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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誰為你心痛 文 / 瀟湘草

    第一百五十九章誰為你心痛

    「媽媽,媽媽你怎麼還不醒啊……」平平趴在筱薇的床邊,搖晃著她的手臂,但筱薇渾渾噩噩的躺著,似乎失去了知覺一般動也不動,高燒持續不退好多天,好容易熱度下去了一點,但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昏睡不醒都整整兩天兩夜了。

    還是那天過來這座宅子後不久,到第二天早晨起來,糖糖要送幾個孩子上學,去叫筱薇,這才發現她身體燒得嚇人,這才手忙腳亂的將她送進醫院,花澤言的電話一直關著,糖糖心裡又氣又恨,若不是幾個孩子每天早上習慣要吃筱薇姐做的早餐去叫她,那她不是就一直這樣病著?

    「平平乖,你別吵媽媽,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糖糖見平平一直不停的搖著筱薇的手臂,看的眼窩發酸,想把她抱在一邊,但她執意不肯,只是死死的抱著筱薇的手臂:「姨姨,媽媽都睡了兩天了,不能再睡了,我得把媽媽叫醒來。」

    「平平……你這麼懂事,你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但是現在你和姨姨一起吃點東西好不好?要不然媽媽醒了看到平平瘦了,又要心疼了……」

    平平使勁搖頭,眼淚直往下掉,一旁安安卻是倔強道:「我不要吃飯,我要媽媽醒過來,我不要吃飯,我要媽媽,姨姨……媽媽是不是不會醒了……」

    「你別胡說,會好的,只要你乖乖的,媽媽想到你們這麼乖這麼小,就一定不捨得丟下你的……」

    糖糖這樣說著,但實則心急如焚,她幾次想給安逸塵打個電話,卻又擔心筱薇醒來生氣,但現在祈凱不在國內,筱薇姐那幾個朋友也都不在尋城,小m那邊也是一團糟,她聽說,沈立翌經搬出去住了,她也一病不起了,而黛娜姐那是一團亂麻,還有裴梓晨,想到裴梓晨,她心裡也是窩火,現在,筱薇姐又病成這樣,再這樣下去,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話說回來,最近筱薇姐身體三翻兩次的發起高熱,也不知道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姨姨,爸爸怎麼還不來看媽媽?」樂樂趴在筱薇的身邊,小小的孩子問出這個問題,要糖糖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說好了。

    這邊連個照應的男人都沒有,就只有她跟筱薇姐倆個人,還帶著三個這麼小的孩子,萬一真出了什麼事……

    他的聲音,嘶啞而又帶著濃濃的疲憊,但卻斬釘截鐵,只不過隻言片語,卻讓糖糖立時就安定了下來,但卻催逼的眼淚忽地就湧了出來,哽咽開口:「安少爺,您,您公司那邊是否有急事處理,筱薇姐病得不清……」

    「公司沒了就沒了,以後還可以再重新開始,她如果有事,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安逸塵默默的說了一句,就輕輕掛斷了電話。

    糖糖怔仲的拿著手機,不知是怎麼回到了病房裡,她望著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筱薇,忍不住的又是一陣心酸,卻又夾雜著替她高興的心情,終究安少還是真心對她,也不枉……

    「姨姨,是爸爸的電話嗎?」樂樂見她拿著手機不放,忍不住還是開口詢問。

    糖糖愣了愣,不知怎麼回答孩子這個問題,只得搪塞過去:「不是,你爸爸現在在國外,沒有辦法回來……」

    「那……小m姨姨呢?伯伯也不來看媽媽?」

    「小m姨姨沒有辦法來,因為她也生病了。」

    「那上次那個安伯伯呢,他能不能過來?」安安回過頭,一臉天真的問道。

    「安伯伯不能過來,因為媽媽現在跟爸爸在一起。」糖糖小心翼翼的說著,望著幾個孩子的表情。

    「媽媽好可憐。」平平又緊緊拉住了筱薇的手臂,小臉貼上她的掌心:「他們都不來,平平跟哥哥姐姐一起來照顧媽媽。」

    「平平真乖,媽媽醒了一定很開心的。」糖糖摩挲著他柔軟的發頂,卻是漸漸心間泛酸,這幾個孩子,都有著超乎同齡孩子的成熟,看來沒個父親照應,也還真讓他們過早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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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八層樓都安安靜靜,一地的紙張文件散亂無章,間或有人行色匆匆的走過,臉上神情卻是惶急不安,安逸塵背對著門而站,手中的手機捏的緊緊,差一點都沒有控制住自己,將手機給扔到地上摔碎!

    方才爸爸打來電話,將他狠狠的訓了一通,說他不顧多年與許家的關係,他顧及著爸爸病中,沒有將他之所以沒有去接許綰綰的原因是因為兢宇在暗地裡做的一些對安氏不利的事情說給他聽,所以只能默默的忍了這一切。

    多年的好友,如今也成了敵人,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放手去做。

    如果爸爸知道安氏現在的情況他老人家怎麼能承受得住?安氏是由他一手創建發展到今天的規模,真是不簡單,赫家伯父伯母又是爸爸多年的至交好友,但是安氏不能毀在自己手裡,就算是罵他沒用,罵他丟了安家的臉,他也打落了牙齒和血吞,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只是心中憋屈的怒火還有對她的掛念,要他心亂如麻,看來海外這分公司這邊他是沒有辦法再顧及了,筱薇病成那樣,身邊沒有一個人,他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

    可是,花澤言呢?花澤言為什麼沒有陪著她?他退出,他忍痛割了自己的愛,卻不是為了要她過這樣的生活!

    「安少,機票買好了,一個小時後出發……」宋笙推門進來,欲言又止的望住他:「少爺,您真的就不管了?公司員工怎麼辦……」

    安逸塵無力擺擺手:「留下來的人,每個人多發兩個月的薪水,想走就走,願意等就可以暫時先留在公司打打雜,等我回來再說。」

    「您現在這緊要關頭離開,底下的人肯定要胡思亂想,人心必然大亂啊……」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現在顧不上了,宋笙,收拾一下跟我回去吧。」

    「是,少爺,對了,您的車子送去保養了,您要開哪一輛?」他對車子向來不算挑揀,但也有幾輛不同款的名車,平日最愛的就是那輛黑色賓利,現在送去保養,倒是不知道開哪一輛好了。

    「隨便就可以了,車子送回來再換回來。」

    宋笙點頭答應,心中卻想,少爺還真是念舊,那車子都開了兩年多了,像他這樣身份的,有誰一輛車子開兩年多還捨不得換?

    「爸爸很忙……」糖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心裡忍不住埋怨,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人命關天,花澤言你就不能先放一邊回來看看她?

    「可是媽媽病了……爸爸就算再忙,也應該先回來照顧媽媽啊?」

    安安眨著大眼睛望著糖糖,滿眼的希冀,糖糖不知說什麼好,正在支支吾吾的尋找措詞,卻忽然聽到昏迷不醒的筱薇低低叫了一聲什麼,她一喜,趕忙湊過去,「筱薇姐,筱薇姐……」

    「糖糖……糖糖……帶我回家吧……」

    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卻又沉沉無聲的睡了過去,糖糖一下子摀住了嘴,再也忍不住的拿出手機撥了宋笙的電話,她不管了,澤少不管她的死活,那就讓安少來管!她總之不能眼睜睜看著筱薇姐就這樣死了!

    更何況……她的心裡也為難吧,像她這樣心思縝密而又善良的人,選擇了澤少,就必然再也不肯和安少爺有糾葛,若不是昏迷不醒,她一定一輩子都不會說,一輩子都不會再提起安少的名字……

    若是澤少能對筱薇姐好,她也就認了,可是現在,她真的忍不下去了,他連她的死活都不顧了!

    「糖糖……安少這邊正著急上火,公司一堆爛攤子,跳槽的跳槽,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安少愁的都幾天沒合眼了,你現在讓他回去,公司怎麼辦?」

    「公司重要,還是人命重要?」糖糖氣的火冒三丈,狠狠的掛了電話。

    糖糖氣呼呼的往病房走,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她看也沒看接起來;「宋笙,你又要說什麼?」

    「是我,糖糖拜託你先好好照顧她,我立刻就坐最快的飛機回去,一定好好照顧她,糖糖,別讓她出事!」

    「恩」

    第二天清早,糖糖就看見了他的身影,他站在病房門口,一身風塵,頭髮微微有些亂,眼底卻滿是紅血絲,「噓,糖糖,你先抱平平出去,我在這裡照顧她。」

    宋笙站在他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糖糖狠狠的瞪了宋笙一眼,這才點點頭轉身抱了熟睡的平平去休息室。

    夜已降臨,積雪卻將天地之間映出大片大片暗藍色的光暈,因她病著,房間裡燈就開的很暗,厚重的窗簾拉緊了,微微有細小的縫隙中透出暗色的天光,臨窗的一張桌子上,依舊擱著小小花瓶,插了一束半凋零的梅花,房間裡就隱隱有暗香浮動,他在門邊站了許久,方才輕輕推門悄悄的走進去。

    她依舊昏沉沉的睡著,瘦的青筋鼓起的手背上插著輸液的針頭,似乎回血了一點,針管裡有一小截鮮紅的血,他心底一陣的刺痛,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眼窩中就有了酸澀。

    一頭青絲凌亂在枕間,映著一張慘白慘白的臉,眉如黛,睫毛長長垂下來,在巴掌大的小臉上映出大片大片扇形的陰影,唇也是白的,幾乎看不出一點點的血色,顴骨高高聳著,臉頰已經瘦的凹了下去,他心底疼的難受,強咬了牙關逼自己冷靜下來,在她床邊坐定,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糖糖給她在手下墊了一個小小的電暖寶,害怕她輸液的時候冷,但他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除卻掌心有微微的熱度,除此之外,一片的冰涼。

    他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攥在手中,輕柔的在她手背上不停摩擦,她睡的不安穩,間或會緊緊的皺眉,間或又會突然湧出一點眼淚,他瞧著心裡就難受,他把她交給了別人,如果她過的好,那麼他一個人隨隨便便湊合著下輩子過去也就過去了……

    但看到她不好,他就無法原諒自己,自責在心底濃重的開始蔓延,他不該招惹她,三年前就不該再招惹她,如果他不是那樣自私的在她婚禮上強佔了她,她現在和花澤言必然是和和睦睦吧,是他給了她兩難的選擇,是他把她逼到了這樣的境地!

    他不怪她放棄他,也不怪花澤言再一次出現要她動搖離開,他只恨自己,恨自己愛她愛的太自私,太自私!

    如果他知道會將她逼到這樣的地步,他一定早早就放開她的手,不是不愛,而是捨不得看著她難過,捨不得看著她吃苦。

    「筱薇……」他傾下身,想要再摸一摸她的臉,手伸出去,卻又凝固在半空中,他現在和她毫無關係,就算是情到濃時無可自拔,卻也只能硬逼著自己忍住。

    這一夜,她幾次燒的迷迷糊糊或是叫著爸爸,或是念著他與花澤言的名字,他就一聲一聲的應著,握緊了她的手從不曾放開,待天到黎明,她的熱度終於降了下來,也睡的安穩了,他才輕舒了一口氣,卻半喜半憂,她好了,他也該離開了。

    糖糖起床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的睡顏,她忍不住的心酸,剛要開口,安逸塵卻忽然揚手制止,極輕的聲音開了口:「方纔睡的安穩了,別吵她。」

    糖糖點頭,預備出去準備早餐,卻見安逸塵也站了起來,他拿了風衣,一副要離開的樣子,糖糖不由得吃驚起來:「安少,您,您要出去?」

    安逸塵卻不答話,待和糖糖走到病房外,他才緩緩開口:「她病情已經有些好轉,我也放心了,還有很多事等我去處理。」

    「可是安少,您不陪陪她嗎?」

    安逸塵轉過身,隔著病房門上小小一塊玻璃望著屋子裡,憔悴的神情讓糖糖看了都覺得難受,但他卻忽然笑了笑:「她好了我就放心了,我也不留在這裡了,畢竟,她現在,現在和花澤言在一起,我在這裡總歸不好,也是給她憑惹麻煩,你費心好好照顧她幾天,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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