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35誰是兇手? 文 / 梅果
安元志沒有出聲安慰自己的父親,也沒有與自己的兄長們說話,他只是站在安太師的面前,面色最多就是有些凝重,連問都沒有問安太師這是發生了何事。i^
「太子妃娘娘……」安太師還道安元志是不知道安錦顏的事。
安元志打斷安太師的話道:「方纔兒子回府時,已經有管事的跟兒子說了太子妃娘娘的事,是誰這麼大膽,敢當街對太子妃行兇?」
安元文道:「你這個時候問父親這話,父親能答得上來嗎?」
安元志說:「那大少爺你想我說什麼?」
「好了,」安太師看自己的兒子們說著話又要吵起來的樣子,不耐煩道:「現在是你們吵架的時候嗎?元志跟為父進宮去面聖。」
安元志說:「這事聖上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安太師狠拍了一下桌案,道:「這事我們安家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去跪請聖上為太子妃娘娘主持公道!」
安元志不以為意地道:「有人傷害皇家子嗣,我想父親就是不去跪請,聖上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兇犯的。」
「到底不是母親所生,」安元信在一旁冷道:「你還真是看事情看得清楚。」
安元志看了安元信一眼,「我是小老婆生的,四少爺到今天還不知道嗎?」
「你!」安元信想發怒。
安元志說:「怎麼?太子妃娘娘出了事,四少爺你要拿我出氣?好啊,我們一起去面聖,讓聖上說說我們誰對誰錯好了。」
面聖?安府的四位嫡出公子都變了臉色,如今連長公子安元文都還在奉旨閉門思過中,他們誰可以進宮去面聖?安元志這是得了好還要賣乖,混蛋之極!
安元文衝自己的三個弟弟搖了搖,「不必說了,小人得志,都是這副模樣。」
安元志撇嘴冷笑,對於自己的這四個嫡長哥哥,他是完全看不上。
安太師看這個時候了,五個兒子在他面前還是要鬥,氣得差點將面前的書桌掀翻。
安元志看向了安太師說:「那我們還要進宮去嗎?」
「你穿這身衣服進宮嗎?」安太師指著安元志身上的灰布衣道:「你是想讓聖上以為為父苛待了你嗎?」
安元志的一身血衣是出了府後,才被袁義拉進了一家成家店,買了這一身新衣穿上。%&*";看安太師嫌自己的衣服不好,安元志便道:「那我回去換一身衣服好了,其實我們又不是去報喜,有必要穿得光鮮富貴嗎?」
「快滾回去換衣!」安太師手指著開著的房門,沖安元志喊了一聲。
安元志轉身就出去了。
「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父親你就容他了?」二公子安元禮這時才開口道。
「都給我走!」安太師趕四個兒子走,他現在看到兒子就頭疼。
「我們走,」安元文這個時候也不想跟安太師多說什麼,跟三個弟弟負氣道。
四個兒子都出去後,安太師才洩了全身力氣一般癱坐在了坐椅上。安錦顏這一下失了孩子,下一個孩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懷上。究竟是誰對安錦顏有這麼大的仇,派了那麼多的殺手,當街對安錦顏行兇?安錦繡要是已經入宮當了寵妃,安太師真會懷疑是安錦繡下的手,可是現在,兇手是誰?
另幾個皇子?安錦顏懷孕的事被她自己一直瞞到今天,除了他與老太君,還有為安錦顏診脈的周大夫知道,連太子都被蒙在了鼓裡,皇子們是怎麼知道的?安太師是越想越頭疼,還覺得心驚。
等安元志磨磨蹭蹭地換了套衣服,跟著安太師出了府門的時候,京都城已經是月上三桿的天了。
「你帶著袁義去了哪裡?」安太師臨上轎前,突然又問安元志道。
「我想找仇人去,」安元志說:「可是袁義不讓我去鬧事,所以就到處轉了轉。」
安太師一甩袍袖,坐進了轎中。
「起轎!」跟在轎旁的安府管家忙就喊了一聲。
安元志翻身上馬,這一下的動作,讓他的傷口一陣發疼,不過安元志不在乎,只他是回頭望了望跟在自己身後的轎子,夜色之下,無人注意到安元志此時臉上冰冷的神情。
安錦繡在庵堂裡心神不寧地等了袁義整整一天,終於等到袁義回來的時候,安錦繡感覺自己這漫長的一天等待,總算是看到頭了。
「紫鴛去外面看著點,」袁義進了屋後,就跟紫鴛道:「不要讓人進來。」
紫鴛看袁義的神情沉重,沒多問一句,匆匆走了出去。
安錦繡說:「將軍怎麼了?」
袁義把上官勇和安元志遇襲,還有上官勇為保護安元志受了箭傷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大夫說將軍只要好生休養,就一定會沒事。元志少爺也受了傷,不過他能跑能跳,傷勢不嚴重……」
袁義的話在安錦繡聽來有點模糊不清,聽到上官勇受了傷後,安錦繡就心口發悶地喘不過氣來。她就知道上官勇是出事了,不然她不會這一天都坐立不安,心裡一直發慌。
袁義說了一會兒的話後,看安錦繡始終不言語,便看著安錦繡道:「主子,將軍雖然受了傷,但已經看了大夫,將軍不會有事的,主子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安錦繡點了一下頭,死死地抿著嘴唇,又沉默了半天後,才跟袁義說:「他傷得真的不重?」
袁義說:「是不重,就是用了麻藥,今天不能來看主子了。」
「你沒騙我?」
「這種事我怎麼敢騙主子?」袁義說:「今天還有一件事,少爺將太子妃腹中的男嬰給踢掉了。」
安錦繡說:「你說什麼?」
「少爺踢掉了太子妃肚子裡的嫡皇孫,」袁義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道。
安錦繡嚇得騰地一下從坐椅上站了起來,臉色發白地道:「元志人呢?」害了安錦顏的兒子,那她的弟弟還能活嗎?
袁義忙道:「這事除了我沒人知道。」
安錦繡發了急,說:「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袁義你快點跟我說說。」
袁義把他跟安元志在馬市看到的事,還有他們兩個在福淵巷做下的事情跟安錦繡說了一遍。
安錦繡跌坐回了坐椅上,半天才回過神來。仔細想想,上一世裡,安錦顏懷上嫡皇孫是在這個時候,那時,安錦繡努力回想了一下,她記得那時是有一夥人當街行剌安錦顏,殺了不少當時護衛安錦顏的人,讓安錦顏也受了驚,只是上一世裡安錦顏沒有流產。
「主子,」袁義觀察著安錦繡的神情,道:「少爺說如果太子妃得意了,會對你不利。」
安錦繡指甲掐著手心,問袁義道:「你確定沒人發現你們?」
袁義說:「當時街上很亂,少爺和我都蒙了面,應該沒人認出我們。」
「你再好好想想,」安錦繡說:「這事不是小事,真沒人注意你們嗎?」
袁義想了一會兒後,搖頭,說:「沒有,這一次的剌客人數很多。對了,少爺還扔了一封信在福淵巷裡。」
安錦繡說:「他扔了什麼信?」
「他冒了信王的名號,說是太子與項氏誣陷信王謀逆,他要為信王報仇,」袁義把安元志用左手寫成的信,大概跟安錦繡說了一遍內容。
安錦繡低頭想了半天,跟袁義說:「把水攪混沒什麼不好,只是你們太冒險了,也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主子是說,少爺留信是畫蛇添足了?」
安錦繡撫額歎息了一聲,說:「也沒什麼,只要查這案的人不查到你們倆個的頭上就行了。」
安錦顏有孕,對於諸皇子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太子有了嫡子,對於注重嫡長有序的白氏皇族來說,就算太子失了聖心,丟了太子之位,太子的嫡長子一樣可以被封為太子孫。安錦顏的肚子一直是諸皇子們關注的對象,「安錦顏是回安府找大夫診脈的吧?」安錦繡問袁義道。
袁義說:「是,是一位周姓大夫為她診得脈。」
安錦繡冷笑了一聲,安錦顏這個蠢女人,以為自己能瞞得住孕事,卻不知道她每個月的月事,諸皇子們都派有眼線盯著。這一次趁著安錦顏離宮回安府的機會,命人當街下手,在前世裡是大皇子白承舟和二皇子白承路不約而同幹下的事情,這一世想來也是這兩位皇子下得手。
「主子,你說這事會怎麼了結?」袁義問安錦繡道:「安府會受牽連嗎?畢竟太子妃是離開安府後出的事。」
「不會有結果的,」安錦繡說:「安錦顏除了自認倒霉還能怎樣?」
「那可是嫡長孫啊,」袁義有點不相信地道:「真的會沒事?」
安錦繡扭頭看向了桌上的燈燭,輕聲對袁義道:「沒想到元志出手這麼狠,把安錦顏的孩子給一腳踹掉了,這個孩子出生了再死,不是更讓安錦顏這個女人傷心嗎?」
袁義的後背莫名地一陣發寒。
「你明天送些補藥去安府,」安錦繡說道:「不要讓將軍再吃安府給的補品了,還有,盡快讓將軍離開安府。」
袁義忙問道:「安府有人要害將軍?」
「我父親和那個周老太君不會想讓將軍活著的,」安錦繡道:「盡快讓將軍走,抬也要把他抬走。」
袁義說:「那我連夜再進安府,將軍的兩個兄弟正守著將軍,我們三人就可以把將軍送走。」
「這樣也好,」安錦繡起身走到了梳妝台前,拉開抽屜,把裡面厚厚一沓銀票都取了出來,交給袁義道:「把這個交給將軍,」看著袁義把銀票收好了,安錦繡又道:「告訴元志,想辦法讓安錦顏知道,是二皇子白承路害了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