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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談心 文 / 子一十四

    第一百八十九章談心

    阿靈阿頭上包著個頭巾,靠在炕頭上,看不清表情,索卓羅氏拿著帕子坐在一旁不停地擦淚。

    老十被阿爾松阿領進屋時,便瞧著這麼個情形。

    阿爾松阿走進炕邊,說道:「阿瑪,敦郡王來了。」

    老十忙上前打了個千,說道:「給舅舅、舅母請安。」

    阿靈阿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索卓羅氏也沒搭理老十。

    雖說老十一進府就向阿爾松阿問了病情,可阿爾松阿卻是語焉不詳,老十便知自己今兒這關不太好過,可實在沒想到阿靈阿和索卓羅氏居然會都不理他。

    無奈,老十隻好厚著臉皮問道:「舅舅是哪兒不舒服?可找了太醫診治?」

    索卓羅氏此時才帶著哭腔說道:「都怪我,沒事回來給爺嚼什麼舌,害得爺差點背過氣去,爺也真是的,郡王府門檻高咱們以後不去惹人厭就是了,何苦自己找不痛快?氣壞了自個,倒叫旁人看了笑話去。」索卓羅氏說這話時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老十暗暗歎了口氣,道:「舅舅,昨兒我已經給舅母賠過不是了,都是我府上的奴才不開眼,我也責罰了徐公公,可舅舅也知道,徐公公是我身邊的老人,就是我在南邊這幾年,也是他在打理京中事務,瞧著倒也是利索能幹的,實在沒想到他會如此糊塗,我也是完全沒想到。總之,這事是我不對,舅舅要打要罰,我也只有受著,只要你能消氣就好。」

    阿靈阿冷笑道:「我哪有那麼大的面子,如今你舅母連你府上大門都進不去了,我這當舅舅哪還有資格來管你?」

    老十心想,不是進了書房的嘛,怎麼會連大門也沒進?但知道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細微末節的時候,便只好服軟道:「舅舅這話可折殺我了,俗話說得好,最親不過娘舅,外甥我哪敢對舅舅、舅母不敬,確實是徐公公那天殺的奴才昨天鬼迷了心竅,舅舅,您可得明察。」

    阿靈阿扭頭看著老十,痛心疾首的說道:「你當我真是老眼昏花、糊塗了不是?拿這些話來糊弄我。」

    老十隻好低頭不語。

    阿靈阿便開始從老十小時候說起,說他這個當舅舅的為老十操了多少心,擔了多少怕,沒想到臨了卻換來這麼個結果,很是唏噓不已。

    老十不知是受了觸動還是自覺有愧,一直低頭老實呆著,滿臉漲得通紅。

    阿靈阿教訓得口乾,喝了口阿爾松阿奉上的茶水,潤完喉嚨後才繼續道:「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是娶了媳婦就忘了本,你自己說說,自從你大婚後,你是不是就漸漸疏遠了我們?」

    老十忙申辯道:「舅舅,真沒有,你真是多心了。」

    阿靈阿惱怒道:「你媳婦登過我府上幾次門?你給殷德送那麼厚的禮是什麼意思?啊?不就是為了個奴才嘛,是不是你媳婦覺得我掃了她的臉面,教唆你做的?我真沒想到,堂堂的莽皇子居然是個耳根子軟的!」

    索卓羅氏也在旁邊假意勸說道:「爺,你就別說十阿哥了,他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他媳婦將府裡把持的嚴嚴實實的,十阿哥哪插得上什麼手,人都說娶妻當娶賢,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說完還重重的歎了口氣,彷彿對老十無比的同情。

    阿靈阿恨鐵不成鋼的指著老十說道:「你怎麼就由著你媳婦胡來,她今兒能擋著你舅母不讓進,明兒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破天大事來,等我到了地下,我都不知道怎麼給你額娘說。就算她是蒙古郡王的女兒,身份高貴,但也得知道點分寸。」

    老十不幹了,抬起頭來正色的對索卓羅氏說道:「舅母,我想單獨和舅舅說會兒話。」

    索卓羅氏看了阿靈阿一眼,得到首肯後便沖阿爾松阿使了個眼色,兩人相聚離開了上房,留下空間給老十和阿靈阿對決。

    等屋裡索卓羅氏她們走後,阿靈阿生氣的說道:「到底有什麼話非要背著他們才能說?」

    老十撲通一聲給阿靈阿跪下,嚇得阿靈阿連忙跳下了床,扶著老十道:「十阿哥,你這是做什麼,老夫可當不起。」

    老十執拗的說道:「舅舅的大恩,胤哦一刻也不敢忘,早就想給舅舅磕幾個頭的,可一直也沒找著機會,今兒到算是了了我的心願了。」說完不顧阿靈阿的阻攔,硬是給阿靈阿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站起來,將震驚的阿靈阿扶回炕上。

    阿靈阿猶在不停的說道:「我怎麼受得起,我怎麼受得起…」

    老十望著阿靈阿,表情很是悲傷,說道:「額娘雖然位份高,但因我不爭氣,額娘在宮裡的日子並不好過,全依仗舅舅全力相幫,我心裡一直對舅舅很是感激,後來額娘走了,也全靠舅舅四處打點,我才在宮裡沒受什麼氣,這些情我都一直記得,這輩子也不會忘。這三個頭,舅舅自然受得起。」

    阿靈阿見老十悲痛的表情不似偽裝,便也很是感慨的道:「我知道你是個性情中人,只是這些年我們兩家的關係確實疏遠了不少,舅舅看在眼裡,也痛心啊,所以今兒才會將你找了來,若是有怠慢的地方,你別往心裡去。」

    老十搖搖頭,道:「我受舅舅的大恩,舅舅怎麼對我,我都不會說二話。」

    阿靈阿歎了口氣道:「說來也怪舅舅,當初為了李音那狗奴才掃了你媳婦臉面…」

    老十打斷道:「舅舅多慮了,不管其木格心裡有多大的疙瘩,舅舅總歸是我的舅舅,我不會由著她使小性子,定不會與舅舅疏遠的。」

    見阿靈阿一臉的不相信,老十道:「舅舅怕是怪我為什麼回京後沒怎麼來給舅舅請安?嗨,這都怪我小肚雞腸的,見舅舅在朝上沒怎麼幫我說話,便和舅舅置氣,舅舅別惱。」

    阿靈阿怏怏的不做聲,半響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十阿哥,舅舅也是一時糊塗,才會找你公事的碴,你別和舅舅計較。咱們今兒將話說開了也好,以後心裡都別留著疙瘩。」

    老十看著阿靈阿,笑著說道:「舅舅,昨兒八哥和九哥都將我訓了一頓,九哥還說若和舅舅鬧得不痛快,沒理的鐵定是我,走哪我都會被人吐口水。」

    阿靈阿對這話很是受用,微微笑著,沒有表態。

    老十直視著阿靈阿,說道:「我也告訴八哥和九哥,我受了舅舅的恩惠,你怎麼對我,我眼都不眨一下,不管你怎麼待我,我都不想疏遠了舅舅。」

    阿靈阿忙笑道:「這就好。」

    舅甥倆看樣子是雨過天晴,和好如初了,阿靈阿也不再裝病,興致勃勃的關心起老十的公事和私事,說著說著,阿靈阿便再次嘲笑起老十懼內。

    老十笑道:「其木格大老遠的從蒙古嫁給我,京裡一個給她做主的人都沒有,就是宮裡的太后也必然是向著我比向著她多些,她就是受了委屈也沒地兒哭去,所以能護著她的也就是有我了,自然得讓著她點。」

    阿靈阿語重心長的給老十說道:「十阿哥,女人不能太寵,否則就是給自個兒找麻煩。」

    老十笑了笑,說道:「舅舅,我沒什麼雄心大志,就只知道寵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呵呵,」說及此又突然正色道:「其木格和我的孩子誰都不能碰,誰要越了這條底線,就是天王老子,我一樣不認賬,哪怕全天下的人都唾棄我,說我是忘恩負義之徒,我也不在乎。」

    阿靈阿斂了笑意,看著老十。

    老十毫不畏懼的回視著,然後猛然笑道:「呵呵,額娘若知道了,肯定會罵我沒出息。」

    阿靈阿怔了怔,也乾笑起來…

    兩人又閒話了一會兒功夫,老十方告辭離去,老十走後,阿靈阿自言自語道:「磕三個頭就想了斷?十阿哥,你也想得太簡單了,你不要名聲,皇上還要臉呢!」

    老十從阿靈阿府上出來,心情很是低落,帶著劉貴打馬出了城,跑到京郊賽馬,折騰得筋疲力盡後,老十癱在地上,喃喃道:「額娘…」

    「不要告訴額娘喔。」乾清宮裡,弘暄向康熙說著自己的小秘密。

    康熙雖然兒子孫子很多,但兒子們一個個除了給康熙添堵似乎沒有其他的愛好,而一幫皇孫見了康熙總是恭敬中帶著一絲疏離,就是康熙經常過問的皇嫡孫弘皙也不例外。

    只有弘暄,雖說在上書房學了許多規矩,不再發生忘了給康熙請安行禮的事,但對康熙依舊是親近多於敬畏,不時的會與康熙分享上書房的趣事、偶爾也會給康熙八卦一下自己和安安的糗事。

    最讓康熙窩心的是,弘暄對自己的關心總是那麼體貼細緻,就拿咳嗽來說,只要弘暄聽到康熙的咳嗽聲,第二天康熙總會看到弘暄給他展示樣品,有時候是梨子、有時候是枇杷,反正按著季節來,當然,弘暄也明白不能隨便給康熙帶吃的,只是提供給康熙當樣品參考,然後等康熙檢查作業的時候,自己消滅了它們。有次大冬天的,弘暄許是找不到合適的水果,便將自己的狐狸皮圍脖「借」給了康熙、硬是親自給康熙圍在了脖子上,還叮囑康熙不要取下來,以免脖子受涼,害得康熙只得叫人撤了一盆炭火,加了一件褂子。

    而隔天弘暄就拿了條火紅圍脖來換,說是自己圍著安安的圍脖被同窗嗤笑了一天,而康熙是皇帝,沒人敢笑話他。鬱悶的康熙不由懷疑其木格投資失敗,家裡揭不開鍋,否則堂堂皇孫怎麼會只有一條圍脖?

    一問才知道,原來當安安聽說弘暄將自己的圍脖慷慨大方的借給康熙後,便也吵著要學習弘暄這種助人為樂的精神,非要讓弘暄戴自己的新圍脖,雖然弘暄發出了抗議,但卻被老十駁回,無奈弘暄只有決定一進宮就將圍脖撤下來,但不幸的是,在取圍脖的時候不巧被同窗發現了。

    結果,弘暄便大大方方的要求康熙和他交換。

    雖然康熙最終還是把弘暄鎮壓了下去,但康熙卻對弘暄不經意流露出的率真分外珍惜。

    在一幫聰明兒子天天費盡心思打著小算盤的時候,康熙太渴望親情溫暖了,加之弘暄雖說不上特聰明,但好在做事有恆心,也算孺子可教,比既沒天份又沒耐心的老十不知強了多少倍,因此康熙對弘暄的教育是越發上心。

    聽了弘暄昨兒窮兵黷武的言論,康熙處理完緊急公務後,等不急弘暄放學,便動用特權,將弘暄從課堂上拽過來,詳細詢問弘暄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想從思想根源上好好開導開導弘暄,康熙以為肯定是老十那渾小子荼毒了他的寶貝弘暄,沒想到弘暄居然一來就叫康熙不要告訴其木格,康熙楞了楞,才笑道:「好,不告訴你額娘。」弘暄便湊近康熙耳朵小聲說了起來…

    嫣紅的額娘棟鄂氏也在小聲的教著嫣紅房中事,「趁著福晉有了身孕,想法子多叫十阿哥去你屋歇息,不管怎麼說,這女人還得有兒子傍身才是。本想給你送些調理藥材過去,可又怕福晉出了個什麼差錯,叫你渾身是嘴也說不清,這才借口你祖母生病,將你接了回來,這藥吃三天就好,不會耗你太長時間。」

    嫣紅聽著聽著便捂著臉哭了起來,在棟鄂氏的再三追問之下,才嚶嚶道:「連爺的面都見不著,哪來的孩子?」

    棟鄂氏奇怪道:「那誰在伺候十阿哥?不聽說你們府上添人啊?」

    嫣紅哭道:「爺天天都守在福晉院子裡,上次福晉懷孕的時候,爺還會悄悄到我院子來瞧瞧我,可這次,我就是去書房給爺送湯,爺也兩句話就把我打發了…」

    棟鄂氏也忍不住抹淚道:「我苦命的女兒,都怪你阿瑪,非要叫你和阿靈阿府上多走動,否則你也不會被十阿哥從廣東送回來,也不會被十阿哥所厭棄。」

    嫣紅撲在棟鄂氏懷裡大放悲聲,棟鄂氏勸慰道:「我明兒就進宮去見宜妃娘娘,求她幫你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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