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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3 身受重傷 文 / 君子顏

    如清風般掠出群英殿,撕裂般的的心痛讓雲曉月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走,走得遠遠的,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永遠也不要回來!

    運起十二分的功力在叢林中飛掠,耳邊風聲呼呼,依稀有焦急的喊聲隨風入耳,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司徒遠陌生的眼神,那個他親口承認的孩子,猶如一把尖刀,絞碎了她的心,將她傷得體無完膚,孩子啊,孩子,才分開三個月而已,他居然就有了一個月大的孩子,他怎麼能這樣做?

    心已經痛到了麻木,雲曉月簡直無法想像遠和那個女人在床上顛鸞倒鳳的一幕,他溫暖的唇,溫柔的吻,讓自己深深眷戀的懷抱,抱著另一個女人,對她說著「我愛你」,這讓她怎麼接受的了?

    「啊……」壓抑不住仰天悲嘯,雲曉月傷心欲絕,內傷再次發作,更多的逆血噴出,真氣一滯,從空中跌落下來,掉到了密林中厚厚的落葉上,無力地躺在那兒,眼前閃現的,是剛剛那讓她痛徹心扉的一幕幕,怎麼也甩不掉,忘不了!

    走,繼續走,不能停,一停,心就會痛,不能停!勉強提起紊亂的真氣,如同逃避一般,雲曉月再次如流星般朝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森林裡遁去……

    這一次,她沒有再停下腳步,瘋了似的狂奔,有多久了呢?不記得,依稀感覺到有月亮出現過,出現了幾次,也忘記了,她只感覺到體內的傷勢越來越重,真氣漸漸枯竭,但是她一點兒都不想停,一點兒都不想,因為一停,心就會更痛,痛得她受不了,只有身體的痛才能稍稍減緩心裡的痛楚,漸漸的,雲曉月感覺視線開始模糊,然後變得黑暗,最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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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虎國護國將軍府

    「將軍,今天您還要親自去邊境巡邏嗎?讓我們去就好了!」一旁忠心的副將白忠一邊幫白鵬展穿上披風,一邊笑嘻嘻地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將軍做事有多認真,鎮守邊關這幾年,天天要親自去巡邏,這不,如今那邊的玄武國,再也沒有宵小來鬧事啦,還不都是將軍的功勞?」白心答話。

    「那是,將軍的認真有目共睹,不然也不會這麼年輕,就做了護國將軍啊!」

    「就是,將軍的忠心也是日月可鑒,你看看,連我們的名字,都取得是『忠心為國』,可見將軍的心裡,只有咱白虎國!」

    「好了好了,你們呀,還是省些力氣吧,整天就知道說這些有的沒的,快些走吧,一會兒還要到軍營處理軍務呢!」白鵬展搖搖頭,對身邊這從小就跟在赦身邊的貼身侍衛,很是無奈。

    「是,將軍!」四人笑嘻嘻地敬個禮,隨著白鵬展騎上駿馬,朝邊境而去。

    白虎國和玄武國邊境之處,有一座城池,叫白淵城,護國將軍府座落在城內,這兒是白虎國最北端,和玄武國僅有一山之隔,這座白淵城是兩國此處唯一的通道,雖說山勢很是險峻,但是對武林高手來說,那危險廣袤的大森林,要穿過來,或許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更何況,他知道,那邊就是武林盟主的府邸,而且還知道,前兩天是武林盟主義妹大婚,雖說武林人士一向不參與朝廷的紛爭,但是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這幾天,巡邏得更仔細了!

    「怎麼樣,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奔馳了盞茶功夫,來到了密林不遠處的關卡,白鵬展勒住韁繩,詢問正在站崗的士兵。

    「報告將軍,一切正常!」

    「很好,繼續密切注意,白忠,白心,你們兩個到其他的關卡去看看,我們到前面再去轉轉!」

    「是,將軍!」

    白鵬展一拉韁繩,和白為,白國一起,朝前方密密的森林馳去。

    「將軍,我看,沒什麼問題,要不,我們一起比個賽,看誰打得野味多,中午讓伙房給將士們加餐?」白為一邊縱馬隨著白鵬展沿著林間小路超前走著,一邊提議。

    「是啊,將軍,我們好久沒狩過獵了,行不行?」白國立馬高興地復議。

    「行,但是不能跑遠了,知道嗎?這裡面猛獸很多,注意安全!」白鵬展微笑著回答。

    「好,半個時辰後見,開始!」白為笑嘻嘻地輕輕一躍,從馬上飄下,朝林中點射而去。

    「臭小子,每次都耍賴,看我不超過你!」白國一見,嘟囔著緊隨其後。

    白鵬展無奈地笑笑,跳下馬,施展輕功,從另一邊飛進了林中。

    樹林裡的小動物很多,現在是上午,所以很多猛獸都不會出來,這也是他放心讓那兩個調皮的小子去鬧騰的原因。

    白鵬展拾起一把碎石,運氣功力,且玩且抓,且行且深,不一會兒,就打了十幾隻肥肥的野兔,將暈過去的兔子用繩子紮成一串,挑在劍鞘上,白鵬展準備返回,走到一個長滿野花的小山坡時,突然,他的眼角掃到一棵大樹邊,露出了一塊白色的衣角,還有一隻手,一動也不動地垂在那兒,白鵬展心一驚,悄悄潛了過去,赫然發現樹下躺著一個身上血跡斑斑,亂髮遮顏的男子,身材嬌小,一動也不動。

    死了?白鵬展怔了一怔,悄悄走過去,蹲下身將手放在他鼻端一探,幾不可聞的呼吸讓他知道,這個男子沒有死!

    想了想,輕輕撩開他散亂的發,男子絕美的容顏頓時躍入眼簾,儘管臉色蒼白如紙,有些乾涸發黑的血漬凝固在嘴角唇瓣,但是絲毫無法掩飾住他逼人的姿容,反射性地探向他的脈搏,才發現這個男子受了極重的內傷,內息已經消弭殆盡,說明他一定是運功跑了很久很久,而且沒有調息,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即便是養好了內傷,但要是恢復內力,估計需要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調養了!

    什麼人,會這樣不愛惜自己?白鵬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對習武之人來說,內力是不可以一次全部耗盡了,無論什麼狀況下,都要在丹田留上一絲,就好像是火種一樣,恢復起來會很容易,否則就很有可能內力盡失,變成廢人,這麼美麗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這麼淒慘的出現在這兒呢?可以肯定,他不是白虎國的人,一定是從玄武國來的,也不會是那些宵小之輩,沒人會這麼傻,冒這麼大的風險來作踐自己,那麼,他是誰?

    突然間,白鵬展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絲好奇,俯身將他抱進懷裡,拎著兔子,施展輕功,朝林外飛遁。

    「咦,將軍,他是誰呀?」出了林子,兩個侍衛已經拎著一堆山雞等野味侯在了馬匹旁,看見白鵬展手裡的人,驚詫地問。

    「在林子裡撿到的,受了極重的內傷,你們將這些野味送到軍營,我先回去替他療傷!」白鵬展將手裡的野味扔過去,抱著手裡的人,飛身上馬,朝白淵城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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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瀰漫著淡淡血腥味的臥室裡,司徒遠呼吸微弱地躺在床榻上,身上的劍傷已經被包紮好,雲曉月那一劍刺得雖深,但是很巧妙地繞過了最關鍵的地方,斜斜地從背後透出,所以司徒遠雖然失血很多,但是還不足以致命,只是包紮好了之後,司徒遠再也沒有張開眼睛,那眼角不斷滾落的淚珠和已經被咬得沁出血珠的唇瓣,顯示了他並未有昏睡不醒,此時,房間裡坐滿了人,有風絕,秦羽,還有洪飛。

    「司徒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假死,將我青龍國堂堂的皇后拐到這兒來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到司徒遠的傷被處理好,追了很久都沒有追上的秦羽和同樣沒追到人的洪飛衝進了房間,趕走了所有人,質問道。

    「秦王爺,雲曉真名叫雲曉月,不叫雲若蝶,再說了,你青龍國的蝶後不是已經殯天入殮了嘛,所以請你用詞要注意一些,不要隨意詆毀曉月的清白!」一旁穴道好不容易被解了的風絕忍不住冷著臉說道。

    「什麼雲曉月,她分明就是蝶兒,我不會認錯的!」秦羽臉色鐵青,看向床上的司徒遠:「司徒遠,你是蝶兒的暗衛,你說,她是不是蝶兒?還有,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娶洪飛的義妹,蝶兒為什麼要刺傷你,說啊!」一邊怒喝一邊衝到床前,作勢就要將司徒遠揪起來。

    「秦王爺,你堂堂逍遙公子,在武林中也算頗有名氣的人物,欺負一個重傷之人,未免有些掉了身份,司徒遠是我的妹婿,是玉兒的夫婿,雖說今天出了這件事,禮沒有成,但是玉兒已經是他的人,還有玉兒的孩子,也是他的,所以我這個做哥哥的,有責任照顧他,你看看,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是不是等他身體稍好一些再交代所有的事呢?」站在一旁良久,好不容易從雲曉是女子的身份中緩過神來的洪飛適時拉住他的手,冷冷地說。

    「洪飛!!!」風絕聽他這樣一說,一下子火了,衝上來揪住他的衣襟,恨恨地說:「你真是太過分了,你告訴我,是不是對司徒遠做了什麼手腳,否則司徒遠不可能不記得曉月,還有那個玉兒,到底怎麼回事?昨天我和曉月在書房裡告訴你這件事的時候,你明知道我們要找的是他,為什麼不說?你要是早說了,今天的事也不會變成這樣,曉月也不會傷心成這樣,現在衝進了那片密林,裡面那麼危險,她一個女子,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你們還滾回來幹什麼,應該去找啊,該死的,我這就去找!」跺跺腳,風絕放下手中的衣物,轉身欲走。

    「站住!風絕,你最好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對我大呼小叫!」洪飛臉色鐵青,怒不可遏。

    「你的身份?你的身份怎麼啦,你憑什麼妄圖掌控曉月,她這麼驕傲倔強的一個人,是你那些小伎倆可以打敗的?洪飛,我告訴你,別人怕你,我不怕你,我現在就去找曉月,至於你,司徒遠,無論什麼原因,你終究是背叛了曉月,她的話你也聽到了,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她的暗衛,這個位置,我來坐,我找到曉月,就帶著她遠遠地離開你們這些人,省得看著心煩,哼!」風絕火大地一拂衣袖,閃出房門,帶著山寨的一群人,直奔雲曉月失蹤的方向而去。

    「風絕!!!」洪飛冷著臉看著風絕消失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殺機,而後看向一旁正怒瞪著司徒遠的秦羽,聲音竭力平靜地說道:「秦王爺,讓您見笑了,風絕那小子就是這個蠻牛脾氣,我已經派出所有的侍衛前去搜尋,很快會有消息的,我先帶你去休息休息,等司徒遠傷勢好轉,他會說的,嗯?」

    「司徒遠你給我聽著,就算這個雲曉月不是蝶兒,你欺上瞞下,就該問斬,我就給你一天時間好好想想,明天你給我說說清楚,哼!」死死地盯著床上就是不開口的司徒遠,秦羽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跟在後面的洪飛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司徒遠,轉身而去,房間裡霎時安靜了下來。

    床上的司徒遠募然張開眼,紅透的黑眸裡滿滿的後悔和愧疚的淚,咬著牙想要撐起身子,可惜傷勢太重,根本無法動彈。

    月兒,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月兒,對不起,我又傷了你的心,你等我好不好,我這就來找你,月兒……在心底狂吼著,司徒遠拉著一旁的紗帳,想要借力起床,突然,一聲輕笑傳來,接著,一個火紅的身影出現在床邊:「怎麼,想走?」

    「你……是誰?」冷汗涔涔的司徒遠頹然垂下手,虛弱地問。

    「你不要管我是誰,反正我沒有想要害你就是了,我認識雲曉,不對,是雲曉月,你傷得那麼重,短期內是無法動彈了,不如我帶你走,然後去找她,怎麼樣?」

    「你認識月兒?好,我跟你走,現在就走,快!」司徒遠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兒多呆,急急說道。

    「好啊,走吧!」狐狸似的狹長鳳眼閃過濃濃的興致,紅衣男子打橫抱起司徒遠,從窗口躍出,迅速消失在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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