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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5一個男子的成長 文 / 梅果

    正殿裡的氣氛壓抑,安錦繡半晌無言,最後問袁義道:「到底還有誰是恨我的?」

    袁義搖頭,安錦繡頂著寵妃的名頭,在宮裡不招人恨嗎?

    韓約這時走到了正殿的門外,撣了撣頭上的雨水,衝著殿內開口道:「安妃娘娘,下官韓約求見。」

    「進來,」安錦繡在裡面應了一聲。

    韓約知道這院子裡的人都在看著他,昨天抱著紫鴛走了那一路,這宮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估計都對他這個大內侍衛副統領有看法了,不過這會兒韓約什麼也不在乎了,邁步走進了千秋殿的正殿裡。

    袁義看見韓約進來,就問道:「你去哪裡了?」

    韓約先給安錦繡行了禮,然後道:「聖上命我去宮門那裡了。」

    安錦繡道:「宮裡的人不准出去了?」

    「是,」韓約跟安錦繡道:「聖上下了旨意,這幾日禁了宮門,宮中之人,不管是誰,都不准出宮去。娘娘放心,這個剌客一定跑不出宮去,若是帝宮四門出去一個人,下官提頭去見聖上。」

    「韓約,」安錦繡看著韓約現在這副鎮靜自若的樣子,反而有些心虛了。

    韓約望著安錦繡一笑,說:「娘娘,下官放肆,下官方才去看過紫鴛了。」

    袁義忙抬頭看向了韓約。

    安錦繡結結巴巴地道:「是,是嗎?」

    韓約說:「娘娘,向大人把紫鴛的傷都跟下官說清楚了,下官現在只求紫鴛不死,其他的下官都不求。」

    「紫鴛她……」安錦繡搖一下頭,道:「我養紫鴛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袁義忙道:「不是說紫鴛沒事了嗎?」

    韓約白了袁義一眼,不過他沒有怪袁義昨天被人用計引走,這種調虎離山之計,若是輪到他遇上,還不一定能做到袁義這樣,及時回頭呢。「娘娘,」韓約跟安錦繡道:「下官想娶紫鴛,下官準備等這次的事情過去之後,就奏請娘娘的。」

    安錦繡說:「你真的願意?」

    「是,」韓約說:「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都是紫鴛,是下官喜歡的那個人就行。」

    袁義這會兒聽懂韓約的話了,馬上轉向了安錦繡,說:「紫鴛的臉?」

    安錦繡這才歎氣道:「紫鴛臉上的刀口太長,也許會留疤了。」

    袁義像是被人打了一記悶棍。

    韓約說:「娘娘,等紫鴛醒了後,您跟她說一聲吧,不管怎樣,下官都會娶她,以前下官跟她說過的話,都是作數的。」

    安錦繡多少帶著一些逃避心思地道:「我知道了,你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韓約看了看左右。

    「你近前來吧,」安錦繡看韓約這樣的舉動,小聲說了一句。

    韓約走到了安錦繡的身邊,小聲道:「方纔衛國侯爺手下有個叫袁威的,去宮門那裡見了下官。衛國侯爺讓下官給娘娘代話,朱雀大營的何炎跟宮裡的人來往密切,他會去查宮裡的這個人是誰。」

    安錦繡的眉頭就是一挑。

    韓約說:「衛國侯爺還跟娘娘說,九殿下無事就是萬幸,請娘娘不要太過慌張,他一定會盡快查出那個人是誰的,若是娘娘有安排,也請事先告訴他一聲。」

    「何炎?」安錦繡說:「怎麼會是他?」

    韓約說:「下官聽到這事也吃了一驚,按理說他一個掌著朱雀大營的將軍,怎麼會跟宮裡的人扯上關係?這個人是嫌命太長了嗎?」

    安錦繡說:「袁威還在宮門那裡等你的回信嗎?」

    「他怕引人懷疑,已經回去了,」韓約說:「讓下官有消息,就派人去朱雀大營找慶楠將軍就行。」

    「何炎知道慶楠跟將軍的事嗎?」袁義這時在一旁小聲道。

    「那日衛國侯爺在酒肆遇剌,慶楠將軍在場,」韓約說:「這事在京都城不是什麼秘密,何炎應該知道慶楠將軍跟衛國侯爺的關係密切了。」

    「那宮裡這邊還會再派人去找何炎嗎?」袁義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沖袁義點了一下頭,跟韓約道:「你去告訴衛國侯爺,該收在身邊的人,躲是躲不掉的,能收下就收下吧。」

    韓約聽不懂安錦繡這話是在說什麼,但也沒問,點了點頭。

    安錦繡又道:「他們若能查出宮裡是什麼人跟何炎來往,就最好不過了,若是一時半刻查不到,也不要著急,這個時候最忌心急。你告訴衛國侯爺,我和九殿下在宮裡,暫時不會再有危險,所以何炎那裡,不要打草驚蛇。」

    韓約說:「下官明白了,這就讓人去找慶楠將軍。」

    「紫鴛的事,是我沒有護好她,」安錦繡又跟韓約小聲道:「你不用勉強的。」

    韓約沖安錦繡深深地一施禮,道:「娘娘,下官現在說什麼,娘娘估計都沒辦法相信下官,下官日後對紫鴛好,娘娘會看見的。」

    安錦繡無言以對。

    韓約又看向了袁義。

    袁義面紅耳赤。

    韓約卻道:「袁義我要謝謝你。」

    「什麼?」袁義一呆。

    韓約沖袁義躬身行了一禮。

    袁義發著呆,沒能躲開韓約的這個禮。

    韓約說:「若不是你,紫鴛一定死了。」

    「我……」袁義想幾個大耳括子抽死自己,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韓約又跟安錦繡道:「娘娘,下官先告退了。」

    安錦繡只能點了點頭。

    韓約往後退了三步後,大步走了出去。

    安錦繡跟袁義說:「韓約是不是變了一些?」

    袁義沒覺得韓約有什麼變化,他這會兒在心裡大罵著自己,還是萬分懊惱地想著,如果昨天晚上自己沒有中計,那該多好?這個想法讓袁義自責,痛苦不堪。

    韓約從溫暖如春的大殿中走出去,外面雨雪交加的天氣,讓韓約在冷熱交替之下,打了一個噴嚏。安錦繡說的沒錯,韓約現在的心態是有些變化。以前的韓約嚮往權勢,但也有些玩世不恭,這一回險些失去紫鴛的感覺,讓韓約瞬間覺得,自己其實還是一個護不住自己女人的小人物,這種感覺讓韓約也痛苦。

    一個男子的成長,有的時候是需要一個痛苦的教訓來促成的,韓約這會兒就是這樣。身處在這樣的境地裡,韓約能想明白,想要日後好好跟紫鴛過日子,他除了變得更加強大之外,別無他法。

    世宗在今天的早朝之上,閉口不談昨晚千秋殿之事,朝臣們也就不敢問。

    等世宗退了朝,安太師想見安錦繡,白承英想見一下自己的生母,皇室的宗親們,也都要求見自己。

    白承允跟在世宗的身後,小聲道:「父皇,兒臣去告訴六弟一聲順嬪娘娘無事吧。」

    「去吧,」世宗沖白承允一揮手。

    白承允從安太師的身邊走了過去。

    世宗看著安太師道:「你去看看安妃也好,勸勸她。」

    「老臣遵旨,」安太師忙就領旨道。從天亮之後,接到宮來報,千秋殿進了剌客,死了一個,逃了一個的事後,安太師的心慌到了現在。

    世宗手指往前指了指。

    吉和忙道:「起駕。」

    安太師在世宗回御書房之後,跟著一個小太監往千秋殿走。

    安錦繡接到宮人來報,說安太師來看她,就讓袁義去接自己的父親。

    安太師被袁義接進了千秋殿,看看千秋殿裡這會兒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侍衛們,跟袁義道:「昨天晚上,娘娘是不是嚇壞了?」

    袁義沖安太師點了點頭。

    安太師往前又走了幾步,小聲問袁義道:「你不是應該領著御林軍搜宮的嗎?」

    袁義小聲道:「主子說,我領著御林軍不好。」

    安太師嗯了一聲,道:「你畢竟是後宮裡的人,由你領著御林宮,御林軍裡的將軍們會有怨言,也會讓娘娘給人落下擅權的話柄。」

    袁義低低地應了一聲:「太師說的是。」

    安太師說:「我還真是怕娘娘受驚之下,想事情不能周全,現在看來還好。」

    「是,」袁義說:「太師,娘娘正在正殿裡等著您。」

    安太師卻放慢了腳步,說道:「昨天晚上的事,你揀著能說的跟我說說。」

    袁義把昨天晚上千秋殿裡的事跟安太師說了一遍,然後跟安太師說了安錦顏的「瘋話」,慎刑司那幫東宮奴才的死,還有受驚而死的敬太妃。

    安太師聽完了袁義的話,只是點了點頭,道:「九殿下現在在何處?」

    袁義說:「在主子的寢室裡,有聖上身邊的暗衛們看護著。」

    安太師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走進了千秋殿的正殿裡。

    安錦繡看見安太師進來就道:「父親,昨天……」

    安太師沖安錦繡擺了擺手,道:「娘娘,昨天千秋殿之事,下官已經聽說了。」

    安錦繡這才把臉上哀傷的神情一收,道:「父親坐下說話吧。」

    安太師謝了坐後,坐下,跟安錦繡道:「娘娘,只要九殿下無事就好,下官回去之後,會再物色兩個奶娘進宮來伺候九殿下。」

    「好,」安錦繡說:「父親,這一次紫鴛受了重傷。」

    紫鴛的傷在安太師看來,這是一個奴僕應該為主人做的事,不值得安錦繡專門拎出來跟他提,但想著紫鴛從小陪著自己的這個女兒一起長大,安太師只得說了一句:「太醫也只是說紫鴛的臉上可能會落疤,那也可能不會落疤,娘娘現在也不用著急,等紫鴛的傷痊癒之後再看吧,下官也會在宮外給她找些藥的。」

    安錦繡知道安太師不會在乎紫鴛的生死,聽了安太師的話後,只是一笑,道:「讓父親費心了。」

    「娘娘,」安太師聲音極輕地道:「現在你心裡有什麼懷疑的人嗎?不如說出來,下官也好替你參詳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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