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鐵血後衛（十七） 文 / 烈陽化海

    城牆缺口的後面早已壘起了十來個弧形的沙袋掩體，揚州保安團一營的兩個連以及先行撤進城內的杭州保安團火力連一個排六挺二四式三十節水冷重機槍，躲在掩體後面嚴陣以待。杭州保安團一營的最後幾名士兵來不及撤退倒在缺口處不久，一群端著三八大蓋，背上馱著背包的鬼子嚎叫著從缺口出湧進來。

    「打！」揚州保安團一營營長手中的花機關率先開火，三連點射準確的擊中衝在最前面的鬼子的前胸。六挺重機槍，十來挺捷克輕機槍，近兩百枝步槍一起開火，瞬間在這短短二十多米寬度的缺口處織起一道火網。二十多名衝進缺口的鬼子一下子被打成了馬蜂窩。

    鬼子的進攻大隊受阻，眼前就要攻進城內了，鬼子大隊長不斷地催促士兵向城內衝擊。於此同時，隨後掩護的機槍和擲彈筒迅撲到缺口處進行火力壓制，儘管中**隊的火力非常猛，機槍手沒開幾槍就被撲面而來的彈雨爆頭，但是後面跟著的士兵毫不猶豫地搬開同伴的屍體繼續射擊。架設在同伴屍體上的擲彈筒，在連續損失了好幾名擲彈筒手後，終於射了幾枚榴彈。短短五六十米的距離，榴彈準確地摧毀了兩挺重機槍，殺傷了不少的中國士兵。

    接著中國守軍火力一緩的功夫，馬上就有幾十名鬼子衝進了缺口向掩體衝殺過來，一陣手榴彈和剩下四挺重機槍的拚命壓制，最終還是打退了鬼子的進攻。

    城牆處的爭奪戰慘烈的上演著，短短二十分鐘的時候，缺口處已經堆積起了厚厚一層日軍士兵的屍體，後續跟進的鬼子索性把同伴的屍體作為掩體，架設起重機槍和擲彈筒向中國守軍的陣地開火。負責阻擊的揚州保安團一營兩個連和杭州保安團火力排的傷亡同樣很大，重機槍還剩下兩挺，兩個連的步兵也損失了三分之一。這時，隨著兩聲巨大的爆炸聲。用巨石堵住的城門口被鬼子用炸藥炸開了，大批的鬼子嚎叫著從城門口衝進來。

    「撤退。」城門失守，這段缺口頓時失去了繼續防守的意義，隨著張烈陽的命令傳達到，剩餘的士兵交替掩護向城內撤去。

    岡本聯隊的第一大隊儘管在缺口處再次損失了大半個中隊的兵力，但是對於鬼子大隊長來說，能夠突破城牆衝入城內，一切都是值得的。第一大隊剩餘的七百多名士兵蜂擁著從城門和缺口處沿著中國守軍撤退的方向衝殺過去。

    城牆被突破，神田正種迫不及待地向阪井德太郎請戰道：「旅團長閣下，請允許我戴罪立功，肅清城內的殘敵。拜託了！請給我這次機會吧！」儘管第四十五聯隊全軍覆沒縣城最終是被岡本聯隊突破的，但是神田正種的第四十五聯隊還是功不可沒的！所以阪井德太郎做了一個順水人情說道：「好吧！神田君，岡本聯隊的第一個大隊交給你指揮。」

    神田正種一聽頓時大喜，連忙向阪井德太郎感激地一個深鞠躬。然後，帶領著兩個警衛向城內撲去。

    當後續部隊徹底控制了南門，阪井德太郎在岡本保之的陪同下登上了城樓。這時天空中剛網露出一絲魚肚白。城內槍聲響成一片，中**隊退入城中和已經衝進城內的一千多名日軍士兵展開了激烈的巷戰。不過此時的阪井德太郎卻並不擔心，黃浦江天險已經被突破，城外支那軍精心佈置的防禦陣地和最後一道防線一城牆都已經被佔領，難道還擔心逃入城內的那些殘兵嗎？況且從西部傳來更加猛烈的槍炮聲，阪井德太郎知道十八師團的增援部隊已經和牛島滿率領的左路軍會合。正在向李塔匯中國守軍陣地發動猛烈的進攻。

    「給師團長閣下報告，就說我已經站在了松江南門的城樓上，部隊正在肅清城內的殘敵。」阪井德太郎很得意，雖說自己比牛島滿後到，但是如今率先突破松江縣城的卻是自己。

    而此時設在松江縣立中學憲兵一團團部中，曲非凡放下電話，對正抱著雙臂在作戰室中走來走去的張烈陽報告道：「團座，所有部隊已經全部進入出擊位置。」

    張烈陽原來是想等黃浦江南岸的鬼子全部進入包圍圈之後，再動總攻。但是整個戰局的變化和守衛李塔匯兩個營在西線的壓力不斷增大，張烈陽實在是冒不起這個險，停住腳步一咬牙命令道：「特種作戰部隊部隊協同杭州和揚州的保安團消滅城內的鬼子，憲兵一團三個營負責清剿城外之敵，炮兵營掩護進攻。」

    「是！」曲非凡迅拿起電話，向各部隊傳達了總攻命令。神田正種率領著岡本聯隊第一大隊近七百人沿著大街向城內突進。儘管沿街的建築物都已經被支那軍改建成巷戰的堡壘，但是日軍的進展度還是很快，隨著拿下街道兩旁的一棟棟建築物，部隊朝兩邊縱深展的同時，神田正種帶領主力已經佔領了縣政府，正在向縣城中心最高建築縣立中學逼近。

    這時，突然從縣立中學的方向升起了三顆紅色的信號彈，那棟正對著大街原本死氣沉沉籠罩在晨霧中的三層教學樓上，突然吐出一道道火舌，隨之而來的重機槍的轟鳴聲。整棟大樓像一只刺蝟一樣，不但向四周瘋狂的對日軍掃射，而且令人意外的是火力覆恙了正在向縱深突進的位置。

    「臥倒。」神田正種臥倒的同時順勢一滾，堪堪躲開了幾重機槍的子彈，子彈打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濺起一陣火花。神田正種滾到街邊一棟建築物角落裡，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而跟隨在他左右的一個小隊的士兵們大部分卻沒有他這麼幸運，瞬間已經倒下了一大半。

    「擲彈筒，尖力壓制。」神田正種揮舞著他手中那支南部十四式手槍，大聲喊道。

    但是樓上的火力實在太猛烈，擲彈筒手根本不能正對大樓有效地射榴彈。而正在此時，兩邊的槍聲也密集起來，清一色的美式衝鋒鎗槍和捷克式輕機槍報告二四式三十節水冷式馬克沁重機槍的聲音，時不時還夾雜著大量的步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