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75 真的愛你 文 / 君子顏

    「雲哥哥……」很快，貴賓樓到了，兩人剛從馬上跳下來，寶寶就像花蝴蝶一般，興奮地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撲進了雲曉月的懷裡。

    「什麼事這麼高興？」接住他興奮的身影，雲曉月打趣道。

    「雲哥哥，大冰塊說，只要我乖乖聽話，我就可以一直和雲哥哥在一起，所以我把大寶和二寶都帶來啦！」

    「是啊，我向鐵將軍保證過會小心照顧寶寶，他就同意了，等到寶寶住膩了，我就送他回去，嗯？」勾魂微笑著走過來解釋。

    「反正我們明天要進宮去住，寶寶也會去，住在一個院子裡，熱鬧些，勾魂，遠，你們帶著寶寶去玩吧，我要去看看玄夜的情況怎麼樣，具體的情況，你讓遠告訴你吧！」微微一笑，雲曉月將懷裡的寶寶交給勾魂，吩咐道。

    「好！」儘管心裡極其詫異，勾魂還是很配合地點點頭，帶著寶寶和遠一起走了出去。

    緩步踏進玄夜居住的院子，幾個侍衛看見雲曉月，連忙恭敬一禮：「見過雲大夫！」

    「你們主子睡著麼？」

    「剛剛醒了，正在喝藥，您請！」兩個侍衛急忙推開了房門。

    淡淡一笑，雲曉月跨了進去，就看見玄夜靠在軟墊上，安靜地喝著侍衛手中的湯藥，看見雲曉月進來，眼裡閃過驚喜，綻出了一絲笑容：「曉，你餵我喝藥，行麼？」

    微微一愣，雲曉月走上前接過侍衛手中的藥碗，舀了一勺，遞了過去：「感覺好些嗎？」

    「嗯，曉，謝謝你救了我，玄一都告訴我了，為了救回我的小命，你耗盡了所有的真氣，暈了過去，曉，對不起，以前我那樣對你，你非但不記仇，還拚命挽救我，曉，我真是罪該萬死！曉，遠呢，我錯了，我要向他懺悔，我要求他原諒，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有那麼多誤會，曉，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喝下勺子裡的湯藥，玄夜眼裡盈起水霧，捏著錦被，愧疚地說。

    呃？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煽情了，汗！

    「哦，那你說說，你以前都做錯了什麼呢？」看了玄夜一眼，雲曉月淡淡地問。

    「我不該纏著你不放，還帶人妄圖抓住你，害得遠受傷墜崖，害得你那麼傷心，曉，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呢？曉，你知道嗎，當我被餵下毒藥的一瞬間，當我毒發的時候，當我以為我即將死亡的剎那間，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愛你，後來你弄醒了我，讓我有機會說出了我的心裡話，當時，我真的感覺很幸福，當時我就想，要是我有來生的話，我只願意和你在一起！曉，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居然還有機會活過來，曉，真的謝謝你，能讓我有機會再看見你，當我睜開眼睛看見你的一瞬間，我就告訴自己，玄夜，從這一刻起，你只為眼前的這個人而活，因為他給了你再生的機會，曉，經歷了死亡，我所有的恨，都變得不重要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也不喜歡我，但是曉，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哪怕是做你的侍衛也好，小廝也好，只要讓我能跟隨在你的左右，天天看得到你，我就滿足了，曉，行不行？」淚，滴滴下墜，玄夜深情地說。

    唉……在心底輕歎，雲曉月有些頭疼：怎麼現在我的侍衛這個職位這麼吃香，一個個都想做我的侍衛，真是受不了！

    「玄夜，我從不說謊，所以我不會敷衍你，你說的沒有錯，我不喜歡你，一點兒也不喜歡你，更談不上愛你，所以，我不希望你留在我的身邊！你是玄武國的未來太子人選，既然你已經醒悟，就應該好好去彌補那些被你深深傷害的人，好好保護你的國家，玄柯此人野心極大，雖說他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但是他心術不正，玄武國要是落到他的手裡，受苦的，就是你玄武國的百姓，他會將整個大陸攪得血雨腥風，不得安寧，玄夜，你受的苦，我為你心疼，但是你要因此而放棄你的國家，你的臣民，我會看不起你，聽我一句勸，等身體康復之後，就回去吧，好好和玄柯周旋，徹底粉碎他的帝王夢，做一個好皇帝，嗯？」遞上錦帕，雲曉月溫和地回答。

    「曉……」接過雲曉月遞過來的錦帕捏在手裡，玄夜痛楚的低喃：「我……真的連待在你身邊做小廝的資格也沒有了麼？曉，你恨我嗎？」

    「以前很恨你，非常恨你，恨不得殺了你，後來我找回了遠，我就沒有再想過你，然後你中了毒，你告訴了我你的痛，我便不再恨你，可是玄夜，不恨你，不代表我能夠接受你的愛，對嗎？愛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我很感激你愛我，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愛，很抱歉！」歎口氣，雲曉月輕柔而堅定地拒絕了玄夜的示愛。

    「是啊……」淚，滴落的更凶，斂下眼簾，斂去滿滿的絕望和悲傷，玄夜淒涼的輕歎：「曉，你是那麼美，那麼好，就像天邊的星子，遙望而不可及，我費勁了心思，用盡了手段，還是沒能靠近你，反而將自己推得更遠，曉，我很後悔，要是當初我沒有使用這麼極端的手段，或許，我會有機會靠近你，可惜，這個機會，是我一手毀去的，這是我咎由自取，不怨任何人，曉，你說得對，愛一個人，有很多的方法，你希望回去玄武，搶得太子之位，是嗎？」

    「是！」抬手拭去他臉頰的淚水，雲曉月很堅定地說。

    「好，只要是你想我去做的，我都會去做，奪得太子之位之後，就是登上皇位嗎？」抬起哭紅的眼，玄夜消瘦的臉頰滿是難過，輕輕地問。

    「你和風絕，隨便誰做都行，就是不要讓玄柯做，至於如何處理他，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不會過問，玄夜，我知道，你很恨那個男人，所以我不會逼你，要是你實在不願意也沒關係，只是你痊癒之後，一定要做個好人，嗯？」玄夜憔悴絕望的眼神讓雲曉月心裡有些沉重，語氣溫柔了起來。

    「曉，抱抱我，行不行？」定定地看著雲曉月的俏臉，玄夜突然懇求道。

    怔了怔，雲曉月沒有說話，放下手中的藥碗，傾身抱住了他。

    懷裡消瘦硌人的身體讓雲曉月眉頭一皺，下意識地緊了緊手臂，安慰地拍拍他的背：「算了，實在不願意的話，就不要去了！」

    「曉，你好溫暖啊……」全然地放鬆身體，將頭放在雲曉月的肩上，玄夜閉上眼，沉醉般的低喃：「第一眼見到你，就被你深深吸引！曉，自從我六歲母后過世後，我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尤其是……我變得憤世嫉俗，變得不相信任何人，心裡充滿了暴虐，充滿了恨意，一切美好的東西，我都要毀滅，曉，是你拯救了我，謝謝你，曉，是你讓我感受到久違的溫暖，我愛你！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係，我會一直愛你，直到走到生命的盡頭，為了你，我什麼事都願意去做，我答應你，一定奪得太子之位，成為玄武的皇帝，做一個好人，你信我嗎？」

    「信！」不知為什麼，心裡泛起絲絲感動，雲曉月微笑著回答。

    「曉，那麼，在我修養的日子裡，你能每天來看看我嗎？」

    「可以，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到皇宮去，白虎國皇上不放心你，讓你住進宮，我自然也要去，當然天天見得到，你好好配合，十天後舉行國宴，之後，你就該回去了，嗯？」

    「好！曉，我累了，先睡了，你去忙吧！」無限眷戀地在她的髮梢烙下親吻，玄夜斂去眼裡的痛，抬起頭，微笑著說。

    「嗯，明天早上一起走吧！」

    「好！」

    躺下身，閉上了眼睛，玄夜不再說話，為他蓋好錦被，雲曉月起身走出了房間，溫暖的陽光讓她的心情好了起來，她彷彿感覺，美好的逍遙江湖行，正在向她招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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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剛剛得到消息，白虎國皇上已經下旨讓朱雀太子和玄夜住進宮裡，隨行的是雲曉他們，主子，雲曉身邊的那個紅衣男子我們查不到來歷，不過他的名字，倒是和『鬼門』門主一樣，都叫勾魂，屬下還不能判斷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因為『鬼門』門主一向很神秘，江湖上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很少，探子還在查。對了，聽說白虎國皇上十天之後要舉行宴請所有的使臣，殿下，我們明天到底回不回玄武？」陰暗的房間裡，一個玄衣人跪在地上，恭敬地稟報著。

    「是嗎？」良久，一個冰冷暗啞的聲音響起，「就算是『鬼門』門主又怎麼樣，惹了我的人，全部殺無赦，傳我的盟主令，所有門派，全力追殺『鬼門』門主勾魂，是他害我遭此大辱，我絕對不能放過他，至於雲曉月麼？哼……讓我自己來，我就不信，我鬥不過她，一個女人而已，居然攪得天下大亂，等我抓住她，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明天不回去了，十天後的國宴，我自然要去，怎麼說，我也是那個老不死的派過來的使臣，要是貿然回去，他又有理由打壓我了，玄夜救活了又怎麼樣，還不是廢人一個？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一時心軟，玄夜早就死了，司徒遠也除掉了，那個女人，果然是個禍水！不過，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心軟了，出去吧，讓我好好休息休息，我玄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被打倒，十天後，我還是那個俠肝義膽的武林盟主，驕傲自信的玄武太子，滾出去！」

    「是！」

    斂去眼底深深的擔憂，太一恭敬地快速退了出去：這樣的大殿下，實在是太危險了，該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