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百二十九章 兒女們的事(中) 文 / 子一十四
第六百二十九章兒女們的事(中)
傅清最終還是支支吾吾的提了一下,很含蓄的問弘暄,不知道有沒有合過他和四格格的八字,他本人的命格好像不怎麼好…
躲在暖閣小屋子裡的四格格不由輕輕捏了一下安安,紅著臉低下了頭。
安安對傅清的觀感倒一下好了許多。
而外頭的弘暄卻是一頭霧水,傅清命格不大好?不會吧?挑人的時候應該是祖宗八代都查了的,不可能遺漏本人的命盤吧?
如果說此事一手由老十和其木格負責,弘暄相信,沒準會出現此等疏忽,可人是九阿哥親自挑的,九阿哥那麼精細的人,應該不會犯這等錯誤。
因此,弘暄疑惑了一下後,便皺起了眉頭,難道傅清還不滿意這門婚事,想借一些莫須有的理由讓女方退親?
見弘暄面色不豫,傅清只好咬牙,將自己命中克妻的傳言說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底氣不足的說,也許,也許多給廟裡添些香油錢,會,會有所改觀…
見傅清比較糾結,弘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卻沒再多留傅清,只說此事容他想想。
等傅清走後,弘暄便沖小屋喊道:「你們出來吧。」
安安拉著四格格笑瞇瞇的走了出來,「弟弟,這事我們早知道了,去了白塔寺找了一喇嘛師傅幫著化解了呢,師傅說沒問題的,就是和你很談得來的那個小師傅的師傅。」
弘暄歎了口氣,「九伯知道嘛?」
安安小聲道:「不清楚,應該不知道吧…」
弘暄看著四格格,道:「四妹妹,你真想清楚了?」
四格格一張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但卻沒低下頭,而是略帶羞澀的看著弘暄,小聲道:「嗯,還請大阿哥別聲張。」
弘暄覺得很奇怪,沒聽說四格格和傅清有什麼私情啊,怎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也能讓人一見鍾情?喔,兩見鍾情?
安安拉了拉弘暄,道:「弟弟,別節外生枝了。」
弘暄思索片刻,方點了點頭。
四格格大大的鬆了口氣,輕聲道了謝,便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安安卻沖弘暄道,「弟弟,你明天就去找傅清,告訴他你已經找到了破解的法子了,只要他不納妾,就不會克妻了。」
傅清此次進宮本來就是安安唆使弘暄的,目的就是要傅清保證不納妾,這樣四格格嫁過去後,也就省了許多煩心事。
本來四格格不同意的,安安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是想好好和他說,但是,也許你和他還沒來得及好得如膠似漆,他們家就開始安排通房丫頭了,那時節,他肯定就不會拒絕的,你要出言反對,不就成妒婦了嘛?傅清沒準心中也不會痛快。」
雖然四格格是鐵帽子王的嫡女,雖然九阿哥權勢熏天,但是富察家又不是寒門,根基也深著呢,那規矩自然也不會小,加之傅清的出身又那麼差,卻又娶了貴女,富察夫人沒準會給他們小夫妻添點刺,免得夫妻同心和她兒子搶祖上的爵位,而九阿哥若打上門去,除了給人平添笑柄外,沒準還會讓小夫妻越走越遠,試想,哪個男的樂意被人嘲諷說自己被老婆和岳家給拿捏著…
四格格還是有些猶豫,「十叔不就不介意嘛。」
安安勸道:「我皇阿瑪是自己願意的,我不就擔心,你還沒能讓傅清心甘情願不納妾的時候,就出些ど蛾子嘛…」
四格格想了想,的確,當時老十可沒親娘或嫡母給他塞人,而老十親娘過世後,康熙也沒給老十指定一養母,因此其他的娘娘也不好插手老十內院的事,於是,四格格略略思索後,便同意了。
不想,傅清被叫來了,保證也說了一大堆,但就沒主動說這一輩子只守著四格格一個人,看來,這傢伙的確是沒什麼覺悟的。
安安和四格格本來都以為弘暄還得動許多腦筋才能讓傅清自動的保證不納妾,不想,傅清卻冷不丁的將克妻一說給抖了出來…
不過,傅清這一坦白,倒讓原本心中有些失望的安安和四格格又重新振奮起來。
於是,安安便建議借這個由頭將不納妾說出去,「傅清怕是壓根就沒想到這一點去,任由他說,怕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到點子上,不如借這個理由呢,這樣挺合情合理的,也不會顯得咱們以勢壓人。」
弘暄瞧了瞧四格格,見四格格沒反對的意思,便道:「行,這事就交給我了。」
於是,第二日,弘暄便找到傅清,說他去白塔寺找了一特牛的喇嘛,喇嘛用他六十多年的功力認真仔細的算了算,傅清的確克妻,四格格若嫁過去,怕是凶多吉少。
傅清當時臉就青了,天下掉下來的富貴就這麼沒了?心都給痛木了,自己當時幹嘛不閉緊嘴巴呢,嘴大是用來多吃飯的,可不是用來說不該說的話的…
就在傅清腸子都悔青了的時候,不想,弘暄又轉折道,說幸好,還有解救的法子。
傅清大大鬆了口氣,忙巴巴的望著弘暄。
弘暄鄭重的說,喇嘛說了,得以情感天。
傅清有些傻眼,自己是挺稀罕四格格的,但要說情,好像還差得遠吧,面都沒見過,自己就嚷嚷著要為她生,為她死,這老天爺也不會信啊…
還好,弘暄很快就說道:「你只要立誓說這輩子只守著四格格一人,絕不納妾,一切就會好的…」
傅清自然是楞了幾秒鐘,弘暄自然是板了幾秒的臉,還好,傅清很快就保證了,沒問題,為了四格格的安危,這點小事他一定做到。
表完態後,傅清還問了句,「是不是需要在佛前鄭重的立一回誓?」
弘暄頓了一下道,「那是自然,但要等你和四格格大婚後一起去,白塔寺的喇嘛師傅我已經說好了,到時還會給你們祈福的。」
弘暄可不想現在帶著傅清去寺院,傳了出去,太滑稽了,還是等傅清成婚後,兩口子結伴去拜佛吧,那樣也不打眼。
傅清不疑有他,自然是滿口應了,雖然不能納妾了,但換來了這麼個有助力的老婆,傅清覺得還是挺值得的,因此,辭別弘暄後,便開開心心的騎馬回家了,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而儲秀宮的其木格則是一個頭兩個大,雖然其木格告訴九福晉,她會見八福晉的,但其木格還是在請示了老十、並徵得老十的同意後,今天一大早才派人去接八福晉進宮。
八福晉倒沒對搬家的事發洩不滿,而是向其木格打申請,說想全家搬去盛京,希望其木格成全。
其木格自然不敢應承,八阿哥能不能去盛京,那可得由老十考量諸多因素後決定的。
不想,八福晉卻抹著眼淚說,她是不想讓一家子最後落得沒個下場,所以才來求其木格的,希望其木格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幫襯一二。
其木格苦著臉道:「八嫂,這事我要能做主,我肯定就應了,可這事,我真沒法子,我就算答應了,也不算數啊。」
於是,八福晉就擦乾了眼淚,叫其木格幫她安排安排,她要見老十。
於是,其木格頭疼了,老十肯定不想在這節骨眼上見八福晉,多尷尬啊,想當初,老十和八福晉可親著呢…
想了想,其木格便推說老十忙,怕是沒時間,任由八福晉軟硬皆施,就是不鬆口。
不過,其木格還是借口上廁所,派人去知會了老十,由老十來決定吧。
沒想到,老十竟然在繁忙的工作之餘回儲秀宮了,說是早上走的時候,忘了系一荷包,那荷包可是安安給繡的。
於是,老十便自然而然的見到了抹淚的八福晉,和在一旁猛搖頭的其木格。
「八嫂。」老十在房門口親切的換了一聲,卻嚇得屋裡專心致志打擂台的八福晉和其木格都打了一個機靈。
其木格忙站起來,噌怪道:「爺,你怎麼回來了,也不叫人言語一聲,真是的,冷不丁的一出聲,嚇我一大跳。」
老十笑道著將理由說了一遍,道:「我問了,知道你在見八嫂,都是自己人,便沒叫太監通報。」
而早已站起來的八福晉聽了老十說自己人,本來就紅著的眼眶更紅了,但等老十進屋後,並沒光感慨去了,而是急忙給老十行禮,老十隻虛托了一下,但卻笑道:「八嫂,別這麼見外了。」
其木格笑著扶起八福晉,對老十道:「爺,你回來的可真巧,八嫂正說想見你呢。」
老十坐下後,笑道:「哦,八嫂,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沒事,坐著慢慢說給朕聽。」
八福晉抹了抹眼淚,卻沒坐下,站著道:「皇上,我想舉家搬到盛京去,還請皇上恩准。」
見老十沉吟著不作答,八福晉忙道:「不是你八哥的意思,是我的想法,他還不知道。」
老十笑道:「八嫂,盛京那裡人生地不熟的,你怎麼想去那了?」
八福晉道:「皇上,我就想過幾年安穩日子,真的…」
老十似笑非笑道:「八嫂,京裡的日子不安穩?」
八福晉頓了頓,道:「皇上,您就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應了我?」
老十微微歎了口氣,道:「不能光我一人想著以往不是?朕前頭還有事,就不陪八嫂了。」
見老十站了起來,八福晉咬咬牙,跪了下去,「十弟,不瞞你說,弘旺他前些日子做錯了事,我不想家裡老的、小的都犯糊塗,所以才想避出京去,求十弟准了我吧。」
老十正色道:「八嫂,任誰做錯了事都得受罰,躲,是躲不了的…」
其木格茫然道:「弘旺做了什麼?」
老十和八福晉都沒理其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