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醫者有仁心 第一百八十三章 神經兮兮的男病人 文 / 臥龍花生

    第一百八十三章神經兮兮的男病人

    男子神經兮兮的，東瞧瞧西看看，嘴巴裡還自言自語著什麼，一看就是典型的植物神經功能紊亂綜合症，盯著中藥櫃檯一動不動。

    半響之後，他開口問道：「小醫生，你能不能直接給我開幾副中草藥？人參，鹿茸，冬春夏草之類的，就是那種大補的，我不缺錢的。」

    鄭楠一搭上他的脈，就知道這位神經質的男子患了什麼病，一聽對方說話，頓時覺得一陣無語，無奈道：「補藥，也不是治百病的。」

    男子笑呵呵的說了一聲：「我真不缺錢的。」

    鄭楠心道：「我也沒說你缺錢呀！」他笑問道：「你成家了沒有？這一次不舒服持續了多長時間？都做過那些檢查了？」

    男子不情願的回答道：「當然成家了，我孩子都有兩個了。最近大醫院跑來跑去的，省城也去了兩次，一個月內僅僅是做檢查的錢就耗費了兩萬五，可治療了這麼些天，一直沒有效果呀！」

    他停頓一下，抬頭看了看鄭楠，一臉凝重的表情，繼續說道：「所以，我想找個中醫看看，開幾副大補特補的藥方，看看能不能有療效？」

    男子的聲音壓得很低，他看了看左右無人，低語道：「小醫生，你有沒有看出來，我得了什麼病？」

    鄭楠淺淺一笑，也低聲的說道：「你是不是過度行房，最近突然不舉，而且還有粘稠分泌物，尿痛明顯，我說的可沒錯吧？」

    男子瞪了他一眼，搖搖頭道：「沒有的事兒，你盡瞎！」說到最後，連他自己也沒有底氣了，低問道：「還有的治嗎？」

    鄭楠笑了笑，問道：「你不是在各大醫院看過了嗎？都吃的一些什麼藥？說來聽聽……」

    神經兮兮的男子搖搖頭，很是困難的說道：「別提了，都是一些西藥片，還有打針、輸液，我快煩透了！」

    仔細一看，他的臉上還有一點發黃的顏色，類似於營養不良的樣子，應該是很長時間的疾病造成的。

    鄭楠隨手開了一張方子，遞給了男子，道：「去抓藥吧！」

    男子愣了愣，只見上面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中藥名稱，並沒有什麼人參、鹿茸之類的，他聽說過的也就只有黃連、陳皮等等少數幾味。

    「醫生，你有沒有把握治好我的病？」他問道。

    鄭楠笑了笑：「有沒有效果，你試試就知道了」，他站起來翻了翻男子的眼皮，然後說了一句，「最近就好好戒色吧！養病要緊。」

    中年男子心想：「我倒是想玩女人呢，可沒有那個能耐啊！」最近這些天，求訪了不少名醫，可就是沒有半分起色，不管怎麼折騰，下面那玩意兒表示對女色很淡定很淡定。

    「小醫生，你要是真能治好我的病，我一定好好報答你！」他嘀咕了一聲，便朝著中藥櫃檯那邊走去。

    神色依然有些緊張，他個人就覺得這種陽痿的毛病實在是丟人，連挺直腰桿的勇氣都沒有了，心裡也時刻在想，周圍的人是不是在看他，是不是瞧不起他？

    這種病人心理陰影很大，不是一般人能調解過來，除非徹底根治了他的毛病，讓他找回男人的自信，要不然，只能越發消沉和狐疑下去。

    輕者，就是神經病，見什麼怕什麼；重者就是慢性自殺，哪天一個想法不正常了，直接跳樓或者撞車，各種死法層出不窮。

    「喲，您這是怎麼了？遮遮掩掩的，來，快把方子給我！」唐新民笑道。

    中年男子不好意思的遞上了藥方，然後扶著櫃檯，腦袋瞥向四周，看看旁邊還有沒有別人，他並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一張方子。

    「您去交錢吧！五付藥，四百八十塊！收銀台在那邊。」唐新民指了指，催促中年男子快點去交錢。

    「這麼貴？」他有點傻眼了，一付藥將近一百塊錢，簡直就是勒索，就是坑人，他嘀咕道：「你們這兒，不是黑店吧？」

    唐新民一樂：「呵呵，瞧您說的，我們店不帶任何顏色，童叟無欺，信譽保證，要不然，您會來這兒看病？」

    中年男子心道：「可不是！就是覺得你們這兒出名，大夫都是一方名醫，我才大老遠的跑來看病，要不然才不會瞎折騰！」

    他無奈的搖搖頭，開口道：「哎，不就是五百塊錢嘛，權且試試，大不了就當砸水漂了，看病要緊。」

    唐新民呵呵一笑：「這就對了，瞧我們楠哥開得藥方，嘿，不錯不錯。」半響之後，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反正我是沒見過，不知道這是什麼好藥方，看不明白呀！」

    中年男子直瞪眼睛，一聽唐新民的話，他就覺得鄭楠這位小醫生不是很靠譜，沒有底氣呀，握著錢的手又縮了回去，在糾結要不要買這些藥回去吃？

    心道：「我要是吃上這個庸醫的藥，病情再不小心加重了，豈不是虧大發了？不過，瞧他看病的樣子，說的症狀也很對，簡直就是算命大仙呀？」

    奇怪了，他回頭瞥了鄭楠一眼，只見這位小醫生面前還沒有別的病人，大家幾乎都排在了兩位老專家的候診隊伍中。

    他不是不想去問問專家，可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提問，一句又一句，身後要是有看病的患者，還得再插嘴多說幾句，本來就那麼一個不好意思開口的病，被他們折磨也要弄得死上半條命。

    「唉！女人呀，碰不得，碰不得。」他心中無奈的說著，然後灰溜溜的朝著收銀台走去，已經狠下心來，扔上五百塊錢還可以少丟一次人。

    難言之隱，寡人之疾！他不由得想到了這麼兩個詞，真想轉世投胎重新做人，可又捨不得去見閻王爺，只好忍辱負重、苟且偷生。

    「給你，五百，不用找了！」他冷冷的說道。

    收銀員是一個中年婦女，據說是高忠義的兒媳婦，很冷淡的瞥了男子一眼，連一聲「謝謝」都沒有說，打算找給他的二十也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給，拿著單子，去櫃檯拿藥！」

    男子心道：「怎麼說我也賞了你二十個大洋，不說謝謝就算了，你總該有一副笑吟吟的好臉色吧？」他暗暗決心，以後再也不會亂給別人小費了。

    「給，這是你的藥！」唐新民說道。

    中年男子看著這一大的中藥就有點犯暈了，這怎麼吃，還得回去拿砂鍋熬好了？他無奈的問道：「小師傅，你們這兒沒有中藥的煎藥機嗎？」

    唐新民一聽，這位客人的意思是想把藥煎袋裝好？他愣了愣：「你剛才也沒說呀！早知道，我就不這麼費事的折騰了，熬藥是吧？一百！」

    「一百？聽人說，現在的門診都是免費煎藥啊！」中年男子表示不理解，直接開口問道。

    唐新民笑著解釋道：「您也看到了，我們這裡太忙了，哪有時間顧得上熬中藥，要是給您用煎藥機裝成小袋，我就得加班加點了，不划算呀！」

    他繼續說道：「要不，你拿著這些藥，去別的地方煎藥？便宜、實惠，我建議你，這個可以有！」

    中年男子反駁道：「我又不缺錢，我有錢！不就是一百嗎？我出了。」他直接拿出了一百元遞給唐新民。

    唐新民一愣，搖搖頭道：「您別搗亂了，交錢去收銀台，我只負責抓藥，偶爾也可負責高價煎藥！」

    說完話，他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真想不通，為什麼有人非要在這兒煎藥，剛才自己說那話的意思，就是讓他帶著藥離開，可以找別的藥店代煎中藥。

    高忠義中醫門診，主要是以治病、賣藥為主，對於煎中藥的事情，學徒都不屑於幹這事兒，隨便從一個病人身上賺的錢，也不是那麼幾塊錢，何必浪費那樣的時間和精力？

    雖然高忠義強調了多少遍，要以行醫治病為目的，但沒有學徒願意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所以，到後來，煎藥機乾脆擺在後堂，很少用了。

    唐新民本著與人方便，為己斂財的原則，他也招攬這代煎中藥的瓷活兒，每天都是中午或者晚上下班的時間，他多加一個小時的班，幫病人把中藥給煎出來直接用裝袋密封好。

    中藥會在煎藥機裡密閉空間，浸泡二十多分鐘，然後打開電源高溫處理，溫度達到120度左右的時候，再關掉電源，把煎好的藥汁壓入裝機中，然後用密封袋做成一小袋一小袋的，類似於蒙牛酸奶那樣的。

    裝密封性良好，在常溫避光下可以保存10—15天，即便是在冬天，病人只要把一小袋浸泡在熱水中放上一會兒，就可以拿出來喝到溫暖的藥汁，方便得很，可以省下不少功夫。

    中年男子把錢交給了收銀台，然後拿著清單遞了過來，他問道：「我什麼時候過來拿？」

    唐新民笑道：「今晚，六點左右。」

    中年男子點點頭，便不再搭理他，過去和鄭楠又聊了幾句，才離開這兒。一走出門，他還不忘把襯衫的衣領豎起來，生怕被人認出來似的。

    「這麼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唐新民忙裡偷閒，湊到了鄭楠身邊，笑著問道。

    鄭楠搖搖頭：「嘿，真不知道。」其實，剛才中年男子說得話，他都已經聽到了，心中也對這裡的高收費有點疑惑，但也沒有多問什麼，高忠義即便再怎麼高風亮節，掙錢養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何況，人家還是名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