。
不過這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在國外一些大收藏家眼中，隨處可見的中國藝術品，還是無法和畢加索與梵高這些大師們的作品相比的。
在埃茲肯納這間藏品大廳的門口處，擺放的是他多年來收集的銀器和各個國家的武器，還有一些盾牌和盔甲，有一套穿在模特身上，帶著頭盔的中世紀盔甲，甚至把楊林給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個真人站在那裡呢。
在這裡面，也有幾把來自中國的青銅劍，但是其品相卻很一般，裡面蘊蕺的靈氣也比較稀薄，和楊林收藏的定光劍相差甚遠，並沒有留住楊林的目光。
繼續往裡面走，在那些高大的牆壁上，到處都是用槍、劍、斧等冷兵器擺成的各種圖案，還有應該是從印度或者埃及掠來的虎頭、王冠，讓楊林不自覺的遐想到，這些應該都是在英國鼎盛時期，從各個國家掠奪來的。
當然，這些和楊林沒有任何關係，他的目標，是埃茲肯納給他列舉的清單，那上面的中國瓷器，才是楊林此行的主要目的。
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藏品，楊林走到了大廳的中部，那一排排陳列在木架上的瓷器，頓時映入到楊林的眼簾之中。
「這……這些都是來自中國的瓷器？」
楊林一眼看去，前後有四五排的木架子，足足有二十多米長，而在每個架子上，相隔幾公分，就放置了一件精美的瓷器，楊林不知道，這裡究竟有多少中國的古瓷。
以前經常聽到別人說，中國最好的古董，全部都是在外國，雖然聽得多，但是感觀上並沒有一個直接的認知，現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楊林算是明白了。
瓷器易碎，這是世人皆明的道理，在中國千百年來的歷史進程中，都是伴隨著戰爭禍亂，而在這個過程裡，很多獨一無二的精美瓷器，都損失在了戰火之中。
到了後來，像是宋明兩朝的官窯瓷器，基本上都在清朝宮廷裡，只貢給皇帝把玩欣賞，民間根本就是難得一見的。
可以說，康熙雍正乾隆三人，都是當時最大的古玩家，沒辦法，人家條件好，可以用傾國之力，來收集自己喜歡的東西，您不服也不行。
但這也正是造成後世文物流失的貨源，在十八世紀中國的大門被八國聯軍敲開之後，擺放在圓明園裡的珍貴文物被搶走了不計其數，根本就沒法數的清楚。
後世曾經有學者粗略的統計了一下，在國外大概流失有數百萬件珍貴的中國古玩，而這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當年圓明園中的藏品，也就是說，最少應該有一百萬件以上的中國藝術品，是從圓明園中被掠奪走的。
別的不說，就是在五六十年代的時候，圓明園周圍養豬的豬圈圍欄，都是雕樑畫棟的上好石材，可想而知，那些被搶走的物件將會是多麼的珍貴了。
像中國近代的著名畫家吳冠中，陳丹青等人都說過，在中國歷史流傳下來的古董中，圓明園裡的那些物件，是品質最好的，也是藝術性最高的。
而此刻，這些只停留在傳說當中的珍貴瓷器，就擺放在了楊林面前，讓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的楊林，也是心情激盪，連續深深的呼吸了幾下，才將心情平穩了下來。
或許畢加索的那些素描作品，從價值上而言，要高過這些瓷器，但是從心理上，楊林寧可拿畢加索的作品去換取這些物件，畢竟兩者之間的製作工藝不同，很難講的清楚誰更珍貴。
一件精美珍貴瓷器的燒製成功，要凝聚無數人的心血，而這素描畫的成本就極低了，一張素描紙，幾支鉛筆就可以了，但是也代表了作者所傾注的心血。
當然，這只是楊林心裡的想法而已，要是被身旁的埃茲肯納得知他是這麼計算兩者之間的價值的，保準埃茲肯納會狠狠的把楊林當成肉豬來宰。
……
「是的，楊，這些瓷器，從我祖父的父親開始，就在收集，到我已經好幾代了，一共有兩萬多件。從中國的唐朝三彩瓷器開始，宋元明清的瓷器全部都有，曾經有人想向我收購這些物品，都被我拒絕了，楊，你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中國人……」
看著這些形態各異大小不一、琳琅滿目的精美瓷器，埃茲肯納的心中充滿了自豪，他曾經去參觀過不少中國藝術品的收藏家的藏寶室，但是沒有任何人，在瓷器上能多過他的。
「兩萬多件？」
饒是楊林心理素質不錯，也驚呼出口。
「對，就是兩萬多件，在這些多寶閣櫃的下面，都是瓷器，如果您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一一查看，不過那樣時間可就長了……」
埃茲肯納怕楊林不相信他的話，蹲下了身體，打開一個木架下面的櫃門，從裡面拿出一個用舊報紙層層包裹的物件，打開之後，楊林清楚的看到，那的確是一件瓷器，而且還是一件品質不錯的清朝琺琅掐絲人物梅瓶。
見到這件放在中國，隨便都可以被評定為國家二三級文物的瓷器，在埃茲肯納這裡，居然連展櫃都擺不上去，這讓楊林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環目看去，這層層疊疊、密密麻麻遍佈數十平方米空間的瓷器，也讓埃茲肯納剛才的舉動能解釋清楚了，換做楊林，恐怕也是撿最好的擺在外面的。
「埃茲肯納先生，這件是中國清朝的梅瓶，存世量並不是很少，價值也不是很高，這樣的瓷器，我是看不在眼裡的……」
楊林從埃茲肯納手中接過那件琺琅掐金絲的梅瓶後，把玩了一番，對埃茲肯納說道。
不過在說這話的時候，楊林還是有點兒心虛的，雖然這東西的拍價，在中國的藝術品市場中，大概價值三四十萬人民幣，不過就是這樣的玩意兒，楊林的藏品裡，一件都沒有。
當然，楊林的那件修復過的汝窯瓷和那件龍山文化的黑陶，價值要遠過這件瓷器，不過開辦博物館，總不能就擺上那兩件吧？
像這些可以代表某段時期文化工藝水平的瓷器，對於一家博物館而言，還是非常的重要的。
「當然，當然……楊，這個只是我的藏品裡，比較普通的一些瓷器，而最好的那些物件，都是擺在架子上的，你可以一一挑選……」
埃茲肯納聽到楊林的話後，連忙解釋了一番，正如他自己所說，這個梅瓶，他也是看不在眼裡的，試想您整天面對著數以萬計的珍貴瓷器，豈能將這些燒製工藝處在中等水平的瓷器放在眼裡？
再好的東西，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打個比方說，如果您生活在一座所有物品，全部都由黃金製作的房子裡，恐怕您即使知道黃金的價格，也不會將它當做多麼了不起的物件，此時埃茲肯納的心理，就是如此！
「埃茲肯納先生，您的藏品讓我感覺到了驚訝，或許我會考慮，多拿出幾張畢加索先生的作品與您交換，不過……」
楊林懂得預先取之必先與之的道理，他知道埃茲肯納想得到畢加索作品的心思，要比自己強得多，所有故意把話說一半，等著埃茲肯納接口呢。
果然，埃茲肯納在聽到楊林的話後，眼睛一亮，說道：「親愛的楊，您真是一位偉大的收藏家，居然能得到那麼多畢加索的作品，您放心，我絕對會對中國朋友，用最合理的方式進行交換的……」
似乎感覺自己的表白還有些不夠直白，埃茲肯納想了一下，又說道：「在我的這些藏品裡，有些是從您的祖國得來的，當然，我不隱瞞，那種手段是不光明的，楊，咱們都是朋友了，我可以考慮，像這樣的瓷器，無償贈送給您一些！」
「送我一些？！」
楊林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將目光轉向了埃茲肯納，這幾十萬一件的東西，說送就送了？
埃茲肯納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道：「當然，為了補償我先輩對中國人民造成的傷害，我可以做主，送給您一批這樣的瓷器。不過……楊，我希望您能理解，像我列舉給您的清單上的那些物件，就沒有辦法贈送給您了，因為在我的家族裡，還有有別的繼承人存在的，交換可以，但是贈送，我把他們不會同意的……」
「理解，當然理解了，我先代表我的博物館，謝謝您的慷慨，作為朋友，我是不會讓您在家族面前難做的，埃茲肯納先生，您放心，咱們的交易，將會使您成為一位真正的國際大收藏家的……」
楊林此時恨不得抱著埃茲肯納親上一口，這哥們太講究了啊，這些瓷器雖說目前的市場價值不是很高，但也實實在在都是清朝官窯瓷器啊。
隨著中國古玩市場的升溫，過個幾年，就是翻上個十幾倍，那都是正常的，楊林沒想到埃茲肯納如此大方，張嘴就是要送一批，這要是被胖子等人得知，那還不要羨慕死自個兒啊？
不過楊林現在並不知道幾年之後的行情，但是就目前來說，這批瓷器對於他的博物館，絕對等於是雪中送炭般重要。
其實楊林不知道，在國外，一些私人收藏家，經常會把自己的藏品，贈送給國家博物館的，也有些會贈送給私人博物館，並且不收取任何的費用和回報，雖然這些人的行徑讓人很難理解，但這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好的，楊先生，您可以挑選自己感興趣的瓷器了……」
埃茲肯納聽到楊林的話後，知道自己的這番表現，真正贏得了楊林的友誼。
對於埃茲肯納而言，如果把這些瓷器全部拿出去拍賣的話，估計一下就能將市場給衝垮掉，就是慢慢拍賣，在自己有生之年，恐怕也是賣不完了。
拿出個百十件送人，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埃茲肯納的祖父就曾經送給大英博物館上千件來自中國的瓷器。
向埃茲肯納又表示了一番感謝後，楊林將注意力放到了這些擺在架子上的瓷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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