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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五十九章 回歸正常的生活 文 / 子一十四

    第四百五十九章回歸正常的生活

    當看到安然無恙的老十在弘暄的陪同下走出宮外,並矯健的跳上馬背時,大家已經對康熙徹底無語了。

    於是,接下來,民眾便開始賭康熙什麼時候會下旨讓弘暄和那個蒙古小姑娘完婚,大家已經不屑於再去分析康熙會不會同意將娜仁吉娜指給弘暄了,直接賭康熙什麼時候認為這事會被民眾慢慢淡化,從而有臉下旨指婚…

    中層幹部皆怒康熙不爭,但也不敢搞串聯去勸誡一二,除了搖頭就是歎氣,還得私底下發洩,面上一個個都笑逐顏開,恭喜天家一團和氣。

    重臣們和一幫皇子皆運用各種手段,竭力去打探康熙和老十到底對吼了什麼,可惜,康熙將人全趕到院牆的那一邊去了,沒人聽得真切,只知道兩父子用了許多象聲詞和語氣助詞…

    老十出宮時,三胞胎已經在較場上嘿嘿哈哈的做完熱身運動,正準備練習布庫,聽到最新消息後,弘參一癟嘴,對同窗道:「以後別再人云亦云的了,我阿瑪怎麼可能君前失儀,肯定只是皇瑪法在教訓阿瑪。」

    弘豐也道:「就是,若阿瑪真觸犯天顏,皇瑪法肯定會罰他的。」

    弘歷覺得兩個哥哥言之有理,也煞有其事的道:「老子教訓兒子都能傳成這樣,唉,叫我說什麼好啊…」

    四阿哥家的弘歷和弘晝春節過後也背著書包進上書房了,雖然文化專業課和武學專業課的老師不一樣,但武學時間和場地都是相同的,此時正和他們班的同學在操場上準備學習打拳,就在三胞胎班級占的場地隔壁,加之兩年級學生都是熟人,所以聽到消息後,一直是在共同討論。

    當三胞胎發表完感觀後,四阿哥家的弘歷出聲了,很是不解的問:「如果是皇瑪法教訓十叔,怎麼傳言是說十叔和皇瑪法在對吼啊?雖說傳言不可盡信,但肯定是聽到了十叔的聲音,所以才會這麼傳來傳去的吧?」

    經過乾隆這麼一分析,一幫小皇孫也回過味來,是啊,肯定是聽到老十的吼聲,才會有這類流言傳出來的啊,否則人家肯定是說康熙將老十叫到乾清宮,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弘參看了眼乾隆,道:「你阿瑪打你的時候,你難道不大聲求饒?」

    乾隆笑道,「可聽說十叔還是很矯健…」

    弘豐道:「你被你阿瑪打了,會一瘸一拐的到上書房四處宣揚嗎?」

    雖然三胞胎和乾隆弘晝打過架,但小孩子哪來什麼隔夜仇,就連一直對重名耿耿於懷的弘歷在上書房見著乾隆兩兄弟也沒板著臉威脅乾隆不許叫弘歷,幾個小孩雖然沒成好朋友,但也沒自此不相往來。

    但乾隆今天這麼一追問,三胞胎心裡立馬就非常的不舒服,雖然其他堂兄弟也在議論,但三胞胎的第六感卻使他們將乾隆討厭上了。

    乾隆卻還在繼續,「阿瑪雖然嚴厲,但都是以講道理為主,鮮少打人。」

    弘參掃了乾隆一眼,道:「喔,我還以為四伯吃齋念佛,已經成了得道高人,不屑於教子這等俗事了呢,原來只是打得少啊?」

    弘歷則問道:「你阿瑪打過你幾次?」

    乾隆道,「我尚算聽話,並未受過罰。」

    弘歷「切」了一聲,「我二哥和三哥也沒被阿瑪打過,我阿瑪還沒吃齋呢。」弘歷說得很理直氣壯,三胞胎只被其木格在安居島打了一頓,因為他們幫助克裡蒂絲偷偷跟著弘政進京,而老十的確只在京城打過弘歷,因為欺騙老師,本來想將三胞胎全打了的,但臨時改了主意,提前散場了。

    弘歷說完後,又加了一句,「四伯要不信佛,還不知道有多凶呢,沒準打死你們也不一定,若有天四伯沒吃齋,你可小心些,免得被打死了沒地喊冤。」說著還嘖嘖兩聲,以示感慨。

    乾隆沒了笑意,正色道:「四阿哥還請慎言。」

    弘歷眉毛一揚,「你能說得我阿瑪,我就不能說你阿瑪,這是哪家的規矩?慎言?你先管住了你的嘴,再來說我!」

    弘豐想上前拉弘歷,被弘參攔住了。

    乾隆卻道:「我是在就事論事,你卻在憑空捏造。」

    弘歷道:「我捏造什麼了?我說你阿瑪打死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了?」

    三胞胎並不知道四阿哥家子嗣有些艱難,在產出不多的情況下,還死了兩兒子兩女兒,如今年側福晉生的女兒又病重,所以弘歷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影射之嫌。

    但其他人卻想得有些多,尤其是乾隆和弘晝。

    弘晝怒視著弘歷,吼了一嗓子就朝前衝,弘歷才不知道躲為何物,拳頭一握就揮出去了,還不忘道:「大伙可都瞧見了,是他先動手的,不是我惹事!」

    不過,弘歷這一拳卻給揮空了,因為弘晝被人拉開了。

    而拉開弘晝的人正是弘政。

    已經成了貝子的弘政今天也在操場上練習騎射,見這邊小朋友全聚在一起,也沒在意,等練習完了一輪才跑來跟著大伙看熱鬧,剛到就遇上暴力事件,趕緊拉架,分開兩小孩後,立即喝道:「你們幹嘛呢,小小年紀,胡鬧什麼,該幹嘛幹嘛去,你們的師傅呢?怎麼辦的差?!」

    兩個班的武學師傅們忙跑了出來,招呼大家各就各位,準備上課,其實這些師傅早想出來制止了,但他們的身份和上書房的先生差了老遠,也沒體罰權,只能在一旁乾站著,聽到弘政發話,趕緊順坡下驢了。

    弘政見弘歷還在沖弘晝做鬼臉,忙拉住弘參,「約束好弘歷,這幾天別惹事。」

    弘參點點頭,「知道了,過幾天再收拾他們。」

    弘政放心了,準備離場,不想卻見弘旺走了上來,笑道:「大哥,你子繼父業啊…」

    弘政也笑道:「你說什麼呢,當心我告訴八伯去。」

    弘政和弘旺只差了兩歲多,又打小在京裡一起長的,加之兩家又走得近,關係一向很好,所以弘政還湊到弘旺耳邊輕聲道:「你瞧多久熱鬧了?也不知道出來幫幫,當心八伯訓你!」

    弘旺也笑著輕聲道:「誰規定我阿瑪和十叔好,我就得和他們好啊?我和他們又不熟,說起來我和弘晝他們住兩隔壁,還經常一起玩呢,真打起來,我也該幫弘晝啊。」

    弘政一聽,瞧了眼自家的四個弟弟,這四人和三胞胎年紀相仿,兩個和三胞胎同班,兩個和弘晝他們同班,四人都激動的在一旁袖手看著熱鬧,看來和三胞胎也沒多深的交情,心想,回去還是給九阿哥說說,看看是放任弟弟們自己交朋友,還是有意識的引導一下…

    不想一放學,弘政還在想到哪兒去找九阿哥呢,就被府裡的人叫住了,說九阿哥吩咐了,讓弘政立即回家,不得耽擱。

    弘政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不想,九阿哥卻叫他立即馬上給克裡蒂絲寫信,邀請她來北京玩。

    弘政奇怪急了,怎麼想起這一出啊,上次人家來了,九阿哥別說熱情款待了,連面都沒露過幾回,正想出言相詢,就聽九阿哥道:「我和你十叔商量過了,得讓洋人來說親,你一定得將那小姑娘糊弄好了。」

    弘政張大嘴巴,不可置信,「這,這還早了點吧?」弘政心想,我才11呢,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那洋丫頭片子了?

    九阿哥看著弘政,「聽你十伯說,洋人總督也是有年限的,有的長,有的短,沒個定數,這事得抓緊,雖然他們家爵位低了些,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弘政還在遲疑,就聽九阿哥道:「爺說什麼,你照做就是了,磨嘰什麼,還有,告訴小姑娘,讓她對外面的人說,是她自己要來的!」

    九阿哥神色不大好,弘政沒敢多說話,準備明天去問問其木格,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此時,老十也在和其木格說著弘暄的婚事,「娜仁吉娜是不行了,不過,這話你別在太后面前提,皇阿瑪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給弘暄指婚,畢竟喜塔臘氏也是要臉的。」

    其木格歎了口氣,為弘暄夭折的早戀默哀了一秒鐘,然後問道:「爺,皇阿瑪的話是真是假?」

    對於康熙,其木格實在沒法摒棄陰謀論。

    老十道:「真真假假,一半對一半。」

    其木格輕聲道:「那咱們的錢?」

    老十道:「運一半回來吧,總得做做樣子。」

    其木格點點頭,事到如今也沒其他辦法了。

    老十沉默了半響,對其木格道:「其木格,如果你怕,就帶著安安回蒙古…」

    其木格輕笑道:「我傻啊,放著皇后不當,回蒙古當棄婦?」

    老十看著其木格,沒做聲。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爺,不是有句話,叫山無陵什麼的…」

    老十輕聲道:「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其木格笑道,「我以為是也不與君絕呢,看來不讀書還真是不行。」

    老十無奈的笑道:「說正事呢,你正經點行不行。」

    其木格斂了笑意,「爺,若你登上大位,會嫌棄我嗎?」

    老十翻了個白眼,「叫你正經點。」

    其木格執拗的問道:「爺,回答我。」

    老十歎了口氣,「爺要嫌棄你,早踹了你了,幹嘛等到那時候。」

    其木格笑道,「爺都願意和我共享榮華,為什麼認為我不能和你共患難呢?所謂同患難易,共榮華難,難的交給你做,簡單的我就包了。」

    老十道:「若只是落難…」

    其木格繼續笑著,「能和爺同年同月同日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老十道:「我是怕你放心不下孩子…」

    其木格苦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聽天由命吧…」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都風平浪靜,老十和九阿哥還是去了八阿哥府賠罪,雖然八阿哥也溫煦的說,只要老十平安,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但是三人都清楚,八阿哥和九阿哥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其木格這個好奇大媽問了老十好幾次,到底破壞了八阿哥的什麼計劃,都未獲得答案,只知道康熙狡猾狡猾的,硬是寧願破天荒的遲到兩個半時辰,也不願意在未全面核實之前赦免老十,虧康熙還有臉恨鐵不成鋼的標榜他為老十付出了多少…

    不過,接下來,康熙倒真的讓老十學以致用了,很快就將老十從戶部調到了兵部,而弘暄則繼續在戶部辦差,跟著四阿哥學習經驗,四五個月過去,一切都風平浪靜,不過,大伙翹首以盼的指婚旨意尚未下達,上至康熙和太后,下到老十和其木格,都選擇性的遺忘了此事。

    而其木格在這段時間則開始頻繁活躍於各種高端社交場所,展開夫人外交,因不善言辭,所以給自己制定的行事準則便是,微笑著去,微笑著回,多聽少說,和弘歷一樣的標準。

    雖然沒風靡各個宴會場所,但倒也給大伙留下了平易近人的印象,離蠻橫遠了許多。

    不過,因老十府如今一切皆以爭儲為中心,所以,弘歷未能如願回府上私學,繼續在上書房磨皮擦癢的聽天書,回府也不做功課,因為家中的私塾先生要給他開小灶。

    弘歷對府裡的先生倒沒一點牴觸情緒,因為這個先生自應聘那天起,其木格就給他交代了,得因材施教,那怕三字經教一年也沒關係,她的目標很簡單,弘歷只要不成文盲就行,所以,深刻領會了其木格精神的私塾先生,沒讓弘歷天天去背死書,最多就聽寫點單詞,連論語裡的典故都是怎麼有趣怎麼講,所以,弘歷雖然背不出子曰,也寫不出什麼像樣的讀後感,但該知道的也沒落下,偶爾也會蹦出那麼一兩句名言警句,和其木格有得一拼,因此,老十也沒給他施壓,一句,這孩子像他額娘…

    而英國皇家學會的院士斯隆每天都會帶著兩小廝在北京城裡瞎轉,轉了好幾個月了,也不覺得無聊,老十給康熙推薦過他,但不知怎的,對西學頗感興趣的康熙,卻沒召見斯隆,所以,斯隆除了閒逛,就是負責給弘政、弘暄和安安上晚課。

    一切都還原到了生活原本該有的模樣。

    不過,到了八月,平靜的生活又被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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