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心悟 文 / 我吃西紅柿
其實玄冰騎『將軍』早就看通天宮不順眼，這次只是個引子，因為將軍是真的喜歡『血仇』這個徒弟，認定了這才是他最佳的傳人，血仇的天賦非常好，只是一直被仇恨壓抑著，一旦報了仇，血仇恐怕就能夠真正有了一個鳳凰涅槃般的蛻變，所以才趁此機會……一舉滅殺通天宮。
「逃，逃，逃。」
「只要我活著，我離家就沒滅。」白鬍子老者看到場上局勢，再無絲毫鬥志，開始逃竄。
而銀甲騎士則瘋狂殺戮一切阻礙者，努力去靠近。特別是那些天遜堡的甲士們看到『堡主』都開始逃了，士氣也迅速下降，一個個也開始了逃竄。
玄冰騎開始了瘋狂的屠戮……按照血仇的命令，盡皆殺死，一個不留。
「離天遜，別掙扎了。」一道蒼老聲音響起。
遠處兩道流光飛來，正是那兩位元老，同時半空中的通曉仙人的殘屍也掉落下來。
「不。」
白鬍子老者絕望看著前方在半空中的兩位穿著鎧甲的元老。
「血仇，他交給你了。」其中一位元老道。
「謝元老。」銀甲騎士走了過去，殺意沖天。
就在這時——
天地忽然安靜了。
所有的喊殺聲、討饒聲、哭泣聲全部都消失了，一片寂靜，那揮動著長槍的玄冰騎們，那擋在孩子身前為孩子擋刀劍的母親，眼中充滿無盡仇恨的銀甲騎士，空中那淡然的兩名元老……卻個個眼中有著震驚之色。
因為他們都發現，他們沒法動了。
包括空中的兩位元老也是動都沒法動了。
「唉。」
一聲歎息，在天地間響起。
遠處虛空中走來了一名黑衣少年，之前還在遙遠處。再一邁步就已經到了天遜堡上空。
在場所有人都驚恐了，包括銀甲騎士、兩位將軍都心中發寒，因為即便是堪稱整個天下排在前三的『將軍』也遠遠不及眼前這位黑衣少年可怕。這位黑衣少年站在那，彷彿這一方世界都是以他為中心，都在隱隱戰慄，似乎黑衣少年能夠輕易滅掉這個世界。
「你是這些騎士的首領？」黑衣紀寧站在了白鬍子老者、銀甲騎士前方，看著銀甲騎士問道。
銀甲騎士忽然發現，自己能夠開口了，點頭：「是。」
「你是這堡壘的首領？」紀寧看向白鬍子老者。
白鬍子老者也發現自己能開口了。連道：「這位前輩，這玄冰騎直接毀我部族，殺戮無辜，還請前輩能給我們做個公道。」
紀寧看向銀甲騎士。
「就他還要公道？整個天遜堡，就是個魔頭的巢穴。全部該殺。」銀甲騎士眼中滿是恨意。
紀寧一探查，便查探了銀甲騎士、白鬍子老者的魂魄記憶，完全瞭解了事情，也明白了這名銀甲騎士心中蘊含的無盡恨意。
「我們天遜堡造福一方，雖然人多了有些良莠不齊，前輩完全可以打聽我們天遜堡的名聲。」白鬍子老者明白眼前出現的『存在』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眼中都流出淚水。「可恨這些玄冰騎，連孩子都不放過啊。」
「不必談名聲了。」紀寧看了眼白鬍子老者，眼神依舊平靜，「天遜堡堡主。黑風窟首領。」
白鬍子臉色煞白。
天遜堡的確暗地裡又是『黑風窟』，每一個男丁都會得到訓練，甚至從三歲時就磨練出殺性來，只是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天遜堡在周圍的名聲的確好，樂善好施。可是他們在外地……卻是真正無惡不作的黑風窟！殺戮無數。劫掠無數，才有天遜堡的強大富裕。
可是這個秘密，知道者極少！
血仇，也是因為身為受害者，加上成了玄冰騎後，才瞭解的。
「他們都該殺，該殺。」銀甲騎士瘋魔道。
「可那些孩子呢？那些從未殺戮的女眷呢？特別是那些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呢？」紀寧看著他。
「斬草除根。」銀甲騎士看著紀寧，「我知道前輩實力強，可仇我也報了，要殺要剮任憑前輩，還請前輩別牽連他人。我玄冰騎的兄弟們都是聽我號令，才攻殺這裡的。我這麼多年一直在仇恨中，如今能夠報仇，我也心甘了。」
銀甲騎士站在那。
紀寧搖頭。
「呼。」
紀寧一揮手，整個城堡內所有的孩子、女眷盡皆被紀寧收入了隨身攜帶的小世界法寶中。
跟著紀寧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嗯？」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能動了。
「沒殺我？」銀甲騎士一愣，跟著鄭重跪下磕了三個頭。
至於白鬍子老者則完全慌了，懵了。
兩名元老則是神情肅穆，連催促道：「血仇，趕緊解決了這離天遜，我們趕緊離開，今天這事，得稟告將軍。」
「嗯。」銀甲騎士點頭，當即走上前去，白鬍子老者則閉上眼睛。
噗。
長槍一送，刺入了白鬍子老者的胸膛，一拔，鮮血噴出，白鬍子老者睜開眼軟到在地，隨即笑了，笑的瘋狂，跟著氣息全無。
過了沒多久，三千玄冰騎便又當夜離開了。
……
「三界的怨氣，戾氣，越來越大了。」
行走在大地上，紀寧都能隱隱感覺到在整個世界中蘊含的怨氣戾氣。
自己的兩個本尊分身進入月下潭已經過去了一百六十餘年，在月下潭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沒法感應。可是能夠確認，兩個分身還活著。因為一旦死了，其他本尊分身就能感應，就能夠再恢復出兩個本尊分身來。
「紀寧，你要救你師姐，這界域戰爭你暫時就不要摻和了。」
「師傅，師姐是師姐，戰爭是戰爭。」
「放心吧，等到最終的氣運之爭決戰，會讓你參加的，現在？多你一個對大局沒影響，你就安心好好修煉吧，伏羲氏、燧人氏他們都挺看好你，能在最終決戰前成為真神道祖，那才幫助更大。」
「是。」
這是當年紀寧和菩提的對話。
從此，紀寧行走三界，他也看到了更多，因為界域戰爭的一場場接連持續，無間門也越來越瘋狂，因為他們的滲透影響越來越大，連世俗凡人們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各種殺戮、仇恨、彼此冤冤相報，太過常見了。
紀寧看到的太多了，也明白，其實這一切的根源都是無間門在挑撥，在讓原本安定的一切變得混亂。
無間門，喜歡的就是亂世。
可亂世，凡人命如草芥啊！
而且紀寧一直覺得孩子是無辜的，就像當年他還年少，為了給春草報仇他折磨江邊部落那一仇人，可是對待那仇人的孩子『采兒』紀寧卻放過。有本事，你修煉成了找我報仇。可顯然當年那個孩子『采兒』最終也就修煉成為紫府修士，爾後在無間門引起的亂世中身死了。
……
看人生百態，看清恩怨情仇。
紀寧說不清自己的感覺，卻覺得自己的『心』也在隱隱發生著變化。
夜。
在一座普通荒山的山頂的一塊頑石上，黑衣紀寧正盤膝坐著，他身前正懸浮著一顆諸天星金珠，上面神紋浮動。紀寧平常也會參悟伍寶劍術和九重混沌禁制，這二者結合……也會參悟的更快些，九重混沌禁制就需要觀看這諸天星金珠了。
「嗯？」紀寧忽然心中一動。
「出。」
頓時周圍出現了彷彿漫天繁星般的三千六百顆諸天星金珠，隨著紀寧的法力湧動，三千六百顆諸天星金珠都開始亮了起來，表面的神紋更是不斷變幻，漸漸的一道道玄妙氣息從虛空中浮現匯聚在了每一顆諸天星金珠上，使得諸天星金珠出現了『玄之又玄』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