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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恨我嗎? 文 / 瀟湘草

    第一百四十七章你恨我嗎?

    沈立翌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急匆匆的離開了,裴梓晨悶不作聲的喝了幾杯酒之後,猶疑著站了起來,似乎欲言又止。

    「阿澤,你也回去吧。」

    花澤言苦笑一聲,他微微擺擺手,示意裴梓晨自己先走,心裡就越發的空蕩蕩了幾分,他們都可以在發洩之後回到那個讓他們抓狂的女人身邊去,而他,卻連回去的勇氣都沒有。

    裴梓晨見他神思恍惚,卻是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只得勸了他幾句,就急匆匆的回去了,黛娜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真的就對她不管不問。

    花澤言就一個人坐在包廂裡,方才裴梓晨出去的時候,外面的喧囂和光明似乎從開合的門縫間透入了進來,但不過是片刻,一切又歸於平靜,太靜了,他就覺得孤獨和痛苦就開始拚命的放大,隨手拿了遙控放了一支歌,旋律響起來之後,自己都不由得苦笑了。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陳奕迅的歌聲總是可以直接撩撥到人心底最脆弱的那一個地方,他聽的深深蹙眉,忍不住啪的一聲關了音樂,抬起一隻手捂在眼睛上,他的面前完全陷入黑暗,靜的只有他自己的心跳聲。

    是不是真的和她只有分開這一種可能,然後等到十年之後,偶然在街頭遇上的時候,也只能含笑對彼此說一聲你好,然後,她繼續向左,他繼續向右,走入無邊無際的人海之中,面上平靜如水,但心卻在一點一滴的落淚,但是卻再也不會回過頭去看對方一眼。

    只是想一想,就覺得撕心裂肺的疼,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這也不是他所希望發生的事實。

    他站起來,從一邊沙發上拿了外套出了包廂,有侍應生慇勤的過來:「澤少,請問需要什麼服務麼?」

    他醉眼迷離,只是擺擺手,沿著長長喧鬧的走廊向外走,越往外去,人聲就越發的鼎沸,所有人看起來都很開心的樣子,笑的像是一朵盛開的花,他覺得自己不能待在這樣的環境裡,但要讓他就這樣回去,卻又太狼狽,乾脆出去拿了車子,在街上漫無目的許久,他竟是不知不覺的將車子開到了筱薇家樓下。

    心底裡酸脹的難受,他不顧糖糖驚訝的神色,就坐在客廳裡抽了支煙,是,自從他們住在一起之後,他是不抽煙了的,因為害怕影響她和孩子們的健康,但昨晚已經放縱了,也不在乎再放縱一次,只是抽了兩口之後,他還是掐滅了煙蒂,自己開窗通風散去煙味,牆壁上的壁鍾指向了七點鐘,她該起床了。

    他有些害怕兩個人見面會怎樣的尷尬,想了一會兒,聽到樓上隱約有動靜的時候,他站起來就預備出去花園裡逛一會兒,但她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帶著濃濃的沙啞,他心軟的難受,眼皮都在一個勁兒的跳,他沒忍住,是真的沒辦法忍住,他已經轉過身幾步過去把她抱在了懷裡。

    她的眼淚滾滾落了下來,紅腫的雙眼像是兩只可愛的桃子,她哭的哽咽,死死的抱住了他,臉貼在他胸前不肯起來。

    他的眼淚就沒有控制住,雙臂鎖緊了她的身體,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他渾身都在顫抖,手指涼的嚇人,但他卻是不管不顧的死死摟著她,長久的擁抱之後,他忽然一把將她推開,赤紅著一雙眼睛望住她滿是淚痕,欺霜賽雪一般白皙的小臉,然後,他忽然聽到自己的聲音,竟是那樣的深情。

    「筱薇,我愛你。」他認認真真的開口,雙手按在她的肩上將她一點一點的拉入懷中,她似乎是傻掉了,身子僵硬如石,只像是木偶一樣任他動作,彷彿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能那樣木訥的看著他,看著他憔悴卻有不失英俊的臉龐,看著他燦若晨星的眼眸,看著他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告訴她,他愛她。

    「是的,我愛你,筱薇。」他又重複一遍,眼底一點一點泛起笑意來,但那笑意卻帶著晶瑩的水光。

    「你……不用覺得有負擔,我只是想要說出來,只是擔心我以後會沒有機會說給你聽。」

    他笑的更深,唇角有深邃的紋路,刻畫了他的緊張,他摟住她的手臂堅硬如鐵,每一寸肌膚都在不停的顫抖,她從來不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也會有這樣的時刻。

    「你吃早餐吧,我去洗澡……」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看也未敢看她的臉,所以,她明亮而又璀璨的眸子,她雙腮上暈染的嬌艷,她唇邊若隱若現的笑意,她追隨著他的身影時,那目光中濃濃的喜悅和溫柔,他都沒有看到。

    筱薇胡亂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卻聽到浴室裡傳來花澤言的聲音:「老婆,幫我拿一下毛巾進來,我給忘在外面了!」

    筱薇一怔,果然看到沙發上大大鬆軟的毛巾,她有些躊躇,站立不安起來,給他送毛巾吧,她會覺得說不出的彆扭和尷尬,不送的話,是不是又顯得太刻意太小家子氣,畢竟,他也許,只是單純的忘記拿毛巾進去了……

    筱薇拿了毛巾,一咬牙,還是向浴室走去。

    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打開了,筱薇卻並未進去,只是將毛巾從半開的門裡遞了進去:「花澤言,你接一下……」

    欄「老婆,我在洗頭髮,眼睛睜不開,你送進來一下……」

    嘩嘩的水聲中,他的聲音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似乎是遙遠傳來一般,筱薇卻是用手在門後摸到一排掛鉤,順勢將毛巾掛了上去:「花澤言,我把毛巾掛在門後了,你洗完頭發來取就可以了……」

    她說完,輕聲輕腳的關了門,浴室裡除了水聲再沒有別的聲音,她心微微的縮緊,終究還是轉過身離開了。

    許久之後,忽然聽到浴室裡傳來一聲巨響,筱薇嚇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心亂跳成一團,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了一般疼的難受,她忍不住的狠狠按了幾下太陽穴,只覺得這種頭痛欲裂的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她再也不想嘗試一次了!

    她沒有去浴室裡看一眼,只是木然的坐了下來,臉上裹著一層白,卻是沒有光澤的那一種,她不知道怎麼了,怎麼就和花澤言之間變成了這樣,連怎樣相處更簡單更快樂都不能。

    不知過了多久,她茫然的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終究還是不放心他,正要起身去看一看,浴室的門卻開了,他頭髮還濕漉漉的,浴袍的帶子鬆鬆的繫著,露出大片玉色肌膚,他眼底邪氣斐然,線條優美的唇繃緊成一條線,但垂在一側的手掌間卻是滴下一顆一顆血珠,但他卻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受傷一樣,只是從冰箱裡倒了一大杯冰水,一口氣喝光,砰的一聲將杯子擱在桌子上,他一雙眼睛望向她,動也不動,似乎就想把她看透,把她的心給看穿,看看那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眼神不該屬於花澤言,太凌厲,太陌生,讓她感覺自己似乎沒有辦法再繼續站在他的面前了!

    「我去給你拿藥處理一下傷口……」筱薇低了頭轉身要走,花澤言卻忽然一步上前,染血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的用力,她感覺鮮血黏膩在她的肌膚上,渾身透著一股子不舒服,沒察覺的蹙了眉想要將手抽出來……

    他卻緩緩的開了口,在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帶著一點自嘲,也帶著他一如既往的痞氣和無所謂:「是不是,我不可以了。」

    筱薇一瞬間如遭雷擊,她倏然轉過臉望著他,卻見他眼底滑過掙扎的痛苦,她剛竄出來的一點點怒氣立時就消散了,長睫垂下來,遮住眼底的黯然,她使勁把手抽出來:「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顧筱薇!」

    花澤言忽然開口,他手一揮,桌案上的茶杯瞬間掉了一地,在光潔的瓷磚上摔成了碎片,筱薇的腳步一下子頓住,她有些氣惱的望住他,見他這樣不管不顧,忽然就忍不住的開了口:「花澤言!你這是幹什麼?孩子們還睡著,你不怕嚇到他們!」

    「你還知道有孩子們?你還記得我們有孩子?」花澤言壓抑著低低開口,說著說著卻是笑了起來,他跨過滿地的狼藉,毫不在意那些玻璃碎片會劃傷他自己,他只是看著她的臉,看著她滿臉的憤怒,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裝滿了愛意,裝滿了溫柔,裝滿了疼惜,被他小心翼翼的捧在她的面前去,可她卻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了!

    她憑什麼這樣遭踐他?選擇留他住下來,卻不願意靠近他,是想做什麼?為了孩子們不得不委曲求全?他不要這些!他要的是像以往的他們那樣情投意合恩恩愛愛!而不是現在住在同一棟房子裡,卻要分房睡,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卻像是陌生人!

    「你想說什麼?」她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耳朵裡不時會有嗡鳴,說不出的難受。

    「我想說什麼?」他像是自己問自己一樣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機械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來輕輕抱住了她,他的臉貼在她的膝上,沐浴後的肌膚透出清涼,要她忍不住的顫了一下,心漸漸就軟了,那些過往的歲月,忽然間就湧現在她的面前。

    是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帶她脫離了困境,是他給了她那麼多的疼愛和溫暖,是他毫不猶豫的說要娶她,是他給了她全部,可也是他,讓她帶著滿腔的期望想要好好跟他一起生活下去的時候,讓紫研懷了她的孩子,讓她從天堂跌落在了地獄之中,他曾給她無邊無際的溫暖和希望,卻也曾要她心灰意冷生死不如。

    而現在,一如她當年的期盼的那樣,她得償所願,卻發現這一切,並不是她想要的了。

    「薇薇,你還記得那年你被人圍著要介紹相親對像時,我帶著你被人扔石頭子扔得滿身是傷的時候嗎?我那時候就在想,這個好女孩她吃了這麼多的苦,我一定要好好疼她,照顧她,再也不讓她掉一滴眼淚……」他聲音悶悶的傳來,要她心也疼了起來,她怎麼能忘記呢?總是習慣了將別人對她的一分好都牢牢的記住,將十分的惡都努力的去忘掉,他對她做的一切,她都銘記的清清楚楚。

    「我記得,清清楚楚記得,你確實做到了,花澤言……你對我很好,好到我連一丁點的瑕疵都挑不出來……」

    「後來我們在一起,我們去領結婚證,再然後,我們住在一起,每天晚上我們抱著入睡,早上睜開眼就看到彼此,我們的第一次,還有以後那麼多的甜蜜,我一直記得清清楚楚!你知道嗎薇薇?離開你的日子,就是依靠著我和你之間的回憶才活下來,每當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多麼幸福,我就逼著自己忍著活下來,你記得你最後臨走時說給我聽的話嗎?說你會等著我,會一直等著我,薇薇,因為知道你在等著我,所以不管多難熬,我都撐下來了,我只記著,我得回去,我得回到你和孩子們的身邊去,我說了我這輩子是你的人,我就得做到,我是個男人,我不能食言!」

    薄薄的衣料似乎被什麼打濕了,筱薇摀住嘴,偏過臉去淚水嘩嘩的向下淌,「你別說了花澤言……別說了……」

    她伸手輕輕抱住了他,他的臉貼在她的胸前,她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而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抖的難受,幾乎都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了……

    「薇薇,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你不願意我碰你,甚至我牽你的手,你都會下意識的閃避,薇薇……你是不是真的沒辦法接受我了?是不是還在恨我?恨我那時候跟紫研出了軌,恨我沒有守住我們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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