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七六章 戲弄葉猛 文 / 紫色流蘇
這話問完,當下就明白了,葉瑾夕乃是葉猛與君晚蘇的女兒,自然會給太子增加無窮助力,赫連劍眼睛一瞇,想到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分毫不顯,「既如此,那朕就為你賜婚吧。」
太子欣喜的抬頭,「兒臣謝過父皇!」
赫連劍卻面露疑惑,「不過你先告訴朕,你為何要娶她為妻?」
聽到這話,太子一愣,卻接著開口:「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既然曾經與她定下婚約,現在就要……」
「滾滾!」赫連劍明顯不耐煩聽這些虛偽的話,站起來,在太子屁股上踢了一腳便將他踢出了御書房。
當太子拿著賜婚旨意快速走出御書房後,一身華麗裝飾的貴妃從內室走出,出現在赫連劍身後,「皇上,您這是……」
大秦帝國後宮不得干政,然而能夠進入御書房的女人,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貴妃娘娘。
對於貴妃的話,赫連劍直言不諱:「刺探而已。貴妃,你當知曉,碩兒不可能登上這個位置,至於太子……朕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說完這句話,赫連劍深深瞥了華美的貴妃一眼,歎了口氣,一甩袖子離開。
而貴妃娘娘,則是目光癡迷的盯著赫連劍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
太子還有一個最後的機會,她的碩兒卻從來連個機會都沒有,這些事情她早已看的透徹,只是當那個男人狠心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貴妃還是覺得心口有些疼痛。
……
君府。
君莫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牙籤剔牙,而下方一群管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爭執不休,想要請少爺做主吧,少爺卻偏偏什麼都不說。
吵了一上午,君莫覺得自己的頭都快炸了,他突然猛地站了起來,也不管那些人徑直向外走去。
「站住!」小家碧玉的程氏不見了,這些天,程氏在家裡可是耍夠了當家主母的威風,她在丫鬟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到君莫面前,恨鐵不成鋼的開口,「你要去哪裡?!」
君莫嘻嘻一笑,「這些事情我都不太懂,所以打算去找姑母請教一下。」
「逆子!」程氏被君莫這幅嬉皮笑臉的模樣氣的胸口疼,「你一口一個姑母,可是你這些年向她請教的,都學了什麼?連最基本的看帳都不會?!我好不容易才將那尊瘟神請走,你還去找她幹什麼?」
聽到逆子兩個字,君莫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聽到都學了什麼質疑的話,君莫用鼻子哼了一聲,顯示出不屑。
可聽到瘟神兩個字,君莫眼睛瞇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程氏察覺到兒子的不悅,可兒子整日吊兒郎當的模樣她實在是看不過去,「你看什麼看?我看你姑母就是故意將溺養成這幅無所事事的樣子!她就是不想讓你接受君府產業!人雖然走了,君府所有暗中勢力卻到現在還不交接,她想幹什麼?人都不在君府了,還想控制府中勢力?哼,你還要去找她學?你能學到什麼啊?!」
「說夠了?」等到程氏終於不再說話,君莫緩緩開口。
程氏被他這幅根本就一個字沒聽進去的樣子氣瘋了,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君莫冷冷看著程氏,嘲諷一笑:「對了,娘,忘記告訴你了,君府的暗衛,我當做新婚禮物,送給表姐了,現在……我去把那令牌再要回來。」
程氏一聽這話瞪大了眼睛,「你,你這個逆子,你說什麼?!」
君莫掏了掏耳朵,「諾,你沒聽錯,姑母早就將君府所有勢力都交代我手中了,只是我前段時間當聘禮送給表姐了。還有……不是我不會看帳,我只是不願看。」
說到這句話,君莫徑直離開君府。
程氏驚愣在原地,她突然發現,她好似從未瞭解過這個兒子。
……
葉府。
柳氏低著頭,怯弱的來到書房門口,推門進入,看著那整個人呈現頹廢狀態,躺在硬板床上的男人時,細長的眼睛裡閃爍出一抹精光。
「老爺……」柳氏怯怯開口,跪在地上,低著頭啜泣不已。
葉猛一天時間就好似蒼老了十歲,臉上鬍鬚滿佈,眼睛無神,眼白部分充斥著血絲,葉瑾夕的話充斥在耳邊,想他葉猛征戰沙場,戰功赫赫,威猛無比,卻被自己的女兒痛斥妄為一個男人,他如何不難過?
心煩的時候,再看見柳氏這幅樣子,更加心煩,葉猛聲音不自覺的嚴肅起來,「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禁足嗎?」
禁足?柳氏微微一笑,她在葉府經營十幾年,若是在這個府裡還說不上話,那就不用活了!葉府的下人,哪個不是看她臉色吃飯的?
也虧得這個男人敢下禁足令!
可這些,柳氏並未表現出來,反而歎了口氣,「老爺,夫人走了,我心裡過意不去,老爺,您就不去學院將夫人請回來麼?夫人好歹是咱們葉府的夫人,葉府家大業大,這家裡沒個女主人算什麼,老爺,我知道夫人容不下我,不如讓我去求夫人吧,我給夫人磕頭下跪,求她回來……」
柳氏邊說邊擦眼淚,說的話讓葉猛心中更加煩躁了。
看看,一個溫柔賢惠,知道不讓自己為難。另一個卻專門跟自己過不去,還養著女兒動手打人!葉猛複雜的心情更加煩躁,隨意擺了擺手,「家裡的事情你先管起來,夫人那邊……隨她去!」
柳氏當下微微一笑。
柳氏離開以後,葉猛便深深歎了口氣,他突然很想去看看君晚蘇,她是不是躲在某個角落裡哭泣呢?
想到這裡,葉猛的心便揪在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站起來向學院走去。
葉猛進入學院自然是輕而易舉,先不說他如今的身份,只說他曾經是學院傑出弟子,回母校看看也沒人敢攔著。
他按照眾人指點的方向,向葉瑾夕的小四合院走去,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見那個女人,只能偷偷摸摸,躲藏在屋頂處。
葉猛沒有發現,周圍的暗衛已經發現他了,暗衛們火速通知了步非宸,此刻步非宸與葉瑾夕剛從閣樓回來,路途上得到這個消息,葉瑾夕眼睛一瞇,計上心頭。
對步非宸的暗衛招了招手,細細叮囑了一翻,那暗衛頓時頻頻點頭,最後一個飛身消失在原地,葉瑾夕剛剛沒有入閣的鬱悶一下子蕩然無存,神神秘秘拉著步非宸去看好戲。
那方,小四合院裡,君晚蘇正在檢查元寶與鄧靈兒的學業。
「春眠不覺曉,後一句是什麼?」君晚蘇溫和的詢問。
鄧靈兒迷茫的瞪著大眼睛,魔宗有教過這個?
元寶舉起小肥手,黑葡萄似的眼睛裡機靈的很,「我知道我知道,是處處蚊子咬!」
君晚蘇額頭劃過三條黑線,「這是你娘教你的?」
「恩啦,媽咪說我背誦的很好。」元寶得意洋洋,分毫不覺得自己有錯,那一雙大眼睛裡儘是求表揚的光芒,惹得君晚蘇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春風吹又生的前一句是什麼?」
「斬草不除根!」
君晚蘇眉眼挑了挑。
「天生我材必有用……」
「老鼠兒子會打洞!」元寶想也不想直接開口,順溜的讓君晚蘇都來不及提醒一下。
「座中泣下誰最多……」
「哭哭啼啼真囉嗦!」
「兩情若是久長時……」
「便是兩人成婚時!」
「窮則獨善其身……」
「富則妻妾成群!」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君晚蘇伴隨著元寶背誦的詩,眉毛直跳,只覺得一群烏鴉從眼前飛過。
偏偏鄧靈兒聽著頻頻點頭,最後用那崇拜的小眼神看著元寶,雙手鼓掌:「元寶哥哥真棒!你懂得真多!」
元寶樂呵呵一笑,摸著自己的小腦袋,「要謙虛要謙虛,靈兒不要羨慕我,其實靈兒你要是乖乖跟著我讀書,你也會懂這麼多的!不過你資質沒有我聰明,就要用比我更努力一倍的時間來讀書哦!」
鄧靈兒點了點頭,牽著元寶的手,「我知道啦,君婆婆,元寶哥哥通過考試了麼?他說的這麼棒,一定是一百分吧!」
君晚蘇簡直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葉瑾夕曾經一口氣做出詩詞三百首,她萬萬沒想到元寶的學問竟然一塌糊塗!
可看著粉妝玉琢、目光炯炯有神望著自己的兩個小人,君晚蘇只能點頭,「嗯……還不錯。」
天可憐見的,還不錯三個字,是從不懂的說話彎彎繞繞的君晚蘇咬牙說出來的!
這方,元寶聽見這句話,那望著君晚蘇的小眼神立馬變了,由開始的期待變成了憐憫,他拉著鄧靈兒急忙往房間裡跑:「靈兒妹妹,我們去玩過家家吧!」
鄧靈兒看著君晚蘇,掙扎著:「可是我想跟著君婆婆學背詩……」
小元寶立馬鬼鬼祟祟的將嘴巴湊到鄧靈兒耳邊,「靈兒妹妹,你想學背詩我來教你,君婆婆……」
瞥了君晚蘇一眼,小元寶立馬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小大人般開口:「怪不得媽咪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婆婆她是軍人出身,詩詞歌賦上實在是差太多了,偷偷告訴你哦,剛才我背的那些都是錯的,可憐的婆婆一句話都沒聽出來,唉……」
君晚蘇:……尼瑪,既然知道自己背的是錯誤的,那剛剛用那可憐的小眼神望著自己,到底是腫麼回事~?!