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1章、狠 文 / 大覅
第491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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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
此時被楊林拿在手中的整件瓷器保存的極其完好,上面沒有一點磕碰的痕跡,整身釉色鮮亮,包漿濃厚,應該是件大開門的傳世作品,並且歷代都有人把玩賞析。
看到這裡,楊林放下手中的琺琅瓷器,隨後卻是又拿起了永樂梅瓶觀賞起來。
梅瓶也稱經瓶,最早出現於唐代,宋遼時期較為流行,在宋朝,民間生產了很多梅瓶,一般在大小酒鋪裡都能見到。
而到了明朝以後,梅瓶在器形上變化很大,肩部特別豐滿,幾乎成一條直線。腰部以下收得較直,而瓶口製作的十分窄小,僅能插進梅花枝,故而被稱為了梅瓶。
這件梅瓶就是典型的明代風格,肩部較豐,脛部肥碩,通體白釉,品相完好,器形十分的完美,莊睿在一些明清瓷器鑒賞的圖錄裡,都沒有見過如此品相的梅瓶,應該是很早就流失在國外了,只是不知道如何落到羅洪這人的手中的。
最為難得的是,這四件瓷器都是完整的一對,。
要知道,流傳了數百年的物件,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代變遷,戰爭禍亂,能保持品相完好就殊為不易了,能湊成一對,更是萬中無一,像許多拍賣行所拍的瓷器,大多都是孤品一件,極少有成對的物件。
很多喜愛收蔑的人,為了將手中的物件湊成一對,不惜花費巨大的財力精力,往往還是求之不得,而成對的珍品瓷器,在市場價格上,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了,那是要呈幾何倍數的往上遞增的。
放下手中的梅瓶之後,楊林將那副畫軸拿了起來,解開中間繫著的紅繩,將畫慢慢打開舖在了賭桌上,他的舉動引得唐芸等人都圍了過來,只是那看瓷器的老頭依然在觀察著手中的瓷器,沒有在意楊林的舉動。
「郎世寧的宮廷畫?」
當畫卷全部打開之後,楊林大吃了一驚,他雖然早前就用靈氣測得這是一幅古畫,但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郎世寧的宮廷油畫,一時間,心裡那激動,猶如大海的波濤洶湧起來,久久不能平息。
郎世寧並不是中國人,而是是意大利人,原名朱塞佩,伽斯底裡奧內,生於米蘭,清康熙帝五十四年作為天主教耶穌會的修道士來中國傳教,隨即入宮進入如意館,成為宮廷畫家,曾參加圓明園西洋樓的設計工作,歷任康、雍、乾三朝,在中國從事繪畫多年。
作為一個外國人,郎世寧獨享三代帝王的器重,官銜為正三品的宮廷畫師,這也在中國歷朝歷代是絕無僅有的,而他的畫作融中西技法於一體,形成精細逼真的效果,創造出了新的畫風,在中國的繪畫史上,也留下了濃墨重彩。
郎世寧的作品,現主要存於故宮博物院和台北故宮博物院,美國克裡夫蘭博物館、德國柏林的東亞美術館也蕺有個別作品,但是流失在民間和海外的很少,除了一些大的博物館之外,是極難見到的。
而這幅油畫是郎世寧為乾隆妃子所畫的,畫上的佳人著清色宮衣,寬大領口,廣袖飄飄,頭綰簡雅倭墮髻,可謂是面若夾桃又似瑞雪出晴,日如明珠又似春水蕩漾,裊娜纖腰不禁風,略施粉黛貌傾城。
上面一共畫了六位妃子,其相貌形態各有不同,和古代仕女圖那種抽像的畫派不同,這幅畫是用西洋技法畫出來的,其相貌逼真,完全將圖中女子嫵媚的模樣展現了出來,這在中國古代畫史上是極為罕見的。
看到這裡楊林想起一個自己曾經看到過的典故,說的就是乾隆皇帝曾經讓郎世寧給他的帝后妃子一共十三個人畫像,而乾隆僅在該畫完竣、七十萬壽及讓位時,看過此畫三次,隨即將畫密封於盒內,旨諭有誰竊視此畫,必凌遲處死,那就是著名的《心寫治平》畫作,現蕺於美國克裡夫蘭博物館,是八國聯軍進入中國的時候逶失的。
楊林曾經見過《心寫治平》那幅畫的拓本,畫捲上所繪的十五位女人像,均為頭戴冬吉服冠、身著冬季龍袍的半身端坐肖像,十分的規整。
而面前的這幅畫作,卻是穿著隨意,應該是乾隆與妃子遊園嬉戲時所畫,在畫的一角,有「臣郎世寧」的署款,確實為部世寧的真品無疑,只是莊睿從來沒有在任何文獻上見過這幅畫的記載。
郎世寧的作品,有名款的價格極高,楊林聽聞去年郎世寧的《秋林群鹿圖》,就曾經在香港拍出了二千萬港幣的天價來,而這幅畫上的人物有待考證,其意義更大於那副《秋林群鹿圖》,如果真的問世的話,一定會在書畫收藏界引起軒然大波的。
楊林的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看到這幾件瓷器的時候,他最多是感覺到驚訝,但是見到這幅畫,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將其據為己有,沒錯,他現在就是想著怎麼樣才能把這幅畫變成自己的,要知道,這可是館藏國寶級的文物啊,楊林現在收藏的物件裡面,單論市場價值,沒有一件能與其相比的。
整幅畫攤開之後,老頭也伸過頭來看了一眼,可能是物有專攻吧,他對那幅畫並不是很感興趣,只是望了一眼之後,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瓷瓶上面。|「老計,看好了沒有,恰點估個價,拿籌碼來!」
楊林和那老頭各看各的的,都是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不過等在一旁的羅洪就有些不耐煩了,作為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來說,這些東西西即使再珍貴,在羅洪心裡,也不如桌子上那些籌碼來的順眼。
那乾瘦老頭戀戀不捨的將瓷瓶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向羅洪問道:「不知道您這些物件是個什麼來歷?」
老頭問的這話,也是行規,賭場可是不收贓物的,否則被人找上門來,那也很麻煩,如果這東西不是羅洪拿來的,計奕根本就不會搭理他,他們開的是賭場,又不是當鋪,收下來轉手倒賣,也是一件麻煩事,所以這賭場雖然養著位古玩鑒定師,東西收的卻是極少的。
「你管我從哪裡得來的,不偷不搶就行了,反正沒人找你們算後賬。」
羅洪這些東西的來歷的確是很正當的,當年老船王去世之後,把自己住的老宅子留給了羅洪,而這些古董,就都是老船王在世的時候收藏的。
要說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賭場上,還要從羅洪說起,這人在港島富豪園子裡,算是受教育水平比較低的,但是他偏偏最討厭別人說他沒文化。
最近一年來,羅洪經常會帶些港島的小明星來賭船上過夜,為了假裝斯文,於是就把別墅裡的一些古玩,拿到了他在賭船上長包的豪華套房之內。
羅洪這人雖然出生在豪富世家,不過他那身為世界船王的爺爺,最早也是泥腿子出身,牛宏沒能學到父輩的本事,倒是將市井間的玩意兒摸的爛熟,為人也很粗鄙。
那幾件瓷器古玩,掛在賭船飽的豪華客房裡,所起到的作用不外乎就是給小明星們顯擺下自己的品味,那副畫羅洪倒是經常看,是掛在房間臥室大床的正對面的,在做那事的時候,看著古代帝王的妃子,很容易滿足他那變態的心理的。
「羅先生,東西要是來歷。」
這位鑒定師有點老派人的作風,收東西要問清其傳承,正要這時龍雲天走回到了包廂裡,看到鑒定定師還想追問下去,連忙出言阻止道:「華老,東西的來歷就不用問了,您給估個價吧。」
龍雲天是知曉羅洪的身家的,今兒雖然輸了近兩億港幣了,但是也傷不到羅洪的根基的,不算他的那些股份本身的價值,就是羅洪這十幾年來從這些股份裡所得到的分紅,都有好幾億港幣的,只是現在一時半會的沒法支取而已。
雖然說賭場規矩很多,但是以羅洪宏的身家和本身還是賭船的股東身份,其實從賭船裡拆借一兩個億,不是不可以的,只是龍雲天不想讓他繼續賭下去,才用規矩來擠兌他,就是龍雲天自己,也沒想到他能拿出這些玩意來兌換籌碼的。
羅洪這會也是心理憋屈的很,借高利貸吧?怕傳出去名聲不好,而且也會對自己家族的生意造成衝擊,要是被別人知道自己需要借高利貸周轉,那肯定會聯想到自己家族身上去的,這年頭落井下石的人可是不在少數的。
而這幾件古董,他雖然願意拿出來抵押變賣換取籌碼,卻是不願意說出其來歷,因為這些東西都是他爺爺留下來的,要是說出去的話,那一個敗家子的帽子是穩穩的戴在頭上摘不掉了。
「這一對瓷器的全名叫做清乾隆銀胎琺琅彩繪獅紋細長頸瓶,做工精緻,釉色鮮亮,應該是乾隆時期的官窯,如果讓我估價的話,應該在三百萬港幣左右,而這對梅瓶,我有點看不準,風格是明朝永樂年間的,但是真假很難說,裡面還有些煙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位鑒定師華師傅的話,讓羅洪臉上一紅,揮了揮手,說道:「你就說能兌換多少錢的籌碼吧,別說那些沒用的。」
羅洪這會就是想拿到籌碼找楊林翻本,其餘的事情他都不關心,這是典型的賭徒心理,有些輸的紅了眼的人,甚至都能喪心病狂的把老婆孩子給賣了,換些賭本繼續往賭場裡面鑽,這可不是故事,都是真實生過的事情。
「這字畫類的古玩,我拿不準,那時明朝瓶子也很難說,所以這裡能兌換的只有這對琺琅彩的瓷器,而且掐頭去尾,只糶兌換兩百萬港幣。」華師傅低頭想了一下,報出了這個價格。
「什麼?兩百萬?你怎麼不去搶啊?我爺爺當初買這對瓶子的時候都花兩百萬多萬,這二十年一分錢不漲,還往下掉價了?還有這畫,最少也值七八百萬的,你懂不懂啊?我說龍雲天,賭船是由你們家來管理的,這都請的這是什麼鑒定師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