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7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77章

    她才發覺門都沒有關。她沒有應聲，逕直進入室內，客廳沒見到身影，廚房也沒有，她朝著臥室奔去，卻在經過小房間時腳步頓住。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坐在一大堆的玩具中，兩人表情認真，如出一轍，在擺弄著一個超大型的機器人。

    「這個不是這兒的……」小人兒發出聲音，伸手去拿某人手裡的東西。

    「誰說不是？我裝給你看……」某人緊蹙著眉頭，俊臉上一臉的不服氣，將那機器人轉過來，三兩下，便將手裡的零件按了上去。

    小人兒撲過去瞧了又瞧，一臉的驚奇：「還真是裝這兒的啊？」

    「小子，我玩這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莫黎霆揮手就在小人兒頭上輕敲了下，小人兒伸手撓了撓頭，嘟起嘴望著他。

    「壞叔叔，你又打我！」

    「我不是壞叔叔……」俊臉一沉，顯然對於小人兒的稱呼十萬分的不滿。

    「那你欺負媽咪……」小人兒一臉的正氣，卻在看到門口的向晚時，忙從玩具堆裡掙扎出來，朝著她撲來，「媽咪……」

    莫黎霆看到小人兒的反應，也扭過頭去，剛好看到小身子撲入她的懷裡，她的臉上綻開淡淡的安心的笑，與剛剛電話裡的聲音截然相反，而他亦是一片安定。

    他看到她摟住小人兒，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媽咪不是告訴過你，晚上媽咪會來接嗎？你想嚇死媽咪啊？」她秀眉緊蹙，望著面前小人兒的眼神卻是柔和得要滴出水來，她伸手理了理他的發，又將他提了提褲子，輕拍身上的灰塵。不經意的動作，卻處處流露著母愛。

    而他，只覺得，其實就這樣看著，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沒有啊……因為壞叔叔來接我，給我買了大的機器人……所以……」

    小孩子很容易經受誘\惑，但是諾諾絕不是那種陌生人一騙就能騙走的孩子。他認定了莫黎霆是壞叔叔，卻還是跟著他走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生來的父子情，只是不同於別人間的。

    雖然諾諾老是叫著他壞叔叔，其實在心底早已接受了他，要不然他不會跟著他走。

    可是這個稱呼……

    向晚越過諾諾望向身後的人，果不其然，他早已一臉黑線，從地上站起身，也不說句話，越過他們朝客廳而去。

    「媽咪……媽咪……」小諾諾朝著她揮揮手，示意她靠近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感覺，向晚蹲下身子，湊耳過去。

    「媽咪，為什麼老師說他是我爸爸啊？」

    小諾諾的話讓向晚頓時怔在那裡，反應過來望了客廳一眼，又望了面前的小人兒一眼：「老師……這麼說的？」

    「是啊，我以為真的是爸爸來了，所以才會出去嘛，但是……壞叔叔給我買了這個……」小諾諾指了指身後比他還高的機器人，然後一臉委屈狀，「我就跟他回來了……媽咪，對不起啊……諾諾下次不會了……」

    看著兒子乖巧的樣子，向晚心裡卻猶豫著，該告訴諾諾，他其實就是爸爸嗎？諾諾會怎麼想？在他的印象裡，現在的莫黎霆，就是壞叔叔。

    「那個諾諾……下次不要再叫叔叔壞叔叔了……」向晚對著小諾諾小心得解釋著。

    「可是他不是欺負媽咪了嗎？」小人兒很固執。

    「沒有……那你看，子浩叔叔不是也欺負媽咪了嗎？你現在不也不叫他壞叔叔了？而且，叔叔都給你買那麼多玩具了……你還不能原諒他嗎？」

    小諾諾蹙著眉頭站在那裡沉思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向晚的話，過了良久，他才囁嚅著說道：「媽咪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下次不准再叫了？你叫他莫叔叔就好……」

    「嗯，好……媽咪，那個機器人做好後他會和我一起玩哦……」小傢伙一下子又興奮起來，奔入房間內又開始擺弄起那個機器人。

    向晚站起身，望著他認真的樣子，臉上綻開淡淡的笑，才轉身，便看到莫黎霆倚在牆邊，眼望著她似笑非笑：「符子浩怎麼欺負你了？」

    向晚的心裡咯登了一下，她說的欺負根本就沒有什麼意思，怎麼到了他的嘴裡，聽起來如此曖｜昧變味？他又想沒事找事了是嗎？她不理會他，逕直越過他朝客廳而去，他卻一把攥住她。

    「慕向晚……」

    還未等他說什麼，向晚也一下子轉身，直視著他：「莫先生，能否叫你的人不要成天守在門口，不要成天跟著我們，不要把我們像犯人一樣的囚禁起來行嗎？」

    那會讓她很壓抑，總覺得像是被監視了一樣。

    他似乎怔了下，想不到她會說如此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到了最後只是蹙著眉：「那你答應我，不會再離開……」

    不會再離開……是怕她會帶走諾諾吧？

    「那你也得答應我，不許把諾諾帶走！」她眼神堅決，她這一輩子，只有小諾諾而已，如果他能良心發現，如果他還能講究一點點情面，那麼，他就不能拿諾諾來威脅她。

    他忽然間笑了，沒有太多的溫暖，卻也毫無冰冷，緊攥著她的手放鬆，隨後伸手揉揉她的發，動作中似乎帶著寵溺，而她一下子滿臉紅霞，心跳呼吸似乎都急促起來，她向後退了一大步，想要避開他的動作，而他卻並不如她願，向前跨了一大步，將她抵在了牆邊。

    「那你也得答應我，不要再叫我莫先生！」

    他盯著她目光如炬，而她如驚惴的小兔般，眼神慌亂，她就不能與他靠得太近，他獨有的氣息會讓她不知所措，雲裡霧裡，思緒一片空白。而他還有意無意，撩撥著她心底的一池春水。

    她知道不該這樣，他只是因為諾諾才對她有好臉色，要不是諾諾離不開她，她想他早就把她棄若蔽履了，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好臉色。

    而他盯著她，望著她閃爍的眼，微啟的嬌艷的唇，輕微得游離的呼吸，他都能感受到她微微顫動著的雙肩，他離得她太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清香的洗髮水的味道，帶著原始的清翠，讓人心生嚮往。

    他知道不該這樣，他都已經說好了放手，而他亦已明瞭她的心裡沒有他的存在，可是該死的，他卻只想這樣望著她，倔強的她，驚慌失措的她，精明的她……迷亂的她，他想就這樣，將她牢牢鎖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就這樣，望著她一輩子……

    「媽咪……」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向晚一下子驚醒過來，忙一把推開面前的人，朝小房間而去。

    「諾諾？」

    向晚望著跌倒在地的小人兒，慌忙進去扶起他，他卻笑得好開心：「媽咪，這個機器人好重，我想把它抱出來讓你看看，結果摔倒了……」小傢伙仍然有脫不掉的奶聲奶氣，這一刻，只是覺得可愛。

    「你叫一下媽咪進來看就可以，這麼重，你怎麼抱得起？」向晚替他扶起機器人，還真的挺重。

    「我不會拼嘛……媽咪你會不會？我要不叫叔叔……」小人兒一臉的糾結。

    「諾諾肚子不餓嗎？」向晚揉揉他的小臉蛋，卻忽然想起他剛才揉她的發，心裡悸了下，忙甩了下頭，面前的小人兒早就一臉的鬱悶樣：「餓，我好餓了……中午那個菜菜，諾諾不喜歡吃……只吃了一點點……」小人兒垂下頭去，聲音輕下去。

    「那你想吃什麼？媽咪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