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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章 誤 文 / 子一十四

    第二百章誤

    莫名傷感的十四隻傷完了春,還沒來得及悲秋,就被康熙傳了去。

    被打斷了情緒的十四很是不爽,一臉的不悅,不想進屋時卻遇見弘暄滿臉憤懣的走出房門。

    十四打了個激靈,拉住弘暄悄聲問道:「你說了些什麼?」

    弘暄頭次見識了康熙惡毒的語言攻擊能力,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就接到了處罰通知,禁閉三天,抄兩本書。

    這讓本來約好舅舅明天去牧場玩的弘暄窩了一肚子火,哪還有心情理十四,聽得十四問,一邊撅著嘴道:「被皇瑪法罰了。」一邊繼續埋頭朝外走。

    十四正待問個清楚,就聽到屋裡傳來康熙的聲音,「胤禎,在門口矗著幹嘛?」

    十四隻得哀怨的看了眼弘暄散發著濃濃怨氣的背影,忐忑的走了進去,跪下行禮道:「皇阿瑪吉祥。」

    康熙抬抬。」

    十四站起來抬頭一看,康熙滿臉緋紅,看來剛才訓斥弘暄是下了大力氣,耗費了些心神,便試探道:「不知皇阿瑪喚兒子前來,有何事吩咐?」

    康熙看了十四一眼,說道:「眼下你已封了爵位,但還沒開府,你在阿哥所的開銷一直都是內務府出的,朕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今起就叫內務府停了你的例吧。」

    十四一下傻了眼,雖說給封了貝子,但貝子一年的俸祿只有1300兩,祿米1300斛,又沒分莊子,靠這點收入一家人不是只能去喝西北風了?

    即將挨餓的現實立即將十四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糾結中拉了出來,十四沉聲問道:「皇阿瑪,兒子還沒開府,手裡也沒莊子…」十四頓了頓,厚著臉皮道:「內務府若斷了供給,兒子,兒子怕府裡周轉不開,還請皇阿瑪收回成命。」

    十四其實想說,你乾脆讓我分家得了,但卻沒那膽子主動提及,只好賴著叫康熙掏錢幫他養家餬口。

    康熙「咦」了聲,很是奇怪的問道:「你不是到處在放貸嗎?那些黑心錢還不夠你用的?」

    弘暄一看就是棵好苗子,稍加培養肯定能成為堅定的布爾什維克,雖然說漏了嘴,但打死也不出賣十四,當然,這也變相的加重了自己的刑罰。

    於是康熙只好自己憑空猜測了,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十四借高利貸,二是十四放高利貸,作為十四的爹,康熙潛意識裡認為如果十四借高利貸,自己也沒臉,便直接武斷的認為十四肯定是在放高利貸,無意中被弘暄得知,要不弘暄怎麼會美滋滋的算自己能收多少利錢呢?

    十四本以為康熙此舉是提醒自己注意生活作風問題,沒想到會扯到高利貸上面,轉了轉眼珠子,猜測弘暄到底是怎麼賣的自己:如果弘暄和盤托出,康熙應該給自己加薪,而不是扣除福利…

    見十四沒出聲,康熙發了個鼻音。

    十四忙快刀斬亂麻,決定先喊冤,「皇阿瑪,兒臣冤枉啊,不知何人在皇阿瑪面前詆毀兒臣,兒臣願與他當面對質!」

    康熙疑糊的看了看十四,心想,難道他是苦主?

    但康熙實在問不出口十四是否借了高利貸,這不是顯示自己剋扣兒子生活費嗎?

    於是,康熙決定實話實說,「那你怎麼讓弘暄想起高利貸的?」

    十四很是詫異,自己的十哥和十嫂都是木魚腦袋,弘暄怎麼就這麼會舉一反三呢?

    但康熙在上面等著,十四也不好花時間去揣測弘暄怎麼突然變了異,只好推卸責任,「皇阿瑪,兒子真是冤枉啊,真沒給他提過。」

    見康熙不做聲,十四估摸著沒法交差,急中生智,道:「許是兒子和九哥閒談時提及,被弘暄聽了去,兒子也記不得了…」

    康熙喃喃道:「你九哥?」

    十四閉著眼睛道:「兒子曾向九哥討教過高利貸,許是不巧被弘暄聽了去…」

    康熙「喔」了聲,淡淡的道:「你討教高利貸幹什麼?」

    十四支吾道:「兒子聽說高利貸害人,可不大清楚那利錢是怎麼個算法,這才向九哥請教…」

    若十四能糊弄過去,那康熙也就可以改姓了。但康熙依舊還是派人去將九阿哥找來,一副非要弄出個水落石出的樣子。

    九阿哥本來就滿心悲憤,不巧又撞破了十四的私情,鬱悶的九阿哥更想抹脖子了,九阿哥就沒想明白,那蒙古福晉的妹妹圓圓的一張臉,到底哪吸引人了?

    不想正在捶胸頓足時,又被康熙逮了去。

    見十四也在屋裡,還不停的朝自己擠眉弄眼,九阿哥第一個反應就是十四東窗事發了,九阿哥行完禮後,不待康熙發問,就主動說道:「皇阿瑪,十四弟冤枉。」

    要換了老十,此時肯定不住的點頭,可十四比老十精明多了,見九阿哥上來就為自己喊冤,急得直跺腳,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問,就忙著幫喊冤,這不是添亂嘛。

    其實這也怪老十,九阿哥幫他擦屁股擦得多了,就逐漸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解決模式,於是慣性使然,九阿哥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幫著喊冤,想剎車都剎不住。

    康熙樂了,問道:「他哪兒冤枉啊?」

    九阿哥扭頭看了看十四,只見十四不停的擺手,九阿哥當即道:「那些都是無影的事。」

    康熙歪著頭,道:「哪些啊?」

    九阿哥又扭頭看著十四,只見十四手舞足蹈的不停比劃,看來還是與老十搭檔比較好,老十隨便一個眼神,九阿哥就清楚明瞭,哪像現在,十四比了半天,九阿哥還沒看明白。

    九阿哥也有些氣悶,心想,自己是偷偷在一旁撞見的,按理說應該沒人知曉,那麼此時康熙肯定是要詢問自己平時是否察覺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可自己只與老十熟絡,怎麼他小姨子的事也來問我啊?

    九阿哥也懶得再去猜十四是什麼心思,便沖十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悄悄指了指康熙,然後又擺了擺手,意思是,要我幫你給皇阿瑪說,你是清白的?十四想了想,消化成,我給皇阿瑪說不知道?便點了點頭。

    於是,九阿哥便嗡聲嗡氣道:「回皇阿瑪,兒子出京時,十弟妹托兒子給她妹妹帶點東西,兒子今兒沒那心情,就叫十四弟幫著轉交了,十四弟與那婦人之間真是清白的。」

    康熙見兩人不停的比劃溝通,正覺得這出啞劇很好看,不想九阿哥卻揭露出了這番**,當場石化。

    十四更是遭了個晴天霹靂,紅著臉道:「九哥,你胡說什麼呢?」

    九阿哥很生氣,自己這麼說哪錯了,可瞅著十四神色不對,又發覺康熙也僵在那裡,隱隱覺得自己好像闖了禍,忙用手摀住了嘴巴…

    折騰了兩個時辰,九阿哥和十四才汗流浹背的脫身,九阿哥不好意思道:「十四弟,真對不住,這事誰想得到啊?」

    十四盯著九阿哥,紅著眼睛道:「你怎麼知道的?」

    九阿哥忙說:「我騎馬去散心,不巧看到了,真是無心的。」

    十四恨聲道:「我被打發連夜回京,這下你滿意了吧。」說完拂袖而去。

    九阿哥也氣得跺了跺腳,將罪過全推到了老十頭上,要不是他,自己今兒怎麼會這麼大失水準?

    老十連打了幾個噴嚏,道:「誰在念叨爺呢?」

    其木格笑道:「俗話說,打一聲噴嚏是有人想你,兩聲是有人罵你,三聲是有人念叨你,四聲嘛,嘿嘿…」

    老十忙道:「爺剛打了四聲,是什麼啊?」

    其木格搖搖頭,逗道:「爺真是打了四聲噴嚏?」

    老十點點頭,還不忘問安安,「安安,阿瑪剛才就是打了四聲噴嚏吧?」

    安安笑著道:「阿瑪說四聲就是四聲。」

    然後老十便很得意的看著其木格,催促道:「快說啊。」

    其木格晃著腦袋,想吊吊老十的胃口。

    安安看不過眼了,道:「阿瑪,我知道,就是天要晴了的意思。」

    其木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靠在椅子上樂不可支。

    老十對這個答案很是失望,而且,這答案有什麼好笑的?便拍拍其木格道:「你笑什麼呢?快歇歇,別背過氣了。」

    說完便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專心檢查著安安的功課。

    其木格忍不住道:「爺,你真不知道啊?」

    老十抬頭茫然的說道:「知道什麼?」

    其木格笑呵呵的道:「狗打噴嚏要天晴,哈哈哈哈。」

    老十盯著安安,安安卻憤怒的盯著其木格,指控道:「每次我和弟弟打噴嚏,額娘都說要天晴了…」

    老十又轉而盯向始作俑者,而其木格還笑得東倒西歪的,「孩子小就算了,爺怎麼也不知道啊?這可是常識啊,哈哈。」

    老十轉了轉眼珠,道:「其木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也沒討到好。」

    其木格笑道:「爺,這麼說,你是認了啊?」

    老十正要反駁,就聽安安道:「阿瑪,好男不和女鬥,別理額娘。」

    老十點點頭,道:「就是,咱們不理她,讓她一個人笑去。」

    然後便繼續檢查安安的作業,不時的讚美兩句。

    其木格笑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趣,便主動說道:「想不想知道打四聲噴嚏是什麼意思啊?」

    老十和安安都沒理她。

    其木格扯了扯老十的袖子,「爺…」

    老十扭頭白了其木格一眼,勉強說道:「是什麼意思啊?」

    其木格一下來了精神,道:「打四聲噴嚏啊,就是說明你著涼了,哈哈。」

    其木格笑了兩聲,見沒人附和,納悶道:「不好笑嗎?」

    老十很不賞臉的搖搖頭,安安更可氣,對老十說道:「等小弟弟生出來,額娘就不會這麼傻笑了。」

    老十很討打的點點頭。

    其木格討了個沒趣,賭氣道:「沒一點幽默細胞,等弘暄回來講給他聽,他肯定覺得好笑…」

    弘暄正在潑墨作業,不想被其木格念叨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搖搖小腦袋,自言自語道:「噴嚏這麼響,看來明天是個大晴天…」

    剛到門口的康熙再次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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