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百九十七章 殺與不殺 文 / 無言123
第五百九十七章殺與不殺
何冰冷漠地看著疾風，臉上並沒有因為少婦的哀求而有一絲動容，他更像是一個殺戮的機器，沒有一絲情感。
高位的幾位老者淡淡地點了點頭。這才是一個大世家子弟應有的本色。該柔情時可以化為繞指柔，可是該狠辣的時候絕對要沒有一絲人性。作為一個家主要是做不到這點，就稱不上一個稱職的繼承者。
小薇精緻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噗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她咬斷了，那是肌肉韌帶被強行撕裂的聲音，小薇愣愣地看著郭明血流如注的手臂，低聲道：「為什麼？」
郭明輕聲歎道：「我給了你希望，卻帶給了你絕望，這是我應受的懲罰。」
「你相信報應嗎？」小薇瞇著眼睛，低聲道。
「相信。」郭明點頭。
「如果我不死，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知道，只是你沒有這個機會。」郭明的右手放在了她腰間的蝴蝶結處，淡淡地看著疾風道：「你的妻子已經如此了，我相信你不希望你的女兒也沒有尊嚴地死去吧？」
疾風的瞳孔緊緊一縮，看著郭明的右手，渾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慘笑道：「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給我們家族一個痛快。」
「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說出了我們想要的東西，會給你一個痛快。」郭明淡淡道。
「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天劍閣會栽在你的手中，也許這就是我天劍閣自大的代價吧？」疾風並非不認識郭明，只是即使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別人會不相信嗎？
兩大勢力早就有了隔閡，動手只是遲早的時間問題。如今郭明不過起到一個催化劑罷了。郭明在利用他們三大家族，他們三大家族又何嘗不是故意推波助瀾。以三大家族的精明如何看不出事情的起因，可是他們依然動手，那就說明他們早就準備動手，這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一把巨大的聖劍如黃金澆注插在了山巒之上，即使遠遠地望去，夏雪依然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驚天劍意。
三人從空中落下，一步步地朝山中走去。
吳峰依然沒有多少話語，那個中年文士倒是不時地跟夏雪介紹著天劍閣的美景。不得不說那名中年文士是個天生的說客，夏雪心中擔憂郭明的安危，可還是不時地被對方的描述所吸引。
「夏小姐，你看那座山巒是不是有些像一個巨大的公雞？」
夏雪順著對方的指引望了過去，輕輕點了點頭。
「據說一個妖族的大能在那裡得道，所以我天劍閣的弟子大多去那裡悟道，這麼多年更是有一些天才在那裡窺得一些道韻，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中年文士呵呵笑道。
為稱之為大能的修士沒有一個不是天縱其才，聽到這，夏雪不由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夏雪小姐是我天劍閣的貴客，當然也可以——。」說到這裡，中年文士猛的臉色一變，聲音戛然而止。
夏雪心生好奇，只見對方的臉上陰晴不定，正在這時，遠處又是一道傳訊玉符飛來，中年文士伸手抓住，直接捏碎，一縷縷的信息直接進入了他的腦海。
片刻之後，中年文士望著夏雪，冷聲道：「夏小姐，你的朋友真是心狠手辣啊。」
夏雪愣住了，搖頭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哼，你會不知？夏小姐你來退婚我們最多難為一下，畢竟你是魔兵門的人，沒有人敢不賣你這個面子。可是你任由自己的朋友攪亂我天劍城的佈局未免有些過分了？」中年文士見對方否認，不由有些憤怒起來。
只要再給他十天時間他就可以完成佈局，到時三大家族要麼投降，要麼分崩離析絕對不可能倖存，可是因為夏雪的到來使得自己完美的佈局功虧一簣。
「我不懂你的意思，飛羽是我的朋友，難道是我讓你們去對付他的，如今你們吃了虧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攬，你當我魔兵門是軟柿子不成？」夏雪也怒了，本來她的心中就有怨言，如今更是怨上加怨，如果不是顧忌雙方的面子，她根本就不會來這一趟。
「出了什麼事？」吳峰插嘴道。
「事情出現了紕漏，疾風被抓，連帶著他的家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疾風應該會說出我的暗中佈置，看來他們三大家族打算提前出手了。」中年文士沉聲道。
「天劍城的大權是交在你手中的，如果功虧一簣，你的小命不保。」吳峰冷聲道，「這就是你輕視人的下場。」
中年文士也有些痛心疾首，畢竟這麼多年他做的事太順了，有一種英雄寂寞的感覺，那些跟他玩弄心計的最後無不被他玩死，正是這點才滋生了他心中的傲慢。
「時間來不及了，他們應該行動了，吳峰，我需要你的幫助。」中年文士很快調整好了心態，正色道。
「我的重劍也好久沒有殺人了，希望這次的對手實力會強一些。」吳峰臉上陰冷一笑，露出了殘忍的殺意。
「我跟你們去。」夏雪猶豫了一下，她明白此時她應該避嫌，因為她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只是她實在擔心郭明的安危。
「夏小姐應該不會幫倒忙吧？」中年文士瞇著眼睛道。
「自然不會，我想這不正是你樂見的嗎？」夏雪冷笑一聲。
的確，計劃出現紕漏，那麼就應該及時補救，夏雪的身份可是魔兵門的人，如果魔兵門堅定地在天劍閣這一邊，他就不信還有哪個勢力敢於渾水摸魚。當然魔兵門不會這樣做，可只要讓他們有那種猜測就行了，這就是借勢。
當疾風說完了天劍閣做出對付三大家的佈置之後，深深地看了郭明一眼，悶哼一聲自斷心脈而死。
少婦慘叫一聲，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狀若瘋狂，她的雙眼之中緩緩流出了鮮血，大笑著衝了出去。
她因為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她瘋了。
楚天暗地裡給一名修士使了一個眼色，那個修士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那個少婦的結局是顯而易見的，兩名修士駕著疾風的父母走了出去。
一名修士上前去拉小薇，小薇沒有反抗，只是眼神一直看著郭明，這一刻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許是為了喚醒人性的憐憫，或許是為了記住郭明的樣子好下輩子報仇。
郭明的眼中沒有任何波動，平靜地看著少女被拉到了院子之中，一名修士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手掌，強烈的法力波動使得少女的臉色慘白起來，可是她依然沒有轉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郭明的方向。她相信那一對眼睛在關注著自己。
「哥們，如果你可憐她，就把她放在你的領域就是了。」楚天拍了拍郭明的肩膀，輕聲道。
郭明苦歎一聲道：「她父親死了，母親瘋了，一家子完了。這筆血海深仇該找誰算？放了她又能如何，她對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希望，與其讓她活著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不如讓她趁早結束。」
「飛羽，這就是大局，在大局的面前，任何個人的死亡都是微不足道的。」孫妖歎氣道。
「我不想殺人，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殺了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這是現實，生活在這個殺戮的世界，誰能真正地獨善其身？」何冰看著化為了一攤血水的瘋女人，眼中出現了一絲波動，不過隨即隱去。
「那我動手了？」楚天再次說道。
郭明躊躇了一下，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眸。按理說閉上眼睛看到的世界應該是黑色的，只是為何自己感受到的卻是紅色，妖艷，迷離，淒涼。
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原本應該是少女豆蔻年華的時代，一縷香魂不甘地就此逝去。
是天地的不公還是人性的貪婪。
郭明不知道，他只知道這裡不屬於他，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他要殺戮的對象。只是為何自己的心有不甘，為何自己的心中有著一股難以排去的惆悵。
「既然大家都知道天劍閣對付我們的棋子了，那麼接下來就該收網了。」宋青天一直瞇著的雙眼陡然張開，兩道冰冷的寒光射出。
「此地有四處據點，誰前去剿滅。」
「我。」
……
楚天，何冰，宋妖同時請纓。
「最後一路誰去？」宋青天掃視了一眼，隱藏在暗處的青年男女一個個地摩拳擦掌，這可是一個立功的機會啊！要知道四大據點定然有帝級強者守護，他們才不過是皇級如何能夠抵擋，定然會有前輩追隨。
可以說這是擺在眼前的功名利祿，也是揚名立萬的好時機。
暗處的青年男女共有十五名，當下有八名走了出來。
「我願意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