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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6帝王認錯 文 / 梅果

    兩個中宮殿的女官看到世宗帶著人往自己這裡走來的時候,便住了嘴.她們不知道小院裡發生的事,還當世宗是來親眼看著安錦繡死的。

    「聖上,」一個女官在世宗走到了自己跟前後,給世宗行了一禮,說道:「聖上,安氏的奴才在裡面鬧騰,說要找太醫。」

    世宗從這女官的身邊快步走了過去,連個眼神都沒給這女官。

    跟在世宗身邊的侍衛上前,把這兩個女官押著就走。

    兩個女官突逢變故嚇得要叫,一個侍衛小聲對兩人道:「想活命就閉嘴!這一回皇后娘娘也保不了你們了!」

    世宗推門走進佛堂,就看見安錦繡倚著佛龕坐在地上,袁義守在一邊,斷成兩截的白綾扔在安錦繡的腳下,剌著世宗的雙眼。

    「聖上?」袁義看見世宗進來,一下子將安錦繡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給世宗磕頭道:「聖上,我主子是被冤枉的,求聖上明鑒!」

    世宗還沒說話,就聽見安錦繡用一種極其黯啞的聲音說道:「聖上是來送我上路的?」

    「主子!」袁義回頭沖安錦繡喊。

    「我罪有應得,」安錦繡也不理袁義,眼睛望著頭頂的屋樑,跟世宗說道:「只求聖上仁慈,饒過袁義他們,他們無錯,不該被我這樣的女人害死,我……」

    「袁義出去,」世宗聽不下去了,走上前,道:「朕知道你主子冤枉了。」

    袁義回頭望望安錦繡,轉身神情激動地,重重地給世宗磕了一個頭,說:「聖上,主子吐血了,請聖上讓榮大人來給主子看看吧。」

    「錦繡,」世宗走到了安錦繡的身前,神情內疚地喊了安錦繡一聲。

    安錦繡這才看向了世宗,只是整個人死氣沉沉,生無可戀的樣子。

    「主子,你倒是說話啊!」袁義跟安錦繡急道。

    「你出去吧,」世宗也知道這一回自己把這個小女人的心傷透了,拍了拍袁義的肩膀,讓袁義先出去。

    袁義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知道自己冤枉,為何不說?」世宗半蹲下身,將安錦繡攬進懷中,低聲問道。

    「我本來就不是完壁之身,」安錦繡幽幽地道:「聖上不信我,我又有何話可說?」

    世宗聽了安錦繡這話,臉上一陣發熱,低頭看自己懷中的人,看見安錦繡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的勒痕,安錦繡的脖子本就白皙,格外襯的這道青紫勒痕猙獰可怖。「她們,她們已經對你行刑了?」世宗問著這話,心裡一陣後怕,自己差一點就犯下大錯了。

    「袁義救了我,」安錦繡這時想從世宗的懷裡起身,「其實我不怕死,我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早就該死了。」

    「不准跟朕說氣話!」世宗抱緊了安錦繡道:「這次是朕錯了。」

    想一個帝王承認自己做錯了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子高高在上,開口便是金口玉言,翻手雲覆手雨,眼中的萬物皆是螻蟻命,帝王怎麼會出錯?有錯也是別人的錯。世宗這麼痛快地就認了錯,還態度誠懇內疚,把安錦繡著實給嚇了一跳。

    「朕又不是神仙,」世宗聽袁義說安錦繡吐血,也不敢搬動安錦繡的身體,只是摟著安錦繡道:「你不說,朕如何能知道孰是孰非?皇后能冤枉你,你就不知道喊冤?這是在跟朕置氣嗎?想自己死了後,讓朕後悔一輩子?」

    世宗說到最後,竟然又生起氣來,還覺得委屈。宮裡的女人們做錯了事,物證人證都在眼前擺著,也一樣要大聲喊冤,哪有安錦繡這樣的?什麼也沒做,被潑了一身髒水還一聲不吭,就這麼認了?

    安錦繡歎了一口氣,「我不配做聖上的女人,所以聖上不信我,也是人之常情。」

    「什麼人之常情?」

    「我是再嫁之人。」

    世宗這個時候有些明白安錦繡的心思了,給他的不是完壁之身,所以自慚形穢?

    安錦繡咳嗽了幾聲後,一口血吐在了世宗的手上。

    「榮雙還沒來?」世宗衝門外叫道。

    「死了也好,」安錦繡卻又在世宗的懷裡哭了起來,「只是我那孩子怎麼辦?」

    「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兒子,就撐著些!」世宗將安錦繡扶得坐直了些,「身上哪裡難受?」

    安錦繡哭著,嘴角有血絲滲出。

    「這次是朕錯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行不行?」世宗跟安錦繡急道:「朕以後再也不疑你,宮裡的哪個女人再敢說你的不是,朕就砍了她!」

    「我不配。」

    「你要朕跟你陪罪嗎?」世宗說:「自個兒的身子要緊,你先不生氣好不好?」

    榮雙跑進佛堂裡來時,就聽見了世宗這話,腳下就是一個踉蹌。堂堂的一個皇帝,跟一個女人討饒,榮雙真怕自己會不會因為撞破了世宗這事,而被世宗滅口。

    「過來看看她,」世宗看見榮雙進來,什麼也來不及多想,跟榮雙喊道:「她吐血了。」

    榮雙小跑著過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安錦繡脖子上的那道勒痕,來不及把脈,先就問安錦繡道:「主子,你呼吸可否不暢?」

    安錦繡望了榮雙一眼,羞愧難當,竟把臉埋到了世宗的懷裡。

    這個時候安錦繡似乎是無意識的依賴,讓世宗的心裡更是難受了,輕輕拍了拍安錦繡的手背,世宗跟榮雙說:「她說話的聲音不對,變啞了。」

    榮雙半跪了下來,覺得這個時候安錦繡不能再受剌激了,特意放輕了聲音跟安錦繡說:「主子,你哪裡不舒服?」

    「錦繡,說話啊!」世宗把安錦繡的臉硬扳了過來,說:「是不是皇后那幾腳踢傷了你?」

    安錦繡把頭搖了搖。

    「你,」世宗著著急,卻不敢再跟安錦繡說重話了,安錦繡現在的樣子,看在他的眼裡,風吹就能化了。

    「聖上,」榮雙問世宗道:「皇后娘娘踢了安主子哪裡?」

    世宗說不上來,那時候他自己氣得頭腦發昏,就看見皇后的腳往安錦繡的身上踢,具體踢了哪裡,世宗是完全想不起來。

    「讓紫鴛來給主子看看吧,」榮雙建議道。

    「去把紫鴛帶過去!」世宗又衝門外喊。

    袁義回到小院的時候,整個小院都響著皇后的叫罵聲。出身將門的皇后發起脾氣來,將一朝國母的那種風範全都丟了個乾淨,雖然還不到如市井潑婦一般口出穢言的地步,但叫罵出口的那些話,已經讓紫鴛氣炸了肺,讓韓約等人恨不得躲出去。

    「紫鴛跟我去看主子,」袁義聽到了皇后的叫罵聲後,沒什麼大反應地跟紫鴛說。

    紫鴛「哦」了一聲,人還是恨恨地盯著關著皇后的那間房。

    「她這會兒罵得越凶,聖上只會更厭她,」袁義小聲跟紫鴛說了一句:「這會兒主子的身體要緊。」

    韓約也聽到了袁義的話,說:「那這裡怎麼辦?就這樣了?」

    「你聽到什麼就當沒有聽到好了,」袁義說完這話,先轉身走了。

    「去吧!」韓約推了紫鴛一下。

    紫鴛這才跟上了袁義。

    「一會兒見到了主子跟聖上,」袁義叮囑紫鴛道:「榮太醫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其他的話一句也別說,聽見了沒有?」

    「我真不想在這兒了,」紫鴛抹著眼淚跟袁義說:「這裡一點也不好。」

    「你若是不想跟著主子進宮,那就要趁早跟主子說,」袁義說:「讓主子有時間為你安排。」

    紫鴛忙就搖頭,「我不走,我走了主子怎麼辦?」

    「那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不說了,」紫鴛挫敗地把頭一低,「我也捨不得離開袁大哥你。」

    「傻丫頭,」袁義看著紫鴛歎了一口氣。

    佛堂裡這會兒已經擺上了床,放上了一道屏風,甚至已經結了蛛網的香爐裡都點上了讓人安神的檀香。

    「紫鴛你看看主子身上的傷都在什麼地方,」榮雙站在屏風外面跟紫鴛道。

    站在床前的袁義背過了身去,他是個太監,可是從來沒有如真正的太監那般,近身伺候過安錦繡。

    紫鴛解下了安錦繡的衣服後,頓時哭出了聲來。

    也站在屏風外的世宗急道:「你哭什麼?你主子傷到哪裡了?」

    「主子的腰都青了,」紫鴛哭著道。

    安錦繡被紫鴛碰到了傷處,抽了一口氣。

    世宗在屏風外呆不下去了,繞過了屏風就走到了床前。

    安錦繡伸手就拉衣服遮自己的身體,也不看世宗一眼。

    世宗只看到了安錦繡的腰上青紫了一片,比脖子上的那道勒痕更駭人。「她被皇后踢到了腰,」世宗跟榮雙說:「要怎麼辦?」

    榮雙問了這片青紫有多大,安錦繡是不是很疼,然後就跟世宗說:「臣去為安主子開藥,請聖上與安主子稍等。」

    世宗看了看睡在床上不理他的安錦繡,走出佛堂叫住榮雙道:「她到底如何了?」

    榮雙愁眉苦臉道:「安主子受了內傷,這下子將養的時間又要往後延了。」

    「無性命之憂?」

    「臣不敢說,」榮雙在世宗的面前把頭一低,安錦繡這個樣子,他哪敢打包票說一定能保住安錦繡的命?「聖上,安主子其實還在坐月子,卻又發生這樣的事,……」

    後面的話榮雙不說,世宗也知道這一回安錦繡的身子是被他毀了。

    吉和這時又一路小跑著到了世宗的跟前。

    「你去給她弄藥,」世宗揮手讓榮雙下去。

    吉和讓過了榮雙,跟世宗道:「聖上,皇后娘娘在那裡發了大脾氣,您看?」

    再聽到皇后這兩個字,世宗就有要殺人的衝動,這個女人險些讓他失去安錦繡!

    「聖上,」吉和又小聲跟世宗道:「這庵堂裡一定有皇后娘娘的人了,安主子還能再住在這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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