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6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86章

    「真的嗎？叔叔你不許騙人哦？」

    「當然不會……」他對著諾諾笑笑，「諾諾想去哪玩跟叔叔說，改天叔叔帶你去……」

    「那媽咪一起去嗎？」諾諾望了眼身邊的向晚，輕聲問道。

    「當然……」他也望向她，車內只有外面街道上反射進來的霓虹，一閃一閃，將她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你把我們放在賣場門口吧，時間還早，我帶諾諾去逛逛……」向晚突然間開口。

    莫黎霆抬眼望了後視鏡一眼，一邊的諾諾聽到了向晚的話，忙也來了興致：「真的嗎媽咪？好唉好唉，我要去超級市場……」

    「都快八點了，還不晚麼？」莫黎霆輕聲道，聲音裡微帶著不滿。

    「你把我們放那邊吧……」向晚很堅決，抱過一邊的諾諾，都準備好了下車。

    莫黎霆沒再說什麼，只是將車開到了賣場入口，靠邊停下。

    「諾諾和叔叔再見……」向晚邊開車門邊說著，小諾諾忙向莫黎霆揮手：「叔叔再見。」

    莫黎霆沒有下車，也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鏡中的他們消失在他眼裡。

    他並不打算去赴司徒靜雅所說的這場宴，他對於米家小姐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現在整個世界裡，只有剛剛離去的兩母子，可是司徒靜雅說：「你不會和她在一起吧？子瑤說看到你去學校接她兒子了？」

    符子瑤是見過諾諾的。

    還記得那次，她見過後的神情，還記得他戲謔著問，你不會以為那是我的孩子吧？

    誰能想得到，還真的是他的兒子。

    那天將她從機場揪回來後，他約了符子瑤。

    符子瑤笑得冷漠，像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懶散的表情攪著咖啡杯裡的咖啡，杏眼微瞇：「你終於知道啦？我第一次見到時就覺得像，我想你該不會是和她認識所以才讓她做的秘書，可是後來想想，你也不是那樣的人，你從來不會將自己喜歡的女人安排在身邊……但是我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只得把它想成是湊巧長得真的很像而已……」她語氣輕輕淡淡，只是說到最後，加重了「真的」兩個字。

    「黎霆，你想，如果姨媽知道了你在外面已經有一個那麼大的孩子了，你想她會怎樣……」她繼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是卻像是饒有興味得望著他問。

    莫黎霆在瞬間瞇眼，帥氣的臉上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冷，像是從冰窖裡出來的一樣：「子瑤，有些事，還是不要說得那麼明白的好，要不然，會打碎了心中最初的美好，我又不是剛剛才認識你，我們從小玩到大，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我不知道十分，至少也明白八分……」

    莫黎霆聲音清冷，卻並未被她的話威脅到，只是靠向座位，點燃煙，坐在她的對面吞雲吐霧，從迷霧中望著她。

    符子瑤怔了，臉色變了又變，她知道莫黎霆並不是說假話，他是一個再聰明不過的人，表面上看似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心裡最最明白，或許只有他了。

    「黎霆你在說什麼，我又沒有說要告訴姨媽……」符子瑤輕輕握起放在桌面上的十指丹蔻，臉上維持著平靜笑容。

    莫黎霆只是笑笑，彈掉了指尖的煙灰：「大家心裡明白就好……遺傳這種東西，有些時候是很奇妙的，有些孩子可能長得像父親，有些孩子比較像母親……」他緩緩說道，符子瑤沒有吭聲，只靜靜聽著他說，並不明白他要說什麼。

    他頓了下，狠狠吸了口，隨後摁滅了手中的煙頭，似乎像是不經意地說道：「小磊只是剛好長得像你罷了……」

    符子瑤頓時瞪大眼，臉上的平靜再也沒法維持，望著莫黎霆的眼神像是瞪著怪物一樣，而面前的人，只是拿過一邊的濕巾擦了下手，站起了身。

    「我還有事，先走了……」他只是淡淡撂下句話，看都沒有看她近乎慌亂驚恐的眼神，朝著咖啡館外走去。

    他知道，符子瑤是絕對不會說出那孩子長得像他的，但司徒靜雅是怎樣一個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早上對他說的那些話，分明是來告誡他的，而他亦明白，如果被司徒靜雅知道了諾諾是他的孩子，那麼結果不可想像。

    他最終還是去了麗晶。

    米欣妍，米氏集團千金，剛從國外留學歸來，小時候因為公司上的業務往來，有過幾次接觸，長大後因為各自的學業，全都奔波兩地，聯繫甚少。

    「三哥……」莫黎霆才跨入餐廳，清郎悅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他抬頭，看到一個修長窈窕的身影朝他走來。

    幾年未見，米欣妍已經從青澀的女孩變為成熟有魅力的女人。長波浪的頭髮隨意披散在肩頭，尖尖的瓜子臉上，配著大而有神的眼睛，挺俏的鼻子，豐潤的唇。臉上施了淡淡的一層脂粉，映著耳垂上的鑽石耳環，顯得更加亮麗明艷。

    米色蕾絲花邊襯衣，下面是短而緊的黑色裙子，包裹著翹起的臀部，黑色的靴子一直到膝蓋之上，露出一雙修長得模特美腿。

    她奔過來，很是親切得挽起莫黎霆的手臂，對著他一臉燦爛的笑容。

    「對不起，來晚了……」莫黎霆對著她淡淡笑笑，眼神略過面前明艷的臉蛋，眼裡波瀾不驚。

    「不晚不晚，誰都知道黎霆工作忙，快過來坐……」開口是米欣妍的媽媽。

    莫黎霆這才發現，司徒靜雅和莫黎瑩都在。

    他過去坐下，很自然的，位置在米欣妍的邊上，這頓晚餐，說得好聽點，是替米欣妍接風，說得直接點，也跟相親無異了。

    「三哥，我給你發郵件，寄的明信片，你怎麼都不回我？」米欣妍歪著頭，睜著大眼問道。

    「欣妍，不許沒禮貌，黎霆要管理公司，哪來的時間給你回郵件？」米夫人輕斥道。

    「是啊，莫副總好忙的，還有一大堆一大堆的約會呢……」莫黎瑩輕輕笑出聲，瞟了眼對面的莫黎霆，後者對於她的話一點也惱，反而微勾起唇角，倒是一邊的司徒靜雅，瞪了眼莫黎瑩。

    「黎瑩……胡說什麼？」

    莫黎霆什麼都好，可是花心在外，誰都知道，以前倒並沒有發覺，只是近三年來，女友一個接著一個換，上報紙雜誌，那是已經見怪不怪的事了，弄得她這個老ma一看到報紙就頭疼。

    「我哪胡說了……黎霆，我說錯了麼？」莫黎瑩仍然火上澆油。

    莫黎霆的笑容大起來：「沒有，我剛還不是約會完了過來嗎？」

    莫黎霆的話一下子讓司徒靜雅沉下臉：「你那些雜七雜八的，就不要跟我說了……」她轉頭望向米夫人，「這孩子，就是定不下心來……」

    「男人嘛，況且還是黎霆這樣的美男子，看上的人一定多的……我們欣妍得加把勁才好……」米夫人倒是很直接，卻一下了說紅了米欣妍的臉頰。

    「媽……你說什麼呢？」米欣妍挽住米夫人的手臂，嘟起一張粉唇，一臉的嬌羞樣。

    「這孩子啊，心中想點什麼，總是不肯表露，我一直告訴她，有些東西，你不說，人家不會知道，一直悶在心裡，不要到了最後，真想說的時候，卻已經晚了……」米夫人侃侃而談。

    司徒靜雅在一邊淡笑：「是啊，有的時候該說的時候，就該說……欣妍，都是成人了，心裡有什麼想法，告訴阿姨……」

    「知道了阿姨……」米欣妍臉上的紅暈還未退卻，望了眼邊上的莫黎霆，只是沉靜得坐在那裡，話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