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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往事不堪回首 文 / 瀟湘草

    第一百二十六章往事不堪回首

    筱薇幾乎是用吃人一般的眼光死死的瞪了安逸塵一下,方才慢吞吞往他身邊走了過去,她低著頭,走的飛快,經過安逸塵身邊的時候,幾乎是全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一腳踩在了安逸塵的腳背上!

    安逸塵笑意一僵,卻還是勉強撐住,見她怒氣沖沖只顧向前走,他唇邊漸漸泛起笑意,也轉過身跟著筱薇向公寓走去。

    安逸塵眼瞅著筱薇衝到電梯裡,而電梯門就要在自己眼前合攏,他緊走一步,一伸手擋住,也進了電梯。

    「你跟來幹什麼?」筱薇沒好氣的開口,一張臉氣的雪白,黑白分明的大眼裡滿滿的都是氣惱和怨恨:「你存的什麼心?兩年前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也答應放過我了,無論我怎麼樣都跟你沒有關係,你現在幹嘛又跑到這裡來?」

    「我沒說不放過你啊。」安逸塵好似很無辜的看著她,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

    筱薇立時氣結,「你——你!」

    「薇薇,你別多想,我就是來看看。」

    安逸塵忽然頓住,筱薇有些吃驚的轉臉看他,卻見他臉上笑意似有點苦澀,而一雙原本好看的眼眸裡似乎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我就是來看看安安跟樂樂而已,畢竟這倆孩子沒出生的時候都是我照應著,要是沒我,指不定還沒有他們呢!」

    安逸塵收攏在袖口裡的手指一根根攥緊,攥的心臟都開始發疼起來。

    指尖戳在手掌心裡,那疼痛就似乎沿著手指開始向週身瀰漫,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有點難過。

    他們兩人,是再也無法回去了。

    如果沒有孩子,如果她沒和花澤言生了這個孩子,他一定不會放手了,但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身份去站在她的身邊。

    而且,他不是早就想好了,早就決定徹底的放手了嗎?

    更何況,誰又來給他一個繼續抓住她不放的理由?

    他家裡還有一個妻子,雖然他不喜歡,但是,他已經結婚了,已經結婚了不是嗎?

    筱薇乍一聽到他這樣說,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忍不住的想回頭看他,又想起他說沒有他,指不定還沒有安安樂樂呢,說得好像他是孩子的父親似的,但是其實倆人都知道,他們沒可能了。卻在這時,電梯叮咚響了一聲,電梯門緩緩的打開,外面還站著一個陌生人。

    安逸塵自嘲的笑了一下,看筱薇一眼,說道:「走吧,到了。」

    他說完,率先走了出去,筱薇愣了一下,待到那進電梯的人看了她幾眼,她才趕忙走了出去。

    她的家就在幾米外,但是卻怎麼都不想走過去。

    這麼晚了,他難道還要去她的家裡?

    只是,他也說了他只是來看看安安跟樂樂,她也不可以非把他拒之門外吧?

    「你愣著幹什麼?」安逸塵已經調節過來,他一扭臉,見筱薇傻乎乎的站在後面不動,忍不住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有些痞痞的一笑:「走啊,有你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太晚了,安逸塵,你還是走吧,安安跟樂樂也睡了,你吵醒他們倆個不要緊,平平生病才剛好,你吵醒了她,她該哭了。」筱薇被他敲了一下,吃痛之下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她伸手把他的手推開,深吸一口氣,方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筱薇緩緩抬起頭,平靜的看著他。

    「平平是誰?」他注意到她話語裡的溫柔,又想起她說那個人要哭了,到底是個什麼人,這麼容易哭鼻子?怎麼著也不會是個男人吧?

    他不在她身邊這倆年,她有男人也不奇怪,不過依顧筱薇的性子,他不知道除了曾經的他和花澤言,還有誰能夠讓這個小女人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

    「平平是我離開花澤言之後生下的孩子,花澤言還並不知道有她,就連我也不知道,除了紫研,那段時間我也又有了一個孩子,真是天意弄人,假如我早些知道懷了這個孩子,是不是就會做不同的決定呢?」顧筱薇有些自嘲地笑了一笑。

    「不,你不會,你不是已經有安安跟樂樂了嗎?再多一個孩子,少一個孩子對當時的情況根本就沒分別,重點在於,你不能容忍花澤言出軌,也不願意讓紫研做單親媽媽,你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寧願自己吃苦,也容不得看別人受累!」他相當理性地分析了當時的情況,但是心裡的痛苦只增不減。

    他們都有三個孩子了,可是自己跟她的孩子卻在那個雪夜裡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他那時竟然連他出現過的痕跡都不知道,他突然想,要是那個孩子還在的話,他跟顧筱薇現在又是怎麼樣一翻風景,她會不會為了孩子重新接納他一次,也就沒有後來的花澤言事件了。

    當然,這已經只能是他一相情願的幻想,誰都知道,回不去了,時間回不去,她對他的愛也回不到過去那般。

    「我」就在她預備開口的時候,走廊裡的聲控燈滅掉了,兩個人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漸漸的,眼睛適應了夜晚的光線,筱薇就看到他的輪廓,在暗沉的陰影裡若隱若現。

    她緩緩的收緊手指,覺得自己像是沉溺在無邊無際的幻夢之中。

    糾纏了這麼多年了,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徹底的放下來?她已經放棄了,只是他為什麼偏偏不肯放過她?

    人在黑暗之中的時候,總是容易覺得脆弱,而此刻他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她的對面,她聽到他的呼吸聲,淺淺的,熟悉的,她曾經努力追逐,像是夢一樣遙遠的那個人,終於肯回頭的時候,她卻已經不再等待了。

    而過去的那些時光,恨過他,愛過他的光陰,都像是釘子釘在牆上留下的痕跡,在外面蒙上了一層漂亮的牆紙,可是裡面還是有著深深的傷口,稍稍的碰觸一下,痛就揪心。

    在他拋棄她去了美國的時候,在無助的快要崩潰的時候,在家破人亡就連她盼望了許久的孩子都沒了的時候,她曾經不止一次在心底喊過他的名字,可是他從不曾出現。

    在她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的時候,在她面對無數人鄙視冷漠的目光的時候,他卻在國外和沈雪茹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曾經是那樣恨他,恨他!

    恨他為什麼可以將她逼迫到這樣的地步,恨他為什麼這樣冷血,可是再漸漸的,時間一點點的從手指縫裡溜走,她對他的愛隨著她對他的恨一起消失了,而她對他的恨,也隨著她對他的愛,永遠的埋葬了。

    事到如今,他肯回頭,可是她實在不願了。

    愛一個人實在是太累,特別是當你愛著一個不愛你的人的時候,那一種寂寞和痛苦,像是每天的日昇日落,永遠都在週而復始,她不願意回頭,再也不願意讓自己回想起那些不堪而又屈辱的往事。

    眼淚不知在什麼時候掉了下來,砸在地上,悄無聲息,筱薇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安逸塵依舊是沉默的站在那裡,空氣安靜的似乎都要爆炸了一樣,他努力的克制,才沒有讓自己走到她的面前輕輕抱住她。

    他心裡有點說不出的難受,這難受像是毒舌一樣啃噬著他的心臟,他的手指在微微的顫抖,他的嗓子裡卻只覺得堵,一個字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到最後。

    安逸塵看著自己面前那個那麼近卻又那麼遠的身影,小小的,單薄的,安靜的。

    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肩膀卻在微微的聳動,如果不是仔細的去看,根本注意不到她在哭。

    安逸塵心中漸漸冰涼一片,他心中掙扎許久,終於還是轉過身,向樓梯口走去。

    他走了幾步,聲控燈就亮了起來,他遲疑了一下,卻沒有回頭,一步一步沿著樓梯向下走,身後沒有追來的腳步聲,她也不會開口叫住她,不,她永遠不會再叫住他,就像是她永遠都不再屬於他了一樣,就像是,她肯和這世上任意一個對她好的男人結婚或是在一起,可是卻永遠不會接受他一樣。

    他也無所謂啊,他本來就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他也沒那麼在乎她的,對,能夠放棄的,都只是因為愛的不深罷了。

    他既然可以放手,那麼就證明,她對他來說,還沒有重要到放不下。

    可是下樓的步子卻是越來越重了,他甚至隱約的期待著,這樓梯可以永遠沒有盡頭。

    筱薇站的位置,正對著樓梯口,他的身影在有些暗淡的光線裡不免有些蕭索,她又在犯老毛病,又開始湧上愧疚感,但是卻一直沒有開口叫住他。

    叫住他又有什麼用呢?她不會讓他進屋去喝杯茶,也不會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他們兩人見面,最多的還是尷尬。

    筱薇深吸一口氣,努力逼迫自己轉過身來,她一步一步走到房門前,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開門鎖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裡很清晰的傳來,安逸塵的步子緩緩停住了,他半低著頭,所以看不清楚他此刻是什麼樣的表情。

    但他的唇邊卻拂著一抹極淡的笑意,淡的像是很快就要消失了一樣,他其實是早就應該知道的,她對他向來就是能夠多麼狠心,就可以多麼狠心。

    門打開了,門又關上了,輕輕鎖上門的聲音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這是在幹什麼?千里迢迢巴巴的跑來看人家,人家根本不會領情,安逸塵,你還嫌自己不夠丟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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