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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文 / 瀟湘草

    第一百五十一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筱薇的眼淚緩緩淌了出來,她卻又忽然胡亂的把眼淚給擦去,是她的錯,她就該主動去道歉,既然她現在選擇了這樣的路,選擇了在他的身邊,她就不該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筱薇想到這裡,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胡亂的抓了睡袍,來不及穿上鞋子就衝到了門邊,手拉住扶手的時候,她滿腔的勇氣卻又忽然消散了。

    她害怕,害怕看到他冷臉的樣子,害怕看到他的不耐煩,害怕他的不屑,更害怕,他說出決絕的話語。

    她從來不是自信的,經過了那些年,其實她從未真正自信過,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可以值得花澤言這樣待她。

    和花澤言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在心裡保持了三分清醒,花澤言那樣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憑什麼要吊死在她這樣一個女人身上?她被他的愛和癡情感動,卻是不肯相信他說出的那些誓言的。

    女人的心向來像是海底的針,而她這樣的女人的命運,卻只能是隨波逐流,所以花澤言的背叛她沒有一點點的恨意,反而是慶幸,他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都好過跟她。

    而現在她回到花澤言的身邊,雖然那樣肆意的甚至有些無禮的揮霍著他的疼寵,但骨子裡她還是有著深深的恐懼和不安全的感覺,他還對她有興趣,自然眼裡看到怎樣的她都覺得是無法言說的好,但若是有一天那興趣消失了呢?她哭是錯的,笑是錯的,喜歡也是錯的,不喜歡還是錯的,總之,她的一切在他的眼裡都只是負累,想要一腳踹開的負累。

    筱薇緩緩的靠在牆上,她心口裡疼的難受,門外是安靜的,房間內更是只能聽到她自己煩亂的呼吸。

    他走了嗎?會去哪裡呢?他的條件那麼好,有很多女人願意跟他的,如同紫研那樣好的一起富家千金,都願意跟他,惶論外面那些女人,隨便一個都比她乖巧聽話還會討他的歡心,還會迎合他的那些花招,而她有什麼呢?她什麼都沒有,她其實真是傻,一個二十四歲的女人了,還敢這樣肆意的糟蹋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喜歡?

    可是……她明明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了的呀,可是今晚,他推開她的那一刻,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疼的難受?

    是習慣了他的百依百順和縱容,所以就受不得一點點的冷淡和委屈麼?還是她那被他寵出來的自尊和驕傲也開始作祟了?

    發展到明明知道自己錯的離譜,卻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她從小到大堅持的好習慣,竟然在今晚被自己給打破了。

    時間走的那樣快,他一直都不曾回來,而幸好,他穿的是衣服,應該還在這棟小樓裡,可能就在樓下的沙發裡坐著,手裡拿著煙,可能就在外面的小園子裡,

    筱薇想到這裡,心卻是漸漸的安定了下來,終於,在她幾乎把自己給站成一尊雕塑,而兩隻光著的小腳已經冰涼透了的時候,深深吸一口氣,一把將臥室的門拉開了。

    走廊裡漆黑的一片,樓下的客廳亦是黑乎乎的,筱薇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臥房裡的燈光有些微弱,卻還是漸漸的將那大團大團的黑暗給逼走,她的眼睛適應了房子裡的光線,就清楚的看到樓下的客廳裡,空蕩蕩的沙發,沒有人。

    筱薇一下子掐緊了手心,她喉嚨有點發緊,瞪大了眼睛看著樓下,許久之後才聽到自己嗓子裡發出來的聲音,他的名字被她叫的有點破碎了。

    踩著木質的樓梯一步一步走下樓去,一隻手扶在扶手上,一隻手卻是緊緊的攥著衣服領口,心跳漸漸的加快了,筱薇嘗到嗓子裡竄出來的苦澀,她好似有許久,沒有品嚐過這樣的滋味了。

    一直走到了客廳的出口,還是沒有見到花澤言,房子外亦是黑洞洞的一片,只有半掩在雲層下的一彎新月,筱薇扶住牆壁站定,空落落的孤單就那樣侵襲而來,夏末初秋的風已經有點涼了,她的衣服只是薄薄的一層棉,不一會兒,就覺得寒意沁入了骨頭中,尤其是踩在冰涼地上的的雙足,更是刺痛起來。

    她卻又強忍著不適站了一會兒,心裡漸漸確定了那個認知,他是真的走了。

    她還是太傻,以為他穿著衣服就沒辦法離開嗎?她苦笑了一下,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

    一步一步的向樓梯走去,心卻是空蕩蕩的難熬,她忍不住的摀住了心口,那裡面的酸痛讓她覺著不舒服,眉尖就蹙了起來,她感覺自己像是吞了黃連,從嗓子裡一直苦到了心裡去。

    沒走幾步,忽然從斜前方半開的窗子裡看到一星微弱的火光輕輕一閃,她心間一顫,立時止了腳步,悄無聲息的挪到那扇窗前,向著那火光處望過去,果不其然!

    不遠處的小園子裡,在夜色的氤氳籠罩之下,影影綽綽就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有些孤寂的立在那裡。

    是他!他還沒走!這個認知,要筱薇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她轉身就向外跑去,竟像是害怕自己只是看到了幻覺一樣,要盡快的跑過去,抓住那個人的手,好好的看一看,是不是他!

    直到衝出門外,涼風驟然的吹來,像是一下子將她吹醒了。

    她被自己的狂熱的興奮嚇了一跳,來不及收回的腳已經踩下台階,生生的踏在了尖銳的石子小路上。

    困銳痛驟然的刺激了神經,筱薇忍不住的低低呼痛了一聲,卻又飛快的摀住了嘴,她為什麼會這樣的興奮?為什麼在看到他沒有走的時候,竟像是撿到了失而復得的寶物一樣開心不已……

    難道是,她的心思,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有了微妙的轉移?還是說……她已經漸漸的重新開始接受花澤言了?

    筱薇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但冷靜下來,卻又不得不承認,是,她這些日子,心思幾乎都在圍著他轉,漸漸的,偏離了她預先的軌道。

    不想了,不想了,總之今晚的事情是她的錯,她該主動去道歉,這個不需要爭執。

    筱薇搖搖頭,將那些煩亂的心思一把推開,她邁步向前,剛一落定腳底傳來刺痛時方才想起自己跑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穿鞋,這條小徑都是細細碎碎的五彩小石子鋪成的,她若是走過去,必然會受傷的,但再回去穿鞋子麼?

    總覺得這樣顯的有些過分的矯情。

    想及這裡,筱薇心一橫,月光此刻有些清明了,她就看到小徑兩邊有細細窄窄田埂一樣的一條土路,走土路還是可以忍受的吧?筱薇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是不能這樣下去了,還真把自己又當成千金小姐了?她也不是沒吃過苦!

    她走的很慢又很輕,一直走到他的身後時,他還沒有發覺。

    筱薇在一叢花樹之後站定,手指輕輕的壓住面前一束枝條,就清楚的看到了他。

    他的睡袍胡亂的裹在身上,兩條腿還是光著的,他也不嫌冷,這人!

    跟她慪氣,也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

    想著,心口裡就像是爬上了酸酸澀澀的滋味兒,漲痛的難受,差一點就沒有忍住,想要走過去了。

    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想要多看一會兒,看看他在生了她的氣之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心跳的真快,寂靜的夜裡,她甚至有點害怕他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襟。

    他又點了一支煙,筱薇不由得嘟嘟嘴唇,她最不喜歡他抽煙了,他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他不打算回房間了麼?所以就可以不管不顧的讓自己拚命的抽,沾上一身的煙味兒來。

    啪的一聲,打火機合上,煙頭忽明忽滅,她就看到他的臉,好看的長眉就那樣緊緊的皺著,她看了多久,他就皺了多久,她的心,忍不住又疼了一下。

    他很難過吧,為了她那句傷人的話,心口裡瀰漫的都是自責和悔恨,她真該被他狠狠的罵一頓。

    他抽的很快,三兩下就將煙蒂丟在一邊,隨手竟又點了一支。

    筱薇站不下去了,一把撥開面前的樹枝,抬腳向他的方向走去:「花澤言!」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柔的,但卻帶著一點點的嗔怒,花澤言點煙的手頓了一下,旋即卻是自嘲的一笑,乾脆轉過身去毫不猶豫的點著了煙,瞇著眼睛狠狠的抽了一口,理都沒理她。

    筱薇一愣,差一點就轉身跑了,但遲疑再三,卻是死死的咬了一下嘴唇,又抬起薄薄的眼簾,深潭一樣的眸子籠著一層的薄霧,她的聲音又柔了幾分,她知道他最受不了她這樣叫他。

    「花澤言……」她微微拉長了音調,目不轉睛盯著他寬闊的後背。

    果然,他抽煙的動作彷彿是頓了一下,她心間不由得一喜,正欲開口,卻見那人又置若罔聞的抽了起來。

    筱薇的笑意一下子僵在臉上,她恨恨的跺了一下腳,卻一下子踩在了一枚尖銳的小石子上,口中下意識的哎呦一聲,身子一歪,幸而扶了一邊的小樹才穩穩站住沒有跌倒。

    她呼痛出聲的那一刻,花澤言的身子似乎轉過來了一半,但在她看過去的時候,他又慢悠悠的轉了回去,抽了最後一口,然後將煙蒂丟出去,抬腳狠狠的捻滅。

    就安靜了,甚至比方纔她偷窺他的時候還要安靜幾分。

    她有些傻眼的站在這裡,腳底的疼痛還很明顯,但心尖上卻開始抽搐起來,他倨傲冷硬的背影,像是鋒利的刀子,一下子戳在了她的胸前。

    緊咬了一下舌尖,刺痛讓自己清醒,她想到自己的目的,強忍了喉中苦澀:「花澤言,對不起。」

    他動都未動,卻是緩緩抬手撫住了面前的一叢花樹,似有些漫不經心的一下一下的揉搓著。

    筱薇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下來,她低下頭,終究是不忍他站在這裡受凍,更何況他的腿,還要多休息……

    「花澤言,你別生氣了,這會兒半夜了,寒氣都下來了,你別跟自己過不去,我們上樓好不好?」

    她想上前一步,但足心疼的厲害,好似是方纔那尖銳的石子劃破了腳掌,筱薇額上疼出了冷汗,站在那裡再也不敢亂動。

    許久,他的背影在月色下依舊的料峭。

    筱薇就那樣望著他,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的聲音才響起來:「你先回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是不忍心的,方才見到她只穿了單薄的衣服出來,腳上好像還沒有穿鞋子,他又開始不爭氣的心疼了。

    「花澤言——」她有些不甘心,可是那小小可憐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了,終是轉過身去,強撐著忍住那腳下的疼痛向小樓走去。

    一個人低著頭默默的走了一會兒,腳步越發的開始踉蹌起來,眼淚似乎要開始打轉,但被她拚命的忍住,她已經哭的夠多了!

    「腳受傷了?」忽然聽到耳畔傳來他低低的聲音,筱薇下意識的一扭頭,正對上他冷冰冰的臉,筱薇的心騰時又跌入了谷底,她只是輕輕點點頭,隨即笑道:「不礙事,就是硌了一下。」

    邁步又要向前走,身子卻忽然被人抱起來,筱薇倏然睜大眼睛,他緊繃的臉龐隱在昏暗的夜色裡看不清楚,她的心忽地軟了,繃緊的身子也鬆弛了下來,任他抱著她往回走。

    上樓,將她放在床上,他打來水給她清洗了一下,又找出醫藥箱,拿了紅藥水出來,傷口並沒有破,但是被堅硬的石子硌出了青紫的一片,他眼底郁色更深,卻還是將藥水輕輕的塗了上去,清涼的感覺傳來,讓筱薇忍不住舒服的歎息了一聲,他攥住她腳尖的手掌微微抖了一下,然後就將她放下來,默默的收拾了一下醫藥箱,然後他站了起來。

    筱薇忽然有些緊張,揚了臉低低開口:「花澤言……你還生氣嗎?」

    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他的心也跟著哆嗦了一下,怎麼可能不生氣?沒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說是自己強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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