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3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93章
他不禁蹙起眉，望著面前的這張臉，的確，哪怕是卸了妝，仍然還是漂亮，可是這種漂亮，在他現在看來，只有種庸俗的感覺，他抓住她摟著他的手，一點點慢慢鬆開：「我現在沒有興趣了……再見！」
他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轉身走向門口去。
客廳內，只留下桑妮跌坐在沙發裡。
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她就移不開視線，比他漂亮的男人她也見過，可是有的時候，一見鍾情，她想就是如她這樣子的吧？
淡漠，優雅，從容，笑的時候，眼裡沒有一絲溫度，看著你，卻從來不覺得他有正看進去。雖然她知道，這樣子的男人，很危險，一旦愛上了，那就是萬劫不覆的地獄，可是她阻止不了自己，明知道是個火坑，她也心甘情願往裡跳下去。
只是，回過頭來，真是的遍體鱗傷。
如墨般的海邊，除了海浪拍打的聲音，偶爾還有海鷗一兩聲鳴叫，便是呼呼的風聲。
莫黎霆站在那裡，已經站了好久，風很大，吹亂了他的頭髮，他甚至都沒有穿外套，可是他不覺得冷，從桑妮的家裡出來，被風一吹，他是徹底清醒了，他到底在幹什麼？
男人，總是會有幾個女人，他也不例外，他對所有的女人們，應該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相敬如賓，他從來不會浪費感情在她們身上，對於他來說，所有的女人，都只是洩慾的而已。而這麼多年，他也從來沒有碰到過一次，如今天這樣的經歷，他不知道她怎麼了，可是他的心很亂。
他不想明白的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的心裡還是沒有他吧？所以才會在如此清醒的狀態之下，會出現這樣尷尬而離譜的局面。
他心裡刺痛的同時，也更加生氣，三年前的經歷，他又不是沒有嘗試過，為何明明知道她心裡有人，卻還是要向她說，給他個機會？
而她呢？她是看在諾諾的份上？因為有了諾諾，她知道不可能和符子浩了？所以才會勉強答應了她？可是……悲哀的是，還是身體最忠實。
他始終不是她心裡的那一個。
可是，他卻已經不能把她驅除心裡了。
他望著另一個女人，眼裡卻只有她，他又怎能和不是她的女人歡好，他心裡絞痛，想要把她硬生生拔除體內，可是到了最後，他用盡了力氣，還是無能為力，只流滿地的悲傷。
他抖擻著掏出煙，點燃，風吹來，煙很快聚起煙灰，一會兒便吹散，他望著指尖細而長的煙，不禁苦澀的笑。
一直到了凌晨才回到了自己的別墅，他沒有多少睡意，洗了個澡，看了會碟，又拿著手機反覆看著，一直到大天亮，才換了衣服去上班。
向晚又是一夜無眠，第二天早早起了床，給諾諾做了早餐，又將他送去了學校，她才擠著公交去上班。
時間還早，這路線的公交車上人不多，向晚坐在最後一排座位，望著外面灰暗的天氣。
此時陰天，太陽還沒有出來，她忽然想起昨晚上和諾諾說的，帶他乘大巴，回到國內，還真的沒有乘過。
到了莫氏，大廳一樣的冷冷清清，向晚看到有電梯剛好要關門，忙奔了過去，伸手去攔，門也隨之開了，抬眼，卻是莫黎霆。
看到她似乎也是微怔，隨即側過身子讓她進入。
向晚朝著他頷首，走入電梯內，依舊站在他的身後，瞟了眼面前偉岸的身形，一下子便想到了昨晚的尷尬，她忙又低下頭去。
昨晚他走了後，她一直沒有睡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感覺像是有了心理障礙，那一刻，就是不能配合，他一定懊惱極了吧？
她盡量讓自己不去想，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可是真的面對他時，又怎麼可能？
「昨晚沒睡好？」他突然間開口，卻並沒有轉身，向晚驚了下，抬起來，看到電梯倒影中的他，凝視著身後的她，哪怕電梯的反光很模糊，她依然看得到他的眼裡也佈滿血絲。
「沒……」她輕輕回答，又別開眼去。
他卻轉過身，望著她：「是我不好，我太急了……」
「不……不是……是我……我的問題……」她忙辯解，卻更加尷尬起來，而他亦不開口，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不……不是……是我……我的問題……」她忙辯解，卻更加尷尬起來，而他亦不開口，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見他沒有說話，向晚也乖乖閉嘴，其實她都理不出自己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就因為想到他別的女人，所以才會半途而廢了？
冗長沉悶的空間內，都能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向晚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只覺得這一刻，好漫長，幾十樓的距離，猶如天和地之間。
終於到了樓層，向晚想要抬腳出去，卻看到身前的人並沒有動作，她望著他的背影僵在那裡，然後看到他慢慢轉身。
她還是不敢直視他的眸子，遂低下頭去，她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做什麼，心裡卻不由自主得怦怦亂跳起來，放在身側的手也顫抖著攥緊。
他似乎是望了她好久，突然間伸手，把她嚇了一跳，本能向後退了兩步，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看到她抬起受驚的眼望著他，他心裡不禁苦笑，卻還是伸手去觸她的臉，柔柔得撫過，指尖是細膩的觸感，總能激起他心底最最柔軟的部分。
他轉身步出電梯，向晚呆了下，忙也出去，秘書室的人都還沒有到，保潔室的人正在打掃著衛生，看到他們一起進來，忙打著招呼：「副總早，慕小姐……」
莫黎霆仍然一貫得淡漠：「早……」
向晚對著他們笑笑：「早……」
她走向自己的助理室，他卻在那裡頓住腳步：「給我泡杯咖啡……」甩下句話，他又徑直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而去。
「哦……」向晚應了聲，又朝著茶水間走去，給他泡了杯咖啡，又想到他可能還沒有吃早餐，想倒掉，最終沒有，只是給餐廳打了電話，讓他們做一份早餐送上來。
莫氏每一間部門的做事效率都很高，餐廳亦不例外，只一會兒，便有人將早餐送了上來，向晚接過，端著咖啡一起送了進去。
他居然沒有坐在辦公椅上，而是倚在沙發裡閉目養神，臉色很差，一副疲倦的樣子。
向晚將早餐和咖啡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我幫您叫了早餐，您先吃點東西吧……」她輕聲說道，他並未睜眼，就像是睡著了。
她望了他眼，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時，他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向晚驚了下，轉過身看他，他不知何時已經睜眼，微蹙著眉頭望著她，那眼神，不知是不是有著心疼，可是她想不通那心疼來自於哪裡。
「你吃了嗎？坐下一起吃吧……」他開口道，手卻並沒有放開。
她微掙扎了下：「我吃過了，您吃吧……」
「那你陪我會兒吧……」他仍然緊緊攥著，不肯鬆手，她沒再說話，也沒有掙脫他，坐到他的身邊，他才鬆了手。
總覺得他像是有話要說，但他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沉默著將那早餐吃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將所有東西全都吃下，表情那麼認真，就像是諾諾被老師盯著，不得不吃完面前自己並不太喜歡吃的東西一樣。
她不禁想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