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門主」降臨 文 / 影落月心
各派的掌門人立刻循音盯望了過去,只見四名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身影快疾的宛如雷電一般,從山腰間迅速的奔躥到了鯉魚山頂。舒榒駑襻
四名忽然現身的青衣中年男子,令各派掌門人無法目睹到其真容,因為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覆蓋著生死門的恐怖標誌--黑白面具。
所謂黑白面具,面具的左半邊顏色為黑,上面雕刻著一血淋淋的白色骷髏頭。面具的右半邊顏色為白,上面雕刻著一把宛如被鮮血染紅的匕首。
瞬間抵達了鯉魚山頂的四名青衣中年男子,腳尖一個輕盈的踮地,從各派掌門人的頭頂上方,踏踩山風高調無比的躍過之後,他們降落在了一株枝繁葉茂的蒼松前。
四名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雙足非但觸地無聲,就連一粒塵土都沒有掀揚起。如此登峰造極的輕功,不禁令齊唰唰掉轉過頭來的各派掌門人,心中的恐懼又加深了一層。
他們向來都認為自己的輕功,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高超境界。可跟眼前的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一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了大巫,只有自慚形穢的份兒。
就在各派的掌門人,雙眸恐駭瞅望向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之時,一屁股落座在地面上,後背依靠於粗壯大樹幹間的鐵長老,則依舊在默默的埋頭享用美食呢。
將手上已經啃咬乾淨的雞腿骨頭,朝著山風拂漾的地面上隨意一扔,鐵長老那黑中閃爍著綠色光芒的左手,遞伸向了腰間捆繫著的某一沾滿污漬的補丁大袋子。
從髒兮兮的補丁大袋子內,又掏取出了一條油膩膩的雞腿之後,身著破爛衣裳的鐵長老,再次吧唧吧唧的埋頭啃咬了起來。
四名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其中三個人的黑眸,同時漫不經心的掃了掃鐵長老,心中忍不住無語的嘀咕了起來:喂!我說那個啥…
老鐵啊老鐵,臨來鯉魚山頂前,你都啃了二十條油膩膩大雞腿了。如今到了這鯉魚山頂,你怎麼還再埋頭啃油膩大雞腿呢,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會撐死自己麼?
至於另外的一名青衣中年男子,若不是臉上此時覆蓋著黑白面具,他下巴上的一大把鬍鬚,保證每一根都氣的豎直了起來。
靠啊,這個該挨千刀的混帳老鐵,昨夜居然又趁他不注意,溜入進了滄月國第一酒樓的廚房內,偷走了他準備賣給客人的美味可口大雞腿?
原來,這四名以生死門的黑白面具遮掩真容,輕功登峰造極的青衣中年男子,其中的三個人乃是丐幫的金,銀,銅九袋長老,至於另外的一個人,則是地位僅次於九袋長老的--八袋錫長老。
見到眾人全部選擇沉默不語,似乎誰也不願意冒險的擔當出頭鳥,都不懷好意的等待著別人先開口,向四名忽然出現鯉魚山頂的生死門中人,索取化解奇毒的良藥。
平日裡性子比較急噪的點蒼派掌門,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牙齒倏地一個緊咬,聲音攜裹十足顫抖氣息的道:「生死門,我們已按時的抵達了鯉魚山頂,現在…」
然而,點蒼派掌門那顫抖無比的話語,還未來得及從發黑的唇中溢完整呢,撲通的一聲響,假冒生死門弟子的金銀銅錫四位長老,卻是倏地一下單膝跪倒在了地面上。
就在各大小門派的掌門人,被眼前的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忽然間向他們下跪的古怪舉動,給弄的後脊樑骨陣陣陰風冰冷卷刮的時候。
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啟動的薄唇中,所奏出來的無比洪亮聲音,讓他們知道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令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突然間單膝跪地之人,並不是他們這一眾掌門人,而是另有其人。
「屬下恭迎門主,恭迎副門主。」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的恭敬話音剛落,循著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瞬間定格住的視線,眾掌門人再一次紛紛的掉轉了過頭去。
「嘶…」同時掉轉過腦袋來的一眾掌門人,頓時仿若大白日裡活活見到了鬼般,忍不住集體的猛抽了一口冷氣。
演戲嘛,當然得演全套,否則是會暴露出破綻的。
因此呢,屁股仍舊落座在地面上,後背依靠於粗壯大樹幹間的鐵長老,腦袋掉轉過去的一瞬間,亦宛如受到了天大的驚嚇般。
「嘶…」鐵長老不僅鼻間猛吸了一口冷氣,左胳膊更是逼真無比的一個顫抖,令那啃咬了一半的油膩大雞腿,從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間墜落到了地面上。
表面上做出一臉恐駭神情的鐵長老,內心其實卻在哀怨萬分的嘀咕著呢。嗚嗚嗚--我敬愛的少幫主啊,等您辦完了事情,您可得陪我老鐵一條雞腿啊!
您不知道啊,這一條犧牲掉的油膩大雞腿,可是我昨夜悄潛進金長老的滄月第一酒樓之內,冒著被金長老狠狠揍歪鼻子的風險,給偷偷裝放進補丁袋子裡的。
誰叫他上個月一不小心,砸碎了金長老藏放於丐幫內的一罈子女兒紅呢。金長老可是愛酒如命的人,令金長老的一罈子美酒白白的餵了土地,金長老還不氣的朝他直跳腳?
若不是幫規擺在那兒:丐幫弟子必須相親相愛,絕可以打架鬥毆,否則便會按照幫規處理,被可憐兮兮的驅逐出丐幫。暴跳如雷的金長老,不活扒了他的皮才怪呢?
自從啃過了金長老第一酒樓內的雞腿,他對滄月國其他酒樓內做出來的雞腿,便只有四個字的評價--食之無味。
可惹惱了金長老的他,因此而受到了金長老的懲罰。金長老說了:一個月之內,絕不會將第一酒樓內賣剩下來的雞腿,送到丐幫給他享用。
吃第一酒樓內的大雞腿,已經完全吃上了癮的他,只能每夜找個大黑布罩頭,悄悄溜進第一酒樓的廚房之內,冒著被金長老當賊般痛扁一頓的危險,偷完油膩膩大雞腿便撒腿就跑。
此時此刻,還有一個人,表面上雖然做出了跟鐵長老完全相同的恐駭神情,心中卻在唳冷無比的語道:你們兩個人,終於肯現身了麼?
這一個人,便是那看似手無縛雞之力,一副儒雅書生的模樣,實則性情孤僻,武功卓越,以金扇子為索命武器的金扇幫少幫主。
鐵長老和金扇幫的少幫主兩個人,那驚恐無比的神情是裝模做樣的,可其餘各派的一眾掌門人,雙眸內瀰漫開的驚恐神情,卻是真的不能夠再真了。
映入各派掌門人眼簾之內的,是穿著一襲繡花的藍色錦衣,臉上同樣遮戴著生死門的標誌,陰森滲人的黑白面具,此時此刻正並肩而站的兩個人。
這生死門的門主以及副門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令他們在場的一百多位掌門人,毫無一絲的察覺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
更讓他們恐懼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是,生死門的門主以及副門主,此時正輕邁著步伐,從他們的面前緩緩穿過,朝著四名青衣中年男子所處的方向走去。
可是當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生死門的門主以及副門主,從自己面前緩穿而過的時候,無論生死門的門主和副門主,距離他們是多步之遠呢,還是僅隔一步之遠,他們竟然完全捕捉不到這兩個人的氣息。
明明是兩個大活人,氣息卻飄渺的宛如空氣般。
若是他們此刻閉上了眼睛,這生死門的門主和副門主,恐怕就是湊到了他們的鼻尖底下,跟他們面對面的緊緊相貼著,他們亦無法察覺到這兩個人的存在。
天哪,這生死門的門主和副門主,內力究竟高深到了何種境界啊?難怪…
生死門的人能夠在一夜之間,令他們全都莫名其妙的中了奇毒呢。就憑生死門的門主和副門主,這深不可測的恐怖內力,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辦不到的啊?
假冒生死門門主的高個藍衣男子,自然是軒轅焰。
內力已經到達登峰造極境界的軒轅焰,從各派掌門人面前走過的時候,催動內力暫時掩去自身的氣息,肯定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兒。
假冒生死門的副門主,個子稍矮的藍衣男子,毫無疑問的,除了上官凝月還會是誰呢?
她這個令二十一世紀的黑道,個個聞風喪膽的魅影無邊,索命死神,即便沒有一身登峰造極的內力,沒有爐火純青的靈力,卻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懂得,如何巧妙的掩去自身氣息。
就在各派的掌門人,驚嚇的身軀宛如化石般,一動不動的定格在原地之時--
已經抵達金銀銅錫四位長老所處的位置,身軀倏地一個掉轉的軒轅焰和上官凝月,啟唇同時的笑語道:「各位掌門人,下午好。勞累你們站了這麼久,是我生死門招呼不周。大家不用如此的拘束,趕緊入座歇一歇腳吧?」
生死門的門主和副門主,此話是什麼意思啊?
入座?坐在哪裡啊,坐到冰涼的地面上麼?難不成…生死門的門主和副門主剛剛出現,便要給他們一眾掌門人,來個難堪無比的下馬威?
令他們這些在江湖中威名顯赫的掌門人,集體的落座在了冰冷地面上,然後迎風傲站的生死門門主以及副門主,便可以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王者眼神,嘲諷的俯視他們這些卑微的坐於地面上,以往雄風蕩然無存的狼狽掌門人麼?
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笑音剛落,各派掌門人立刻便感覺到,渾身上下被寒冷的陰霾籠罩了起來,此種寒冷徹骨的陰霾令他們幾乎快窒息了。
到底要不要坐到地面上啊?若是不乖乖的坐到地面上,會不會激怒到這溫柔的笑音裡,暗藏著鋒利刀刃的生死門門主和副門主?
捏握的手掌青筋直冒的各派掌門人,雙眉死死的擰皺起來的同時,黑眸惶恐中捲裹掙扎的瞅掃向了其他的掌門人。
他們自己落座在地面上歇腳,那是一回事兒。
可生死門的門主以及副門主,出言讓他們落座在地面上,那便是另外的一回事兒了,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侮辱啊。
他們不敢不坐的,可他們又誰也不願意帶頭先坐在地面上。萬一過了今日,他們真幸運的被生死門解了奇毒,亦被生死門慈悲的免去了血洗之災。
那麼…這一刻,是誰帶頭先落座在了地面上,這個人必定會被眾人貫上--「江湖中最懦弱最無能的掌門人」頭銜的。
原本單膝跪地的金銀銅錫四位長老,身軀倏地一下站立了起來,異口同聲的道:「各位掌門人,門主和副門主讓你們坐,也是心疼你們站累的雙腳。你們可千萬不要想歪了,趕緊的坐吧?」
話音剛落,金銀銅錫四位長老的右手,令後背間劍鞘內的冰冷長劍,齊齊寒芒閃耀的出了劍鞘。
什麼情況,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為何忽然的拔劍?
難不成…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在無聲的警告他們:若還不趕緊的落座在地面上,便會立刻索取了他們的性命麼?
碧空如火艷陽的淋漓籠罩,金銀銅錫四位長老的手上,那一把仿若染了紅血的長劍,綻放出一團刺目的光芒之後,橫掃向了各派掌門人如今所處的方向。
「嘶--」見到金銀銅錫四位長老的劍芒襲掃了過來,再一次猛抽了口冷氣的各派掌門人,膝蓋當即不由自主的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