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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五十七章 康熙的罪過 文 / 子一十四

    第五百五十七章康熙的罪過

    看著娜仁吉娜的請安折子,其木格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科爾沁這般作為,難道就不怕惹怒了康熙?

    雖然老十登基了,但是人人都清楚,老十也就是一兒皇帝,任何重大決策還得康熙點頭才行,好在老十心態也很好,沒對自己成了傀儡有什麼怨言。

    最開始,其木格還怕老十埋怨康熙不放權,和康熙起衝突,委婉的開導過老十一次,不想,老十還沒聽其木格說完,就直接告訴其木格,「爺不是那拎不清的人,皇阿瑪是禪位了,但只要皇阿瑪在一天,我就不能自專。不用你說,我懂。」

    其木格輕聲道:「我是怕爺心裡不痛快。」

    老十道:「有什麼不痛快的,總比當太子強啊…」

    也正因為老十沒得隴望蜀,沒盤算著一步登天,所以,老十當皇帝這些天來,姿態一直擺得很正,但凡大事,一定去請示康熙,小事偶爾也揀那麼一兩個給康熙提一提,如果康熙有興致就詳細說,沒興趣就打住,因此和康熙處得還不錯,雖然時間不長,但畢竟開了個好頭。

    其木格竊以為,科爾沁親王不至於那麼弱智啊,康熙是成太上皇了,但太上皇和先帝可是兩個性質迥然不同的概念啊,怎麼這麼突兀的將娜仁吉娜帶進京了?

    康熙會不會收拾科爾沁,其木格不關心,但其木格卻有些擔心康熙一怒之下,隨便給娜仁吉娜找個老公,小姑娘的終身已經被誤了一次了,再給誤一次,這人生豈不是太悲慘了?那死去的太后還不得天天給自己托夢啊…

    而安安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和弘政交接皇家慈善會的賬冊,先前因老十出征,為了未雨綢繆,防止掌管戶部的四阿哥使壞,皇家慈善會便交給九阿哥打理,等老十回京後,九阿哥的重心便轉向了其他地方,無暇再過問慈善會的事宜,而弘暄的事也不少,所以安安又接著開始在幕後***持,說起來,對整個慈善會最瞭解的也就是安安了。

    如今弘政每天上半天課,實習半天。

    弘政的堂兄弟們一般都是跟在自己的阿瑪身邊學習公務,可九阿哥一個衙門也沒掛靠,所以,弘政起初還琢磨著是不是打個申請,跟著弘暄去兵部,不想申請報告還沒提交,老十的任命就下來了,叫他去皇家慈善會當頭,雖然慈善會的頭沒個正式稱呼,也不是朝廷編製,但誰不知道皇家慈善會是老十家一手發展起來的,能負責慈善會的,那肯定得被老十一家視為自己人才行。而且弘政雖然在慈善會幹過,可畢竟只是個小項目的負責人,並且還與弘暄的妻兄成了同事,如今弘暄的妻兄沒挪窩,他卻成了高層一把手,這一對比,皇恩朝哪兒偏,就不用明說了塞…

    因此,弘政的任命很是羨煞了他的一群親兄弟和堂兄弟。

    所以,弘政是非常珍惜老十給他的這個機會,這幾天是一下了上書房,就過來找安安,卯足了勁的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從安安處學到最多的經驗和教訓,為此還特意告誡三胞胎下午放學後不許過來打擾,對於其木格不時派人送點心的行徑也委婉的給予了拒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年度最勤奮青年稱號呢。

    可今天,一聽說娜仁吉娜來了,弘政也沒了心思幹正事了,問安安,要不他先去問問娜仁吉娜怎麼出這個昏招…

    不過,安安卻攔住了弘政,「人都來了,現在去問也沒的意思,反而更容易鬧得沸沸揚揚的,反正明兒就要見著她了,不急這一晚。」

    弘政雖然接受了安安的意見,但卻沒法再集中精神繼續請教了,安安也是扔過了賬冊,不住的歎氣。

    弘政因這事便不由的開始感懷起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娶回克裡蒂絲,於是,便將話題扯遠了,叫安安一定要幫他…

    安安突然發現自己身邊怎麼就有兩個婚事不順呢,娜仁吉娜已經被棒打鴛鴦了,克裡蒂絲的鴛鴦正在被打著,如此說來,自己還算是幸運的了…

    自覺幸運的安安打算等弘暄下班後,好好問問弘暄的心思。

    不想,晚上弘暄沒到儲秀宮請安,叫人帶了個話,說忙。

    其木格瞅了瞅安安,不解道:「他躲咱們幹嘛?咱們又沒逼他非要幹什麼!」

    安安歎氣道:「也許就是想一個人待著。」

    其木格癟癟嘴,小聲道:「真是夠龜毛的。」

    安安沒聽清,追問其木格說的是什麼,其木格只好道:「你說芳茹應該知道了吧?」

    安安點點頭,「許是該知道了。」

    其木格重重的歎了口氣,其木格還是認為芳茹是好人,當然了,弘暄也是個優秀的青年,但感情的事並不是說兩個優秀的人或兩個好人在一起就一定會幸福的,所以,其木格除了怪康熙,誰也怪不著…

    等老十回來時,其木格和安安更擔心了,因為,聽科爾沁親王透露的意思,科爾沁已經給娜仁吉娜相中了一婆家,娜仁吉娜這次是以死相逼跟來的。

    其木格和安安都有些擔心娜仁吉娜走極端。

    其木格擔心之餘也很是奇怪,「科爾沁怎麼想著給娜仁吉娜說婆家了?」按其木格的理解,科爾沁不是在等康熙死去嘛,難道自己理解錯了?

    老十搖搖頭,「爺沒細問。」

    於是,其木格和安安便只能揣著疑問等著和娜仁吉娜碰面。

    娜仁吉娜已經褪去了青澀模樣,有點那麼,怎麼說呢,弱不禁風的味道,要不是骨架大,怕真是一陣風就能給吹跑…

    不等娜仁吉娜見完禮,其木格就很是心疼的拉起娜仁吉娜,道:「你這孩子,怎麼瘦成這樣?」

    娜仁吉娜笑道:「前些日子病了一場,如今已經無礙了,過兩天就會長肉的。」

    其木格關切的問:「什麼病啊?怎麼這麼嚴重,瞧你瘦的,簡直就是皮包著骨頭了。」

    安安心想,肯定是相思病啊,當下便插話道:「你也是,病才好,又巴巴的趕路,也不知道緩兩天。」

    娜仁吉娜道:「想親自給娘娘道喜,便任性了一回。」

    其木格拍拍娜仁吉娜的手,道:「講這些虛禮幹什麼。」

    幾人還沒正式聊天,芳茹就來了,其木格明顯感覺到娜仁吉娜聽說芳茹來的時候手抖了那麼一下。

    安安為兩人做了介紹,兩情敵終於頭回碰面了,相互打了個招呼,都表現得很得體,不過,芳茹笑得比較自然,娜仁吉娜則笑得有些勉強…是啊,好歹芳茹也算是勝利者,雖然日子過得也不怎麼痛快。

    其木格不好趕芳茹走,便叫安安帶娜仁吉娜下去玩。

    安安領著娜仁吉娜到了自己屋,屏退了眾人後,便直奔主題,「你怎麼現在來京?聽說要給你議親了,到底怎麼回事?」

    娜仁吉娜扯了個笑臉,「到了年紀自然該說親了,成親後想來京怕是更不容易了,所以便硬跟著來了。」

    安安道:「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生了什麼變故?」

    娜仁吉娜沉默了片刻,方幽幽道:「沒什麼變故。」

    安安有點著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瞞我?」

    娜仁吉娜強笑道,「真沒事,只是聽說弘政為了逃婚私自去了青海,歐烏格和阿布就說愛新覺羅家從老一輩人起就喜歡出情種…」說到這,娜仁吉娜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沒了聲音。

    安安有些明白了,這幾年其木格每年都差人給娜仁吉娜送了禮物,說是表彰她對太后的那份孝心,但是,弘暄卻沒跟著給娜仁吉娜捎過一回東西,三年守孝期滿後,弘暄也沒偷偷的給過什麼表示,許是科爾沁親王們開始直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這個殘酷現實了,加之太后又已過世,宮裡也沒了助力,再拖下去,除了惹康熙討嫌外,怕也沒其他益處,所以便打算改主意了。

    安安此時卻不好說什麼,沒法說啊,因為這幾年,弘暄好像真的沒對娜仁吉娜表現出絲毫的情深意重…

    於是,安安便陪著娜仁吉娜沉默,過了一會兒,卻聽娜仁吉娜苦笑了一聲,「但我還是想再問問他,是不是很傻?」

    安安歎了口氣,良久方道:「我幫你安排見面。」

    娜仁吉娜點點頭,道了謝,卻道:「能等到娘娘的封後大典結束後嗎?多幾天念想總好…」

    雖然娜仁吉娜低著頭,但安安卻清清楚楚的瞧見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從娜仁吉娜眼角滑落…

    很是唏噓的安安拍拍娜仁吉娜的手,輕聲道:「曉得了。」

    安安心裡不怎麼好受,其木格心裡也很難過。

    芳茹雖然在娜仁吉娜面前很淡定,但畢竟道行還不夠深,向其木格回事的時候,口誤不時發生,其木格想了想,終於還是主動提起了娜仁吉娜,最後道:「你是太上皇親自指的,是弘暄的嫡妻,誰也越不過你去。」說到這,其木格突然想扇自己兩耳光,自己怎麼也墮落到說這話了?想當初太后衝自己說類似的話時,自己可是鄙視了又鄙視的。

    不過,芳茹卻有點激動,道:「額娘對我好,媳婦記著呢。」

    其木格突然回過味來,自己當初叫囂著非娜仁吉娜不要,加之自己也是蒙古人,芳茹自然會擔心自己從中使壞,於是乎,其木格立馬覺得自己和那些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叫兒媳、孫媳大度的接納小妾的封建老太婆不一樣,自己這可是在剔除芳茹的思想負擔…

    於是,其木格便開始和芳茹交心了,叫她放下包袱,輕裝上陣,努力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其木格寬慰完芳茹後,想起自己昨兒晚上還在給老十念叨,說滿人幹嘛就不能同化一次漢人,讓漢人接受和離再嫁,就不由一陣頭疼:要是在滿人剛入關的時候該多好啊,弘暄和芳茹和離了就是,男再娶,女再嫁,自己這個當娘的也不用這麼左右為難…

    於是,在其木格的心裡,康熙的罪過又多了一條,你推崇漢學是沒錯,但怎麼就不知道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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