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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臨盆 文 / 子一十四

    第一百一十四章臨盆

    其木格否決了阿朵派人去請老十的提議,反正離預產期還早,可能是太嬌氣了,接連在兩場喪禮上站得稍久了些,身子有些疲乏罷了。

    於是,其木格喝了一碗牛奶,便更衣睡下。

    平時入睡前,其木格都會用珍珠粉擦抹一下肚子。

    當初老十把橄欖油全砸了,而其木格的肚子卻一天天的猛漲起來,於是其木格便退而求其次,用上了菜油,希望能增加腹肌的彈性,少長點妊娠紋,但似乎沒起到什麼效果。其木格腹部不僅出現了淡紅色的條紋,而且腹部正中位置還長了很粗的一條黑線,乳房也出現了黑斑,這一系列身體變化都讓其木格非常沮喪,卻無計可施。

    為此,其木格就催老十去找偏方,說自己的親娘不在身邊,沒人傳授,自己在京城又人身地不熟的,找不著經驗豐富的過來人咨詢,因此老十必須得擔負起這個責任。

    老十本來就事業不順利,被其木格這麼一鬧,心裡更煩,朝其木格吼道:「爺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開得了口!」

    其木格蠻不講理道:「肚子裡是你的孩子,憑什麼讓我毀身材?你不把橄欖油砸了,能有這些事嗎?」

    老十覺得其木格簡直沒法理解,沒好氣道:「行了,爺以後晚上熄燈辦事,你以為誰愛瞧你肚子似的。」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其木格委屈極了,口口聲聲指責老十現在就開始嫌棄他,說著說著,就想起後世有一些不知廉恥的准爸爸在老婆懷孕的時候跑到外面偷食,於是,話鋒一轉,開始質問老十暗裡去和美女們偷了多少次歡,非要老十給她一個說法。

    老十本來覺得其木格無理取鬧,想甩袖子走人,又怕惹其木格動了胎氣,只得憋氣坐在那裡任由其木格哭鬧,可一聽到其木格要他交代背地裡去找了幾次嫣紅和海棠,就有些發慌。

    其木格大著肚子,開頭三月在保胎,保胎成功後,老十也不敢下手,生怕出了什麼狀況,可畢竟在京城花花世界住著,又沒在兵營磨練,也不在苦寒之地奔跑,一句話,日子過得非常愜意,飽暖思『淫』欲,開頭老十還忍著,可後來工作不順心,老十心裡兩股邪火沒地放,整天又無所事事,就開始動起了腦筋。

    老十沒有故意去犯全天下男人都哭著喊著要犯的錯誤,反正府裡還有三個豆蔻年華的女子,便悄悄的去享受自己該享受的權利,履行自己該履行的義務,只是每次都沐浴淨身,然後又去練武場折騰一身臭汗,偷偷摸摸了幾次,其木格一點察覺都沒有,老十心裡的石頭方落了地。

    如今見其木格追問,老十忙穩了穩心神,說道:「行了,別生氣了,當心肚裡的孩子不樂意,又折騰你,我去找九哥,讓他問問宜妃娘娘,實在不行,我去問舅母,這下行了吧?」

    其木格這才罷手,但不准老十去問這兩人,要求他去問太醫,一方面,其木格比較迷信權威,另一方面,覺得讓宜妃和老十的舅母知曉,自己也怪沒面子的。

    於是,老十第二日下朝後,破天荒的沒立即出宮鬼混,而是去了太醫院,紅著臉礙口識羞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口,回府後在書房一直猶豫,是不是去詢問一下留守府裡的太醫,可想著其木格都沒好意思問,老十也覺得自己問不出口,一直到小英子過來探問,老十也沒鼓足勇氣,只好拖著沉重的步伐去了其木格院子。

    而其木格睡了一覺後,便開始反省自己,覺得自己不能給老十一個潑婦印象,讓本來好好的夫妻感情產生裂痕,而且自己如今大著肚子,雖說臉上沒長什麼斑,但也圓了一圈,身材也走了樣,府裡還放著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自己面對的形勢比後世女子又憑空增加了n倍難度,畢竟後世的准爸爸找小三,會遭人唾棄,可老十莫說找自己的小妾,就算是再給府裡添幾個新人,社會輿論也不會損他一句。

    加之,老十在外頭也不順心,其木格也有些自責,覺得不能幫他分憂就算了,可也不能再給他添堵,再說了,夫妻感情得用心經營,若經營不善,哪天透了支,與老十兩看相厭可就虧大了,於是便吩咐小廚房做了老十愛吃的菜餚,還備好了美酒。

    老十一看炕桌上擺滿了自己的最愛,其木格又是一臉笑意盈盈的模樣,心裡就直打鼓,想著呆會還是硬著頭皮去太醫的院子裡逛一圈。

    因此,老十剛一坐下,就一邊瞄著其木格,一邊承認錯誤,「今兒差事有些忙…」

    其木格一點也沒著惱的意思,給老十斟滿一杯酒,不好意思的說道:「爺,昨兒是我不對,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老十象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其木格,不知道其木格吃錯了什麼藥。

    其木格端起斟滿的酒,遞給老十道:「這杯酒就算我給爺陪不是了,爺以後不許再記著這事。」

    老十機械的點點頭,喝完其木格的賠罪酒後,還沒回過神來,依舊奇怪的看著其木格。

    其木格噌怪道:「看什麼呢?我臉上長了什麼東西?」

    老十嘿嘿笑了一聲道:「爺有點不習慣。」

    其木格撅嘴道:「莫非在爺眼裡,我是那不講理的人啊?」

    老十笑道:「你一般都很講道理的。」咽在肚裡的後半句就是,特殊時候不講起理來,渾得嚇人。

    其木格委婉的解釋,自己的失常是因為懷孕的緣故,還保證以後一定注意,但也要求老十要多體諒,若在以後的日子裡,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妥當的,老十別往心裡去,等孩子生下來後,自己自然也就正常了,因此請老十在自己懷孕的這段日子裡多多海涵。

    老十那晚喝得有點多,其木格多好啊,這麼好的福晉上哪找去!

    第二日,老十心甘情願的跑到太醫院,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要求,說出來後,才發覺,原來這也沒什麼難的。

    但在太醫處也沒什麼收穫,只是說平時多吃點豬蹄,用珍珠粉護膚,還告誡說千萬別胡亂用藥。

    於是,雖然珍珠不便宜,其木格還是奢侈的買來對抗妊娠紋。

    可今日,其木格實在太累了,珍珠粉也懶得擦,直接合眼入睡。

    沒睡到十分鐘,其木格就覺得肚子又是一陣不舒服,但又困得睜不開眼皮,其木格便想忍一忍,這時,肚子卻開始疼了起來,其木格這才發了慌,忙閉眼叫道:「胤哦,胤哦…」

    老十此時還未回府,阿朵在一旁守著,聽到其木格呼叫,忙走近問道:「主子,怎麼了?」

    其木格努力睜開眼睛,叫道:「快,快請太醫。」

    阿朵一下慌了神,忙高叫起來,不一會兒,扎丫兩人就跑了進來,住在這院子裡的曹嬤嬤也趕了過來,「小英子去找十爺去了,烏雅去請太醫了,馬上就來。」

    其木格已經用哭腔開始叫疼了,阿朵慌道:「曹嬤嬤,你看看,主子這是怎麼了?」

    曹嬤嬤細看了一會兒,也拿不準主意,按說還有近三月才會生產,莫不是要早產?

    忙對扎丫道:「乾淨把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叫起來,叫小廚房燒好水。」

    其木格此時覺得下體一陣潮濕,心下更慌,掙扎道:「嬤嬤,我怕是見紅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曹嬤嬤忙安慰道:「主子,你別說話,留著力氣,」然後又對格其道:「趕緊拿參片來預備著。」

    又對阿朵道:「你趕緊去召集婆子準備產房,萬一真要生產也不會趕不急。」

    滿人生孩子要專門收拾一間產房,而且還有講究,不能在西屋,屋裡還不能有玉器。

    安排完後,又安慰其木格道:「主子,你忍忍,太醫馬上就來了。您放心,俗話說七活八不活,小主子已經有七月了,就算早產也沒事。」

    其木格心裡直罵娘,狗屁的七活八不活,懂點科學的都知道,孩子在母親肚子裡呆得越久,各種功能發育才越完善,若真要早產,她寧願懷夠8個月,孩子身體抵抗力也要好得多。

    太醫連爬帶跑的過來,一診脈,忙道:「福晉這是要生產了。」

    曹嬤嬤忙命跟來的烏雅去叫接生婆,然後對太醫道:「已經命人燒水了,產房也在收拾,您看,還要做些什麼?」

    太醫道:「怕要明天才能生產,給福晉做些吃食,若能吃下更好,到時候也能多點力氣,人參備了沒?」

    其木格許是被早產的消息驚呆了,忘了肚疼,問道:「孩子才七個月,能不能讓他晚幾天出來?」

    曹嬤嬤忙勸道:「主子,這可不是咱們能做主的事,小主子急著想出來,咱們可千萬別攔著,您別說話,留著力氣。」

    其木格這才仔細感受了一下,奇怪道:「我不疼了。」

    太醫道:「福晉,是這樣的,開始的時候隔好久才會疼,臨產就疼得頻繁了,您最好這段時間多進點食。」

    曹嬤嬤也對其木格說道:「主子,您可一定得多吃點,有人疼了三天才生產呢。」

    其木格聽得直怕怕,不過想著自己年輕,後世的時候經常看到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上個廁所就能將小孩生了,所以其木格自動屏蔽了曹嬤嬤的危言聳聽,自己一定不會疼上三天。「問問水燒好沒?我要沐浴。」

    其木格此話一出,就遭來反對聲一片,其木格心想,自己今天才煙熏火燎了一天,不知沾上了多少細菌,如今醫療水平底下,那產房裡什麼消毒措施都沒有,自己怎麼也得洗個澡,免得讓孩子感染病毒,便拿出主子的派頭,逼著眾人就範。

    就在曹嬤嬤招架不住時,老十趕到了,直接將其木格鎮壓了下去。

    其木格無奈,只得要求產房裡使勁用醋熏,揚言,如果產房裡沒有濃濃的醋味,她就不生了。

    老十忙吩咐小英子去辦,這時候,廚房給老十熱的雞湯端了上來,老十忙謙讓給了其木格,「你多吃點,多吃點。」

    其木格喝了兩口,「實在吃不下了,我現在想睡覺。」

    老十忙將被子給其木格蓋好,「你先睡,爺在旁邊守著。」

    其木格拉了拉老十,「你也歇歇,說是還要明天才能生產,留幾個人守著,其餘的也都讓回屋好好休息,別到時真要生的時候一個個都沒了力氣。」

    老十挑了眉毛,語氣很沖的道:「敢!哪個奴才敢不使力,爺要她的命。」話雖如此,但還是將大部分人放了回去,產婆和太醫都留在院子休息,阿朵繼續帶著人收拾產房,小英子和烏雅留在外間值班,保貴家的留在小廚房值班…

    安排完後,老十也和衣在其木格身邊躺下,聽著其木格平穩的呼吸,心裡緊張的難以入睡,好容易天快亮時,剛打了個盹,其木格又開始嚷疼了…

    眾人又是一陣忙亂,老十直接請假不上早朝,伺候著其木格吃了早點,當其木格要移進產房時,老十強笑道:「沒事,爺在外面守著,陪你說話,你若疼了,千萬別忍著。」

    其木格對自己很有信心,年輕,身體也健康,懷孕的時候也堅持散步,只是擔心孩子早產,身體素質不好,於是對老十道:「我沒事,你找幾個精通小兒病症的太醫來,孩子早產這麼久,我有些怕…」

    老十忙阻止道:「別胡說,沒事的,額娘護著咱們呢。」

    其木格點點頭,「有太醫在,圖個安心。」

    老十也傻笑道:「是啊,我叫人去請,咱們就圖個安心。」

    其木格並沒有被人抬進產房,沒辦法,大家選了個陣痛沒發作的時候請其木格移駕,其木格問老十道,若她立馬就要生了,他們是用擔架將她抬進去,還是找粗壯的婆子把她抱進去,老十道:「爺抱你進去。」

    老十的話讓其木格心裡一暖,雖然老十不可能做到,畢竟曹嬤嬤和太后派的兩個嬤嬤都會死諫,但其木格還是覺得很受用,壞壞的心想,陣痛還沒開始頻繁發做,曹嬤嬤就催自己進產房,肯定就是防止這類事件發生。

    在產房門口,見著老十緊張的面容,其木格不顧周圍一大群人,湊到老十耳邊,親了一下,輕鬆的笑道:「爺,你讓小英子給你泡好茶,沒準你茶還沒喝完,孩子就出來了。」

    老十僵硬的點點頭,擠了個笑臉,等其木格進屋後,老十才將太醫拉到一邊,問道:「福晉這番是否凶險?」

    太醫斟酌道:「生產是婦人要過的一道坎,福晉福大命大,定能母子平安。」說了當沒說。

    老十不放心,就叫曹嬤嬤出來耳語了一番。

    阿朵她們是未婚女子,因此不能進產房,進去的除了兩個產婆,曹嬤嬤,內務府的兩個嬤嬤,還有其木格蒙古帶過來的四個粗使婆子。

    老十命阿朵叫了個蒙古婆子出來,低聲吩咐道:「若福晉有凶險,記住了,留母不留子。若曹嬤嬤沒這麼辦,你趕緊在裡面嚷嚷,讓爺知道。」

    安排完後,老十才放心的在院裡踱步,等著其木格一盞茶的功夫將孩子生出來。

    生產過程並沒有其木格想得那麼快,進入產房後,陣痛發作的並不頻繁,一點也沒立即生產的徵兆。

    八阿哥和九阿哥見天快黑了還沒動靜,都有些擔心,萬一蒙古福晉難產,瞧著老十平時寶貝的樣子,還不知道會怎麼鬧騰,便都親自過府打探。

    八福晉和九福晉也跟了過來,因她們都沒生產的經驗,都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並沒有早早過來幫著招呼,結果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其木格正在裡面吃著晚飯,開心的對老十打趣,說他們的孩子肯定是個貪嘴的,一定要在肚裡吃夠了才肯出來。

    老十則在窗下滿頭大汗的附和著。

    八阿哥和九阿哥一行人看得無語,八福晉和九福晉連產房也懶得進了,嘲笑了兩句,便拍拍屁股走人。

    老十的舅母在阿靈阿的指示下,也不情願的過來探視,老十笑道:「一切都好,勞舅母操心。」

    老十的舅母便也立即回轉,只覺得蒙古福晉運氣太好,生個孩子還跟個沒事人似的,一點也沒看出難產的跡象。

    夜深後,陣痛才開始頻頻發作,疼得其木格死去活來,心裡罵著以往的報道全是騙人。

    院子裡也燈火通明,老十坐立不安的在窗下走動,高聲安慰著,給其木格許下了許多不切實際的諾言。

    嫣紅、海棠和環兒也都到院子裡尋求能否有用得到的地方,老十將她們全吼回去了,臨了又叫住了環兒,「你在這守著。」聽得海棠和嫣紅暗怒,咬碎了銀牙,恨恨的看了環兒好幾眼。

    環兒站在那裡不知是該進產房還是在外呆著,就聽老十問道:「福晉還要這樣疼多久?」

    環兒也不知所措,只得胡亂安慰道:「聽福晉的哭聲,應該快了。」

    老十重重的點點頭,又到窗戶下道:「其木格,快了,就快了,你忍忍。」

    其木格哭喊得已經沒了力氣,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疼死了過去,嚷道:「我要麻沸散,止痛的,華佗還是張仲景用過的。」

    老十忙瞪向院子裡太醫,康熙知道其木格早產後,便增派了兩名太醫過來待命,因此院子裡坐了五個太醫,如果非要細分的話,就是三個負責產科,兩個負責兒科。但老十對他們早沒了耐性,在其木格開始頻頻陣痛時,這一幫太醫就說快生了快生了,結果兩個時辰過去了,其木格還沒生產,老十若不是看在呆會兒還能用得上他們,早將他們一腳踹回老家養傷去了。

    太醫齊搖頭,「十爺,若用了此藥,福晉就使不上力,胎兒也有危險。」

    老十忙又衝屋裡喊道:「不能用,你忍忍,你忍忍。」

    其木格於是又想剖腹產,哭喊道:「給我肚子一刀吧,給我肚子一刀吧…」

    其木格這一喊不要緊,嚇得老十就要衝進去,小英子和徐公公忙攔下了,「主子,您不能進去啊,進去不吉利。」

    聽到外面的動靜,曹嬤嬤趕緊出來,道「主子,您別急,有人疼了三天三夜呢,您別急。」

    老十怒道:「你們怎麼伺候的,福晉怎麼疼得那麼厲害。」又對裡面喊道:「其木格,別怕,爺這就進來。」

    其木格一聽,忙哭道:「我的樣子醜死了,不准進來,不准進來…」

    曹嬤嬤這才鬆了口氣,「主子,您若硬衝進去,福晉一慌,萬一…」

    老十隻好又到窗下守著,一會兒沖其木格喊話,一會兒沖太醫瞪眼,一會兒咨詢環兒。

    天色已經大亮,其木格還沒生出來,一夜的哭喊已耗盡了其木格的力氣,其木格的哭聲越來越弱,老十已經急得沒了抓拿,裡面的產婆和曹嬤嬤也急了起來,不停的將人參含進其木格嘴裡,太醫雖然一夜未眠,但都強打著精神,生怕被老十逮著錯處。

    日頭漸高,老十隻有將耳朵附在窗戶上,才能隱約聽到其木格啞著嗓子,虛若的哭腔。

    老十急得抓過環兒,怒問道:「福晉怎麼還沒生?」好像環兒有那通天的本事,不許胎兒出生似的。

    環兒的手臂被老十抓得生疼,忍著疼,遲疑道:「奴婢聽奶奶說過,說是若產婦一直生不下來,孩子的爹摔個瓦罐就好了。」

    環兒此話一出,徐公公和小英子忙應聲道:「奴才也聽說過。」

    院子裡的婆子也有人道:「奴婢也聽說過。」

    老十怒道:「你們全死哪去了,這時候才想起!」

    小英子剛要去拿瓦罐,阿朵已經抱了個酒罈子出來,「十爺,您等等,奴婢將裡面的酒倒了…「

    老十一把搶過,一下就摔出老遠,還不忘吩咐:「多去拿些。」

    正在此時,產房裡終於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啼哭…

    老十樂得咧著嘴巴,「哈哈,生了,生了。」

    產婆恭喜著其木格,「恭喜福晉,生了個格格。」

    其木格一聽,心想,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過此時也顧不得想那麼長遠,忙虛弱的吩咐道:「快讓我看看。」

    老十已經在窗外聽到是個格格,雖然與自己的預期不一樣,但卻沒一絲不高興,還生怕其木格有壓力,一個勁兒的在外面叫道:「格格好,格格好。」

    其木格聽到後,微微笑了笑,看著孩子,咿了一聲:「怎麼這麼小?」

    眾人也覺得小,但想著早產兒一般都這樣,忙道:「養一陣子就壯了。」

    曹嬤嬤抱著小丫頭出去給老十報喜,「恭喜主子,得了個格格。」

    老十笑呵呵的問道:「母女可都好?」

    曹嬤嬤點點頭,說道:「只是格格早產,有些小。」

    老十接過襁褓,看著瞇著眼睛的女兒,小小的臉瞧不出什麼模樣,但還是胡謅道:「眉眼象爺,是吧?哈哈。」

    老十忙命人去府門口掛紅布條,並派人去宮裡和各府報信。

    交代完後,老十正要給眾人打賞,就聽產房裡其木格又一陣呼痛,將正在喝的雞湯也打翻了一地。

    老十嚇得又要往裡沖,曹嬤嬤料事如神,猜到老十一定按捺不住,正要出來稟告,恰好在門口碰了個正著:「主子您別急,福晉肚子裡怕是還有一個。」

    其木格此時只想將天上的神仙全罵個遍,沒聽說自己家族有雙胞胎史啊,再說了,一個女兒就夠自己操心的了,這一下來兩,還不知道康熙同不同意將她們都嫁到車臣汗部去,看來自己為女兒未來的打算還任重而道遠啊。

    許是其木格心中憋著一股氣,老二倒沒有折騰多久,大概半個時辰後,就痛快的來到了人世,「恭喜福晉,是個阿哥。」

    其木格一聽,總算鬆了口氣,整個人一下虛脫…

    孩子還沒抱出來,在窗下聽牆根的老十忙又咧著嘴,命人去府門掛上小弓箭,又派了一撥人去報信…

    慈寧宮中太后聽說生了個格格,雖說有些失望,但想著其木格很受寵,生小阿哥也就是來年的事,所以還是興高采烈的命人打賞。

    乾清宮中的康熙聽了消息,癟了癟嘴,壞壞的想著,老十天天叫著小阿哥,不知道此時是個什麼表情。

    老十的舅母聽了,真心的道了聲恭喜,重重的打賞了老十府中報信跑腿的小廝,坐在屋裡,得意的笑著,「我還以為這蒙古女人真這麼好命呢,哈哈,連個丫鬟都不如,瞧你這下還笑不笑得出來。」

    阿靈阿在衙門得了自己老婆派人送來的信後,摸著鬍子道:「告訴福晉,讓她將洗三和滿月的禮物都添三成。」

    相比較而言,老十的幾個哥哥倒沒什麼感覺,太子和大阿哥都是淡淡的,反正老十肯定會有小阿哥的,至於是誰生的,他們倒不怎麼介意,畢竟到目前為止,老十府裡也沒女眷和他們有親戚關係。

    八阿哥只是淡淡一笑,覺得自己的十弟,這段時間好似諸事不順。

    九阿哥想著自己已經好幾個格格了,覺得老十得個女兒也不錯,既與自己做了伴,也能打擊蒙古福晉的囂張氣焰,甚好。

    半個時辰後,除了太后笑咪咪的合不攏嘴,其餘眾人都詫異得張大了嘴,表情各異。

    康熙悶笑了一會兒,吩咐李公公道:「查一下老十府裡的太醫,雙生子怎麼會沒診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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