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施動血咒 文 / 影落月心
百花居的一樓大廳--
後脊樑骨發寒的一眾尋芳客,以及那雖然濃妝艷抹,卻難以掩蓋駭白臉色的花娘們,宛如銅鈴般瞪大的眼睛,就這麼恐懼萬分的望著上官凝月。__/138看書魍138看書魍/
「你們繼續樂啊,銀子都掏了,若不樂個盡興…」
無視眾人恐懼的眼神,玉手優雅的翹起蘭花指,撩了撩額前一縷青絲的上官凝月,一臉溫柔笑意的道:「銀子豈不白花了?」
後脊樑骨發寒的眾尋芳客,給予的自然是一致沉默。
他們確實掏了銀子,一旦進入了白花居,只要坐在了椅子上,哪怕沒有左擁右抱與花娘**,沒有與花娘入二樓包廂內翻雲覆雨,也是得掏巨額銀子付入居費的。
可如今,雖然他們先前付了巨額的入居費,他們也沒有心情樂個盡興了啊,他們只想…一溜煙的消失在百花居大廳內。
「還有你們,人家興致勃勃的進來了,大把銀子也付了,你們…」
上官凝月的纖纖玉指,朝著舞台上的花娘,以及四週身軀僵硬宛如化石,害怕的驚站在原地的花娘們,一個快速的戳戳戳戳戳後,櫻唇中柔溢出了柔如春風的笑音。
「若不把人家哄高興了,不是太失職了麼?所以,趕緊該奏樂的奏樂,該起舞的起舞,該搔首弄姿的…繼續搔首弄姿!」
害怕的身軀僵杵在原地的花娘,給予的自然也是一致沉默。
她們倒想繼續呢,可如此恐怖的情況之下,她們連仰頭大哭的心都有了,哪裡還奏得出樂,起得動舞,擺得出搔首弄姿的動作啊?
聽到上官凝月的話,嘴角一陣猛抽的軒轅焰,則與幻影銀狼和青豹兩個人,走到了大廳東面的牆壁處,那僅剩的三張彩色織錦鋪墊的金絲楠木桌,中間的一張空桌前落座了下來。
潛藏邪魅笑意的玉眸,瞅了一瞅嘴角猛抽的軒轅焰,輕邁著蓮花碎步的上官凝月,亦抵達了大廳東面的牆壁處。
白了一眼落座在木桌的左邊,正埋頭低聲悶笑的銀狼和青豹,上官凝月落座在了木桌的右邊,嘴角仍舊抽搐著的軒轅焰身側。
接著,一屁股落座在椅子間的上官凝月,白皙的玉掌朝著桌面上一拍。
上官凝月拍桌的聲音並不高,可對於如今宛如墓地般寂靜的大廳,這拍桌的聲音縱然再低,眾人卻還是能夠聽的清清楚楚,且聽的心驚膽戰。
「耳聾啦?」白皙玉掌拍向桌面的上官凝月,玉眸倏地一瞇,櫻唇內溢出了冷冷的聲音:「還不趕緊的奏樂起舞,嬉笑**?」
聽到上官凝月的話,舞台上身軀一陣的駭抖,原本撫琴的那一名花娘,腦袋立刻一個低垂,手指撥弄起了七根細長琴弦。
淒淒涼涼的音調,由七根細長的琴弦間,斷斷顫顫的傳了出來,隨風傳入了一眾尋芳客的耳內,引的一眾聽到哀樂的尋芳客,好想好想揮淚放聲嚎哭。
舞台上身軀一陣的駭抖,原本羅衫半遮半掩的六名花娘,亦立刻將半解羅衫全部穿好,動作僵硬滯緩的跳躍了起來。
只是她們如今所跳躍的,令人橫看豎看,上看下看,無論怎麼看,也不像舞姿,倒像是…
彷彿有不孝子孫家中死了長者,辦起了喪事的不孝子孫們,自己不樂意哀聲的痛哭,於是便花錢請了六名女戲子,來代替他們抹眼擦淚送葬似的。
如此宛如送葬似的哀涼舞姿,直看的一眾恐懼心事重重的尋芳客們,好想好想開口輕說一句:不要哭了,節哀順變吧!
毛骨悚然的一眾尋芳客,這一刻真的很想撒腿狂逃,可他們卻不敢逃。
因為,他們如今已經知道,眼前出現的人是誰了。有兩名男子的面孔雖然很生,可那身著一襲紫衣,佩戴價值飾品兒的一男一女…
便是那如假家包換的,最近在西辰國的境內,宛如龍捲風一般瘋狂傳開來的,暴力摧毀了三十家生意興隆建築的--笑面閻羅!
笑面閻羅沒發話讓他們走,他們縱然再想撒腿狂逃,也是萬萬不敢的,惹的笑面閻羅一個不高興,他們就要小命嗚呼了。
於是,一眾如坐針氈的尋芳客,與一眾屁股已經離開了他們的腿上,軀體極度哆嗦的站於他們身旁,臉色慘白如紙的花娘們,乖乖按照女笑面閻羅的話,繼續低聲聊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呢,他們聊的不再是風花雪月,亦不再是虛情假意。
聲音顫抖萬分的尋芳客們,與身旁軀體哆嗦的花娘,聊起了今日的天氣,昨日的天氣,甚至於去年前年的天氣。
還有的尋芳客…居然聊起了自己每一日,早中晚膳會吃一些什麼東西,自家房子的建築是怎樣的,自家每一畝地裡又栽種了一些什麼。
聽到四周的一眾尋芳客,不敢違抗王妃的「聖命」,愁眉苦臉的東拉西扯著。
聽到前方台上的哀涼曲調,以及看到前方台上宛如送葬般的舞姿,埋頭的銀狼和和青豹兩個人,再次「撲哧撲哧」的悶笑了起來。
銀狼和和青豹兩個人,笑的不亦樂乎,可想哭的尋芳客可笑不出來。
他們繼續按照笑面女閻羅的命令,一臉宛如家裡死了人般的,苦瓜著臉繼續東拉西扯著,而一眾臉色慘白的花娘們,亦彷彿自家祖墳被挖了一般,滿臉哀戚的有一聲沒一聲應答著。
無視埋頭悶笑的銀狼和青豹,上官凝月的纖纖玉指,朝著對面的一名龜奴,一名身軀宛如雕塑般杵站的鬼奴一點,啟唇道:「你,過來。」
青樓內有的龜奴,負責站在門口迎客送客,青樓內有的龜奴,則負責給尋芳客們上酒菜。
甚至有的時候,遇到心理變態的尋芳客,還得彎曲下整個身子,按照心理變態尋芳客的要求,將自己的身軀當成活凳子般,供心理變態的尋芳客…舒服落座著。
這一名被上官凝月所喚的龜奴,便是之前被心理變態的客人指使,彎曲身軀變成活凳子的龜奴。
只是呢,因為笑面閻羅的出現,那一名心理變態客人,如今不敢落座在他身軀上了,而被笑面閻羅這麼一嚇的他,腿腳發軟的都不知該何去何從了,只能這麼驚傻的杵在原地。
如今,聽到上官凝月的招喚,這名龜奴立刻兩腿打晃的走了過來,想問上官凝月喚他幹什麼,可唇害怕的抖動了半天兒,卻終究沒吐出一個字出來。
龜奴驚怕的問不出口,上官凝月主動給出答案了:「你…沒有看到我們桌面上是空的麼?還不趕緊的將好酒好菜,可口點心水果端過來,難道怕我們沒有足夠銀子付帳麼?」
龜奴嘴上不敢回話,一顆萬分顫抖的心,則是暗暗的哀語道:有沒有銀子付帳,這可不關我的事啊,百花居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怕你…殺了我啊!
「還楞在這兒?趕緊將我們的桌子填滿,要是慢的話…」
拉長了話音的上官凝月,纖纖玉指點了點旁邊的兩張空桌,幻影銀狼和青豹兩個人,跟在上官凝月身邊這麼久,自然立刻便明白上官凝月的意思了。
幻影銀狼和青豹兩個人,雙掌各自朝著左右兩邊的空桌一震,兩張金絲楠木桌連帶鋪桌的彩色織錦墊,瞬間碎成了一粒粒的屑末兒。
見此情形,龜奴當即拔腿就跑,跑向了舞台後的廚房內。
很快的功夫,以平生從未有過的快速兒,將上官凝月四人的空桌填滿之後,戰戰兢兢問話的龜奴,得到了上官凝月允許離開的回答,方才屁滾尿流的躲進了廚房內。
此時--
二樓的四面長廊上,除了那三間特殊的包廂之外,其餘包廂內的尋芳客和花娘,雙手依然死死的拽著紅色窗框,雙眸直勾勾的瞅著大廳呢。
萬一笑面閻羅忽然發了話,可以令他們安全的逃離了,他們得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啊。
所以,他們正如履薄冰的拽著紅色窗框,觀察著一樓大廳的狀態,同時心中祈禱笑面閻羅發慈悲,開口說出讓他們可以滾的話呢。
無視二樓的無數雙眸子,那投遞而來的惶恐眼神兒。
端起了桌面間的青瓷酒杯,淺抿了一口杯中美酒的上官凝月,玉眸遊走了一會四周後,櫻唇笑啟的道:「傳聞果然不假,這百花居的花娘們,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倒確實挺出眾的嘛!」
同樣端起桌面間的酒杯,品著杯中美酒的銀狼和青豹,雙眸則是唰的瞅向了上官凝月,心中默契十足的暗語了起來。
--哪得看看跟誰比了,若跟一般的庸脂俗粉相比,她們姿色倒確實挺出眾的,也不枉她們能替鬼咒門門主賺了那麼多錢。
可若跟王妃您比起來,她們的姿色縱然再出眾萬分,卻也不敵王妃您的仙姿神韻千分之一,不對…是萬分之一啊!
落座於上官凝月身側的軒轅焰,瞅見銀狼和青豹兩個人的眼神,當然知道銀狼和青豹心中,此時正在嘀咕著一些什麼。
墨眸倏地一瞇,軒轅焰送了銀狼和青豹兩個人,兩道宛如刀刃般鋒利的凌厲眼神。
--皮癢癢了,找死啊!
居然敢拿他心愛的月兒,跟百花居內搔首弄姿的花娘相比,這對於他心愛的月兒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嘛!
--好吧,他們錯了,他們大錯特錯了,他們罪該萬死啊!
接收到軒轅焰宛如殺人般的眼神,唇中一陣輕咳的銀狼和青豹,立刻假裝沒看見似的,腦袋低埋的飲起了杯中美酒。
「喂,我說…」
為了曝露真正的身份,腦袋微歪的上官凝月,柳葉秀眉淺挑了一挑之後,如櫻紅唇柔笑的喚道:「小銀,小青!」
一口美酒剛剛的送入唇中,還未來得及吞嚥下的銀狼和青豹,聽到了上官凝月這「小銀,小青」的溫柔呼喚,當即眼角抽搐萬分的齊望向了上官凝月。
「要不要給你們兩個人,各找一位姿色出眾的花娘,陪你們樂和樂和呢?」
上官凝月戲謔打趣的話音兒剛落,一口美酒尚未來及嚥下的銀狼和青豹,立刻「噗--」的一聲,令唇中所含著的美酒,宛如暴雨般噴濺了出來。
若非對面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身軀往一旁邊避閃的快,估計上官凝月和軒轅焰這一會兒,已是滿面的撲鼻酒香了。
「那個啥,主子啊…我們兩個人,還想多活幾年呢。」
銀狼和青豹兩個人,臉上所有肌肉無比抽搐的回話完,腦袋再次的一個低垂,神經風中凌亂的淺酌起了杯中美酒。
--找一位姿色出眾的花娘,陪他們樂和樂和?
別說他們根本無此意了,就算他們有此意,他們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王爺,他們那極度厭惡搔首弄姿,令多少和睦家庭破碎,導致男人整日流連風月場所花娘的王爺,也會狠狠剝了他們皮的。
「酒很燙麼,燙到你們舌頭尖兒疼,於是將酒噴了?」
上官凝月語氣戲謔的說完,放下了手中的青瓷酒杯,纖纖蔥指拈起了一根細長的竹籤,挑了一塊香甜的哈密瓜,送入了如櫻紅唇內。
嘴角猛抽的軒轅焰,則是趕緊端過了一放著幾大串葡萄的銀盤子。
一邊連續翻著白眼兒的,一邊埋頭一顆、兩顆、三顆剝好葡萄皮的,往月兒嘴裡塞起了剝好皮的葡萄,阻止起了上官凝月少開尊口,再戲謔的說出一些兒,令銀狼和青豹噴酒的話語。
--萬一銀狼和青豹兩個人,沒能夠將酒成功的噴出口,而是一不小心…被酒給嗆死掉了,那他可少了兩名衷心無比的屬下。
與此同時,落座於二樓東面的走廊上,稱為喚春閣的那一間特殊包廂內--
臉色遮戴的血紅面具很恐怖,可一雙暴戾萬分的眸子,迸射出更恐怖陰芒的天殘、地煞、絕魂、斷魄鬼咒門四大護法,眼神一個無聲的交流後,他們同時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然後,他們輕緩的邁著步伐,穿梭在了背後不計其數的面具人身側,將咬破流血的食指兒,遞伸向了面具人那露在風中的發黑薄唇,將體內鮮血喂送進了面具人微張的薄唇內。
門主之前所下的命令守株待兔,他們已經琢磨明白了。
門主的意思是--既然他們主動出擊,尋不到笑面閻羅的蹤跡,反正笑面閻羅也會自動的現身,囂張摧毀門主的產業,所以他們便守株待兔,守在門主的產業內,等待著笑面閻羅…自投羅網!
可門主的產業兒,實在是太多了,而他們也無法得知…
笑面閻羅每一日,究竟會摧毀門主的哪一個產業,若門主的每一個產業都安排喪屍,以鬼咒門現如今製出來的優秀喪屍,數量上是絕對不夠分佈的。
後來,經過他們的仔細分析,笑面閻羅每一日摧毀的門主產業,種類上都是不一樣的。
他們先摧毀了門主的酒樓,然後摧毀了門主的賭坊,接著連續摧毀了門主的當鋪,古玩字畫鋪,水粉胭脂鋪,總之種類是不帶重複的。
這一個月以來,凡是門主的產業,基本上每一個不同種類的產業,笑面閻羅都已經不帶重複的,暴力摧毀了一遍兒。除了…青樓!
而門主旗下眾多的青樓之中,又以百花居青樓賺錢最多。
所以,他們鎖定一個月之後,亦就是今日,已經不帶重複的摧毀門主產業,僅剩青樓產業還未摧毀的笑面閻羅,目標肯定是門主眾多的青樓中,最為賺錢的百花居青樓。
因此,他們昨夜凌晨,便帶著百名喪屍守在了百花居內,等待兩名囂張的笑面閻羅現身。
本以為,兩名笑面閻羅今日一大清早,便會前來摧毀百花居,誰料到他們卻久未出現,一直等到了百花居夜晚正常的營業,兩名笑面閻羅這才現出了身。
無論如何,兩名笑面閻羅現了身就好,囂張無比了那麼多的天,兩名笑面閻羅今夜兒,也該付出沉重的代價了。
天殘、地煞、絕魂、斷魄鬼咒門四大護法,如今正在給一動也不動的站著,若不是親眼所見,必定無法任察覺到存在的百名喪屍,施與鬼咒門的絕學血咒。
血咒一旦施下了,一柱香的工夫後,血咒便會生效。
而這一百名被他們控制的喪屍,不僅功力會瞬間的提升數十倍,且一旦他們發動了攻擊,不見敵人的血是絕不會罷休的。
很快的工夫--
咬破自己的食指兒,將體內的特殊鮮血,喂送進了百名喪屍的唇中,成功對百名喪屍施了血咒的天殘、地煞、絕魂、斷魄四大護法,雙臂交叉的等待起了血咒生效。
半柱香的時間,轉瞬便過去了。
而半柱香的時間一過,原本雙眸麻木茫然,一動不動立於原地的百名喪屍,原本麻木茫然的黑眸,瞬間變成了血紅萬分,百名喪屍滿頭黑髮亦噌地一下,盛瀉濃濃煞氣的飛揚而起了。
原本毫無生氣的喪屍,剎那之間全部的「復活」了,他們渾身盛綻出來的濃濃煞氣…
普通的人或許無法嗅察到,可百花居的一樓大廳內,對於危險氣息極度敏感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肯定是在第一時間內察覺到了。
落座於椅子間的上官凝月,玉眸與軒轅焰一個對望後,白皙手掌當即朝著桌面上用力一拍,將唳冷萬分的聲音響徹在了風中。
「給我停了!這撫的什麼曲啊,哀曲麼?這裡又沒有死人,你撫個什麼哀曲啊?」
「還有你們,這裡是談風弄月的青樓,你們在這兒談什麼?談天氣,談家裡幾畝地,地裡幾頭牛,家裡鋪的什麼地磚,簷上蓋的什麼瓦片?你們的腦子…被門夾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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