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0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50章

    大廳經理通報，副總的阿姨要見副總。

    副總的阿姨，司徒靜雅的妹妹，符子浩的媽媽。

    一身貴氣的打扮，看起來比司徒靜雅更敏銳，更精幹。

    向晚帶她進了會客室，泡好了茶送上：「請您稍等，副總馬上過來。」

    「你就是……慕向晚？」司徒明美的妝化得很精緻，眉毛，眼線，眼影，唇線，無一不恰到好處，向晚以為，她會和司徒靜雅一樣，總是冰著一張臉，卻誰知，她望向她，居然笑了起來。

    「是……您好！」

    「聽子瑤說，黎霆很喜歡你？」她仍然笑著問她。

    這還真是什麼跟什麼？一個傳一個，傳到這兒，居然變成喜歡她了？但她猜測不出她話中的成份，到底是於公的還是於私的，而她不能說什麼，只能笑說道：「沒有出過差錯，剛好應了副總秘書的要求吧……」

    她沒再說話，只是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而不語。那眼神，讓向晚看得心裡直打顫。

    「您來怎麼不通知一聲？我好下樓接您！」門口，莫黎霆不知何時倚在門框上，笑看著司徒明美。

    「你這工作狂能抽出時間來見我就已經不錯了……」司徒明美看到莫黎霆，笑容更大，忙招呼他過去，「子浩回來了你知道嗎？」

    想來是兒子歸來一臉的喜氣，讓人精神也更好起來。向晚站在那裡望了她眼，她的笑容和符子浩的真像。

    「能不知道麼？他還算是有點良心，先到這兒來報到了。」莫黎霆拿起面前的咖啡輕輕啜飲，深邃的眸子斂下去，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是啊，你這哥哥做的，比我們父母還重要呢，就把你放心裡了……」司徒明美嗔怪著兒子，臉上還是不免流露出一露驕傲的神情。

    「那可未必……」莫黎霆淡淡應了聲，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向晚望向他的時候，好似看到他微微側過頭來，但她沒有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在看她。

    「對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晚上想給子浩接風，所以在家裡辦了個小型家庭宴，你可一定要過來啊……還有黎瑩，你媽，我已經打過電話了……」司徒明美如是說道，忽然又轉過頭望向一邊的向晚，「慕小姐，你也一起過來吧。」

    向晚還真想不到她會邀請她，她一時之間怔在那裡，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拒絕：「我……我就不過來了……」

    向晚的話還沒說完，一邊的莫黎霆卻開口：「晚上也沒什麼應酬，就一起去吧，哦司徒明美女士喜歡喝慶豐祥的普洱，你去換杯過來……」

    即使有應酬，那人也該是他而不是她，除了他讓她應酬外，她什麼時候有過應酬了？向晚心裡直嘀咕，但符子浩的接風宴……她著實不想去，而莫黎霆又沒給她回絕的餘地，直直將她支了出去。

    都說普洱茶如紹興老酒，越醇越好，慶豐祥的普洱茶，是出了名的好，也是出了名的貴，這種東西，只有如他們這般的資本家才用得起。

    向晚泡好茶進去會客室的時候，司徒明美已經走了。莫黎霆正要出去，看到她進來，走到她身邊頓住，就著她的手聞了下杯中茶：「嗯，很香，普洱茶能美容，慕小姐，你喝吧……」他的眼裡流光異彩，向晚看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他只是輕笑了下，隨即越過她出去，走到門邊時，又說道，「哦對了，招聘馬上開始了，你幫我去看下吧。」

    「等等。」她在他轉身離開之際叫住了他，走到他的面前，抬頭直視，「我說過這種事我不會，我定是哪兒做得你不滿意了，才會讓你有重新招聘秘書的想法，既然這樣，我看上的人，你也一定不會滿意，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你還是自己去吧！」她說完，將手裡的茶杯重重放回他手裡，因為動作過猛，有幾滴水濺了出來，落在他白皙骨節分明的手上，她知道水很燙，她希望水更燙些，燙了他的手。但他沒有縮，只是定定望著她。

    向晚覺得心裡憋著一口氣，轉身離去時，又發覺她剛給他的是茶杯又不是文件，給他茶杯做什麼？

    於是又轉過身來，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茶杯。

    他還是沒有動，只是默然得望著她又重新將茶杯拿回去，一來一回，又濺出幾滴茶水，這回灑落在她的手上，她直覺一陣細密的燙疼，不禁微微蹙了眉。

    她始終相信，這個世上有輪迴報應，你不能有半點噁心，才剛想，就報應到自己身上來了。

    而他卻突然笑出聲：「我有說我不滿意你了嗎？怎麼？見我招秘書心裡不爽？」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得站在那裡望著她，臉上是一片明朗的笑，看起來心情頗不錯。

    她不知道他又是哪裡開心高興了，只覺得自己的聲音悶悶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不就意味著我可以辭職了嗎？」

    他繼續笑，不答話，向前走，越過她身邊時，伸手揉了揉她的發：「你太天真了！」

    向晚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太天真？指哪一方面？

    而當下午，人事部的通知下來的時候，她還真覺得自己是太天真了。

    上午的時候還說過，沒有出過差錯，應了秘書的要求，到了這會兒，即使她不犯錯，也是犯了不可原諒的滔天大罪了。

    她一下子從他的貼身秘書，降級為秘書助理。

    工作是清閒了不少，只是對於一向忙慣了的她，這突如而來的清閒，還真的讓人發慌。

    新秘書戴芙寧，剛從海外歸來，一副知性精明的樣子，一張艷麗明朗的瓜子臉，大波浪的棕色卷髮，剪裁合體的套裝，襯雙高跟鞋，更顯得她筆直的腿挺拔清秀。

    向晚是在和她做交接班的時候見的面，一場筆試面試，那麼幾百個人，就這樣從中挑選出來，她不禁想他坐在位置上，對著萬千佳麗面試時的樣子，是不是像古代的君王在挑選著嬪妃？

    而她只覺得她好看，是真的好看，女人見了也會心動的那一種，他是不是也對她心動了？

    有這樣的笑法，她不禁又漠然的笑笑，她還不是這樣過來的？只不過那個時候，本應該他坐著的位置，他卻並不露臉。

    而她，也是何素心利用了某些手段，才會從眾多應聘者中脫穎而出，她以為她的上任夠快，但這位戴小姐，似乎比她還要快上幾分。

    一場交接班，在面試通過之後就要完成。

    「早上提前二十分鐘到，副總會在餐廳吃飯……他不喜歡喝牛奶，只喝不加糖的咖啡，而且還是特定牌子的，他不喜歡在工作的時候有人打擾他，他喜歡要用的資料放在手邊，隨手就能拿到……他有潔癖，他不喜歡別人打斷他說話……哦對了，他還有一拖拉車的女人，你得隨時記得他那些女友的生日，背出那些高級酒店及珠寶店花店精口服飾店等等的電話號碼，以備不時之需……」向晚幾乎是一口氣交待了所有的事，也已經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

    戴芙寧一臉的氣定神閒，只是站在一邊靜靜聆聽，靜靜望著她收拾自己的東西，末了，她望著向晚笑：「慕小姐，辛苦了……」

    向晚怔了下，隨即也笑：「戴小姐，您的腿很美……」她如此說了句，抱過自己的東西，走到她身邊時猶豫了下，又說道，「不過我想，你能把裙子再穿短三分，我相信會更美。」

    她沒有一點點鄙視的意味，她是真的一臉誠懇，戴芙寧一步裙不算短，在膝上一公分左右，但莫氏的套裝，短裙一般都在膝上三公分。

    戴芙寧望了自己的腿一眼，卻又聽到向晚說道：「副總也會更加的高興，辛苦了，戴小姐。」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加上這一句，但說出這句話，她心裡一直憋著的氣也終於舒緩了些許，要不然，她還真的要憋死了。

    那位戴小姐只是一臉驚詫得望著她昂首挺胸得離開，似乎還很開心的樣子。

    後來向晚一直想，她怎麼盡說些他的好話，她應該提醒讓那位戴小姐最應該注意的，還是他那陰晴不定的脾氣，猶如變色龍似的。哪兒沒服侍好這位大少爺，他開心還好，一不開心，就將身邊的人折騰得面目全非了。

    門邊突然響起敲門聲，向晚才從憤憤然中抬眼，看到倚在門邊的人時，頓時也斂去臉上的憤怒：「莫先生。」

    「怎麼？剛換工作就開小差，現在脫離我的視線了，心裡是不是正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