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六十九章 艱難抉擇 文 / 無言123

    第三百六十九章艱難抉擇

    「你怎麼確定我知道？」金妃心中微微吃驚道。對於這件事，她是真的不想親口告訴郭明的，因為那對他是一個強烈的刺激。但是不說就能避免一切嗎？

    郭明通過其他的渠道也能獲得結果，因此早說萬說都是一個結果。

    看著金妃沉默，郭明的心裡湧過了一陣不好的預感，腦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自己在死亡通道裡見到的一切，自己和水夢瑤的生死相向。郭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凝望著金妃，片刻之後，郭明沉聲道：「可是水夢瑤做的？」

    雖然是疑問的口氣，可是郭明卻帶著一絲確定的語氣。

    金妃的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輕輕點了點頭。

    郭明的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厲芒，可接著便化為濃濃的悲傷。果真是水夢瑤，曾經郭明以為生死相向只是夢幻，可是如今他卻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自己為了趙小倩立下的誓言不能不去執行，不管是什麼原因，水夢瑤都不該殺了趙小倩，她的這種行為不可原諒。

    可水夢瑤是自己的初戀情人，更和自己約定三生三世。自己能夠下的去手嗎？

    最終郭明把目光望向了金妃，頹然道：「我該怎麼辦？」

    「我相信你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只是你不想去面對。如果你不想出手的話，我可以幫你。」金妃輕聲道。

    郭明搖了搖頭道：「有些事終究需要去面對，或許這就是我的心魔，跨過去我就能達到皇級，否則終生我都無法再有寸進。趙小倩我必須對她有個交待。走吧。」

    金妃輕輕點了點頭，郭明揮了揮手，腳下自動升起一朵雲彩，向海外飛去。

    他在水夢瑤的身上留下了氣息，只要自己感應就可以追蹤到，她只要在這顆星球上就無可遁形。

    幾分鐘後，郭明正在極速飛行的身體停了下來，眼神複雜地看著遠方，拳頭悄然握了起來。

    金妃輕聲道：「不管怎樣，你都需要面對，去吧，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陪你，因為我是你的妻子。」

    郭明望著金妃，心中流過了一絲暖意，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柔荑，便毅然踏步往前飛了過去。

    孤島之上，清泉池畔，一名白衣少女正在煮茗。當郭明出現在她跟前的時候，那少女似有感應，眸子望了過去，長身而起，柔聲道：「我等你好久了。」

    這句話說的很平靜，可是郭明卻從其中聽出了一絲幽怨。

    水夢瑤自從被上代玄女誆騙過後就一直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幾年漫長的等待，最終換來的是什麼，是郭明的怒火，在郭明的眼中，她看到了殺意。鼻子不由一酸，水夢瑤強忍住沒有落淚，望著郭明大步走來，她的心劇烈地顫抖起來。

    郭明的拳頭緊緊握起，當來到水夢瑤的身邊，怕的一聲打在了水夢瑤的臉上。

    「你為何要這樣做？」

    水夢瑤捂著自己的臉頰，一縷鮮血緩緩滑下，她的眼中沒有怒火，有的只是淒涼，澀聲道：「如果你要殺我，儘管出手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水夢瑤便抬起了自己脖頸，像一隻驕傲的天鵝一般，閉上了自己的雙眸。

    郭明下意識地就要祭起自己的掌刀，當掌刀砍到水夢瑤的脖頸的時候，郭明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忍心砍下去，可是強烈的罡風還是在她的脖子上刺開了一道細小的傷口，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陡然之間出現了瑕疵。

    鮮血順著水夢瑤的脖子流了下來，郭明的思緒回想到了十年前。那時的自己就曾發過一個宏願，終生都不讓水夢瑤受到任何傷害。可是如今的自己又在做些什麼？想要殺了她，為小倩報仇？

    郭明頹然地放下了手，臉上瞬間蒼老了十歲不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頹廢至極的神色，無奈地揮了揮手，道：「夢瑤，你讓我很難做。」

    水夢瑤睜開了雙眸，一雙丹鳳眼中露出迷離的色彩，伸手拉住郭明的右手，當二人相觸的那一剎那，二人都感到靈魂為之一顫，那似乎是宿命的相逢，那是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我知道你要來，已經早早為你煮好了龍井茶。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最喜歡的便是極品龍井。」水夢瑤莞爾一笑，拉著郭明朝一邊走去。

    把郭明安頓好，水夢瑤坐到了他的對面，望著遠方，輕聲道：「金妃姐姐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相見呢？」

    「這不是怕糟了妹妹的毒手嗎？」金妃則沒有郭明那般好說話了，冷聲道。

    水夢瑤凝望著一張絲毫不低於自己的臉頰，搖頭道：「也許金妃姐會怪罪我，可是請容我解釋一下。」

    金妃冷哼一聲，道：「我便看看你能給出什麼解釋，任你舌綻金蓮也避開小倩已經身隕的事實。」

    金妃對於氣息有些低迷的水夢瑤，沒有絲毫的懼怕，坐在了一張方凳之上。

    水夢瑤笑了一聲，也不多做解釋，看了一眼香茗，輕笑道：「時間剛剛好，來，你們倆嘗嘗我的手藝。」

    親自起身為二人倒了一杯香茗，然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

    遙遙舉杯，水夢瑤示意二人品嚐。

    金妃用神識悄然一探，察覺到其中沒有任何的問題之後才輕輕抿了一口。

    郭明更是看都沒看，一口喝乾。

    此時他的心裡矛盾之計，趙小倩訣別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之中一遍遍地迴響。如果換成任何一人，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滅殺。不管那人是不是古之聖賢或者大能之人，郭明都斷然沒有手軟之理，可是偏偏殺死趙小倩的是自己是初戀情人，也是自己最為愧對的一名女子。

    如果水夢瑤要害他，郭明也不會怪她。死了一了百了。

    水夢瑤放下自己的杯子，凝望著郭明，輕聲道：「我和郭明小的時候就認識，只是那時我們走的是兩條不同的道路，直到郭明開始修真之後，我們的命運才重合在了一起。面對一夥窮兇惡極的綁匪的時候，是他從天而降將我救出；當我爺爺逼迫我父親的時候，是郭明挺身而出，施展北斗續命神通；當我不快樂的時候，是他為我排憂解難；當我快樂的時候，是他和我一起分享。」

    「在那時，我就悄然在心中發下宏願，此生定然不負他。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可惜也許是他太優秀了，他喜歡上了金妃姐姐你，而且你們更是有了比我還深的感情，你知不知道在那一刻我有一種想要死去的衝動。我的性格很高傲，我的一生都不服輸，我不認為這有什麼錯，真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金妃姐你是要守護這片世界，而我的堅持便是全身心地愛郭明。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接受和你共侍一夫的話，他就會徹底離我而去。」

    「所以，我答應了，但是我一直都想要把你從他的世界把你擠出去。也許你說我很自私，是的，對於愛我要求的十分苛刻，十分霸道。我喜歡郭明，我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包括是自己的生命，但是同樣他也必須全身心的愛我，我心中不允許他愛別人。可惜我一直都沒能成功，每當午夜的時候，他依然會凝望著天花板，臉上掛著癡癡的笑容，那時我便知道他的心中還是有別人。」

    「而十年前，我和郭明失散了，而在那期間，我更是有幾次差點沒有隕落。可是知道為何我都堅持下來了嗎？因為我有一份堅持，我不許郭明的世界中缺少了我的存在。我們約定三生三世的，我不能一人死去。」

    「十年的癡癡等待，十年的生死煎熬，如果不是心中有那份煎熬，我早就『自殺』了。可是你知道我看到的是什麼嗎？郭明你正在和聖女**，我真的受不了，我接受不了這種結果。而在那時，我就有一個想法，就是殺光你身邊所有的女子，我知道這會面對你爹怒火，但是我管不了了，我不想終有一日你也會拋棄我而去。」說到這裡，水夢瑤臉上掛滿了淒涼之色，絕美的臉上掛滿了淚珠。

    「你和聖女？」金妃顯然也是剛剛聽說了這件事，疑惑地望向郭明。

    提到聖女，郭明嘴角的苦澀幾乎瀰漫到了全身，長歎一聲道：「聖女的事有些不好說，總之一切都是姻緣，我躲也躲不開。」

    「笑話，如果你心如磐石，又怎麼受不了那份誘惑？」水夢瑤鳳目幾乎噴出火來，緊緊盯住郭明，顯然讓他給出一個解釋。

    「夢瑤，有時眼中看到的並不是真實，我和聖女之間的事的確很難說得清。」郭明緩緩搖頭道。

    「可是這總歸算是背叛我們吧？聖女現在又在哪裡？」水夢瑤步步緊逼道。

    「夢瑤，聖女是個好女孩，不要這樣說她。而且現在她已經死了。」郭明說到這裡，不由想起了聖女戴麗思眼中的情意和期盼。

    「救救我們的孩子……。」那是一位母親至高的愛意，是愛的極限表達，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死了，哼，死了更好，一了百了。」水夢瑤臉上突然間閃過了濃濃的戾色，發出了嘎嘎的冷笑聲。

    郭明的心底頓時一沉，心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