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四章 小題大做 文 / 子一十四
第二百零四章小題大做
一心想建功立業的老十捨棄了其木格,第二天一早就為了夢想堅定的出發了,隨行的還有幾輛馬車。
其木格覺得老十對嫣紅她們更加上心,不管怎樣,總抽出了時間去護送不是?
如此一來,其木格心裡更不痛快,午飯連看都不看就叫人給撤了下去。
曹嬤嬤和烏雅勸了又勸,也沒成效,只好變著法的寬其木格的心,曹嬤嬤以老神棍的口吻斷言其木格這胎一定非常順利,烏雅則篤信佛教的因果循環,認為老天一定會回報其木格這個大善人,雖然兩人口若蓮花,其木格的心情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
雖然理智告訴其木格,應該支持老十的工作,別去拖老十的後腿,可感情上其木格就是沒法接受,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老十竟然捨棄了自己,跑去奔前程了。
其木格越想越覺得委屈,覺得自己是整個銀河系最最悲慘的人,如此一來,別說吃飯了,連水都沒心思喝了。
就在曹嬤嬤和烏雅束手無策的時候,九福晉帶著行囊到了。
雖然昨兒老十就給其木格提過,可其木格當時是滿心的委屈和憤懣,壓根就沒聽老十到底在交代什麼,只顧著自憐自怨,見九福晉一副要常駐的架勢,其木格委實嚇了一跳。
其木格不願家裡多個外人,立即擺手拒絕,聲言不敢如此勞煩九福晉。
九福晉其實也不樂意來做客,在自己的地盤上畢竟要自在的多,可這是九阿哥交代的,九福晉又怎敢違抗,因此九福晉便一味堅持著,末了還一臉羨慕的對其木格說道:「十弟妹,我們這些妯娌中,還就數你最有福氣,十弟待你真是沒得說。」
其木格尷尬的笑著,沒接這話,但還是堅定的請九福晉回轉,「九嫂,你真用不著住過來,等我生產那日,就是你不來,我也會派人去請的。」
見其木格態度過於堅決,九福晉便半推半就的派人去通知九阿哥。
九阿哥幾個月不在,公司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正忙得不可開交,得了消息後,便不耐煩道:「行了,叫福晉先回府去。」
直到華燈初上,九阿哥才簽完一堆文件,揉著空空如也的肚子,想起自己老婆今晚沒歇在老十府中,便忍著飢餓,跑回府裡詳問究竟。
聽九福晉描述了其木格的態度後,九阿哥歎了口氣,「行了,爺明兒白天過去再勸勸。叫廚房備點吃食,爺在這填填肚子。」
九福晉聞言,立即喜上眉梢,趕緊傳令下去,吩咐小廚房趕緊做幾個小菜出來。
哪知九阿哥吃飽喝足後,連屁股也沒拍,就直接閃人,氣得九福晉哭了大半夜。
九阿哥今天累得像條老狗似的,早想隨便找張床靠一下,可九福晉今兒沒守在老十府邸,九阿哥生怕今晚會出什麼ど蛾子,一邊強打著精神朝什剎海的外宅趕去,一邊寬慰自己,還好,明兒就在什剎海辦公了…
雖說九阿哥第二日又專門去找其木格協商,但畢竟拗不過孕婦,只好命徐公公派人一天向他匯報三次。
即使這樣,九阿哥中午和傍晚時分還是會親臨老十府上,親自檢查徐公公的工作。
幾天下來,宮裡的宜妃不高興了,將九阿哥找了去,罵道:「你福晉生孩子也沒見你這麼上心,十阿哥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了?他害你還害得不夠?你還沒吃夠他的虧?」
九阿哥心裡也煩啊,老十府裡屁事也沒有,一幫下人在徐公公的指揮下,各司其職,諸事都井井有條,去了也是白去,可若不去吧,九阿哥又怕有個萬一,只得耐著性子每天去聽毫無新意的報告。
如今聽了宜妃的訓斥,九阿哥不由開始期待老十府裡趕緊發生一件大事,以彰顯自己小心謹慎的英明,順便也證明一下自己的手腕和能力。
可老天偏偏就是要與九阿哥作對,一個月下來,老十府裡是安安靜靜,府裡的下人連個拌嘴的都沒有。
最後八阿哥實在忍不住,終於開始勸九阿哥不用太緊張,十四這些日子一直沒給九阿哥好臉,此時也黑著臉道:「九哥,你還是消停消停吧,你不累,旁邊看的人都累了。」
連康熙在九阿哥進宮請安的時候也委婉的提醒他,不要小題大做。
只有太后分外慈祥,拉著九阿哥左瞧又瞧的看不夠,「就衝你這麼重情義,老天爺怎麼也該給你增加些財運的。」
聽的九阿哥直咬牙。
又過去了半個月,老十府裡還是波瀾不興,不說九阿哥長吁短歎自己沒有發揮才能的空間,就連康熙也暗暗將治家嚴謹的頭等獎頒給了老十,一臉冰霜的四阿哥不得不屈居第二。
按說九阿哥即將看到曙光,因為太醫告知其木格的產期就在這兩天,但九阿哥的眉頭卻越發緊了起來,畢竟民間有俗語說「活七不活八」,其木格若這兩天生產,也就懷了八個半月。
因此,大家便看到九阿哥變本加厲的開始在老十府上辦公了,連晚上也沒挪窩,當然九福晉也住了進來,氣得宜妃發誓再也不見九阿哥。
其木格這兩天也很是忐忑,雖說不是頭次生產,但老十畢竟不在身邊,這年頭的醫療設施也過於簡陋,而且四川的神醫也沒請到,據說得了什麼病症,自己都要死不活的,這也讓其木格覺得兆頭不好。
於是,其木格除了擔心難產,又開始重新炒作畸形兒,可老十不在,其木格也只能悶在肚子裡,自己焦躁了好幾天才釋然:若是連體嬰,鐵定難產,自己與孩子一起一命嗚呼,也不用擔心孩子的將來。
在不安與對老十的想念中,其木格被送進了產房。
八福晉得了消息也趕了過來,半路上碰到了莊親王福晉,兩人便攜手走進了老十府邸的大門和二門,但莊親王福晉卻在其木格的院門口被勒孟給攔了下來,氣得八福晉當場就要法辦勒孟,哪知勒孟卻擰著脖子道:「奴才是十爺的奴才,自有十爺來責罰,不敢勞八福晉費心。」
莊親王福晉倒是好說話的,對勒孟表示了理解,勸了八福晉兩句,便要打道回府。
八福晉氣不過,拉住莊親王福晉,命令勒孟即刻讓道,否則後果自負,結果勒孟乾脆來了句:「八福晉,奴才不懂漢語,聽不懂你說什麼。」
莊親王福晉忍住笑,拉著八福晉退了出來。
送走莊親王福晉後,八福晉便跑到前院大廳叫九阿哥做主,「那奴才用溜是溜的漢語說他聽不懂我說什麼,當我是傻子嗎?」
哪知九阿哥卻拱手作揖道:「表妹,不,我叫你八嫂,我這幾天急得滿嘴都是泡,你就不要添亂了行不行?你要氣不順,就先回府去,等十弟妹平安生產了,你想怎麼鬧騰都行。」
於是,產房裡的其木格和九福晉便見著了一臉鐵青的八福晉。
九福晉扯了扯八福晉的衣袖,道:「八嫂,誰惹你生氣了?」
八福晉動了動嘴角,看了眼其木格,道:「沒什麼,遇到條瘋狗。」
其木格喝完牛奶,也沒細想,便隨口說道:「看來這次有人要倒大霉了,呵呵。」
八福晉怔怔看著其木格,心想,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不出所料,其木格當天沒有生,連叫都沒叫兩聲,可八福晉和九福晉還是輪流在屋外守著,九阿哥則在大廳坐到天亮。
第二日,其木格開始哭天叫地了,可孩子還是沒個影。
弘暄當天拿出小霸王的氣勢,堂而皇之的逃課不說,還與安安在院子裡摔了一整天的罈子,晚上兩人實在熬不住,打了會盹,然後又再接再厲的製造了大半夜的噪音,任誰也勸不住。
九阿哥則在大廳瞇了一小會兒,然後就頂著黑眼圈,浮腫著臉,派人再次叮囑太醫和穩婆,危急時刻保大人。
第三日一早,八阿哥和十四下朝後也趕來了,與熬紅了雙眼的九阿哥一起趕往後院。其木格也應景的嘶聲力竭的叫了起來,聽得三人膽顫心驚,只得在院門口停了腳,穩定心神。
這次勒孟的身子只晃了晃,便立即醒悟過來,識趣的放行了。
也是九福晉運氣不佳,昨兒在屋外守了一宿,剛換班還沒來得及躺下,就聽到院子裡九阿哥不悅的聲音,「棟鄂氏呢?」
九福晉忙理了理衣袖又往外衝,只聽得八福晉道:「昨兒守了一夜,我剛換她去歇一下,你們怎麼來了,趕緊回前院去,十弟又不在家,這院子裡全是婦道人家,你們待這不合適。」
八阿哥道:「無妨,我們問問太醫就走。」
十四則看著滿院子的碎瓦片,問道:「誰幹的?」
八福晉頭疼的道:「那兩個小祖宗,我一夜都沒睡成,全聽嘩啦聲了。」
九阿哥則有些擔心的問道:「他們人呢?」
九福晉此時也走出了房門,忙接道:「孩子小,身子熬不住,凌晨才睡下。」
九阿哥一見九福晉就怒道:「十弟妹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睡覺!太醫,太醫!」
其木格恍惚中聽到有人在咆哮,以為老十回來了,忙哭叫道:「胤哦,胤哦,你怎麼才回來,你這個混蛋…」
曹嬤嬤忙道:「福晉,十爺馬上就回來了,你再用用力,讓十爺進門就見著小阿哥。」
其木格喘了口氣,忍住痛,側耳聽了聽,道:「怎麼沒聲了?胤哦那壞蛋沒回來啊?」失望之下,便沒了精神。
曹嬤嬤也顧不得許多,忙跑出了產房,對正在聽太醫小聲回報的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道:「八爺、九爺、十四爺吉祥…」
九阿哥忙道:「少來虛禮,莫非福晉情況不妙?」
曹嬤嬤大著膽子道:「剛才九爺在院子吼了一聲,福晉以為是十爺回來了,可過了一會兒,又沒聽著吼聲,福晉一下就洩了氣…」
九阿哥腦袋轉得快,立即道:「十四弟,你嗓門大,趕緊大聲嚷嚷。」
十四不悅道:「剛才可是九哥你吼的。」
九阿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瞧瞧,裡面全是泡。」
瞧了瞧熬紅了雙眼的九阿哥,再看了看翩翩君子的八阿哥,十四隻得委屈的扯起了嗓子,道:「我罵什麼啊?」
九阿哥急道:「這還用我教你?隨便罵…」
十四情急之下忘了怎麼罵人,只得東張西望的找目標,正巧看到被其木格吵醒的弘暄和安安揉著眼睛跨出房門,忙大喝道:「你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